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似桃花撩人、黑化后我成了團寵[重生]、魔女的法則、皇叔求放過、女配你怎么了、禁忌的纏綿、和好如初、金牌編輯的實踐式修稿(1V1)、總裁追妻,毅然決然(1v1)、懷崽后我被渣攻他哥寵上了天
蘇梨昨夜被楚懷安強行抱去睡覺,對后面的事并不知情,扭頭看向楚懷安,楚懷安會意開口:“抓到了,不過已經(jīng)撞柱而亡了?!?/br> “怎么會這樣?” 那差役低呼一聲,楚懷安讓人把那婆子的尸體抬進來,尸體用白布蓋著,布上染了血,隱約可以看見尸體的狼藉。 楚懷安自然而然的抬手擋住蘇梨的眼睛,不讓她看見尸體的血腥。 “這婆子是十年前進府的,賣身契我已經(jīng)連夜拿給你們大人看過了,她沒有什么親人,尸體也無人認領(lǐng),先抬回大理寺再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古怪吧?!?/br> 聽說楚懷安事先和趙寒灼通了氣,那差役松了口氣,叫人進來抬了尸體離開,又細細的問了楚劉氏他們中的是什么毒,準備去排查城中的藥材鋪。 楚懷安和蘇梨非常配合,差役很快離開,顧遠風(fēng)一直在旁邊聽著,眉頭緊皺:“這個婆子無緣無故為什么要給老夫人和小世子下毒?事發(fā)之后直接赴死,這背后應(yīng)該還有幕后主使吧?” 蘇梨認同的點頭:“侯爺已經(jīng)去見過趙大人,相信趙大人很快就會查明真相的?!闭f著話,蘇梨從袖兜里摸出剛剛那幅地圖遞給顧遠風(fēng):“先生可能看出這地圖上是什么地方嗎?” 蘇梨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tài)問的,顧遠風(fēng)學(xué)識淵博,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記憶力也是超群的,他做了丞相以后,必然將遠昭各地的地圖熟記于心,有他在,總好過她和楚懷安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好。 顧遠風(fēng)接過地圖仔細看著,蘇梨和楚懷安都沒再開口打擾他,過了好一會兒,顧遠風(fēng)突然伸手指著蘇梨之前反復(fù)修改的地方問:“這條線是不是該往左?” “先生看出是哪里了?!”蘇梨驚喜的問,一顆心狂跳不止:“這是我憑記憶畫下來的,那個地方我記不太清楚,一直改了好多遍。” 顧遠風(fēng)沒問蘇梨這地圖是怎么來的,也沒問她要拿這圖去做什么,將布攤在茶幾上,又用筆補了幾下,掉轉(zhuǎn)方向給楚懷安看:“侯爺現(xiàn)在看著可有感到一點熟悉?” 楚懷安半瞇著眼睛看了片刻,瞳孔微縮:“是城外三十里那個土匪窩!” 土匪窩! 這三個字對蘇梨來說有點敏感,顧遠風(fēng)點點頭,看著蘇梨道:“這就是從城里去當(dāng)初擄劫了阿梨的土匪窩?!?/br> 當(dāng)初楚懷安要帶兵剿匪,顧遠風(fēng)是硬跟上去的,為了不拖楚懷安的后腿,他事先將去那里的路線圖記了許多遍,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蘇梨有些意外,但沒有時間多想,當(dāng)即看向楚懷安:“我想去那里看看?!?/br> 這是她從楚瓜臉上看到的地圖,如果拿去找趙寒灼,必然要解釋一番才能得到支持,但那樣楚瓜的不同之處就會被多一個人知道,蘇梨從本心來說是不愿意這樣的。 所以她需要楚懷安的幫忙。 “我?guī)П?,你在家顧著?!?/br> 楚懷安不容商量的說,到了如今,他是絕對不會讓蘇梨犯險的。 “可我擔(dān)心……” “沒有可是!” 楚懷安拔高聲音,氣勢上完全壓倒蘇梨。 現(xiàn)在救人要緊,蘇梨不想在這上面拖延時間,只好退步:“好?!?/br> “既然你們有正事要做,那我也先走了。” 顧遠風(fēng)主動起身,并不過問楚懷安此行要去做什么。 他向來沒有什么好奇心,見蘇梨安然無恙自然放心下去。 