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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有姝色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那時(shí)他還只是個(gè)皇子,想要登頂光靠父皇的愛重還不夠,他需要煊赫的沈家推他一把, 所以他去求外祖父幫忙??缮蛟词侨绾握f的呢?他負(fù)手立在葡萄架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劉鈺, 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殿下,您不該聽貴妃娘娘的話,去爭那個(gè)位置。你不適合。”

    少年人雄心壯志,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半點(diǎn)兒不好,何況是劉鈺, 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劉鈺立起渾身尖刺,冷笑問:“外祖是覺得我不善心計(jì)?比不得哥哥們?”

    沈源笑的更加嘲諷,轉(zhuǎn)身便走。風(fēng)中傳來他失望的聲音。

    “坐那個(gè)位置需要的從來不是心計(jì)手腕, 而是一顆悲憫眾生的心。須得為天下社稷、為黎民百姓,舍得下自己,方才是合格的君主?!?/br>
    “而你多疑心、善猜忌、喜歡自作聰明,卻又沒狠到那個(gè)份兒上。這就是善也難、惡也難,唯獨(dú)庸碌是眾生常態(tài)??捎孤抵巳绾文茏€(wěn)江山?”

    劉鈺靠在冷硬龍椅上,彼時(shí)覺得那話聽來刺耳,可現(xiàn)在想來,或許老頭兒說的對。

    年輕的帝王垂著臉看不清神情,“諭恩候,朕給了你權(quán)勢地位,你卻回過頭來咬朕一口,這可不叫知恩圖報(bào)啊?!?/br>
    李昭聽了絲毫不惱,一副勝者的大度姿態(tài)?!氨菹卤惝?dāng)臣是個(gè)小人吧?!?/br>
    “呵,小人.......”劉鈺搖了搖頭,“罷了。勝者為王敗為寇,朕認(rèn)了便是??伤酪蚕胨纻€(gè)明白,朕想問問你,究竟是如何收攏了黑羽衛(wèi)?”

    黑羽衛(wèi)乃是大鄴開國之君手下的一幫奇人異士。相傳他們本領(lǐng)超群,能飛檐走壁,日行千里,取敵人首級于百步之外??蓞s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因?yàn)樵诖筻捊▏?,黑羽衛(wèi)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帶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現(xiàn)在坊間百姓偶爾談起,也都是當(dāng)成神話故事講給孩子聽,沒誰會當(dāng)真。

    可劉鈺知道這是真的,真的曾有這群人存在過,因?yàn)樗富柿粝铝艘环菝麊?。上邊記載,黑羽衛(wèi)起初有五百五十人。他們分為明暗兩部,明部善于收集情報(bào),暗部則負(fù)責(zé)取人性命,由明主和暗主二人管理。他們之間像是一張網(wǎng),每人只與自己上家聯(lián)系。若是上家死了,便只認(rèn)二主的黑羽令。所以黑羽衛(wèi)之間互不相識。

    大鄴的開國君主,之所以能在亂世中一統(tǒng)天下,離不開這群人的功勞。

    但不知為何,在大鄴建國之后不久,黑羽衛(wèi)便解散了?;钪暮谟鹦l(wèi)只剩下一百三十四人,散落在各地。但令劉鈺興奮的是,這份名單還記載著,黑羽衛(wèi)的本領(lǐng)世代相傳,任憑劉氏皇族差遣。

    若他能找到這些人的后代,重新建立起一支黑羽衛(wèi),又何懼其他權(quán)臣、藩王?這天下,誰人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可劉鈺怎么也想不到,世代效忠劉氏皇族的黑羽衛(wèi),竟會叛變,投靠了李昭。

    “陛下想錯(cuò)了,這事兒說起來倒要怪先帝。他一輩子心里頭只裝著沈氏那個(gè)女子,家國天下全然不顧,駕崩前也一心在幫那女子謀劃鋪路,竟忘了交代你,這件劉氏皇族最重要的秘密?!崩钫研α诵?,“那份花名冊,本質(zhì)是為了趕盡殺絕?!?/br>
    “什么?”劉鈺驚訝的抬起頭。

    李昭還沒來得及解釋,殿中便響起另一道男音:“黑羽衛(wèi)是一把利刃,但用的人也畏懼它的力量。當(dāng)年大鄴初建,皇帝無容人雅量,擔(dān)心黑羽衛(wèi)功高震主,或存心反叛,索性大肆屠戮,活下來的黑羽衛(wèi)不到半數(shù)?!?/br>
    “這些人散到民間,隱姓埋名過日子,可您知道為何二百多人的名單,傳到您手里只有一百三四人的名字?”

