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總監(jiān)的兩位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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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帶著錢素素走了過來,陳昊像往常一樣落拓不羈,風(fēng)度翩翩。錢素素穿了條袒露雙肩的長袖玫瑰紅薄呢連衣裙,戴著一套斯瓦洛斯奇的仿真首飾,臉上有副魂不守舍般的虛幻表情,這跟她平時氣質(zhì)大相庭徑,倒使她顯得睫毛如畫,眼神神秘,艷麗動人。 章曉霜正站在吳浩身邊,一看見錢素素不由氣得臉上血色全無,手指發(fā)顫。 吳乾一看弟妹這副樣子,趕緊拉拉吳浩,意思是叫他把老婆帶走,偏偏吳浩置若罔聞,吳乾無耐,這種場合下,兩個女人要是真打起來,可真全家臉面丟盡了。吳乾招呼自己老婆過來,死活把章曉霜拖走了。 錢素素一屁股坐在餐桌旁,一手托著腮幫子上發(fā)呆。吳浩,陳昊兩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干脆也就不安慰了,背靠著她那把椅子看一個個進來的賓客。 王茵茵進來了,后面跟著她那位英俊的副總,塞給楊佳佳一個大紅包,又跟準新郎鄭強很西化的擁抱了一下。楊佳佳好像有點怕她,居然沒敢表示出反感。 陳昊忽然神情有異,兩眼發(fā)直。吳浩暗暗奇怪,順著他眼睛一看,原來是從大門魚貫而入一群人,全是天龍的核心高管,一個個服裝筆挺,頭發(fā)錚亮,胡萍萍也在里面,穿著一套紫江紅色高級套裝,越發(fā)顯得身材瘦小,臉色蒼白。 這群人直接奔靠近主席臺的一張桌子而去,一轉(zhuǎn)眼全坐下了,陳昊眼睛追隨著他們。 吳浩低聲說:“要不要我把她去叫過來。” 陳昊“唔”了一聲,眼睛還盯著胡萍萍,手卻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自己西裝內(nèi)袋。吳浩這下知道里面藏著啥了,看來陳昊是有備而來。 吳浩輕聲耳語:“婚姻是理智的選擇。你爸爸身體好點了嗎?” 陳昊眼神不動,輕聲回答:“沒,醫(yī)生說如果不是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就是白血病正在形成。我媽希望我爸能在去世前看見我完婚,如果能抱上孫子就更好了?!?/br> “那你還猶豫什么?不光為你爸娶上兒媳婦,生個孫子,還為他找到個新CEO吧,讓你爸走得徹底放心?!?/br> 陳昊不語,吳浩耐心等著,五分鐘過去了,陳昊還在那看個沒完。 吳浩拍拍他肩膀:“算了,別看了。她不是你真心想娶的人,別為難自己了。” 陳昊含混的嘀咕:“話不是這么說…….” 忽然看見王建斌和周海晴兩人挽著胳膊,走到那張桌子面前去了,王建斌跟天龍的那些高管們熟悉的打著招呼,周海晴笑吟吟的跟著應(yīng)酬。陳昊嘆了口氣,回頭頹然一屁股坐在錢素素身邊。 來賓們一一入坐,酒宴要開始了,吳浩不想去自己家人那桌,他現(xiàn)在很怕聽家里人嘮叨,也怕看見自己老婆殺人般的眼光,于是干脆在錢素素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章曉霜遠遠看見,幾乎要瘋,被吳宜婷和陳敏慧死活摁著坐下。吳衛(wèi)國皺著眉頭,沖吳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把弟弟叫回來。吳乾苦笑了一下,沖老爸搖搖手指頭,意思是:沒用。 快晚上10點了,賓客們走得稀稀落落,楊佳佳一個晚上話沒幾句,卻在不停的喝酒,偏偏她是天生海量,喝白酒就跟喝水似的。