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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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她說的什么瘋話,這世上哪有人能活一千歲?”楚悅安不滿的駁斥。 她被蘇挽月附了身,身上殘留了煞氣,楹湘將她帶回來以后,給她施法穩(wěn)固了下魂魄,她醒來時就在楚謙房間,腦袋一轉就看見楹湘自己人一樣在翻看楚謙的東西。 楚悅安大怒,然后被楹湘的美貌震驚。 她質問楹湘是誰,楹湘只說是楚謙的朋友,耐著性子回答了幾個問題后,實在覺得煩了,便用術法將她丟出院子。 楚悅安覺得邪乎,怕打不過楹湘,便去找蘇梨告狀,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出。 蘇梨也被楚悅安吵得心生煩躁,沉聲命令:“悅兒,跪下!” “憑什么?”楚悅安不滿,不記得前因后果,只覺得莫名其妙。 “憑她是你兄長的師父,憑她救了你的性命!” 蘇梨冷聲說,按著楚悅安的肩膀讓她跪下,不等楚悅安反抗,自己也跟著跪下。 尚未開口,楹湘搶先道:“別叫我仙姑,我沒見過神仙,也不愛聽著稱呼,喚我湘姑娘便是?!?/br> “湘姑娘?!碧K梨從善如流的改口:“感謝湘姑娘昨晚及時趕來,救了我們,我愿在力之所及的范圍內,報答湘姑娘的恩情!” “我什么都不缺。” 楹湘淡淡地說,顯然對蘇梨所說的報答并不感興趣。 蘇梨也知道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跨越了對俗物的需求,果斷道:“那等湘姑娘有需要的時候再開口也不遲。” 這個報答,只要她活著,或者侯府還有后人在,便一直有效。 楚悅安見蘇梨如此鄭重,一時呆住,全然不敢再懷疑楹湘的身份。 “起來吧?!遍合嫣Я讼率郑K梨和楚悅安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扶起來。 “悅兒你先回去,我和湘姑娘說兩句話?!?/br> 蘇梨支走楚悅安,等院子里安靜下來溫聲開口:“湘姑娘昨夜說謙兒還能活過來,不知他要花多少時日才能回來,需要我們?yōu)樗鲂┦裁??還有我二姐她……” “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嗎?” 楹湘打斷蘇梨的話,目光清冽的看著她。 蘇梨啞然失聲,楹湘既然是楹姜推薦楚謙拜的師,那應該與楹姜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的,但具體是什么關系,蘇梨卻沒辦法猜到。 蘇梨的表情復雜,反應在楹湘的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道出實情:“按照你們這里的習俗,你約莫應當喚我一聲姨祖?!?/br> “……”??! 蘇梨驚愕的瞪大眼睛,沒想到楹湘竟然是楹姜的第一個孩子! 蘇梨承襲的是楹姜報復族人之前,送到俗世那個孩子的血脈,面容肖母,和楹姜相似,而楹湘肖父,容貌承了六七,因為太過美艷,隔的時間又太久,蘇梨一時沒有認出來。 可是楹姜之前生下來的每一個孩子都被殺了呀,她怎么會…… “死亡并不是終結,而是一個循環(huán),我一直在陪著他們循環(huán)?!?/br> 楹湘輕聲說,許是想起了許久不曾回憶的過往,神色有些恍惚。 她一降生就被殺死,這樣循環(huán)了很多次,后來,楹姜找到重生之術,成功生下了一個孩子,打破了這個循環(huán)。 她便是在循環(huán)被打破以后,楹姜幾乎滅了全族的時候擁有自己的實體的。 擁有實體以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見亡靈。 那些被楹姜報復殺死的亡靈在楹姜身邊縈繞不散,用最惡毒的言語,謾罵詛咒楹姜,卻不能奈何楹姜分毫,因為它們觸碰不到楹姜的身體,楹姜也看不見聽不見它們。 