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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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沉默不語,時辰不早了,這個時候她并不想和楚懷安起口舌之爭。 見她不說話了,楚懷安也覺得沒意思,搶過蘇梨手里的燈籠大步朝前走去。 幽微的燭火被他晃得險些要熄滅,男人頎長的身影也跟著搖來晃去。 大半夜他不睡覺站在回廊干嘛呢?難道是知道楚劉氏把她叫走了專程來等她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一陣寒風(fēng)就卷了過來。 蘇梨打了個寒顫,前面的燭火終于不堪蹂躪熄滅,楚懷安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是巧合吧。 蘇梨想,否決了剛剛那個突兀莫名的猜想。 沒了燈籠,蘇梨是一路摸黑走回去的,思竹不能下床,晚上她也只能在楚懷安院子守夜。 楚懷安手腳腳長,蘇梨進(jìn)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動作麻利的換好了里衣,只是還沒睡下,端坐在桌前。 越過肩頭,蘇梨看見桌上擺了一個碗,碗里黑糊糊的一片,還冒著熱氣。 “回來了?” 楚懷安問了一句,語氣頗為愉悅,蘇梨陡然生出一分危機(jī)感,尚未來得及開口,又聽見楚懷安道:“藥已經(jīng)放溫了,喝吧!” “……” 這人的語氣明明溫和平穩(wěn),卻莫名讓蘇梨打了個激靈,腦子里浮現(xiàn)出自己之前捏著某人鼻子灌藥的畫面。 “怎么?怕苦不想喝?是想本侯喂你喝么?” 楚懷安問著,唇角上揚,臉上露出大大的笑來,完全不給蘇梨拒絕的機(jī)會,‘熱心’的端起藥碗吹了吹:“來吧!” “……” 古語有云,長痛不如短痛。 蘇梨那晚捏著楚懷安的鼻子給他灌藥,那是一氣呵成,最大程度減緩了楚懷安的痛苦,而楚懷安則是反其道而行。 苦澀異常的一碗藥被他一勺一勺的喂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算見底,最后一口藥喝完,蘇梨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胃里甚至有些惡心。 楚懷安當(dāng)然不會那么好心給她準(zhǔn)備蜜餞,瞇著眼睛欣賞夠了她難受的表情,抬了抬下巴:“我娘給了你什么好處,我出雙倍!” “我對夫人說,我有辦法能勸侯爺娶妻生子?!?/br> 蘇梨坦白回答,楚懷安偏頭,定定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忽的抬手輕撫她的臉頰,蘇梨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楚懷安轉(zhuǎn)變方向,拇指狠狠擦過她的唇瓣,留下一片火辣辣的灼熱。 “躲什么,這么苦爺怎么下得去嘴?” “……” 第35章 看見鬼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懷安難得早起,按照昨日的安排要蘇梨出門去買文房四寶。 連續(xù)晴了幾日,外面的積雪都化了,風(fēng)刮在臉上還是很冷,明媚的陽光卻讓人的心情好起來。 蘇梨穿回來那套衣服被鞭子抽爛了,除了思竹那日借給她的那身衣服,蘇梨也沒有別的可以換洗的,原本想找管家拿幾套粗使丫鬟的衣服,楚懷安卻派人送了衣服來。 料子是上好的蘇錦,都是淡青、淺灰這樣素凈的顏色,只是并非女裝,而是男子裝扮,仔細(xì)一瞧還有些眼熟。 蘇梨一時沒想起自己在哪兒見過這衣服,待換上以后看見銅鏡中的自己才恍然大悟,這衣服竟與她當(dāng)初女扮男裝參加科舉時的一模一樣! 望著鏡子發(fā)了會兒呆,頭皮忽的一癢,回神,男人修長的五指沒入她的發(fā)間,緩緩揉過頭皮,將她的烏發(fā)攏成一團(tuán)。 綰青絲,描黛眉,這可是如仙眷侶之間才有的親昵舉動! “侯爺!” 蘇梨低呼一聲,楚懷安已拿了一枚白玉冠為她束了發(fā)。 瑩白的玉冠與烏黑的發(fā)絲形成極鮮明的黑白對比,楚懷安滿意的勾唇:“離憂賢弟,本侯的手藝如何?” 離憂是當(dāng)初她女扮男裝時隨口胡謅的名字,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般含笑呢喃,這二字便像燒紅的炭火一般滾落在蘇梨胸口,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侯爺折煞我了?!?/br> 蘇梨淡淡應(yīng)了一句,并未對他的手藝做評價。 楚懷安挑了挑眉,松了手里的發(fā),就著軟滑的觸感摸摸鼻尖:“以后都這么穿,準(zhǔn)備好了就走吧,爺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你閑逛!” “是!” 出門照例是那輛奢華無比的馬車,車?yán)镤佒泬|,抱著暖爐愜意極了。 到底是沒有習(xí)慣早起,一上車,楚懷安就倒在軟墊上呼呼大睡,蘇梨沒有睡意,掀開車簾一寸寸打量著五年未見的京都。 比起她走的時候,京都又繁華了不少,街上的小攤也都多了許多以前不曾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蘇梨興致勃勃的看著,目光忽的一頓,落在街邊一個淺灰色背影上。 