    男人聲音很平淡,幾乎沒有情緒的起伏,可說到這卻帶上了悲憤之情?!昂?,‘黑羽衛(wèi)本領(lǐng)世代相傳,任憑劉氏皇族差遣?!缮厦孢€有一句話沒有寫,只靠歷代皇帝口口相傳,那就是‘隨后滅其口’。用完便殺,以免黑羽衛(wèi)再次勢大,所以一代代傳下來,到了您這代,黑羽衛(wèi)便只剩下這一百三十四人了。”

    “陛下可知什么叫做黑羽衛(wèi)?黑羽衛(wèi)每月有三兩月俸,須隱姓埋名,其家族子嗣不得入仕,就靠一腔忠義,一代代的往下傳。我爺爺?shù)攘艘惠呑右矝]見過黑羽令到底長什么樣,許多黑羽衛(wèi)都與他一樣,到死都念著劉氏皇族的好?!?/br>
    “每個(gè)黑羽衛(wèi)到了歲數(shù),或是身體不濟(jì)時(shí),便要將黑羽傳給兒子。我爹開著他的小茶攤,等到了三十五歲,本以為沒機(jī)會了,便將黑羽給了我??烧l想第二日便有了任務(wù),本該我去的,可他不肯。我爹興奮的像個(gè)孩子,眼里閃著光,說讓我讓讓他。呵,陛下大概不懂,每個(gè)黑羽衛(wèi)從小練就一身本領(lǐng),都在等效忠大鄴、效忠劉氏的機(jī)會?!?/br>
    “我太好奇,便偷偷跟著他。眼睜睜見我爹完成了任務(wù),卻死在了宦官手里。他中了毒,臉色青黑往外吐著血,口型卻是讓我走。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行蹤瞞的過旁人,卻瞞不過他??蛇@一切,我寧愿自己不知道,只當(dāng)我爹死于敵手還要安慰些?!?/br>
    男人一身尋常的黑色布袍,如果不說話,就像個(gè)影子般無關(guān)緊要??扇缃袼肿制?,紅著眼睛逼問劉鈺:“陛下,您現(xiàn)如今坐的這把龍椅都是黑羽衛(wèi)拿命換來的。我們世世代代效忠劉家,可落得什么下場?如今反叛又有何不妥?”

    劉鈺原以為,是李昭許以事成之后的金銀珠寶、權(quán)勢地位才讓黑羽衛(wèi)反叛。他只是為了拖延時(shí)間才故意有此一問,哪知真相竟是這般?

    面對男人一連串的質(zhì)問,劉鈺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嘴唇翁張,最后只訥訥道:“朕、朕不知?!?/br>
    李昭看向那黑衣男人,那人抹了把臉平復(fù)情緒,微不可見的朝他搖了搖頭,李昭心中一緊,面上卻不露分毫。

    起事的同時(shí),他便吩咐黑羽衛(wèi)去救李綰,眼下?lián)u頭的意思,是沒找到人,還是女兒已經(jīng)......李昭愈發(fā)焦急起來,也不再與劉鈺繞彎子,直言道:“于總管最是忠心,如今不在陛下身邊,難道是去求援?陛下也不必為他拖延時(shí)間了,福王自身難保,恐難進(jìn)京救駕。”

    劉鈺眉心一跳,寬大的袖口下死死攥著拳頭。可臉上卻笑開來:“福王?他與你存著一樣的心思,朕怎會指望他?于總管不在,當(dāng)然是與皇貴妃在一處......”

