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不僅如此,從升入初中她的成績就開始下降,初三畢業(yè)成績更是慘不忍睹。以她的成績本不能夠上京市重點高中第三中學(xué),也是喻叔叔托關(guān)系將她塞了進去。希望她能夠好好學(xué)習(xí),不求將來成為國家棟梁,至少多增長些見識,多交些朋友。 上一世,她辜負了這份期待,讓自己陷入那般境地?;蛟S上天垂憐,讓她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不想再走上那條被排擠、被欺負、碌碌無為,最后含著不甘死去的路。 她要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走到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相信,在天堂的父母也想看到她振作奮起的樣子。 隨著下課鈴的響起,池染染思緒被拉回。因為剛上高中,還沒開始安排晚自習(xí),剛才已經(jīng)是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了。 數(shù)學(xué)老師還站在講臺上,苦口婆心叮囑同學(xué)們周末要做好復(fù)習(xí)與預(yù)習(xí)工作,不要學(xué)一點就丟一點。而講臺下的學(xué)生早就噼里啪啦收拾好書包,在老師最后一句話還沒講完的時候,就迫不及待拽著書包帶子哄跑出了教室。 留下數(shù)學(xué)老師站在講臺上,扶了下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夾著教材與備課筆記,對此情景習(xí)以為常。 高一上學(xué)期還沒有分班,每個班的學(xué)生成績都是優(yōu)差參半。但七班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的成堆,好苗子就那么幾個人,因而學(xué)習(xí)氛圍極差。大多數(shù)人在課堂上,不是趴在課桌上睡覺,就是望著窗外神游天際。但只要下課鈴一響,個個精神振振,腳步如飛。 年輕的數(shù)學(xué)老師在重點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這還是她帶的第一屆學(xué)生。未授課之前她興致勃勃、熱情高亢,但現(xiàn)實向她潑了一盆冷水。不管她講的多有激情,內(nèi)容多豐富,形式多有趣,底下的學(xué)生依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久而久之,她的熱情被消耗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淡定接受這些學(xué)生的各種表現(xiàn)。 不過十來分鐘,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池染染將教材、新發(fā)的習(xí)題冊裝進書包,拉上鏈子,也準(zhǔn)備離開。剛起身,同桌清冷的聲音自前門口傳進耳里。 “我都看到了。”時逸身子向后傾,斜斜地倚靠在門邊。書包帶子隨意掛在身子一邊的肩側(cè),一雙黑眸直直望向池染染,補充道:“體育器材室?!?/br> 時逸是池染染的同桌,長得是很帥氣,但對人總是冷冰冰的。開學(xué)兩個星期,這還是時逸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 看到去而復(fù)返的同桌,聽到那一番話,池染染慌亂了片刻,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將雙肩包不緊不慢地背好,走出大門,與時逸并肩站著。歪著頭無辜問道:“所以,你要去跟老師告發(fā)我嗎?” 等了許久的時逸,卻等來這樣出乎意料的回答,一時間微怔。面前的女孩兒個頭小小的,大眼睛、小圓臉,雙頰還帶著些許嬰兒肥。 可愛又漂亮。 時逸嗤了一聲別開眼,吊兒郎當(dāng)回道:“我沒那么無聊?!?/br> 池染染提起的心放下了。用紙巾擦了擦汗?jié)竦氖中?,從書包?cè)邊的小兜里摸出幾塊水果夾心糖,放進時逸大敞開的書包里,笑著說道:“多謝你。喏,封口費?!?/br> 在池染染背影消失在樓道拐角處,時逸才從包里摸出那幾塊水果糖,有草莓味的、藍莓味的、橙子味的??粗稍谑中睦锏奶枪?,時逸下意識想要將它們?nèi)舆M垃圾桶。 他不喜歡吃糖,也很久都沒有吃過糖。 但想到女孩兒望向他那雙干凈的眼睛,時逸伸向垃圾桶的手又收了回來。撿了顆橙子味的水果糖丟進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讓時逸不自覺皺起眉頭。強忍住涌起的生理不適,將糖粒咬碎咽了下去。