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我今晚沒打算回去?!?/br> “你不回去?那你睡哪里?”杜喜兒看看空空的病房, 這里并沒有陪護床。 “睡這里?!?/br> “……不行!”杜喜兒拉高被子, 用行動拒絕著。 【嗡嗡——】 杜喜兒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伸手摸過來,看見是蕭陽的經(jīng)紀人打來的。 “喂?道歉?不用了, 今天的事周老板已經(jīng)知道了,其余的事情你直接找周老板吧?!?/br> 說完杜喜兒就要把電話掛斷,但卻被電話那頭的人叫住了。 “真的不必了,你們要想我心情好,就別再打擾我,該交代什么,都留著給周老板說就行了。” 掛斷電話,杜喜兒輕嘆一聲,看著被包得像個粽子的右手,受點傷能換來提前離組,還能讓袁妗曼和蕭陽惹上‘麻煩’,也算值了? 【啪嗒——】 病房內(nèi)僅剩的臺燈也關(guān)了,整個病房只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 杜喜兒剛想找穆寒,腰上卻多了一只手,嚇得她失聲叫了出來。 知道是穆寒,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聞到他的味道,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誰讓你上.床的嘛……” “本王困了?!蹦潞畵碇募珥槃萏上?。 小小的病床里,窩下兩個人,剛剛好。 杜喜兒背對著他,從臉頰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的說著:“你快下去,我讓護士給你找張陪護床?!?/br> 話音還沒落全,病房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杜小姐,剛才是你在叫嗎?” 杜喜兒愣了一下,正想張嘴說話,卻被穆寒捂住了嘴巴,接著就聽見他說—— “沒事了,剛才她在講夢話?!?/br> “哦這樣啊,那你們有事可以按服務(wù)鈴!” “謝謝?!?/br> “不客氣!” 護士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杜喜兒聽不見為止。 穆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得逞似的低聲說:“乖乖睡覺吧?!?/br> 杜喜兒眨著眼睛,感受到腰上的手不在了,身后多出很多空間,像是穆寒在刻意給她留空似的。 杜喜兒悄悄躺平身子,用余光偷看他一眼,好像沒有那么擠了。 這或許是第一次,他們靠的這么近,同睡一張床,枕著同一個枕頭,就連他的呼吸聲都近在耳邊。 閉著眼睛假寐了一會兒,杜喜兒有點兒失眠了。 “對了,今天武術(shù)老師叫你過去,沒說什么吧?”杜喜兒輕聲問著他。 “可能是想知道我是哪個門派吧,說了一些我不太懂的詞,”穆寒一五一十的回答,伸手拉高被子幫她蓋好,“剛過了幾招,就聽到有人說你受傷了?!?/br> 杜喜兒‘哦’了一聲,忍不住想穆寒聊聊八卦:“你知道嗎?袁妗曼好像懷了蕭陽的孩子,但蕭陽現(xiàn)在想一腳把袁妗曼踹開,真是夠冷血的……” “你同情袁妗曼?” 杜喜兒下意識搖頭,“那倒沒有,只是覺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dāng)初袁妗曼插足的時候一定沒想到自己會被插足?!?/br> 說到這,杜喜兒不自覺的翻了個身,正對著穆寒說:“你都沒看見,今天袁妗曼哭的多撕心裂肺,幸虧是我倒地,要是她倒在地上,可能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呢?!?/br> 杜喜兒完全不知道她在被子里這么一動,抬腿的時候正巧蹭到了穆寒的某個敏.感.部.位,惹得穆寒一下子緊繃起來。 “你怎么了?”杜喜兒右手不敢亂動,只能眨著眼睛問他,“我剛才踢到你了?” 還沒說完,杜喜兒就又挪動了一下身子。 “……別再動了?!蹦潞糁蛔由焓职醋∷话卜值男∧_。 杜喜兒怔了怔,馬上明白了。 “對、對不起!”杜喜兒閉著眼,又一次結(jié)巴的說著:“我不……不知道那個是……我錯了?!?/br> 病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杜喜兒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 “喜兒?!?/br> “???” 聞聲,杜喜兒下意識的抬頭,差點兒撞到他的下巴。 “怎么了……我沒再動了。” “今天我跟著武術(shù)老師路過b組,他們在拍一場戲?!?/br> “什么戲?”杜喜兒這會兒腦袋一片空白,哪里記得起b組的拍攝計劃。 