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展見星:“……” 她眼神渙散,一時驚得有點不知該怎么辦——他怎么這么不聽話?! 頭頂陰影又來,他的臉代替了梁柱,在她眼神里放大,這一次親在她的眼角,他的聲音溫柔而含笑:“你跟許異怎么那么多話說?你知不知道,在席上時,我早就想這么做了?!?/br> 展見星覺得很不好了,軟綿綿地推他:“不行,你讓開,你非禮朝廷命官,我要參你。”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理智在進一步流失,她得抓緊反抗,她怕再過一會她就不想反抗了。 “好啊,你隨便參?!?/br> 朱成鈞哼笑了一聲,笑里摻雜了狠意,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后尋到她的唇,重重吻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容易,大家更不容易,啊,上章是糖紙,這章是糖了。 第144章 展見星暈眩了一段時間, 她不知道多久, 只覺口鼻內(nèi)皆是成年男子熱烈的氣息,朱成鈞也喝了不少果酒,他強硬地按著她,不知是不是酒意燒了上來,唇舌都是guntang的,展見星唯有一次像樣的經(jīng)驗,但那時他也不大會,動作間試探與纏綿之意居多,哪像此刻, 快要將她的呼吸都掠走……更似要將她吞下去。 展見星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這具身體比她以為的不聽使喚,在他的陰影籠罩之下, 她心臟狂跳,手腳卻酥軟得一動不想動, 像泡在了舒服的溫水里。 算了罷, 反正她醉了, 就當(dāng)她是醉了…… 她的眼皮慢慢下垂,睫毛輕顫一霎,終于合上。 桌邊燈燭久無人剪, 爆了個燈花, 朱成鈞的唇終于與她分開,微微直起身來——他要換口氣。 他同時往展見星面上梭巡著,心下生出狐疑:她是不是睡過去了? 先前看一下都不許, 現(xiàn)在這么過分反而沒動靜了。 他右手仍按在展見星肩膀上,便把她搖晃了一下。 展見星:“……” 她醉里感覺到了一種騎虎難下,又覺惱羞成怒:晃她干嘛?不親了自己走開去睡就是。 她撐著沒動。 朱成鈞沒再動作,卻也沒走開,仍舊半側(cè)身挨著她,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展見星是被秋果直接從宮門口截來的,一身青色官服,素銀革帶束出窄瘦腰身,下擺揉得凌亂,上身仍然嚴(yán)實,雪白交襟掩在脖頸間,再往上,則是一張芙蓉含露般的柔和面容——他咽了一下口水。 展見星看不見,她昏頭昏腦地在心里琢磨,要怎么挑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醒”來。正想著,覺得手臂被擺弄了一下。 幅度不大,只是把她自然癱放在身側(cè)的手臂往外拉開了一點。 展見星未會意到他想做什么,繼續(xù)想自己的。 朱成鈞垂著頭,眼底**與清醒交錯掙扎,終于前者戰(zhàn)勝了后者,他伸手,以拇指和食指捏住露出來的那個衣帶結(jié),一拽。 展見星:“……!” 她睫毛猛地顫動,顧不得許多,便要睜開,誰知腋下飛快一陣動靜,那個剛扯開的結(jié)扣又被系了回去。 她能閉著眼接受到這么明確的訊息,因為朱成鈞的動作倉促又大,系得比她原來還緊,都有點勒著了她。 ……他到底想干什么。 展見星糊涂了,心想難道她的衣帶沒系好,他發(fā)現(xiàn)了好心替她重系一遍? 這念頭當(dāng)然傻到可笑,但她實在醉得深了,當(dāng)理智全由本能主宰時,她對朱成鈞遠沒那么警惕。 而這樣的舉動沒有停止,片刻后,他拽開,系緊,居然又來了一遍。 要說差別的話,就是展見星被勒得更緊了。她里面原比別人多穿了一層,此刻又很需要平緩著透氣,叫他這么勒來勒去,受不了了,一下把眼睛睜開。 朱成鈞沒發(fā)現(xiàn),只在盯著自己打的那個結(jié)出神,展見星往后挪動了一下,他眼神才跟著一跳,上半身往后一仰。 被嚇到也似。 展見星皺著眉,摸索到身側(cè)衣帶附近扯了一下,想把它扯松點,不過在他眼皮底下,動作不好做得明顯,就很不滿,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想勒死我?!彼龤獾霉緡?。 朱成鈞覷著她的臉色,手撐在竹席上,慢慢挪了回來。 “你給我打了個死結(jié)?”扯來扯去都紋絲不動,展見星煩躁地低頭去看,這一看,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出在哪里。 朱成鈞:“——什么?我看看?!?/br> 他也愣住了,湊過去想看,展見星被撩起的情熱已消了下去,踢著他往后退:“別過來。非禮勿視不懂嗎?” “不懂。我讀書差,你不是早就知道?”朱成鈞跟過去,搶在她先一步道,“別鬧了,我看看,怎么就是個死結(jié)?” 他捏著她的手腕跟她較了會勁,然后看見了:確實是個死結(jié)。還摞了三道,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你怎么這么煩。”