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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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 楚謙疑惑的呢喃,不明白這只小妖怪在這個時候怎么會幫自己。 它不也是邪祟么? 楚謙想不明白,那光球變得亮了一點:“不要管大小了,快想辦法,我撐不了多久的!” 說著話,光球上出現(xiàn)一絲裂痕。 裂痕極小,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記清晰的咔嚓聲,像是什么東西的骨頭被生生壓碎了一樣。 一絲黑沉的怨氣順著裂縫鉆進來,像小蛇一樣游動,緩緩探向楚謙。 然而在它剛剛觸到楚謙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嘶吼猛然響起。 “吼!” 楚謙猛地瞪大眼睛,暗叫不好,正要靜下心來念靜心咒,仿佛rou體撕裂的劇痛襲來。 “啊啊啊!” 楚謙忍不住叫出聲來,身周的橙色光暈消失,小家伙變回原形,驚恐地看著他,渾身的毛炸開,根根豎立。 “你……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小家伙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聲音顫抖得厲害。 它涉世未深,還不太懂人和妖怪之間的區(qū)別,只知道人是靠兩條腿走路的,壽命很短,且很容易死掉。 若是死得不甘心,就會產(chǎn)生怨氣,那怨氣對它們一族來說,是最美味的食物。 它吃過不少怨氣,也見過許多人的靈魂,唯獨沒見過楚謙這樣的。 一個人的靈魂里,怎么會還藏著一個妖怪? 小家伙不明白,楚謙已痛得無力回應(yīng)他的話。 好像身體里寄生著什么東西,在現(xiàn)在這巨大的怨氣吸引下蘇醒了過來,要撕開他的血rou,一點點從他身體里鉆出來。 “吼!” 又是一聲嘶吼,這次的聲音比剛剛更清晰更振聾發(fā)聵,連rou眼凡胎的宮人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什么聲音?” 楚宸皺眉問,宮人忙上前回話:“奴才不知,殿下稍等,奴才這就讓人去查!” 宮人說著穿過楚謙的靈魂離開。 楚謙的身體現(xiàn)在幾乎變得透明,在他的背上,有紅色的魂路若隱若現(xiàn),若有人能看見定會驚訝,他背上竟然有一個栩栩如生的龍頭。 那龍怒發(fā)沖冠,面目猙獰,一雙眸子猩紅透著要滅世的狠戾,只一眼,就能嚇得人肝膽俱裂。 第二聲龍吟出來,空氣跟著震蕩,原本黑壓壓一片聚在宮殿外的怨靈被震得凄厲慘絕的尖叫起來。 “你是什么人?” 楚悅安身體里的厲鬼厲喝,被楚謙剛剛那個佛印壓制著,一時無法從楚悅安身體里出來看個究竟。 楚謙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現(xiàn)在失去了理智,連靈魂都不受他的控制。 背上紅色的魂路漸漸密密麻麻的爬滿全身,他的眼睛也隨之變成紅色。 因為是靈魂狀態(tài),他沒有戴面具,也沒有膚色的差異,整張臉的輪廓顯露出來。 楚宸離他不遠,兩人的臉出現(xiàn)在同一空間,立刻形成了對比。 真像! 他們兩個人幾乎有九成像,只是楚宸自幼長在皇宮,身上有股子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而楚謙身上則是妖異嗜血的煞氣。 那煞氣比外面的怨靈要重得多,像戰(zhàn)場上指揮著無數(shù)烈士亡靈的將領(lǐng)。 “是你!” 楚悅安身體里的厲鬼難以置信的叫了一聲,已然認出楚謙的身份。 “你怎么還沒有死?!” 那厲鬼尖叫,像困在籠子里的兇獸,恨不得立刻沖破籠子撲到楚謙身上把他撕成碎片。 她恨他,刻骨的那種。 楚謙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和這個厲鬼有什么糾葛,殘存的那絲理智在感受到這滔天的恨意之后,猛然生出一絲叫人毛骨悚然的狠絕。 想殺人,想大殺四方,想毀滅一切! “吼!” 他張嘴,喉間卻發(fā)出一聲震天的龍吟。 “咳咳!” 楚宸突然掩唇咳嗽,喉嚨涌上腥甜,竟是咳出一口血來。 “太子哥哥!” “殿下!” 楚悅安和宮人同時驚呼,楚悅安身體里的厲鬼和殿外的亡靈皆被這一聲龍吟震飛,那橙色毛球也被震得滾到殿門口,但它用爪子抓著門檻,生生扛住了這一波襲擊。 “快宣太醫(yī)!” 楚悅安焦急地說,宮人立刻張惶的跑出去。 小家伙的毛被吹得東倒西歪,靈魂狀態(tài)下的毛色沒那么光亮了,它小心翼翼的爬回來,隔著兩三步遠的距離看著楚謙。 楚謙整個靈魂都被紅色魂路包裹,變成了片片艷麗的龍鱗。 