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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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衛(wèi)國的辦公室里,兩個兒子正在互相攻訐。 “爸,你看看哥的這些項目預(yù)算,我把地價加進去,再把賣價標在后面,里面有一個工程不虧的你跟我說?!眳呛瓢咽掷锏谋砀癜l(fā)給吳衛(wèi)國一份,吳乾一份。 “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手下的那些子公司吧,有哪個不虧的你來跟我說。前兩年房產(chǎn)這塊形勢好,我養(yǎng)著你,沒問題?,F(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難道希望房產(chǎn)這塊把資金讓出來,繼續(xù)讓你玩扔水漂?”吳乾拿著公司剛出來的上個月的月報怒氣沖天的說。 確實,子公司利潤那一長溜,幾乎全線飄紅。吳浩不吭聲了, 公司多元化發(fā)展是吳浩三年前提出的,得到吳衛(wèi)國的支持而發(fā)展起來的,目前各子公司都才剛剛完成公司初建,正處于拓展業(yè)務(wù)階段,虧損的居多,有盈利的鳳毛麟角。 吳浩提出公司發(fā)展非房產(chǎn)業(yè)務(wù)的原因,部分是因為他確實擔(dān)心,如果有一天中國房產(chǎn)盛極而衰,那公司將何去何從;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實在無法在公司房產(chǎn)業(yè)務(wù)上插進腳去,只好另辟蹊徑。 自五年前吳浩從美國學(xué)成歸來,哥嫂兩人就一直巧妙的壓制著他,吳浩空有一張土建博士文憑,卻沒實際工程經(jīng)驗。房產(chǎn)業(yè)務(wù)上吳乾一直一手遮天,公司財務(wù)上嫂子又滴水不漏。吳浩手里一點資源都沒有。 吳衛(wèi)國也覺得小兒子說的有道理,居安思危永遠不會有錯。吳衛(wèi)國對兩個兒子間的明爭暗斗也早有察覺,他希望兩個兒子各管一攤后,大家都能消停點。吳乾過去也支持弟弟開拓旁支業(yè)務(wù)——總比跟他搶房產(chǎn)這塊好吧,但是今年中國經(jīng)濟回落,房產(chǎn)銷售劇減,公司資金面吃緊,兩兄弟關(guān)系也跟著吃緊…….. 吳衛(wèi)國用手指頭壓壓太陽xue:“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今年公司資金面緊張,你們兩個手里需要大量現(xiàn)金流的項目,都得先報給我,然后在公司高峰會上討論?,F(xiàn)在你們都回自己辦公室去。” 吳乾吳浩答應(yīng)了一聲,一起起身。 吳衛(wèi)國忽然說:“哎,晚上你姨父來家里打麻將。你來么?”這話是對吳乾說的,吳衛(wèi)國想讓夏維在婚禮前接觸一下自己家女眷。 吳乾平時不在父母家打麻將,嫌打得太小,但是楊問天一來,就會開大牌局:“好,我八點鐘準到?!?/br> 吳浩心里“咚”的跳了一下,但是馬上對自己說:楊問天來打麻將,夏維不見得會來。 但是吳衛(wèi)國沒朝吳浩看一眼——不關(guān)他啥事。吳浩只好訕訕的走開。 下班后,吳浩在公司餐廳隨便吃了點晚飯,回辦公室繼續(xù)審核各子公司業(yè)務(wù)狀況。