楚懷安和顧遠風(fēng)一起出門離開,蘇梨在屋里坐了一刻鐘的時間還是放心不下,偷偷換了男裝去后院馬廄牽了一匹馬,然而剛從后門出來,就被一輛馬車堵住,顧遠風(fēng)撩開窗簾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先生,您……怎么在這里?” 蘇梨坐在馬上不大自在的問,有種小時候干了壞事被長輩抓包的既視感。 “突然想起還有幾句話忘記跟你說了,就折返回來碰碰運氣?!?/br> 顧遠風(fēng)淡淡回應(yīng),眼底含了一絲笑意,他對蘇梨的性子了如指掌,說是碰碰運氣,分明是故意守在這里守株待兔。 有他在,今日怕是無法出城了。 蘇梨也不強求,翻身下馬上了顧遠風(fēng)的馬車:“不知先生想說什么?” “阿梨與侯爺成婚許久,可曾聽侯爺說過你離京那一年多時間他是如何過來的?” 蘇梨沒想到顧遠風(fēng)專程守在這里是要跟自己說這個,愣了一下:“他……吃了很多苦嗎?” 蘇梨見過楚懷安身上因為受了孝戒留下的鞭刑,也隱約猜到他剛到驃騎軍時,初時沒有軍威受了不少非議,其他更多的卻沒聽楚懷安說過。 “很多?!?/br> 顧遠風(fēng)肯定的說,他鮮少替旁人說話,如今說楚懷安受了很多苦,那必然是真的。 蘇梨喉嚨哽了一下,難受起來。 “我聽說他初入驃騎軍,因為整頓軍紀,打殺了一批作風(fēng)不良的人,引起眾人不滿,遭遇過幾次暗殺?!?/br> 軍中的爺們兒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誰讓他們不爽,他們自然也會讓別人不爽。 顧遠風(fēng)說楚懷安遇到過幾次暗殺,那還只是他知道的,會不會還有他不知道的? “阿梨你看到他背上的孝戒鞭痕了吧?” 蘇梨點頭:“看到了?!?/br> “因為受了孝戒,他險些在一次暗殺中死掉?!?/br> 顧遠風(fēng)沒有具體描述楚懷安當(dāng)時的遭遇有多驚險,但這一句話也足夠讓蘇梨的心懸起來。 他在軍中處境艱難,身邊卻沒有一個人支持他,楚劉氏還以死相逼要他娶別的女子,所有的事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 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他在想什么? 蘇梨忍不住想,又聽顧遠風(fēng)繼續(xù)道:“他被重傷當(dāng)時陛下也是知道的,下了旨要召他回京,他卻強撐著抗旨不遵,聽說傷才好一點他就拼了命的cao練,練得脫了一層皮,躺不得也趴不得,只能站著睡覺?!?/br> 躺不得也趴不得,只能站著睡覺!這人是把自己逼到了怎樣的地步? 蘇梨聽得紅了眼眶,顧遠風(fēng)沒再贅述其他,安靜的看著蘇梨,等她平復(fù)情緒。 這些事她從來沒聽楚懷安提過,也想象不到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驚險。 如今從旁人口中聽見,心臟總是揪疼。 “阿梨,他做這么多,只是為了能早點把你接回來,將你護于翼下,他是真的很擔(dān)心你,以后你若要犯險,最好多想一想他?!?/br> 顧遠風(fēng)說得很誠懇,他是了解蘇梨的,知道她總是關(guān)心則亂,一旦她在乎的人陷入險境,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卻總是忘了她背后那些關(guān)心她愛護她的人會承受怎樣的擔(dān)心與害怕。 蘇梨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想起上次她一個人進宮,楚懷安在御書房外面等了許久,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在生氣。 他很關(guān)心她,她不該這樣背著他行動的。 “謝先生教誨,以后我會注意的。” 蘇梨低頭乖乖認錯,她已為人妻為人母,在他面前卻還像是那個乖巧聽話的學(xué)生。 