再猛灌幾口水,待嘴里糖果的味道淡去,那股不適才漸漸被壓了下去。 將手里剩下的糖果丟進書包,時逸這才晃悠悠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等在那里。 見到時逸,駕駛座位置的車窗被搖了下來,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開口道:“少爺,您快上車吧。先生說讓我把小少爺接了,再一塊兒回去?!?/br> “小少爺?”這幾個字在時逸舌尖轉(zhuǎn)了幾圈才被吐出來。 “我沒有弟弟?!睍r逸冷冷回了一句,沒上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管家焦急地喚了兩聲少爺,并沒得到回應(yīng),只得撥通了他口中先生的電話,將情況講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半晌,回道:“隨他去?!?/br> 管家還沒來得及應(yīng)答,電話便被啪的掐斷了。管家嘆著氣搖頭,只得先去接小少爺。 喻裴按照與池染染的約定,在她下午放學(xué)后,開車來將人接回家。喻家在京市有十幾套房,但大多都空著,常住的也只有位于月湖灣那幢別墅。 月湖灣是有名的富人聚居區(qū),環(huán)境優(yōu)美,花草成蔭。據(jù)說風(fēng)水還很好,一開盤就被賣光了,許多人拿錢都沒搶到。且附近就是個大型公園,住在這里的人沒事就會上公園溜達溜達,消消食,鍛煉身體。 三中距離月湖灣不遠,步行大概一個小時,但是乘車的話十分鐘左右就能夠到。因此,喻裴接到人后,沒多久就到了家。 一下車,池染染頓時輕松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十分鐘,她一直緊繃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沉默。喻裴倒是會偶爾問她開學(xué)是否適應(yīng),老師講課能否跟得上。他問一句,池染染便回答一句。大概感受到池染染的拘束,喻裴也就不再問了,將車上的音樂打開,車?yán)锍溆鴲偠嫘牡妮p音樂。 之前太過畏縮,現(xiàn)在想要一下子改變自己的性子和與別人相處的方式,池染染覺得有些困難,也有些不自然。更何況她在面對喻裴時,會不自覺的自卑和緊張。 因為,喻裴太優(yōu)秀了。撥開他強大的家世不提,就他本人的光輝就足夠耀眼。 喻裴就是那種被家長時刻掛在嘴邊的別人家的孩子。 在校念書時,從來都是年級第一,風(fēng)雨無阻,雷打不動。小學(xué)、初中跳級念,高中獲得一大堆競賽證書,各大高校搶著要人,最終選擇保送國內(nèi)名校排名第一的京大金融管理專業(yè)。本科畢業(yè)選擇深造,碩博連讀,期間多篇論文發(fā)表在國內(nèi)外核心期刊上。研究生畢業(yè)后,在校方再三挽留下,留校任教,成為京大史上最年輕的教授。 池染染面對喻裴,總有種老師站在自己面前的錯覺,忍不住就會緊張起來。畢竟學(xué)渣都是害怕老師的,池染染也不例外。 在池染染下車后,喻裴去車庫停車。等他停好車過來,就看到小姑娘背著書包筆直地站在原地,模樣乖巧的等著他。 喻裴的大長腿邁開,三兩步走到乖乖等著的小姑娘面前,好笑道:“怎么不先進去,沒帶鑰匙?” “帶了的?!毙」媚镏噶酥笗蛄颂蚋蓾拇?,又說道:“想跟哥哥一起進去。” 第3章 鍛煉 小姑娘軟軟糯糯的,連說話聲音都帶著一絲甜。眼含期待又翼翼小心喊他哥哥的樣子,看得人好笑又心酸。 “快進去吧,外邊這么熱,中暑了怎么辦?”喻裴邊說邊將大門打開。 一開門,客廳中絲絲涼意撲面而來。方茹在廚房忙著燉湯,喻錦年坐在沙發(fā)上看財經(jīng)雜志。 方茹未嫁人之前是個千金小姐,什么特別的愛好都沒有,就偏好廚藝。自嫁給喻錦年后,家里的飲食都被她承包了。喻錦年本是想請專人做飯的,但發(fā)現(xiàn)自己妻子是真的熱愛下廚,也就由著她去了。 聽到開門聲,裹著圍裙的方茹從廚房伸出頭,看到是兒子將池染染接回來了,端了盤切好的冰鎮(zhèn)西瓜從廚房出來,對池染染笑道:“染染回來了?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吃飯,先吃點西瓜解解熱?!?/br> 那盤西瓜切得規(guī)規(guī)整整,旁邊還放了一只小叉子,一看就是為她一個人準(zhǔn)備的。池染染眼眶有些熱,強忍住落淚的沖動笑開,露出可愛的小酒窩,兩手接過西瓜后回道:“謝謝您,方阿姨。” 方茹得了小姑娘一聲甜甜的感謝,既驚訝又欣慰,趕緊應(yīng)聲。本以為小姑娘愿意開口叫人已經(jīng)足夠驚喜,沒想到更讓人驚喜的還在后面。 小姑娘沒有像以前所表現(xiàn)的那樣,急匆匆低著頭上樓。反倒用叉子叉了一塊西瓜喂到她嘴邊,眨巴了下眼睛,說道:“方阿姨,您先嘗嘗甜不甜?” 方茹臉上的震驚掩都掩不住,將小姑娘舉到她嘴邊的西瓜咬進嘴里,冰冰涼涼的,很甜。 