    兩人面色皆不好看,正僵持著,宋懷秀押了個(gè)血葫蘆進(jìn)殿。

    劉鈺一見,便知徹底沒了希望,那滿臉是血的人,正是悄悄去點(diǎn)烽火求援的于海。剛才說他押了皇貴妃,就是想詐一詐李昭。

    逼宮一事,事發(fā)突然。女兒和江山哪個(gè)重要,想都不用想,劉鈺沒想用李綰當(dāng)做人質(zhì)威脅李昭,他只想拿她換沈太后的平安??伤扇巳ビ袢钫視r(shí),已是不見李綰蹤影。既也不是李昭派人救走了,那這人到底哪去了?

    宋懷秀一身銀甲,滿臉的焦躁之氣。一腳蹬在于海腿彎兒上,“綰綰究竟在哪?我可沒那么好的耐心法兒,你再不說,可不是挨揍那么簡單了?!?/br>
    于海是大總管,平時(shí)也金貴的很。挨了宋懷秀兩拳就已經(jīng)眼冒金星,滿嘴是血了,這會兒委屈的都快哭了。他要知道他能不說嗎?他是真不知道皇貴妃在哪?。?/br>
    “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去玉泉殿的時(shí)候就沒瞧見貴妃人影!有小宮女說是卿樂把人帶走了,可都亂成了一鍋粥,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br>
    宋懷秀瞇起眼睛:“卿樂是誰?帶哪去了?”

    “卿樂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女官,要真是她帶走了,許是、許是在白玉宮吧?!?/br>
    劉鈺聽了卻像瘋了一樣,沖下高階,狠狠往于海臉上甩嘴巴子:“狗奴才!讓你多嘴!”

    于海一邊兒躲一邊兒喊:“哎呦陛下別打了,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個(gè)人顧個(gè)人吧!”

    .

    .

    李綰躺在一整塊白玉上,心中一片絕望。

    今日劉鈺沒來玉泉殿,她用了晚膳便沐浴歇下。可剛躺下便覺得不太對勁兒,眼皮越來越沉,渾身無力只覺得整個(gè)人往下陷,不像是困倦,倒像是被人下了藥。李綰想叫人,可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兒聲音。

    再醒來時(shí),便是這里。李綰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裸王校長內(nèi)部的被綁在白玉床上,又冷又硌,嘴里還塞著帕子。

    她聽到沈太后的聲音說:“我沒辦法頂著這樣的臉,一日也受不了!今日便動手,哀家要她的臉。”

    沈太后激動的轉(zhuǎn)過身來,她臉上帶著黑色面紗。一雙手在李綰身上摸索,“還有身體,年輕又飽滿的身體,通通換給我!”

    她神色癲狂。雖有黑紗遮擋,可透過她低頭時(shí)的縫隙,李綰瞧見了她如今模樣。

    凹凸不平的一張臉。

    第60章 委屈

    沈太后身后站著兩個(gè)干瘦的男人, 他們的確來自滇地。略通些草藥醫(yī)理, 可卻并不是什么巫醫(yī)。

    二人幾年前到冀州做胭脂生意。所有的脂粉中都加了家鄉(xiāng)的草藥,多少有些養(yǎng)膚的作用。原就是想混個(gè)溫飽,可無心插柳柳成蔭。因這胭脂好用, 一時(shí)間二人在冀州府名聲大噪, 賺的缽滿盆滿,小小一盒胭脂竟能賣出一金的價(jià)錢。

    他二人開懷之際又存著不敢與人言的疑慮。他們的胭脂當(dāng)真那么好?值得與金同價(jià)?

    都是活泛人, 一琢磨就琢磨出了門道。他們的胭脂除了加了幾味草藥, 其他都與別家一樣,之所以能賣出好價(jià), 完全是因?yàn)猷孱^。

    因?yàn)閮晌焕习鍋碜赃b遠(yuǎn)的滇地。那里盛產(chǎn)名貴藥材,他們胭脂里加的草藥,必定是好東西!僅僅因?yàn)檫@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讓他們發(fā)了財(cái), 若再添上一把火呢?

    比如神秘巫醫(yī)制出的回春面脂,可令人皮膚嬌嫩如二八少女?沖這噱頭, 想必十金一盒也會有人搶著買,很快他們兄弟二人便能富甲一方!