吳浩陳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想醉卻醉不了,比喝個爛醉痛苦多了。兩人沒話可勸她,只好自己陪著坐那瞎聊。 忽然有個聲音在吳浩身后響起:“是吳助啊,你好,又見面啦?!?/br> 吳浩一回頭,原來是那個大帥哥宋子劍,照例穿著一身軍裝,不過貌似喝多了,兩腮潮紅。宋子劍是跟他團長一起來的,吳浩早看見他了,但是有點不太明白他來干嘛:“宋營長,是你啊,坐。” 宋子劍一屁股坐在吳浩身邊,眼睛望著一個方向發(fā)呆。吳浩暗暗叫苦,今天怎么看胡萍萍的人這么多。胡萍萍今晚上命犯桃花么? 宋子劍酒量甚豪,但是今晚上的豪飲還是超過了他的酒量。在酒精刺激下,宋子劍明顯失控了,對吳浩推心置腹的說:“吳助,我今天是特地來找胡萍萍的,想跟她再談?wù)?,但是她只跟我冷淡的打了聲招呼,就不理哦了,我怎么辦?” 吳浩瞅瞅陳昊,陳昊面無表情,像啥都沒聽見。吳浩支吾:“那你想怎么辦?” 宋子劍隨便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往自己嘴里倒:“哎,我想走過去把她喊到一邊,跟她細細談,但是她在那桌……..”宋子劍多少有點哀求的看著吳浩,看來是希望吳浩去把胡萍萍叫過來。 吳浩回頭看了看,那桌現(xiàn)在又加進去幾個人,王建斌,他哥吳乾都在里面,正談?wù)撝蚋哐呕蛳铝鞯脑掝},不時發(fā)出陣陣隨意的笑聲。這一桌子人,無論男女,都穿清一色深色套裝,不管加班到多晚,人前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飽滿,舉止從容,反應(yīng)敏捷。 吳浩明白了,宋子劍感受到壓力了,什么叫階層差異,就在那張桌子一米范圍內(nèi)外,仿佛一道無型的壁壘將他們與其他桌的閑雜人等隔開。 吳浩也不愿過去,看著這群人他也覺得憋得慌。周海晴站在王建斌椅子背后,正無聊的四處打量,吳浩沖她打了手勢,周海晴走過來,坐到陳昊旁邊:“哎,真悶啊,幸虧你們把我叫過來?!?/br> 吳浩勸宋子劍:“宋營長,你們分手有半年了吧,胡總平時工作比較忙,她貴人多忘事?!?/br> “吳助,哎,馬上要過年了,我都不敢回家。我爸媽從我18歲出來當(dāng)兵起,就指望著我混出個人樣來,給他們長點面子。15年了過去了,我還是個副營,老婆都沒一個。無顏見江東父老?!彼巫觿鋈惶咸喜唤^的吐露心扉,一面說一面看自己的空酒杯。正好錢素素拿著酒瓶子,看看宋子劍,大概覺得他長得不錯,就給他也倒上一杯。 宋子劍說:“謝謝。哎,天下的女孩都愛慕虛榮,她們不在乎一個男人的能力內(nèi)涵,就知道看男人的經(jīng)濟收入和社會地位。像我這樣的農(nóng)家子弟,沒錢沒地位,她們寧可給大款當(dāng)二奶都不愿跟我,淺薄?!?/br> 吳浩一呆:“這從何談起,胡總可不是這種人。” 吳浩忽然想起夏維了,不由的心里一笑,柔情頓生:阿維,我就愛你的虛榮淺薄,因為我只有錢和地位,沒有能力內(nèi)涵。 “她不是這種人,我只是隨便發(fā)發(fā)牢sao,我指的是我過去談過的幾個女孩。她們跟我約了幾次就不了了之了,說是跟我不合適,其實就是嫌我家里窮,收入低,沒房沒車?!彼巫觿u搖頭,后面的這兩杯明顯是雪上加霜,他開始眼球?qū)Σ簧辖咕唷?/br> “萍萍不是這種人,所以我才想再找萍萍談?wù)?。萍萍有?yōu)點,大氣,能干,她薪水高,在北京有房有車,有北京戶口。雖然她長得不漂亮,個子也不夠高,我都不計較了。主要是她不是出生農(nóng)村的,她不能理解一個男人對家庭對親人的責(zé)任,她不知道我父母我家人在農(nóng)村面朝黃土背朝天有多辛苦,她沒這種體會,她不能通情達理的為我考慮……” 宋子劍對老家家人的深情讓錢素素大受動,又給他倒酒:“你說得一點沒錯,家里人在農(nóng)村那么辛苦,我們?nèi)绻軌?,?dāng)然要盡量幫他們,可是別人不理解……” 陳昊拉拉錢素素,意思是叫她別湊熱鬧,錢素素其實也有點喝多了,半清醒半醉,不高興的甩開陳昊,干脆坐宋子劍身邊去了,繼續(xù)給他倒酒,給自己倒酒。 