池染染穿著拖鞋又噠噠噠走到碗柜旁,從里邊另外拿出了三只叉子,在喻錦年、喻裴都嘗過后,自己才叉了塊西瓜開始吃起來。 西瓜塊切得有些大,池染染又習(xí)慣一口一塊,所以腮幫子自然而然就鼓了起來,像是小松鼠捧著松子在啃一樣。 將一盤子西瓜吃完,池染染差不多飽了,餐桌上喝了碗湯就沒再動筷子。在大家都吃完下桌,池染染才上樓回自己房間開始寫作業(yè)。 留在客廳的方茹與喻錦年對視一眼,紛紛望向自己的兒子。喻裴將卷起的衣袖不緊不慢放下,注意到父母的眼神,他知道他們在疑惑什么,只得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為什么有了這樣的轉(zhuǎn)變,但這是好事,不是嗎?” 說著,又將白天在學(xué)校的事情講了一遍。方茹與喻錦年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喻家三世同堂,孫輩的都是些硬邦邦的小子,看都看膩了。喻家就想養(yǎng)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兒,可偏偏一生就是兒子。這大概也是方茹如此喜歡池染染的原因之一。 方茹與喻裴的爸爸喻錦年一直都想要個女兒,但生下喻裴后,方茹的zigong受到了損害,不易再有孕。后來年紀(jì)漸漸大了,也就歇了生二胎的想法。畢竟高齡產(chǎn)婦還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喻錦年不想自己的妻子陷入風(fēng)險之中。但二人心中總歸還是有遺憾的。 池染染的出現(xiàn),或多或少填補了這份遺憾。在池染染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方茹就時常到她家走動。見到小小一只、靦腆可愛的池染染,頓時心生歡喜。后來池染染的父母去世,方茹與喻錦年也是真心將這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兒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養(yǎng)著。 只是因受到的打擊太大,原先就靦腆的小姑娘逐漸變得封閉。不說話,也不與他們交流。放學(xué)回到家,除了吃飯,其余時間都將自己鎖在樓上的小房間里。他們再怎么嘗試開導(dǎo)也沒用,心理醫(yī)生也請過了,自閉的傾向反倒愈加嚴(yán)重。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契機,使得小姑娘有這樣的轉(zhuǎn)變,但他們對此是喜聞樂見的。又聽喻裴說起池染染在學(xué)校被人誣陷的事,方茹心中火起。 得虧池染染養(yǎng)在他們喻家,要不然指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而且以小姑娘那軟糯的性子,就算在學(xué)校受了欺負,怕是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方茹心疼池染染的同時,又被氣得牙癢癢,向喻裴問道:“你就那么輕易放過那三個人了?她們想以權(quán)壓人,咱們就不能以牙還牙?” “如果真的這么做了,對我們是不會有什么影響,但對池染染不好。人言可畏,畢竟,她還要在那個學(xué)校待三年的?!庇髋峄氐馈r且,小姑娘心思有些敏感。如果因為這件事處理不當(dāng),傳出她背靠喻家驕橫跋扈、不睦同學(xué)的流言,小姑娘怕是得傷心了。 方茹不得不承認喻裴說的是對的。池染染跟他們不同,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想通后,悶氣消了不少。方茹也不再糾結(jié)今天的事,打算過兩天給池染染的班主任打個電話,讓他多關(guān)注下池染染的情況,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及時聯(lián)系。 小姑娘好不容易邁出了心里那道坎,漸漸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方茹可不希望因為學(xué)校的一些事,再給池染染造成什么傷害。 客廳里熱火朝天的交談還在繼續(xù)。而待在樓上自己房間里的池染染,此刻正咬著筆頭苦思冥想。 她才重生回來一兩天,之前老師講授的知識已經(jīng)沒有印象了??粗?xí)題冊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不曉得是什么意思。 還好自己將課本帶回來了,池染染慶幸到。萬事開頭難,特別是基礎(chǔ)差的話就更加難。也只能慢慢學(xué)了。 這一夜,池染染房間里的燈直到凌晨一點才熄滅。 第二天早晨七點左右,池染染就起了床。