    設(shè)想的沒錯(cuò),可惜他們把名頭打得太響,傳到了京都,甚至傳入了宮中。所以還沒來得及花錢享樂, 就先被沈太后的人‘請’到了白玉宮。

    不光是他們,沈太后四處尋來的高人不少,有名醫(yī)、有法師, 可太后追求的是永葆青春,這誰能做到?衰老與死亡,本是世間最公平的事,誰也逃不開,無論你身份如何。

    可沈太后卻妄想著打破這一切。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她想從老天爺那偷來時(shí)間與美貌,卻不知偷來的東西遲早都要加倍還回去。

    神醫(yī)恃才傲物、大師不打誑語,都拒絕了沈太后,然后就成了□□中的那艷麗牡丹的花肥。一撥人里頭,最后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還活著。他們是商人,論起駐顏本事興許比不過旁人,可他們骨子里就帶著圓滑精明,論編造噱頭和吹噓功效,二人絕對是翹楚。普通的法子唬不住太后,就想出了這處子之血沐浴的點(diǎn)子。殘忍癲狂卻又帶著神秘色彩,與沈太后此人何其相似?這種相似感令她喜悅,她對這個(gè)法子深信不疑。

    兄弟二人搖身一變就成了高深莫測的巫醫(yī),也成了沈太后最倚重的人。每日被困在白玉宮中,瞧著無數(shù)鮮活生命,為一個(gè)女人的妄想而逝去,看著那些小姑娘被按在池邊放干血,變成一具具干癟尸體,也曾有過不忍,可良心譴責(zé),到底抵不過自己想要活命的自私念頭。

    謊話早晚都會被戳破??稍菊者@么下去,再拖個(gè)一年半載也不是不可能。壞就壞在,沈太后等不了了。

    白玉宮的一方池子,想要蓄滿水時(shí)血?dú)鉂庥?,至少要放干凈五個(gè)人的血,這些人命在沈太后看來不過如草芥子一般低賤,她不心疼。她只是貪心,想在徹底換臉前,也能保持美貌,既然日日以人血沐浴還不夠,那喝下去呢?

    每日就寢前,她都要飲下一杯鮮血,可細(xì)紋與松弛并未消失。半個(gè)月后沈太后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的臉爛了。

    臉上生出了大大小小七八個(gè)膿包,身上也有些。各種法子都試了,膿包是消了下去,卻留下了不少坑洼。這讓她的情緒幾乎崩潰,每日躲在白玉宮中不敢見人,宮宴更是稱病不去。

    曾經(jīng)鏡子中的那張臉,哪怕有了歲月的痕跡,也仍是美麗高貴的。可如今卻被她自己毀了,臉頰變得凹凸不平,留著難看的深色印子,讓沈太后越發(fā)的暴躁,只一個(gè)勁兒催促著巫醫(yī)換臉一事。

    能令她滿意的臉不好找,所以玉泉殿的李綰她本想留到最后,等有萬全把握時(shí)再動手。

    如今卻是顧不得了,這樣丑陋不堪的自己,她一日也難以忍受。匆忙間準(zhǔn)備好了一切,瞞著皇帝,便讓卿樂將人擄了來,吩咐巫醫(yī)馬上動手。

    這可愁的兄弟二人直嘬牙花子。他們本就是濫竽充數(shù),辨藥材遠(yuǎn)沒有點(diǎn)銀子拿手,什么人血沐浴割皮換臉,更是信口胡謅的法子,哪可能真會?先前沈太后逼著他們練習(xí),割下的人臉不完整不說,還險(xiǎn)些把自己惡心死。

    眼下這瘋太后不光要換臉,還想換整身皮囊?這不是難為人?

