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臨近畢業(yè),大家都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清晰的規(guī)劃,唐絳和她的大塊頭男友奔赴異地城市拼搏奮斗,為兩人共同的愛巢而努力;白思禪如今就等著畢業(yè)后去公司上班;而祝杏好,即將回家跟著她爸爸開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她是獨(dú)女,身上的擔(dān)子要比白思禪重不少。 雖說杜鶴也要將自己的家產(chǎn)盡數(shù)轉(zhuǎn)在白思禪名下,可他哪里舍得讓白思禪cao心這些事情,更何況白思禪對此也不感興趣。 所幸有了何生楝,這么一個知根知底的女婿,杜鶴把女兒和家產(chǎn)都托付給他,那是一百個放心。 兩人也都默契地達(dá)成了共識——讓思禪自由自在地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兩人絕不橫加干涉。 只要她開心,就比什么都重要。 旁人會為她遮風(fēng)擋雨,她只要自在的綻放就好。 祝杏好閑的無聊,不停地過來找白思禪吐槽抱怨,嫌棄公司里的那一群老人,為老不尊,一群笑面虎;還有父親也是,一股腦地把事情都推給她,她理到頭大……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白思禪偏臉,問她:“你和李世卿,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祝杏好的話卡在喉嚨里,一張臉慢慢地變紅了:“你從哪里聽到的?” “哪里還用聽,”白思禪又好氣又好笑,“小姑奶奶,是個人都瞧出你倆最近有些不對勁了?!?/br> 祝杏好有些憂愁:“他向我表白了?!?/br> “嗯?” “就是那天請導(dǎo)師吃飯的晚上……他說讓我給他四年時間,他會證明自己?!?/br> 白思禪說:“李世卿人挺好?!?/br> 祝杏好垂下了眼睛,嘆口氣:“好是好,但……” 她晃晃腦袋:“算了,不提這個木頭。你肚子里的寶寶,起好名字了嗎?” 白思禪摸摸肚子。 依舊十分平坦。 她唇角帶笑:“我們打算給它起名叫何加?!?/br> 祝杏好評價:“好多叫‘jia’的呀,是哪個字?” “加減乘除的加?!?/br> 祝杏好樂了:“怎么,你還想湊夠運(yùn)算符嗎?” 白思禪笑起來,眼睛彎彎:“我覺著這個字很特別,叫起來也好聽?!?/br> 何生楝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名字而已。 何生楝開玩笑說,只要不起狗子,春花,叫什么都行。 他都擁有冠姓權(quán)了,這名字的主導(dǎo)權(quán)自然交給了白思禪。 祝杏好嘖了兩聲:“我仿佛又被灌了一口隱形的狗糧?!?/br> 白思禪懷孕的消息,也很快地在大學(xué)同學(xué)中流傳開來了。但大家對此,都懷抱著衷心的祝福。 先前,白思禪與何生楝的婚禮,大家都是知道的;同班同學(xué)也都收到了邀請函,這一對郎才女貌,堪稱天作之合。 雖然也有些陰暗的話語,明里暗里流傳,但很快被無情粉碎了——白思禪的那兩個父親,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人家這是門當(dāng)戶對。 才不是什么攀附高枝,麻雀越上枝頭變鳳凰。 再說了,恒科與學(xué)校的合作也敲定了下來,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必然有著白思禪的作用。 領(lǐng)學(xué)位證和畢業(yè)證的那天,白思禪見到了施明西。 他微笑著上前,同白思禪握手告別,祝她家庭美滿前程似錦。 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白思禪也笑了。 他總算是走出來了。 白思禪剛剛舉行婚禮的那段時間里,聽唐絳提起過幾次,說施明西見天兒逃課,期末一路紅燈,險些鬧到了要留級的地步。 唐絳原想著讓白思禪去勸勸施明西,到底施明西是為情所傷,解鈴還須系鈴人—— 白思禪很干脆地拒絕了。 她不能再在這個時候,給人以無謂的希望。 她相信,施明西會自己調(diào)整好的。 事實(shí)也正如此。 班上的同學(xué)穿著學(xué)士服,戴著學(xué)士帽,聚在一起拍照;拍完了集體照,白思禪就和祝杏好、唐絳三個人跑去照閨蜜照,照的正歡實(shí)呢,她親愛的老公何生楝何先生來了電話,問她在哪里。 何生楝也想與白思禪照上幾張。 只是他西裝革履,與白思禪站在一起,雖說相貌十分契合,但年紀(jì)上、氣質(zhì)上,還是明顯有差距。 祝杏好捧著相機(jī)笑:“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大叔與蘿莉了。” 