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醉酒
14、 越雅把收納袋里的東西一下子全倒在床上。 跳蛋,小怪獸,各種情趣道具……性感的胸衣,蕾絲的內(nèi)褲,一套黑色的情趣小裙子…… 她又從行李箱拿出一件吊帶的真絲睡袍,用酒店的衣架掛起來。 越雅叉腰,站在這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衣物道具面前,臉上浮現(xiàn)滿意的微笑。 這次拍戲的周期,大概要三個月。她收拾行李的時候,猶豫要不要帶上這些,思慮片刻,決定還是帶上。 一開始只是想自娛自樂,現(xiàn)在看來,她果真有先見之明。 越雅瞇起眼睛,環(huán)抱著手臂,手指在胳膊上點了點,腦子里不停想著:她該怎么誘惑他好呢? 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目標,——睡了他。 難得遇見一個和她胃口的男人,她必須得把他拿下來。 不能太刻意,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現(xiàn)在摸不清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萬一把人嚇跑了可怎么辦? 越雅摸了摸小肚子。 現(xiàn)在還不行,得過個三四天。 她拿著吊帶睡袍,走到墻邊落地的穿衣鏡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眼神變得挑逗。 不能zuoai,她可以勾引。 *** 半夜。 越雅突然醒來,感覺喉嚨干渴,迷迷糊糊地起身,拉開門走出去,想在冰柜里找點水喝。 她穿著那件淺粉色的吊帶睡衣,胸口的深V露出一道美麗的乳溝。因為從被窩里出來有點冷,她隨手扯了床邊的絨毯裹著身體。 越雅一手拽著毯子,一手揉著眼睛,慢悠悠地走到冰柜旁,拉開柜門取出一瓶礦泉水。 她仰頭喝著,轉(zhuǎn)身,一個黑影坐在冰柜前面的吧臺邊。 一口水就這樣嗆進了喉嚨里。 越雅俯下身子,猛烈地咳嗽,仿佛要把心臟咳出來似的。她步履踉蹌地走到墻邊,打開吧臺的燈。 關(guān)鄴坐在吧臺旁,上身赤裸,下身穿著灰色的睡褲,一條腿微曲,踩在吧椅的腳蹬上,另一條長腿落在地上。 修長的手拿著一只老式酒杯,威士忌淺淺覆蓋了杯底。 眼神黑亮,像是黑夜中的獵豹。 “嚇到你了?”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越雅真的被嚇到了,看到黑影的那一瞬間,她的記憶被拉回到私生飯闖入的那晚。 用驚魂未定來形容,一點兒都不夸張。 關(guān)鄴顯然也看出來了,他低聲說:“抱歉。” 越雅緩了緩,走到他旁邊空著的吧椅坐下,用開玩笑地口吻說:“我讓你晚上在這里保護我,又沒讓你不睡覺。” 關(guān)鄴抿了一口深棕色的酒,說:“睡不著?!?/br> 越雅從吧臺拿了一個酒杯,推到關(guān)鄴旁邊。 關(guān)鄴心領(lǐng)神會,拿起手邊的威士忌,給越雅倒了一點點。 “為什么睡不著?你認床嗎?” 關(guān)鄴輕笑:“不會,在哪都能睡?!彼?jīng)在炮火聲不斷的戰(zhàn)事區(qū)里都能睡著。 “那是為什么?做噩夢了?” 關(guān)鄴微微搖頭,說:“不認床也沒做噩夢,就是睡不著而已?!?/br> “哦?!痹窖艤\酌一口酒,又喝了一大口。 她的手肘撐在吧臺上,光潔的肩膀從毯子里露了出來,連帶著鎖骨和胸前的肌膚。 越雅仿佛無所知,放下酒杯,舔了舔唇,說:“我以前……有段時間失眠很嚴重,怎么樣都睡不著,吃一片安眠藥不夠,吃兩片。有次吃多了醒不過來,被舅舅發(fā)現(xiàn),送到醫(yī)院洗胃。” 她頓住,白皙的手指沿著杯口畫了一個圈。 “在醫(yī)院昏迷了一天,終于醒了。”越雅睫毛顫動,似乎陷入什么回憶中,“我至今記得,那是個早上,我的病床靠著窗,我睜開眼,周圍很亮很亮,陽光的溫度就像mama溫暖的手,停留在我的額頭。……我第一次,為我活著而慶幸?!?/br> 關(guān)鄴目光變得深邃,聲音也變得低沉:“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 他像是在跟越雅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越雅沒說話,杯子里威士忌已經(jīng)被她喝光,一股辛辣在口腔里發(fā)酵,舌尖漸漸感到一絲躁動。 