她一開始有點害怕,想要對那些亡靈視而不見,卻很快被亡靈發(fā)現(xiàn)。 因為她身上流著楹姜的血,那些亡靈也將她當成報復對象。 她被亡靈追著逃跑,離開族域,遇到了凡世的修士,很快學會了如何化解怨氣,消滅這些亡靈。 她沒有再回過族域,也沒有再見過楹姜,一個人行于世間,捉鬼,殺妖。 她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楹姜竟是知道她的存在的,還給她送了個小徒弟來。 楹湘見過太多生死,倒是沒有怨恨楹姜這么多年的不聞不問,只是有些好奇,能教出楚謙,又與她承襲著同樣血脈的,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楹湘之前說她活了近千年,蘇梨沒有什么概念,如今知道她就是楹姜的第一個孩子,這輩分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一時無法再神態(tài)自若的喚她一聲湘姑娘。 楹湘倒是很快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自然的對蘇梨道:“你照舊喚我湘姑娘便是,世上一切皆有因果,很多事不必強求,謙兒何時回來我也說不準,我在京中留些時日,處理些事便走?!?/br> “可是我二姐……” “今生事已了,她自然有她的去處,來世如何,不是你該管的?!遍合嬷卑椎恼f,顯然不會再透露什么消息,蘇梨只得壓下疑惑應了聲:“好?!?/br> 晌午,宮里來了人到侯府宣旨,恢復楚謙承襲逍遙侯爵位的資格,日后可隨意入宮,若愿入朝為官,可進欽天監(jiān),除此之外,還賞賜了許多好東西。 楚懷安黑沉著臉接了旨,把那些東西丟進庫房落灰。 誰特么稀罕做你這個官! 傍晚時分,為了參加太子及冠禮,淮陽王楚凌熙千里迢迢從云州到達京都。 丞相顧遠風親自到城門口迎人,將人接進皇宮休息。 沒人注意到,入夜以后,一個青色人影自侯府飛出,徑直去了楚凌熙入住的寢殿。 一路舟車勞頓,楚凌熙用了晚膳,洗了澡早早上床睡下。 剛合上眼,沉沉的睡意襲來,楹湘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楚凌熙床邊,手腕一轉,一記梵音落下,蘇喚月的魂靈入了楚凌熙的夢。 “數(shù)十年深情不移,換一場夢,也該放手了?!?/br> 楹湘輕聲說,月光自窗外灑進來,將楚凌熙染上銀霜的兩鬢照得格外清晰。 楹湘被那銀絲閃了眼,眉頭微皺,抬手按到楚凌熙眉心,果不其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貪心不止,竟是在這里等著,冤孽!” 楹湘的聲音冷下來,默念咒語,以自己的真身進了楚凌熙的夢。 夢境一開始是白霧彌漫,片刻后,有清冽的琴音響起,然后腦袋被敲了一下。 “不專心,又在走神想什么?” 楹湘回頭,看見一個白衣翩然的少年。 第212章 謹之,我勸你善良! 少年約莫十六七的樣子,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俊美,渾身氣質溫潤如玉,有著少年人難得的聰慧與淡泊。 楹湘沒有認出他是誰,只聽這具身體的主人回答:“先生,我二姐生病了,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她。” 這聲音著實稚嫩,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聽得出兩人是師徒。 楹湘自己是以真身入夢的,怎會跑到別人體內了? 楹湘不解,心中默默一算,懊惱起來。 她一個人行于世間獨來獨往慣了,一時大意忘了這夢中有個蘇梨,是與她有著同宗同源關系的,入夢以后,竟是被縛在了蘇梨的身體里。 夢里楚凌熙和蘇喚月才是主體,因此蘇梨沒有太強的自我意識,束縛不強,只要楹湘施展法術,就可以拿到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不過蘇梨與蘇喚月關系親密,這夢既是要了結蘇喚月與楚凌熙今生的聯(lián)系,還是要盡量還原逼真才好,因此楹湘沒有急著行動。 “心有雜念,學業(yè)難成?!鳖欉h風嘆息著對蘇梨說,他才十七,語氣已比學堂里的老夫子還要老成。 蘇梨那時好不容易才拜入他門下,知道他是對自己失望了,當即回答:“我既拜入先生門下,自是誠心求學,不畏艱苦,但二姐是我的至親,如今她病了無人照看,我若不回去看看她,圣賢應當也會怪罪我冷血無情的。” 十歲的小姑娘,稚氣未脫,但眸子清亮堅定,敢想敢說,已初具后來的沉著冷靜。 顧遠風被她回懟得失了神,片刻后抬手:“去吧?!?/br> “謝先生!” 蘇梨恭敬行禮,轉身離開。 從顧遠風家里出來,核兒立刻上前給她穿上披風,扶著她上馬車。 “二姐如何了?” “二小姐發(fā)著高熱,被老夫人罰去祠堂抄經(jīng)書了?!焙藘盒÷暬卮穑粡堄懴驳耐尥弈?,比蘇梨還要顯得稚嫩許多。 蘇梨皺眉,心底不安:“二姐向來對祖母恭順,怎么會犯了錯被祖母責罰?” 蘇梨和蘇喚月同為庶女,早就在趙氏的管束之下學會了伏低做小,也從來沒有要與蘇挽月爭個高低的念頭,平時言行皆十分謹慎,怎么會讓人抓到錯處? 核兒被問得語塞,也搞不清楚這背后的糾葛,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道:“我聽說昨日老爺他……他去二姨娘院里歇息了。” 原是如此!定又是趙氏不甘吃醋了。 蘇梨有了計量不再說話,一路沉默著到了家,直接去了蘇良行的書房。 蘇良行剛下了朝,正在書房處理公務,已吩咐了下人不要讓人進去打擾,蘇梨卻直接闖了進去。 “父親,女兒有事找您!” 蘇梨沉聲說,努力拿出沉穩(wěn)的架勢,蘇良行坐在書案前,看著蘇梨的表情有些不滿:“顧遠風沒有教過你要守規(guī)矩嗎?如今竟敢硬闖書房了?” 趙氏和蘇梨的祖母因為蘇梨拜師一事,在家里鬧個不停,蘇良行自以為顧遠風是個潛力股,以后多半是要位極人臣的,想著他既然愿意收蘇梨做學生,日后蘇家與他也算是有交情,總是好的,便頂著壓力應下,如今見蘇梨不守規(guī)矩,頓時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 “先生博學,自是極為守禮,今日之事,全是女兒一人所為?!碧K梨維護自發(fā)維護顧遠風,不想被蘇良行扯偏話題,回到正事:“前幾日父親說腰椎疼痛,二姐特意給父親做了艾灸,父親現(xiàn)下可還疼?” “你就為了這個硬闖進來?” 蘇良行責問,語氣倒是沒那么強硬了,畢竟蘇梨看上去也是關心他。 “二姐為了父親連熬了好幾夜,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今日還燒著,許是腦袋昏沉犯了些小錯,竟惹得祖母不快,這會兒正被罰在祠堂抄經(jīng)書,女兒求父親看在二姐一片孝心的份上,替二姐求個情,那些經(jīng)書女兒愿替二姐抄?!?/br> 蘇梨說著跪下,故意裝出一派乖順的模樣,其實心里對蘇良行頗為不滿,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要納妾,卻又不敢忤逆祖母和趙氏,她和二姐的日子怎會過得如此艱難? 蘇梨是用的懷柔政策,蘇良行想起蘇喚月的好,神情軟了下來,正要答應,下人來報說趙氏來了。 蘇梨暗叫不好,余光瞥見趙氏已端著一個白玉盅走進屋來。 “老爺,您忙了大半日了,喝點骨頭湯休息會兒吧?!?/br> 在蘇良行面前,趙氏的聲音總是要輕柔許多,聽得蘇梨頭皮發(fā)麻。 她緩緩走到蘇良行面前,揭開盅蓋,慢吞吞給蘇良行舀了一碗湯才看向蘇梨:“阿梨,你不是去念書了嗎?這個時辰怎么在這兒?” 她像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蘇梨,蘇梨不敢直說自己是為了蘇喚月來的,正猶豫要編個什么樣的借口,下人再度來報:“老爺,二皇子和逍遙侯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