就在杜喜兒的腦袋當(dāng)機時,一個黑影壓了下來,直到她的唇瓣上多了他的溫度…… 哦,她記起來了,b組今天拍吻戲! 第38章 干嘛畫我 ... 穆寒沒打算一個人回酒店, 愣是裝作不懂回去的路,在病房里賴下了。 一吻過后, 杜喜兒整個人都躲進了被子里,好半天都不出來。最后護士來拔針,杜喜兒趁機要多加一張陪護床, 這才算是解決了今晚‘同床’的問題。 這一晚,杜喜兒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好多夢—— 夢見穆寒穿越來的那天,他們在浴室里的誤會爭吵…… 夢見穆寒和她表白, 但是卻逐漸變模糊, 最后消失了…… 還夢見了……那個玉佩。 *** 凌晨五點半,杜喜兒驚醒過來,腦門上全是細汗。 “怎么了?”穆寒聽到她低喃的聲音, 下意識從旁邊的陪護床上起身, 湊過去發(fā)現(xiàn)她額前的發(fā)絲都被汗水浸濕了。 “沒、沒事……”杜喜兒撐著身子從病床上坐起來。 穆寒抬手幫她拭去細密的汗珠, 淡聲問著:“再睡一會兒嗎?” 杜喜兒微喘著看他,額頭上的觸感是真實的,“不睡了。” 靠著枕頭,杜喜兒不自覺的抓住了穆寒的手,小聲問:“穆寒, 你的玉佩上是不是刻了字?” 穆寒愣了一下, 隨即點頭回答說:“是,刻了‘硯之’二字,背面刻有我母后最喜歡的海棠花?!?/br> 聞言, 杜喜兒怔住了,唇色有些發(fā)白的說:“原來那朵花是海棠花?!?/br> “喜兒,你在說什么?” 杜喜兒微微抬頭看他,輕舔下唇說:“剛才……我夢見了那個玉佩。” 夢里,有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拿著這個玉佩來找她,那個人不是穆寒。 杜喜兒揉著太陽xue,生怕夢里的畫面會消失。讓穆寒找來紙和筆,用最后的印象畫出那個男人的模樣。 “我不知道畫的對不對,總之那個人應(yīng)該上了年紀,聲音忽遠忽近的……” 見穆寒好久沒說話,杜喜兒下意識放下手里的紙筆,輕碰他的手:“穆寒?你想到什么了嗎?” 穆寒回過神來,有些恍惚的說:“這是我?guī)煾?,袁絳?!?/br> 話音落下,兩人相繼沉默了。 杜喜兒為什么會夢到素未蒙面的袁絳?還有那枚玉佩。 這些都是她不曾見識過的,為什么會如此清晰?這其中一定和穆寒穿越有關(guān)。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窗外的樹梢上,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叫早’。 杜喜兒裹緊了被子,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我可不可以知道……關(guān)于你穿越前的事情,”杜喜兒堅定的看向穆寒,繼續(xù)說著:“既然讓我夢到了你師傅和那枚玉佩,或許這就是一個提示呢?” 或許,我能幫你回去。 穆寒站在窗邊,低頭沉思了許久,直到杜喜兒再次叫著他的‘名字’,他這才收回思緒,繞到床邊坐下。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說。”穆寒拿起杜喜兒涂畫的紙張,這比他用過的上等宣紙還要特殊。 杜喜兒點頭,不由得去握上了他的手,似乎這樣就能傳遞力量一般。 “穆硯之,我的真名?!?/br> 果然,聽到這個,杜喜兒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也對,要是我的穿越到一個陌生的時空,我可能也會用假名,”杜喜兒扯著笑表示理解,但還是有些別扭的多問了一句:“那穆硯之……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是騙我的?” “沒了,”穆寒輕搖著頭,放下手中的紙張,自我調(diào)侃的說道:“你還是叫我穆寒吧,自打我當(dāng)了‘逃兵’,就不再是穆硯之了?!?/br> “逃兵?什么意思?” …… 天色從蒙蒙亮,到太陽爬上樹梢,病房里淺淺的回響著穆寒的聲音。 “你那個長兄真夠壞的!都拿到王位了,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呢?” 杜喜兒有些氣憤的從病床上坐起來,看到穆寒在笑她,這才摸著頭說:“那你被你師傅踹下了懸崖,算是卡進時空點嗎?” “西川功法很難解釋,師傅試過幾次,但都在最后關(guān)頭失敗了……踹我下懸崖,起初我以為必死無疑……” “你師傅也是蠻狠心的……要是你真的死了怎么辦?” 穆寒笑了,有些苦笑的說著:“當(dāng)時的情況,與其站在崖邊和那幫殺手來個你死我活,最后慘死崖邊,不如讓我——” “好了,”杜喜兒趕忙打斷他的話,學(xué)著他平時的動作,揉揉他的發(fā)頂:“別再回想了,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