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浩越來越煩躁。 吳浩想著,自己老婆章曉霜現(xiàn)在肯定在爸媽那打麻將, 婚后一年,章曉霜迷上了打麻將。她在大學(xué)里教本科生英語課,工作輕松,不用坐班,課時不多,又沒什么科研要做,家里也無家務(wù)可做,無柴米油鹽可cao心,老公又難見人影。婚后空閑時間一大把,實在悶得很。于是方淑妹來拉這個兒媳婦上牌桌。 開始章曉霜對打牌很不屑,但是婆婆是吳家唯一見她就馬屁拍上前的人。方淑妹有在兒媳婦面前低聲下氣,百般討好的習(xí)慣。一見媳婦進門就屁顛屁顛的親手奉上什么湯啊羹啊,一見媳婦出門就恨不得把冰箱里東西統(tǒng)統(tǒng)打包往媳婦家里送,如果媳婦對她笑一笑,叫聲“媽”,方淑妹就恨不得拿起鈔票直接往媳婦手里塞。 方淑妹這種熱情其實弄得旁人都覺得難消化,比如嫂子陳敏慧,就跟婆婆一直不冷不熱,保存距離。但是章曉霜覺得比較受用,所以她還比較樂意去婆婆家,一來二去,就學(xué)會了打麻將。畢竟是博士畢業(yè),學(xué)什么都快。不久,章曉霜就成了麻壇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吳浩看見章曉霜跟自己媽相處得不錯,心里也覺得欣慰,至少這老婆還是挺討老媽歡心的,雖然這是自己老媽巴結(jié)出來的,但是方淑妹巴結(jié)兒媳婦能巴結(jié)上,她就覺得像是撿了大元寶似的快樂。只要老媽開心,吳浩就記老婆的功勞。這也是吳浩在婚姻中唯一滿意的地方:婆媳關(guān)系融洽。 吳浩在自己辦公室墨跡著,整理著子公司業(yè)績,用眼角余光偷偷瞟自己手表上的指針,9點了。忽然間,吳浩站了起來,決定當個殷勤體貼的好老公,去爸媽家接打麻將的老婆回家。 一路上吳浩擔(dān)心自己出現(xiàn)得突兀,但是貌似沒人想到這茬。家里開了兩張牌桌,大家正忙得不亦樂乎。 吳浩先去看了看擺在餐廳里的女眷那桌,老婆章曉霜見他來了,連頭都沒抬一下,倒是方淑妹吩咐保姆給吳浩盛了碗銀耳蓮子羹。 射燈下是女性白皙的手臂,年輕的,年老的,皮膚緊致的,肥胖松軟的,鉆戒指隨著手指的移動在一閃一閃的反射著幽光。 吳浩嘴里叼著塊甜點,捧著自己那碗銀耳羹踱到麻將房里男士的一桌。麻將房里吊燈低垂,香煙繚繞,照得半屋子亮,半屋子暗。處吳乾外,姐夫劉承恩也在,四個男人一面抓牌一面心不在焉的跟吳浩打招呼。 吳浩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夏維坐在楊問天旁邊,長發(fā)垂直而下,用幾個發(fā)卡在鬢邊夾住,穿著件深藍的長袖絲綢裙,胸口開得又大又低,脖子上圍著一條三匝的白色南洋珠項鏈,優(yōu)雅冷艷,整個人裹在冷氣和香煙的煙霧中,似在漂浮。 夏維半抬起眼睛:“嗨,吳助,您好?!?/br> 5年來,在加拿大多少個無眠的夜晚,她用天文望遠鏡遙望星空,企圖望穿銀河再見他溫柔羞怯的面容。今夜她終于真實的再次見到他,他似乎比過去冷峻成熟,在燈光的陰影里疏遠冷漠。夏維不曾正視吳浩,卻依然感覺到自己眼睛的濕潤。夏維控制著自己,心里說:他早已把我忘記,他的妻子就在隔壁。 “哦,夏維,你好?!眳呛频恼f。 吳浩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夏維,不敢多說話,心卻無緣無故的重重在跳動,在胸膛里激起回音。夏維直挺挺坐在燈下,臉色沉靜,目光低垂,在深藍的絲綢的村托下,頭部胸部如石膏像般雪白。