那人穿著厚重的棉衣,看不太真切身形,又背對著蘇梨低頭翻撿著東西,也看不清面容,蘇梨卻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人是誰。 心跳漏了一拍,馬車飛快的從那背影掠過,蘇梨還想再仔細(xì)看,卻已丟了那人的身影。 岳煙怎么會來這里?難道塞北出什么事了? 心底涌上不安,再沒有看風(fēng)景的心思,蘇梨放下簾子抱著暖爐陷入沉思。 “怎么不看了?” 楚懷安不知何時醒來,撐著腦袋問,蘇梨強(qiáng)打起精神回答:“沒什么意思,風(fēng)灌進(jìn)來怪冷的?!?/br> “是嗎?看你臉色這么差,爺還以為你看見鬼了呢!” “侯爺說笑了?!?/br> 知道楚懷安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過去的人,蘇梨壓下紛亂的思緒專心應(yīng)對,楚懷安沒再說什么,兩人沉默著,沒多久就到了文墨店。 車夫撩開簾子,楚懷安利落的跳下馬車,蘇梨也沒矯情,跟著跳下去,穩(wěn)穩(wěn)落地以后,收獲楚懷安意味不明的一記挑眉:“腿腳挺利落的!” 第36章 賣身契 “侯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掌柜的臉上堆著笑迎上來,眼底放著光,跟看見搖錢樹一樣。 楚懷安沒理會他,徑直進(jìn)屋,掌柜的想上前推薦被他一個眼神制住,只對蘇梨道:“需要什么自己挑!” 這文墨店約莫是整個京都最好的,店里掛著好幾幅字畫都是難得的真跡,屋里散發(fā)著淡雅的墨香,若是放在五年前,蘇梨每日都愿意在這里面待著。 好在她現(xiàn)在并不像以前那樣癡迷,目標(biāo)明確的選了上好的宣紙和毛筆。 只是在選墨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在顧遠(yuǎn)風(fēng)馬車上聞到的松煙墨氣息,還是有些介懷,便要了兩方云煙墨。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您選的這筆墨紙硯,質(zhì)量都是我們店里最上乘的?!闭乒竦挠H自把蘇梨挑選的東西包起來,同時不忘拍馬屁。 蘇梨并不吃這套,指著其中一方墨道:“這個分開包。” 她說得極其自然,掌柜的也沒多問,找了好看的木盒將那方墨包了起來,又殷勤的將東西送到馬車上才罷休。 楚懷安全程都沒說話,上了馬車卻拿著那個木盒細(xì)細(xì)的打量。 “拿著爺?shù)腻X給別的男人買禮物,蘇梨,你這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是一方墨,侯爺不喜歡,丟了便是!” 蘇梨漫不經(jīng)心的說,這墨她的確是想做順?biāo)饲樗徒o顧遠(yuǎn)風(fēng)的,但楚懷安不樂意,她也不是非送不可。 “在你眼里,爺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楚懷安笑著放下木盒,只是笑意不達(dá)眼底,悠悠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br> 楚懷安從剛買的宣紙中抽了一張出來,抓起蘇梨的右手,就著宣紙的棱角飛快一劃,腫脹的指尖便出現(xiàn)一道血痕。 “既然入了我逍遙侯侯府的門,這賣身契也該寫了吧?!?/br> 指頭腫得不像話,傷口一出,殷紅的血珠便爭先恐后的涌出來,說話間,雪白的紙上已暈染出一朵艷麗的花。 略加思忖,蘇梨以指為筆開始書寫。 楚懷安在旁邊盯著她,等她寫完‘賣身契’三個字便懶懶的開口:“蘇氏阿梨,五年前毀婚在先,絕情寡義,今立下此據(jù),自愿在逍遙侯府為奴為婢,供逍遙侯一人差遣,若有違背,就……” 楚懷安卡住,雪白的紙上出現(xiàn)一排排干凈秀麗的字,竟叫他不知該如何設(shè)置懲罰。 等了一會兒楚懷安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蘇梨垂眸,自顧自的補(bǔ)全下一句:就不得好死! 寫完,蘇梨準(zhǔn)備按手印,宣紙猛地被楚懷安抽走,動作太快,蘇梨手上又被多劃了一道口子。 “誰讓你這么寫的???” 楚懷安拿著宣紙質(zhì)問,面色鐵青,動了怒火,蘇梨把還在流血的指尖含進(jìn)嘴里。 “戲文里都是這么寫的?!?/br> “小爺沒讓你這么寫!”楚懷安怒吼,瞪著蘇梨,恨不得撲上來咬她一口一樣,蘇梨眨巴眨巴眼睛,拿出手指。 “那我再重新寫一份?!?/br> 蘇梨說著還要再抽一張紙,馬車突然停下,因為慣性,她踉蹌了一下撞到馬車壁上,車夫恭敬地撩開車簾:“侯爺,善世堂到了。” 透過馬車簾子望過去,偌大的門匾格外顯眼,是個醫(yī)館。 楚懷安帶她來醫(yī)館做什么? 正疑惑著,一個淺灰色身影走進(jìn)醫(yī)館,館里的伙計大聲嚷嚷道:“煙姑娘你上哪兒去了,這一會兒你不在,來了好多病人,都忙不過來了!” “去買了點小玩意兒,一會兒要去探望個故人?!?/br> 那人聲音素淡平和,一如記憶中那般鎮(zhèn)定,卻讓蘇梨亂了心神。 第37章 阿湛入了蘇家祖籍 “這位公子可否回避一下?我要看看蘇姑娘背上的傷勢,再給她上一點藥。” 岳煙柔柔的說,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