    可這二人心里犯難,面上卻是絲毫不亂。背著手沉著臉,吩咐著宮人準(zhǔn)備用具。甚至拿起一柄銀質(zhì)小刀,放在李綰臉畔細(xì)細(xì)比劃著,瞧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光沖這份兒演技,也不枉沈太后信他們一遭。

    ‘只可惜了這美人兒’心中如是想著,手底下便要下刀。他們兄弟想得明白,能拖一日是一日,能拖一時(shí)是一時(shí),總不能自己先露了怯。

    “慢著!”沈太后在另一張玉床上躺了下來?!澳菑埬樒ひ粫菏且獡Q給哀家的,先割下來便不新鮮了。你們先幫我割掉這張難看的臉罷?!?/br>
    這可真是進(jìn)退兩難。在太后臉上動刀那必然是沒活路了,可眼巴前若是推拒也難活命,兩人把心一橫,敷過麻沸散后,便沿著太后的下頜慢慢切開。

    麻沸散可減輕痛苦,卻不是完全麻痹。下半張面皮被銀刀劃開,露出只剩筋膜的臉,沈太后疼的渾身打擺,眼里卻有飛揚(yáng)光彩。終于,她終于要擺脫這腐朽的皮囊,重獲新生了。

    可臉割開一半,白玉宮的前殿卻忽然亂了起來。向來安靜如同啞巴的一室宮人們變得吵吵嚷嚷,隱約喊著什么‘叛軍入宮了’。兄弟二人手下沒停,只悄悄對視了一眼。

    卿樂到前殿查看情況,可等她再回到后殿時(shí),只見沈太后疼的滾落在地。那兩個(gè)巫醫(yī)早跑的不見蹤影,還趁亂偷走了翡翠擺件。

    “娘娘,娘娘您怎么樣?”

    沈太后下半張臉被割開,鮮血淌的脖子衣襟上全是,別提多嚇人,她一把推開卿樂:“去!去把他們二人給哀家抓回來!換臉,臉還沒換完,他們不能走!”

    “是?!?/br>
    服從與執(zhí)行,是死侍的宿命。卿樂放開她,一閃身形追了出去。或許這是她主子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

    .

    李綰從沒遭過這種罪,被綁在冷硬玉床上也就罷了,心里的折磨才是酷刑。一會兒要被人割臉,一會兒要看著沈太后割臉,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也會變成這血淋淋的模樣,只覺得滿室冷香也終于蓋不住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就在她滿心絕望之際,到處都喊著‘叛軍入宮了’。人人慌亂,李綰卻松了口氣。是爹爹他們來了,再撐一會兒,他們一定會找到她的,再撐一會兒。

    有了生機(jī),哪怕只有一線機(jī)會,也得試一試。后殿中此時(shí)只剩下她和沈太后二人,李綰手腳都被綁著,跑也跑不了,只能先想辦法把繩子蹭斷??伤偷桨子駥m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玉床也一樣,邊角打磨的圓潤極了,生怕傷到主子分毫。李綰偷偷磨了半天,繩子連毛都沒起。

    就在她焦急之時(shí),沈太后卻忽然耷拉著那半張臉皮撲到李綰身前。若說以前她帶著些癲狂,那此時(shí)就是真瘋了。握著小刀,嘴里一直念叨道:“換臉,我要換臉,換臉。”失神的眼睛和細(xì)碎的動作都透著不正常。

    李綰嚇壞了,連忙哄她道:“太后、太后您聽我說,咱們得等巫醫(yī)回來才能換臉。若是貿(mào)然動手,弄壞了怎么辦?還是再等一等罷?!?/br>
    沈太后動作猶豫了一瞬,卻又舉起刀。她執(zhí)拗的想要剝下這張完美的面皮,戴到自己臉上。

    李綰被綁的結(jié)實(shí),根本躲不開。只能由著沈太后臉上的血滴在自己肩膀上,眼瞅著銀刀逼近面門,她嚇得緊緊閉上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嗆’一聲是刀子落地的聲音。

    一身銀甲的年輕將軍,在看到臉色慘白的李綰那刻起,就已經(jīng)氣得發(fā)了瘋。他甚至連舉刀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就直接一腳將人踹開。

    不管是誰,誰也別想傷她。

    “不怕,綰綰,我來了,不怕?!崩罹U被人解開繩子用披風(fēng)包住,抱在了懷里。突如其來的溫暖,與突如其來的疼寵,令她鼻子一酸,這會兒才覺出委屈來。

    聽到那熟悉的稱呼她終于敢睜開眼,望著男人英挺的眉、深邃的眼,李綰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狠狠錘在宋懷秀肩上,“你怎么才來?我都要嚇?biāo)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