再這樣下去,他會被吞噬掉的。 小家伙皺眉,卻在一片紅色之中,看見楚謙心室里,有一抹白光一閃而逝。 那是什么? 小家伙疑惑,眼看楚謙的魂力越來越弱,小家伙兩腿一蹬,化作一縷白光鉆入楚謙心室。 穿過重重交織的紅網(wǎng),一朵瑩白的小花出現(xiàn)在它眼前。 那花只有五瓣,有點像人間的梨花,不染一絲塵埃。 靠得近些,小家伙聽見輕柔的低喃:“幼子無辜,愿他平安,一生無憂!” 在這句低喃之后,是一個男人沉穩(wěn)的聲音:“吾妻所愿,即吾所愿!” 小家伙不知道說話之人是什么身份,卻知道他們是一對夫妻。 兩人在為自己的孩子祈愿。 在那白花下方,有一個淺淡的金色金缽。 金缽護養(yǎng)著白花,看上去已有不少時日,可那白花無根,與楚謙的心室并未相連,說明這對夫妻和楚謙并不是真的血緣至親。 按理,這花應(yīng)該早就凋零的,可又不知什么緣故,一直還在保護著楚謙,免他被邪祟吞噬了神智。 小家伙化為原身,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那白花,那惡龍的魂路已漸漸蔓延進了心室。 “爺爺說過,我們雖然可以凈化厲鬼怨氣,但也還是妖,不該和人有太多牽扯的?!毙〖一镄÷曕洁?,抬起右爪,露出鋒利的爪尖。 “但我貪吃喝了你的血,也算是承了你的恩,不能見死不救。” 話落,小家伙爪尖寒光一閃,筆直扎進了自己的心臟。 它痛得眼淚汪汪,卻咬牙忍著,片刻后,勾出一縷橙絲放在那白花上。 它的爪子沒有抽離,壓在白花上面,莊重宣誓:“我橙七愿以兩百年修行,護恩公平安,一生無憂!” 話落,橙絲化入花瓣中間,褪色成白色花蕊,花瓣下面,幾縷花根迅速發(fā)芽鉆入金缽之中。 幾乎是根須鉆入金缽的那一刻,一股金色強光陡然大漲,將小家伙的靈魂逐出,也將那幾乎要吞沒楚瓜的紅色魂路驅(qū)逐。 “吼!” 一聲龍吟之后,楚謙身上的紅光消散,只是背上隱隱的疼痛宣示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楚悅安很快和宮人一起把楚宸送回自己的寢殿,這里空下來,楚謙神智轉(zhuǎn)醒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只有不遠處的窗邊灑下絲絲輕柔的月光。 月亮東斜,天快要亮了! 楚謙腦子里先冒出這個念頭,之前發(fā)生的事才陸陸續(xù)續(xù)鉆入腦海。 他揉揉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靈魂離體的狀態(tài),掀眸左右看看,一個橙色毛球人事不省的趴在他腳邊。 他彎腰想把小家伙拎起來,卻見它尾巴短了一截。 妖物可以幻形,身體的傷是可以用術(shù)法修復(fù)的,可靈魂不一樣。 妖的靈魂和人的身體一樣,一旦有了殘缺,便是永久的殘廢,在妖界是要一直被人笑話的。 所以,這個小家伙的尾巴呢? 楚謙狐疑,月光漸漸消散,天要亮了。 沒時間多想,楚謙把小家伙撈進手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在自己的眉心和小家伙的眉心一點,失重感襲來,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熟悉的房間。 楚謙坐起來,看見小家伙還在桌上,之前被打濕的皮毛已經(jīng)干了,只是一綹一綹的粘在身上,樣子看上去不大好看。 小家伙軟綿綿的趴在桌上,絲毫沒有醒轉(zhuǎn)的意思,楚謙探了探它的腦袋,確認它靈魂歸體以后,又在它腦袋上加了一個安魂咒。 做完這些,天漸漸亮了,楚謙問下人要了熱水給小家伙洗了個澡,再用術(shù)法把它烘干放到床上。 整個過程小家伙都沒醒過來,楚謙不由有點擔(dān)憂。 他的記憶停在楚悅安身體里那厲鬼召集怨靈喚醒了他背上的妖物,后面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這種情況在他第一次捉鬼的時候出現(xiàn)過,那時師父還在他身邊,發(fā)現(xiàn)他情況不對以后,立刻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師父那時沒仔細跟他說他背上到底有個什么東西,只告訴他時機到了他自會知曉,他便沒有多問。 現(xiàn)在卻有點擔(dān)心在他不記得的那段時間,他做了什么重傷了這個小家伙。 這小家伙雖然是妖,但可以凈化怨氣,看上去并不像什么作惡的妖怪,若是平白傷了它,楚謙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因為小家伙一直沒醒,楚謙便守在房中沒有出門。 太子咳血的事,驚動了整個太醫(yī)院的人,第二日一大早,消息又傳遍了整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