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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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可多饒過她的臉頰,卻又向下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如今沒了力道,握在掌心軟綿綿的,還有點涼,指尖因為寒凍,長著青紫的凍瘡,有的地方還開裂流出血來,和當年倒是沒什么兩樣。 忽可多戳了戳蘇梨的手:“這又是怎么傷的?” “……和人打了一架。” 蘇梨回答,表情有些不受控制,總覺得忽可多這些話問得有些怪怪的。 他是不是遠昭國語沒有學好,表達錯亂了? “你們遠昭不是最講究保護弱小嗎?怎么沒人保護你?” “……” 忽可多的問題實在是太詭異了,蘇梨抿唇?jīng)]了聲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之前忽可多不懂遠昭國語,蘇梨和他的交流基本處在雞同鴨講的層面,蘇梨一心只想殺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現(xiàn)在聽見他用遠昭國語說話以后,不由得希望他還是繼續(xù)說他的胡語好。 忽可多不知道蘇梨心中所想,只覺得掌心的手腕纖細綿軟,溫涼宜人,他不由得收得更緊一些:“聽說,你與遠昭的逍遙侯還有鎮(zhèn)邊將軍關系很好?!?/br> 只是聽說,忽可多的語氣卻篤定異常,分明已經(jīng)知曉蘇梨和楚懷安還有陸戟的關系。 蘇梨一臉詫異,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忽可多問:“你猜他們哪個會先找到這里來?” 他不僅知道了蘇梨與那兩人的關系,還認定他們會追過來! 蘇梨后背發(fā)涼,陡然反應過來,從她一開始在路上留下標記,忽可多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但他沒說,故意放縱蘇梨,像釣魚一樣,讓蘇梨自己掛餌放線,然后等著魚上鉤。 楚懷安和陸戟,就是他想釣的魚! “殿下,這一戰(zhàn)你們已經(jīng)輸了,你若再傷了侯爺或者將軍,只怕會惹來滅族之禍!”蘇梨冷靜下來提醒,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考慮的也不是自己的安危。 打心底里說,忽可多覺得蘇梨很特別,她長得嬌小,卻又與一般遠昭女子不同,不會過于嬌柔,而且頭腦很聰明,勝過忽可多見過的很多人。 可惜,她不是胡人。 忽可多心底瞬間閃過一絲惋惜,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惋惜什么。 “滅族之禍?” 忽可多回味著蘇梨剛剛說的話,臉上露出嘲諷:“此戰(zhàn)已敗,你覺得胡人一族還有活路?” “……” 胡人此番勾結安家,幾乎擾得整個遠昭動蕩不安,打破了遠昭和胡人一族的平和,這一戰(zhàn)遠昭損兵近四萬,受創(chuàng)不少,以楚凌昭的性子,暫時還能與胡人維持面子上的和睦,然而最多休養(yǎng)三五年,楚凌昭必定會從胡人一族討回這筆血債! 蘇梨都能想到的事,忽可多自然想得更為透徹,他甚至已經(jīng)預見胡人領地被遠昭鐵蹄攻占的場景。 他敗的不僅是這一戰(zhàn),更是胡人一族! 所以他沒有跟著胡人將士撤出城,而是擄了蘇梨深入遠昭境內(nèi),他要用蘇梨引楚懷安和陸戟前來,再與他們戰(zhàn)一場!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忽可多的船一路行到了漓州。 漓州挨著揚州,是僅次于揚州的富庶大州,這里水產(chǎn)豐饒,氣候溫潤,每年的糧食產(chǎn)出很多,還有很多果樹,百姓安居,完全不知道塞北邊關經(jīng)歷了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 忽可多命人將船靠岸,攬著蘇梨便下了船,之前被他買上船那三名伶藝悄無聲息的死在船上。 船上的心腹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忽可多帶著蘇梨上岸沒多久,岸邊傳來驚呼,蘇梨回頭,看見栽了他們一路的船起了火,夜風一吹,火勢立刻猛烈起來,燒得烈烈作響。 “殿下不是要引侯爺和將軍來嗎?燒船做什么?” 蘇梨問,忽可多不曾與她解釋許多,擁著蘇梨徑直去了漓州的煙花之地風月樓。 漓州的風月樓比京城的攬月閣還要大一些,姑娘個個生得極美,這里的冬日比北方要暖上許多,加上開春又早,姑娘們個個已穿上款式新穎的春衫,個個臉上抹著香噴噴的胭脂水粉,藕臂一抬,奪人心魄。 這里水路交通發(fā)達,往來客商眾多,忽可多這樣高蠻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里,竟也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 風月樓的老鴇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她身姿搖曳,見多識廣,瞧見蘇梨一身女兒裝扮也并未露出驚奇,笑容燦爛的上前招呼:“喲,這位爺快里面請!” 尾音極婉轉的上揚,兩位佳人立刻討好的撲上來,忽可多也不拒絕,手臂一抬,將兩個美人一并擁入懷中。 元宵節(jié),眾人多去街上逛燈會了,風月樓反倒不如平時熱鬧,伙計一路引著忽可多上了二樓雅間。 