吳浩皺皺眉頭,有點不知道怎么勸好:“嗯,宋營長,那你干嘛不找個農(nóng)村出來的呢?彼此好有共同語言?” “我也想找啊,找個老家那邊的最好了。我一年到頭都不回家一次,她可以在老家照顧父母。問題是,找不到條件合適的?!?/br> “那你想找啥條件的?”這句是周海晴問的,她明顯開始不耐煩了。陳昊用筷子在她手背上敲了兩下,叫她閉嘴。 “條件么?我要求不高的,也就是長得漂亮點,身材好點。天下男人都有這點要求吧?”宋子劍抬頭問。 吳浩陳昊一起點頭。周海晴也點點頭:“天下男人沒一個不想老婆漂亮的,就像天下女人沒一個不希望老公有錢的。還有別的嗎?” 宋子劍繼續(xù)往下說:“別的,就是希望女的自己條件好點,至少大學(xué)畢業(yè),有穩(wěn)定工作,收入不錯。另外就是,家庭條件一定要好些,這點最重要。如果是老家那邊的,娘家一定要有點實力,要至少在縣城里有房子,能讓我爸媽去住,幫我照顧父母,同時還幫幫我兄弟姐妹。如果不是老家的,要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工作,要有房有戶口,這樣我轉(zhuǎn)業(yè)可以去分配去配偶所在地。還有一點就是,得耐得住寂寞,會干家務(wù),因為我在部隊,不是能經(jīng)?;丶业?。好像也就這幾點了,這種要求高么?一點都不高吧,就是對普通人的要求。為什么一個好女人這么難找呢?現(xiàn)在的女孩,一個個特別物質(zhì),貪圖榮華富貴,一張嘴就是要男人有房有車,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同甘共苦。這樣的女人,怎么能得到男人的尊重。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女人能因為一個男人的內(nèi)在優(yōu)秀本質(zhì)而愛上他呢?” 周海晴問:“那你有…….” 陳昊忽然捂住周海晴的嘴,把她拖開去。吳浩也跟過來,抱怨道:“海晴,人家喝多了,你怎么,想跟人家吵架???” 周海晴生氣:“這男人當(dāng)他雞/巴鑲鉆啊,就算真鑲鉆,一年用不上幾次,也白搭。你那胡萍萍怎么看上這種人?”這句是問陳昊的。 陳昊哭笑不得:“我的胡萍萍,她什么時候是我的了?你注意點措辭?!?/br> 吳浩皺著眉頭說:“人家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誰把心里話說出來沒幾分齷齪的,婚姻嘛,總得圖點啥吧。其實這個宋子劍條件是不錯的,長得帥,軍校碩士畢業(yè),上尉軍銜,人很有能力,會鉆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周海晴還在那氣憤不已,吳浩和陳昊就在那勸她,忽然看見錢素素跟宋子劍兩個一起站了起來,兩人都喝夠了,互相靠著一起往外走。三個人在后面看著,眼睛都圓了。 周海晴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他們兩個干嘛去?” 陳昊白了她一眼:“明知故問?!?/br> 周海晴急了:“那還不趕緊攔住他們?” 陳昊說:“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人家是睡你了,還是睡你老公了?” 吳浩說:“你們別吵。他們兩個今天都挺失意的,能彼此安慰是件好事。我天天失意,誰來安慰我寂寞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