打開衣帽間,挑出一套運動衫和運動裙,打算去附近的公園跑步晨練。 她的身體素質(zhì)很差,隔三差五就感冒。平時走路走個十幾分鐘就開始喘,弱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想長時間堅持高強度的學(xué)習(xí),沒有健康的體魄是不行的。 所以,池染染決定每天早起跑步。反正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不遠,鍛煉完身體再坐車去學(xué)校,正好能夠趕上早自習(xí)。 七點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換好衣服拉開臥室的窗簾,一縷陽光通過窗框照射進來,全身鏡映出池染染的身影。瘦瘦小小的,穿著運動衫露出纖細白嫩的手臂,短款運動裙搭配小白鞋。 池染染在鏡子前照了照,總覺得差了點什么。隨后拿起梳妝臺上的小夾子,將厚重的劉海別了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非常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裝扮,池染染輕手輕腳下了樓。周末的時間,方茹與喻錦年都會起的比較晚,池染染不想吵醒他們。剛到樓下,正巧碰見一身運動服的喻裴準(zhǔn)備出門。 聽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聲響,喻裴回過頭,就看見池染染站在樓梯口。扎了個馬尾,身著簡單款式的運動風(fēng)衣裙,青春又活潑。 注意到喻裴在打量自己,池染染有些不好意思,手指無意識攪著自己的衣角,小小聲打了個招呼:“哥哥,早上好!” “嗯,早上好。要出門么?”喻裴收回自己的目光,笑著輕聲問道。 “想去公園跑跑步,鍛煉下身體。”池染染邊說邊往門口走。 喻裴將門打開,對走到自己身邊的池染染說道:“正好我也去公園跑步,一起吧。”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今天這樣就很好,很漂亮。” 不僅是外貌上的改變,更是氣質(zhì)的提升。自信、落落大方。 得了夸獎的池染染,小臉?biāo)查g爆紅,開心的想要轉(zhuǎn)圈圈。喻裴是她學(xué)習(xí)的榜樣,也是她人生努力的目標(biāo)。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池染染是崇拜喻裴的,如同粉絲崇拜偶像那樣。 被偶像夸獎了,心情自然激動不已。池染染壓著涌上的喜悅,甜甜的回了句:“謝謝哥哥?!?/br> 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公園。清晨的公園沒有想象中的冷清,反而異常熱鬧。跑步的、打太極的、下象棋的……做什么事情的都有。 池染染跟著喻裴做拉伸,拉伸完才繞著公園的道路跑步。一開始,池染染還能勉強跟上喻裴的腳步,跑了幾分鐘后,兩人間的距離越拉越大。雖然喻裴已經(jīng)盡力在放慢步子,但池染染確實跟不上。 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瞧了瞧喻裴一米八出頭的個子,池染染果斷放棄跟著喻裴的步伐,選擇適合自己的節(jié)奏慢悠悠在后邊小跑。 跑了幾圈,出了一身汗。池染染用隨身帶著的毛巾擦了擦臉,坐在長椅上等著喻裴。看到前邊的空地上,有四個老爺爺穿著太極服,動作整齊劃一打著太極,又興致勃勃看了許久。 “小姑娘,要不要來試試?”其中一位打太極的爺爺朗聲問道。他看小姑娘看得津津有味,以為也是太極愛好者,便發(fā)出了邀請。 “我?”池染染指了指自己,不確定問道:“可是,我不會打太極呀?!?/br> 另外一個爺爺出聲道:“嗐,不會有什么打緊,現(xiàn)學(xué)就是了?!?/br> 這么多道期盼的目光注視下,池染染也沒有扭捏,將手頭的毛巾疊好放到長椅上,起身加入打太極的隊伍。 第4章 微信 等喻裴跑完,到與池染染約定的地方,就看見小姑娘有模有樣的跟在一群老頭子身后打著太極。小臉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fā)都被汗?jié)窳?。神情十分專注,連他過來都沒有瞧見。 喻裴也不著急,坐在長椅上耐心等著,邊等還邊饒有趣味地拿出手機對著前方拍照。從不同角度卡擦卡擦拍了好幾張,并選出其中最令人滿意的一張照片發(fā)到微信朋友圈,配上文字:家里的小meimei。 照片上是池染染的背影,她正做著白鶴亮翅的動作,全身緊繃著,再配上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滑稽。 剛發(fā)表完動態(tài),那條信息下不過片刻就有了幾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