雅間布置得很有情趣,紗帳層層疊疊,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里面焚著香,乍一聞像是助興之物,蘇梨下意識的掩鼻,忽可多懷里那兩個美人卻是咯咯的笑起來。 “姑娘捂著鼻子做什么,這可是好東西!” 蘇梨皺眉不答,那兩個美人也不介意,手臂一抬就要勾著忽可多的脖子,卻被忽可多扣住手腕,微微用力,那美人便眼淚汪汪痛呼出聲:“爺,輕點,弄疼奴家了!” 這痛呼似怒似嗔,裹著曖昧,若是不知情的人一聽,怕是要羞紅了臉。 忽可多沉了臉,將兩人推到一邊,提起桌上的茶壺走到香爐邊將那催情的熏香澆滅。 “原來爺不喜歡這個呀!也是,爺生得如此魁梧,怎需得借助外物?”那兩個美人立刻反應過來,也顧不上疼,陪著笑臉討好忽可多。 忽可多繃著臉,表情冰冷,抬手將兩個美人劈暈,然后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縫隙朝外面看去。 外面街道擠滿了人,很是熱鬧,看不出什么異樣。 忽可多看了好一會兒才關上窗戶,剛要坐下,房門忽的被敲了兩下。 忽可多眼神銳利的看向門口,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身,門外的人也不沒發(fā)聲。 就這么僵滯了片刻,蘇梨敏銳的察覺到空氣變得緊繃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可多動了,他飛快的伸手想要抓住蘇梨,與此同時,一把森寒的利劍刺破房門,連同門外的人也直接沖了進來。 木屑翻飛,劍刃和忽可多的手幾乎同時抵達。 忽可多似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并不閃躲,劍刃砍在他腕上,發(fā)出‘錚’的一聲脆響。 下一刻,蘇梨便被他抓著胳膊拉進懷中,成了他的擋箭牌。 “不要動!不然我……”忽可多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看清來人以后變成揾怒:“是你!” 忽可多放了一路誘餌,等來的不是楚懷安,也不是陸戟,而是扈赫! 扈赫沒回答,長劍折射的冷光打在面具上,將面具生生劈成兩半,冷漠至極。 “她的死活,我不在乎!” 扈赫冷冷的吐出這句話,提劍繼續(xù)朝忽可多攻去。 他是真的不在乎蘇梨的死活,招招都想置忽可多于死地,忽可多帶著一個蘇梨左右閃躲,動作到底不比一個人的時候迅猛。 唰! 扈赫一劍穿過蘇梨和忽可多釘在墻上,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那一劍剛好從兩人腋下穿過,劃破了衣衫,卻不曾傷到皮rou。 蘇梨飛快的看了扈赫一眼,扈赫卻沒看蘇梨,抽劍再度襲來。 忽可多意識到帶著蘇梨太吃虧了,終于一把推開蘇梨,拔刀和扈赫對打起來。 忽可多推那一把很重,蘇梨跌了一跤,膝蓋磕破了皮,卻顧不得那么多,爬起來沖出門去。 外面依然一片熱鬧笙歌,沒受到任何影響,蘇梨左右看看,不曾看到之前在船上那些胡人,忙跑下樓去。 “誒誒誒,姑娘上哪兒去?” 老鴇搖著團扇驚呼,蘇梨不理,沖出門去,見門口拴著兩匹馬,當即牽了一匹翻身上馬。 “駕!” 馬鞭一揚,蘇梨直奔漓州州府而去。 她前腳剛走,楚懷安便帶著一行人策馬趕來,勒住馬韁繩,馬前蹄高高揚起,差點沒踩著站在門口的老鴇。 “哎喲!” 老鴇嚇得跌坐在地上,剛要罵人,二樓窗戶被人一腳踹破,一個高壯的黑影砸下來。 “我的娘誒!” 老鴇尖叫一聲,捂住眼睛不敢看,楚懷安和隨行的人拔劍沖過去,將忽可多團團圍住,一直躲在暗處的胡人跳出來和這些人殺成一團。 原本酒色靡音、令人心馳神往的風月樓,瞬間變得刀光劍影。 老鴇哪里還有攬客的心思,連滾帶爬的跑回樓里,叫伙計關上門,栓死! 楚懷安一劍挑了兩個胡人,和扈赫一起合力攻擊忽可多,嘴里卻是咬牙切齒:“你丫什么時候來的?” 他一路緊趕慢趕才追到這里,這人竟然比他還早到,分明是比他消息更靈通一些! “和你無關!” “阿梨呢?” “跑了!” 扈赫回了一句,手里的劍以極刁鉆的角度攻向忽可多胯間,忽可多立刻用刀擋下。 楚懷安看得分明,知道蘇梨沒事,放松了點,不由譏笑:“擋什么?就你丫長這德行,留著這玩意兒以為誰還能看上你不成?” “……” 忽可多眉頭抽搐了一下,楚懷安似乎從扈赫剛剛那一下得到了啟發(fā),竟劍劍都往忽可多腰部以下進攻,擺明了要斷了忽可多的子孫根。 忽可多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下去,招式也變得狠起來。 “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忽可多咬牙說,這和他一開始想象的不大一樣,若是來人是陸戟,這應該是一場公平的生死決斗! “就欺你丫怎么了!”楚懷安毫不留情的懟回去,不等忽可多回答又沖旁邊的人道:“都給爺手腳麻利點,宰完這群畜生回京賞銀千兩!” “……” 忽可多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皸裂,被扈赫和楚懷安逼得不住后退。 扈赫和楚懷安一個攻上一個攻下,忽可多擋了下面,卻沒擋住上面,扈赫一劍刺在忽可多左胸,劍卻沒能刺進去。 忽可多踹了楚懷安一腳,同時抬手,兩個手肘夾住劍身,用力一擰,劍身便嘣的一聲斷裂開來。 斷劍橫飛,扈赫臉上的面具被其中一節(jié)斷劍打飛。 楚懷安一個鯉魚打挺站到扈赫旁邊,冷眼看著忽可多:“他練了什么邪功,竟然刀槍不入?” “是特制的護身軟甲,用軟鐵打造,穿在身上便可刀槍不入?!?/br> 扈赫平靜的回答,早在樓上的時候,他就看出忽可多身上穿著這個軟甲。 “刀槍不入?有什么弱點沒?” 楚懷安問,扈赫沒回答,目光幽幽的下移,落在忽可多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