展見星數(shù)落他。既為掙不過他的手勁,也不忿自己好好的衣帶成了這個鬼樣子。 “我煩?” 朱成鈞瞇起眼,拉扯了一下她已經(jīng)扯不動的衣帶,“你想要解開也容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你,你要嗎?” 他的口氣是威脅,手指間的意味也很危險,但展見星對著發(fā)了會愣,忽然:“呵?!?/br> 她慢了好幾步地明白過來,他之前折騰那么久是想做什么,才不是好心,根本是動了壞心眼——可是又沒有壞得成,失手弄出了這么個成果。 朱成鈞道:“——你什么意思?” 展見星面無表情道:“沒什么意思?!?/br> 她在憋笑。 演得不怎么成功,聲音是忍住了,但掩不住的笑意從眼角眉梢亂跑了出來,朱成鈞微微瞪著她,顏面無光有一點,不甘心有一點,又蠢動著很想去掐她的臉頰——小醉鬼! 還敢笑他,簡直不知死活。 展見星一邊扯著衣服——她真勒得慌,里面還出汗了,更不舒服,一邊往炕邊爬,想下去:“王爺,你借間客房給我吧?!?/br> 宵禁了走不掉,只能在這湊合一晚了。 朱成鈞道:“沒有?!?/br> 展見星已快挪到了炕邊,聞言扭頭責(zé)備地看他:“你騙人,怎么可能沒有?!?/br> 又道:“你不借算了,我回家去。大不了被巡城的人抓住,明天參我——呀!” 她被勒得氣短,眼也花了,錯估了炕沿到地面的距離,一頭往下栽,朱成鈞拎著她后背的衣裳才把她拎回來。 “別折騰了,你動得了嗎?就睡這吧。” 展見星道:“哦,那你去客房睡嗎?” 她攆人真是攆得夠理直氣壯的,朱成鈞無語,終于把先前的念頭付諸了行動——掐了她暈紅的臉頰一把,而后沒好氣道:“我去,行了吧?” 他真的下炕,穿著鞋啪嗒啪嗒地出去了。 …… 展見星連忙扭著身子,跟自己那個系成死結(jié)的衣帶較上了勁。 這是朱成鈞的居室,他已走了,不會有別人敢不通傳便闖進來,她很放心地解決自己的問題,直解到頭昏眼花了——中間有試圖去找剪刀一了百了,未果,只得繼續(xù)使勁,一個結(jié)又一個結(jié),終于把衣帶扯開來,她抖著衣襟,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后,門簾一動,她就跟朱成鈞晶亮的眼神對上了。 “……!” “你、你走路怎么沒聲的?!”她手忙腳亂把衣裳掩回去,又語無倫次質(zhì)問他,“你不是走了,回來干嘛?” 朱成鈞尋常走路就是無聲,他先前不高興,步子才是重的,這時也不解釋,只是進去走到炕邊,把手里端著的碗放到中間炕桌上,道:“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明天起來頭疼?!?/br> 展見星便訕訕了:“……好?!?/br> 察覺朱成鈞盯在她身上,又覺不自在,往旁邊躲了躲,摸索著想把衣帶重新系上。 但手腕被扣住。 朱成鈞從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心頭熄下去的火就轟然燎了起來,他不知道她怎么會這么沒防備,他無暇去想,只是煎熬:他受不起這個。 “你干嘛?”展見星這一聲小了不少,帶了一點顫巍巍的警戒。 朱成鈞的聲音緊繃著,低而沉,似有什么一層層壓抑下去,而又緩緩翻涌了上來:“我想看一看?!?/br> 展見星的臉頰被點燃了,說不出句整話,哼哧著往后退,又很替他羞恥: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 看看看什么看?! 朱成鈞的臉也紅了,拉她的手:“我不干嘛……看看也不行?” 他那樣強硬,卻又委屈,甚至還有一點撒嬌的意思——展見星頭都暈了,不知他好大個人了,怎么還能跟她這樣。 ……她好像受不了這一套。 比他強壓下來時還能磨人。 “不行?!彼浅C銖姴艛D出來這兩個字。聲音很小。 這拒絕在朱成鈞意料之中,區(qū)別只在于他要不要接受,他當(dāng)然不要,明知不成,也要跟她糾纏:“真的不行?” “嗯。”展見臉頰燒著,心里亂極,順口又補充了一句,“……別鬧了,沒什么好看的?!?/br> 她常年束胸,拋去性別分際,從未后悔也未生出任何多余心思,但這時叫他纏磨著,她的拒絕是真的,心底浮出的一點自卑也是真的——她覺得是真沒什么好看,容貌她也許還有些,可身段哪里好與那些嬌柔的姑娘相比。 他大概是沒見識,才總繞著她轉(zhuǎn)。 朱成鈞有點意外,他這么冒犯,沒想到她還沒有把醒酒湯倒他頭上,而是軟乎乎地跟他講話。 醍醐灌頂般,他明白到點什么——其實他早該明白,也確實想過,只是從來不敢肯定而已。 他壓下了心頭的震顫,盡力平靜道:“你不答應(yīng)就算了,我不勉強你。那你賠我點別的?!?/br> 展見星回神,疑惑:“什么?” “你親我一下?!?/br> 展見星下意識要搖頭,朱成鈞補充:“親完了,我就走。” 這筆買賣好像做得? 朱成鈞低頭俯看著她,表情淡然無比,好似這就是一件平常的事,要說親,也不是沒親過——展見星被誘哄著,終于遲疑仰頭,唇與他碰了一下。 朱成鈞閉了下眼睛,由她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