其實(shí)何生楝只比白思禪大上幾歲,只是白思禪未入社會,滿滿的稚氣。 唐絳在旁邊補(bǔ)充:“大叔與蘿莉以及肚子里的小崽子,啊,一家三口?!?/br> ——還真是一家三口。 外婆十分喜歡這一張照片,說照的何生楝與白思禪都十分精神;老人家嘛,從不會關(guān)注照片里的人皮膚是否有瑕疵,或者頭發(fā)亂不亂,她只看里面兩人笑的燦爛,便覺著好看。 白思禪的肚子這時候還不是特別明顯。 她頗為愉快且順利地辦理了入職手續(xù)——入職體檢的時候,她主動坦言自己懷孕的事情,原以為會對已定的任職合同產(chǎn)生影響,但是并沒有。 這個企業(yè)并沒有因?yàn)樗龖言?,就找理由壓榨她,或者降低薪資或者毀約,十分自然地歡迎她入職。 白思禪將此事告訴何生楝,狠狠地夸了那個公司一頓;何生楝原本正倚著看書,聞言,將書合上,捏了捏妻子的小臉蛋:“也不瞧瞧總公司是誰在管著?!?/br> 白思禪滿足地感嘆:“這才是有良心的企業(yè)啊?!?/br> 她了解到現(xiàn)在職場對這些適婚齡但未婚育的女孩子多么殘酷。 何生楝微笑著聽著她軟軟地講話,也不告訴白思禪,那個子公司,他一早便去打了招呼。 小公司的高層,都知道白思禪的身份;她如今畢竟懷了孕,得小心著些。當(dāng)然,這些事情,都是瞞著她的。 并且會一直瞞著。 孕期的前三個月,白思禪一直未曾顯懷。 她的小腹始終平平,未有隆起。 但是在第四個月的時候,肚子開始長起來了,也不是很明顯,加上何生楝一直在督促她鍛煉,小肚子長的還是挺緩慢,只是摸上去的感覺很奇妙。 白思禪看過胎兒的圖,大概十五厘米,可以看到成形的四肢,小小的,彩超照片被何生楝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來。 她這時候胃口也變好了,倒是沒有孕吐,酸辣不忌,什么都可以吃;只是何生楝依舊不許她吃薯片喝可樂,實(shí)在饞的不行了,會讓廚房特意給她做些炸薯條來吃,配著酸甜酸甜的番茄醬。 但她還是瘋狂地想念膨化食品,想念那鼓鼓囊囊袋子里會歡樂跳來跳去的薯片。 啊,何生楝也太堅定了吧。 白思禪不止一次搬出過之前兩人的協(xié)議,拿嗯嗯啊啊來換取零食,但遭到了何生楝堅定的拒絕:“你應(yīng)該不想要孩子接受這樣的胎教?!?/br> 雖然醫(yī)生說過,除卻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期間是可以同房的,但第四個月過去,何生楝依舊巍然不動。 白思禪暗搓搓地想,該不會是這人打定主意不想給她吃零食吧。 但她真的很需要零食的慰藉呀! 白思禪冥思苦想,最終決定再來一次美人計。 她偷偷摸摸網(wǎng)購了一些特殊用途的裙子過來,其中有一套上下分開的小裙子,白色的,毛絨絨,堪堪遮住重點(diǎn)部位,若隱若現(xiàn)的,還配著白白的長長的垂下來的兔耳朵。 白思禪伸手捏了捏,軟軟和和,手感很棒。 嗯,應(yīng)該是何生楝會喜歡的東西。 * 因?yàn)閼?yīng)酬,何生楝今天回家比平時較晚。 他喝了些酒,不多,回到臥室,主燈關(guān)著,只有床邊一盞小小的昏黃的光暈。 床上拱起了一個小包,被子里包著他軟綿綿乖巧不已的小妻子。 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睡熟了。 懷孕后的白思禪,明顯嗜睡了許多;大概是要供給腹中小生命能量,耗費(fèi)了她不少精力,所需要的睡眠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何生楝洗完澡回來,輕手輕腳地掀開被褥,愣住了。 白思禪慣常穿的睡裙通常是松松垮垮的,真絲的,貼合肌膚,舒服自在,無拘無束。 而近日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毛絨絨的、怎么瞧都不像該是睡覺時穿的衣服。 要了命的是,脖子上也掛了一個毛絨絨的小球,剛好垂下來,蓋在鎖骨上面。 這小丫頭。 白思禪睜開了眼睛。 目光清明,剛才分明是在裝睡。 何生楝不看她,躺在她身側(cè),老老實(shí)實(shí)蓋上被子:“睡覺了?!?/br> 嗯,表面上十分平靜,內(nèi)心早就翻滾開了。 白思禪不依不饒,伸手搭過來,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他:“你真的就這樣睡覺嗎?” 何生楝不為所動:“嗯,晚安?!?/br> 白思禪手往下移,若有似無地撩撥著他。 何生楝閉著眼睛,氣息不穩(wěn)。 白思禪憋出來一句古早小言中的話,好像是初中時期看過的:“你的身體要比你誠實(shí)的多?!?/br> “別鬧,”何生楝無可奈何,也不再抗拒,只是攬著她的肩膀,“對寶寶不好?!?/br> “已經(jīng)可以了啊,”白思禪無辜地說,“那你動作小點(diǎn)就可以了啊,只要別擠壓,就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