吳浩心想:她比五年前更成熟艷麗,她大概早已不記得我的名字。 吳浩沉默的站在邊上看了一會牌,上半身隱在燈影中。楊問天正在摸牌,手臂皮膚蠟黃,手指又干又瘦,吳浩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了楊問天用這只手愛撫夏維雪白豐腴肌膚的畫面。二手煙排山倒海襲來,吳浩頭暈眼花。 男士這桌八圈打完了,4個人站起來伸懶腰,吳衛(wèi)國說:“休息一下。問天今天手氣不錯。阿乾輸慘了,不許欠賬啊,要不要現(xiàn)在回家拿鈔票?!?/br> 吳乾悻悻的說:“別結(jié)論下的太早,下面八圈還不知道誰輸?shù)妹撗澴幽亍!?/br> 所有人離開麻將室,到客廳吃宵夜,保姆把銀耳蓮子羹送上,大家都站著一面吃羹,一面活動腿腳。 吳浩又拿了一碗。吳乾卻伸手拿過一碗來遞到夏維手里,殷勤的說:“夏維,你的?!表槺阃磉呉徽?。 夏維似乎有點發(fā)窘,楊問天跟吳衛(wèi)國卻相視笑了起來。吳乾說:“夏維,這些年你都在加拿大,沒回中國來過嗎?” “嗯,前三年沒回來過,后面兩年,常有回來。” “常有回來,那你怎么也不來看看我。怕姨父吃醋啊?!眳乔Z調(diào)夸張的說。 夏維笑而不答。吳浩很驚奇的看著吳乾這么當著楊問天的面調(diào)侃夏維,而父親和楊問天似乎都不以為意。 女眷們也打完八圈了,走過來一起吃宵夜。夏維已經(jīng)吃完了,吳乾伸手從她手里拿過空碗,遞給保姆,然后拉了拉夏維的袖子。吳乾推開客廳后面的玻璃落地門走到了后院露臺上,夏維跟在他后面。 落地門關(guān)上了,客廳里的人一面吃羹,一面透過玻璃看吳維和夏維面對面的站在燈光下說話。兩人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姿勢很怪,都站得筆直,面帶笑容。吳乾是全家長得最高大的一個,身高可以跟西人相比,現(xiàn)在正半低著頭跟夏維說話,襯衫衣領(lǐng)半解。夏維則是半仰著頭,長發(fā)垂到腰際,春末夏初的晚風(fēng)吹動著她齊膝的裙裾,深藍的絲綢在風(fēng)中輕輕擺動。 吳浩被眼前的這幅風(fēng)景弄蒙了,吳乾和夏維兩人被落地玻璃框勾畫成一幅剪影,月亮在云中穿行,后院樹影婆娑,露臺欄桿橫臥,燈從兩人頭頂撒下橘黃的光輝,兩人這么個姿勢站著,仿佛一對企圖戀愛的男女,吳乾隨時可能伸手把夏維攬進懷里,或者夏維隨時可能跌進吳乾懷里,兩人的嘴唇隨時可能吻在一起。 吳衛(wèi)國好像意識到氣氛不對,拉開落地門,自己也走了出去,門就讓它半開著。 夏維笑意盈盈的聲音傳進客廳:“……沒辦法,我找不到比你姨父更有錢的男人,只好繼續(xù)跟他了?!?/br> 吳乾笑著回頭看了楊問天一眼:“嗯,姨父么,至少比我有錢15倍,但是我比他年輕15歲。夏維,這能抵平么?” 吳衛(wèi)國笑著說:“阿乾,你怎么還打夏維主意啊,人家10年前就拒絕你了,你10年啥進步都沒有,怎么還賊心不死?!?/br> 楊問天笑著說:“年輕十五歲沒用,得……”楊問天伸手取過夏維的薄風(fēng)衣,一面走出去,一面順手把落地門拉上。 下面的半句話聽不見了,只看見門外四人一起大笑,楊問天把風(fēng)衣披在夏維肩上,從后面雙手把夏維摟進懷里,夏維往后一仰,靠在楊問天胸前,楊問天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神態(tài)十分得意。