顧遠風(fēng)強忍著想揉揉她腦袋的沖動沉穩(wěn)開口:“知錯就好,日后莫要再如此了,去吧。” “是!” 蘇梨應(yīng)聲下了馬車,站在路邊目送馬車離開,然后拉著馬回去,剛把馬送回馬廄拴好,七寶驚慌失措的跑來:“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少爺?shù)艟锶チ?!?/br> …… 與此同時,城郊三十里,飛鷹山。 山腰上的山寨早就破敗成了斷壁殘垣,放眼望去,依稀還可看見當(dāng)初剿匪留下的打殺痕跡,據(jù)說那一場由逍遙侯親自帶領(lǐng)的屠殺血腥至極,山匪的血將半座山都染紅了。 顧炤悄無聲息的走進山匪窩,匪窩依山而建,大堂在一個巨大的山洞里,洞里被燒過,只剩下黑漆漆的灰燼。 顧炤一腳踩進洞里,走了兩步后回頭,看見地上留下了幾個腳印。 屋里沒人來過。 顧炤得出結(jié)論,沿著腳印后退,站在洞口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剛剛他是親眼看見那個人扛著岳煙進到這里來的,但現(xiàn)在他把人跟丟了。 那人的身手了得,扛著岳煙被他追了近一天一夜都沒被他追上。 他的手一直放在腰間的佩刀上,渾身緊繃著,隨時做好迎敵的準備。 他其實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昨日是顧漓成婚的大喜日子,他該親眼看著顧漓和顧遠風(fēng)拜堂成親,該坐在賓客滿座的喜宴上,替顧漓看一看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景象。 但在他要到國公府的時候,他聽見了岳煙的驚叫,然后看見她被人擄走了。 他想也沒想立刻跟了上去。 那一幕像極了很多年前邊關(guān)動亂,他聽說岳煙還在外面救人,便毫不猶豫丟下顧漓去找她的場景。 他自己想來都覺得諷刺至極,腳下的步子卻怎么也沒停下。 他很清楚,顧漓已經(jīng)不在了,就算這是情景再現(xiàn),他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牽掛和無盡的后悔。 “顧炤!” 洞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顧炤立刻抬起右手平舉在眼前,按下箭袖朝聲音的方向射去。 暗箭射在墻上,激起幾粒火花,一幅卷軸在墻上舒展開來。 卷軸上不是秀美壯闊的山水畫,也不是婀娜多姿的美人圖,而是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手持偃月大刀的男人。 那男人生得高壯,和顧炤一眼沒了一只眼睛,表情猙獰一看就很兇。 只看了一眼,顧炤那只眼睛就危險的瞇起。 他認得這個男人,男人那只眼睛就是被他戳瞎的。 當(dāng)年顧家滿門被流放,路上遭遇暗殺,他被蒙面殺手擄走,掙扎間抓下了那殺手的面巾,看到了殺手的臉,還無意中捅瞎了殺手的一只眼。 后來他和顧漓逃亡到邊關(guān),陸嘯不許他尋仇,他便沒再回過京中尋仇,沒想到時隔多年,竟能在這里看見這個人的畫像! 那些人擄走岳煙,就是想引他來這里看這些東西? 略加思忖,顧炤提步走進洞里,一步步走到那幅畫像面前,仔細打量那幅畫,看了好一會兒,顧炤抬手想把畫取下來,那畫卻突然自燃起來。 顧炤下意識的后撤一步,畫燃完以后,墻上出現(xiàn)一把偃月彎刀的石刻,刀的旁邊刻著一行小字:飛鷹寨大當(dāng)家孫武刻。 這人瞎了一只眼睛,回來以后竟淪落成了草寇。 從這山寨的破損程度來看,這位大當(dāng)家應(yīng)當(dāng)早就死了吧。 顧炤無悲無喜的想,抽劍在石壁上一砍,將那把刀砍成兩段。 若這人還活著,他當(dāng)然是要把這人找出來碎尸萬段的。 一劍砍完,洞里再無其他動靜,顧炤提步想走出去,走了沒兩步,腳下猜到一個空地磚。 顧炤停下,用劍鞘敲了兩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