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醉了,明明沒有喝多少。 越雅把杯子往前一推,打算起身離開,卻看到關(guān)鄴又給她倒了一點點。 她愣怔了一會兒,像是不明白為什么又給她的杯子里倒酒,但她還是拿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我之前在非洲一個國家維和?!标P(guān)鄴突然開口。 越雅扭頭看向他,眨眨眼,神情有點茫然。維和?那是干什么? 關(guān)鄴見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哼笑一聲,說:“就是維護地區(qū)和平,阻止戰(zhàn)爭擴大?!?/br> 越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細微地“嗯”了一聲。 “戰(zhàn)爭。太殘酷了?!标P(guān)鄴深沉地感嘆,語氣里是切身的感觸,仿佛看過太多的鮮血而產(chǎn)生一種沉重的悲憫。 “一個非洲的小男孩,早上還在跟你打招呼,晚上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而你什么都做不了?!标P(guān)鄴緊緊皺著眉頭說。 越雅感覺頭越來越重,手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 “我有一個戰(zhàn)友,不幸犧牲了。”關(guān)鄴揉了揉太陽xue,有種無法忍受的頭痛突然襲擊了他?!熬驮谖疑磉?,被一顆流彈擊穿了太陽xue?!?/br> 關(guān)鄴的聲音沙啞而粗礪,回憶這件事仿佛讓他從地獄走過。 越雅張了張口,什么話也沒能說出,她看到關(guān)鄴握住酒杯的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青筋暴起。 她忽然感覺有什么尖尖的東西刺了一下她的心,她松開一直抓著披肩毯子的手,絨毯落在地上。 她伸出手,覆著他的手背。 關(guān)鄴低垂的視線,落在她細嫩的手上,順著她的藕節(jié)似的手臂,看向越雅。 只見她的眼眸中帶著醉酒的憨態(tài),既沒有同情,也沒有悲傷,就這么安靜地看著他。 在她的目光里,關(guān)鄴感覺到一陣久違的平靜。 他知道,她已經(jīng)醉了。 關(guān)鄴坦然笑了一下,說:“我沒事?!?/br> 卻不知怎么,他突然看到了越雅露出的肩膀,潔白的耳垂和脖頸,還有……吊帶睡衣下那深深的乳溝。 關(guān)鄴的喉結(jié)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 越雅閉了閉眼睛,困意來襲,頭腦昏脹。 她想睡覺了。 于是她左晃右晃站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又頓住,看向關(guān)鄴,吐詞不清地說:“失眠,有兩種辦法解決?!?/br> 她抬手比劃了一個不知是二還是四的手勢。 “哪兩種?” “安眠藥。” “另一種呢?” “zuoai?!?/br> 關(guān)鄴愣了一下。 越雅的眼神迷迷糊糊,眼皮閉上又抬起,像是支撐不住了一樣。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還拍了拍關(guān)鄴的臂膀,轉(zhuǎn)身離開了。 關(guān)鄴盯著越雅的背影。 她忘了自己的毯子,吊帶裙很短,露出兩條白皙優(yōu)美的腿,她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地走,臀部挺翹,底褲的邊緣若隱若現(xiàn)。 關(guān)鄴的視線一直跟著她,直到她進了房間,他才回了神,掩飾似的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她喝醉了。她喝醉了。她喝醉了。 關(guān)鄴不停這樣對自己說。 然而,那心底躁動的情緒,如同將要噴發(fā)的火山一般。 ——————————————————— 明天休息哦,存稿告急 第一次寫得又慢又細, 改動的話猶如抽筋去骨, 就這樣吧 謝謝喜歡的朋友~ 下次有機會再寫的話, 一定會調(diào)整節(jié)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