四個人在門外繼續(xù)說笑,吳乾給大家發(fā)煙,楊問天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攬著夏維的腰,兩人的臉貼在一起,神情十分甜密。 吳浩吃完了,把空碗放茶幾上:“曉霜,你們還要再打八圈?那我先回家了。”說完,吳浩徑直推開正門走了出去。 吳浩把車帕到自己房子下面,現(xiàn)在他和章曉霜住在華泰三期的一幢聯(lián)體別墅里,這是家里給他們結(jié)婚的房子,但是并不上樓,反而步行出了小區(qū)。 吳乾和楊問天今天晚上都在惺惺作態(tài),吳乾的故意挑釁,楊問天矯揉造作的秀恩愛,包括吳衛(wèi)國似乎也有擺譜之嫌?!耙粋€美女今晚上讓一群男人荷爾蒙失常。”吳浩心里暗罵,無緣無故的感到抑郁。 吳浩發(fā)現(xiàn)自己爸爸跟哥哥和夏維的關(guān)系遠比他想象的熟悉親密。楊問天把落地門一關(guān),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劃分出了兩個世界,一個世界是他們四人,親密無間,談笑風(fēng)生,彼此稔熟到甚至可以開不雅的玩笑,另一個世界是自己,被隔絕在另一邊,跟夏維生疏遙遠,可以看見那個世界的旖旎風(fēng)光,卻沒有門票,不得入內(nèi)。 吳浩滿心失落惆悵。夏維,這個如此合他心意的美女,總是那么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但是此刻陪著楊問天繼續(xù)打麻將的夏維卻又開始走神了,女性的直覺讓她隱隱感覺到,吳浩這么晚上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離去,都是因為她。但是這怎么可能呢,夏維在心里微微嘆氣:別自作多情了,你當你是誰啊。 吳浩一路走一路給陳昊打了個電話:“你在哪?哦,鄭強的酒吧。好,我馬上過來?!眳呛圃谛^(qū)門口攔下了一輛的士。 陳昊那一圈人占了酒吧最暗的幾張桌子,吳浩過去就給自己要了一整瓶紅酒,一會兒工夫,兩杯下肚。 陳昊微微有點驚訝的看看吳浩,知道他酒量一般:“今晚上受啥刺激了?!?/br> “什么能刺激到我?”吳浩不悅,但是放慢了飲酒的速度。 陳昊他們又開始瞎掰,吳浩不善言辭,只靜坐在那,等待那微醺的遲鈍來臨,但是同桌的兩個女孩開始瞟他。 陳昊這個圈子里的固定成員,無論男女,都非富即貴,臨時成員則什么人都有,歌手模特,末流小明星。吳浩性格刻板乏味,在圈子里除了陳昊,周海晴外,跟別人都是格格不入。 在陳昊圈子里,吳浩倒是常遇到女孩沖他頻送秋波,既使明知他已婚。吳浩過去一概置之不理,但是今天晚上,被那兩個女孩眼神一輪一輪的遞過來,吳浩忽然感到壓力山大。吳浩拎起自己酒瓶子走開了。 吧臺后面,酒吧的主人,鄭強,穿著件白襯衫,懶洋洋的靠著酒柜看侍應(yīng)生在應(yīng)酬顧客。鄭強,35歲上下,是個馬路上走過能讓女人回頭的大帥哥,身材健美,相貌堂堂,很有男子氣概,舉止風(fēng)流,床上下流,無恥沒上限,品德沒下限。鄭強曾追求過周海晴,楊問天的女兒楊佳佳曾狂追過鄭強,兩件都沒成。 吳浩走過去,挑吧臺最暗的一個角落坐下,鄭強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吳浩心情不好:“沒錢請你喝酒?!?/br> 鄭強笑:“吳闊少今天裝哪門子逼啊,行,今晚上我請,你想喝啥盡管點吧。”知道吳浩不想說話,鄭強走了開去。 但是過了會,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子跑過來撩撥吳浩:“帥哥,一人喝,不寂寞啊。” 女孩穿著一條露肩的長裙,胸器波瀾壯闊,裙下顯然沒戴文胸,胸前鼓起了兩個小圓點。女孩湊近發(fā)現(xiàn)吳浩長得劍眉深目,鼻直唇薄,襯衫束在西裝褲里,肩寬腰細,背闊腿長,不由的十分動情,一面伸手來摸吳浩的頭發(fā),一面企圖用胸部撞吳浩的胳膊肘。 吳浩縮回自己的胳膊,粗暴的回答:“滾。”。 女孩翻了個白眼走掉了,過了不久,女孩胳膊上挽著一個又肥又胖的中年男人從吳浩身邊溜達過去,經(jīng)過時還示威的揚起了眉毛。吳浩郁悶。 鄭強看著這出好戲,不由好笑,又走了過來:“怎么,嫌這個不夠漂亮?!?/br> 吳浩沒好氣:“你這酒吧怎么開得跟夜店似的,也不怕公安局掃黃大隊把你封了?!?/br> 鄭強聳聳肩膀:“我有什么辦法,店門開著,只要別人不欠我酒錢,我能不讓人家來。再說了,”鄭強湊近小聲說,“我干嘛不讓人家來啊。人家還幫我多招攬生意呢?!?/br> 吳浩笑了起來。 鄭強低聲抱怨:“我說,吳二少,你干嘛一天到晚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想成佛還是想修仙啊。人生要及時行樂,我看陳大少爺那桌的兩個妞,今晚上一直不停的在瞅你,一個男人,怎么可以讓女人失望?!?/br> 鄭強壓低聲音說,“要是你一人應(yīng)付兩個有困難,可以找我啊。我鄭強為朋友愿兩肋插刀,這種雞/巴小事盡管開口?!?/br> 吳浩笑抽了:“送佛送到西,幫忙幫到底,兩個都你代勞了吧。你別看我?guī)е夷菞U槍走路,其實使用權(quán)早不歸我所有了?!?/br> 鄭強懷疑的看看他:“你那個老婆,長是長的漂亮,我咋覺得,一看她臉,就知道在床上沒啥花頭。” “切,這還能從臉上看出來。當然啦,一看你的臉,就知道花樣很多,滿肚子不正經(jīng)?!?/br> “那是,我是流氓我怕誰啊。不過,阿浩,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一看你的臉啊,就知道你精力過剩,yuhuo內(nèi)燒,沒處發(fā)泄,憋壞了?!编崗娚焓皱N錘吳浩的肱二頭肌,“哈,夠硬哈。你是不是沒見識過那種能讓男人精盡人亡的女人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兩個?!?/br> 吳浩哈哈大笑:“鄭強,你這酒吧別開了,干脆專職拉皮條得了。你當我是誰啊,我在美國7年,什么妞沒見識過。我有一個前女友,堪稱人間尤物,那身材,跟夢露似的,下回我讓你看看她照片,管你眼珠子都掉下來?!?/br> 吳浩心想:我還有一堆我們倆的艷照呢,可惜不能給別人看。 “是嗎?”鄭強將信將疑,“嗯,那又咋的,好漢不提當年勇。吳二少,你有錢又有貌,怎么這個年齡就清心寡欲了?你看看人家陳大少爺,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br> “他未婚。不過就算我也未婚,他那些,算了吧,長得跟入冬前的大白菜似的?!眳呛撇恍嫉恼f。 “要求還挺高,倒也不怕憋得慌?!?/br> “那是,我平身不好外色,好色只好絕代佳人。一沒相貌,二沒身材的,倒給我錢我也不干?!?/br> “說得跟真的是的?!编崗娦α似饋恚皠e是你那桿槍有問題,折了,還在這打臉充胖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