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杜喜兒以為是他們兩人說話聲音太大,影響到別人,趕忙收斂起來。 只見那長者沖他們招手,示意他們倆過去。 “我、我們?”杜喜兒伸出食指在自己和穆寒身上指了指。 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已經(jīng)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過來了。 “兩位,借一步說話?!?/br> 不知怎的,杜喜兒感覺怪怪的,下意識抓緊穆寒的衣袖,不情愿的跟著他們走到那長者身后。 “年輕人,你為什么覺得這奇石值五百萬?” 穆寒不知道這幾人是誰,出于下意識的將杜喜兒護在身后,將他們打量了一番,確定他們沒有惡意,才回答說:“紋路、光感、潤度?!?/br> 杜喜兒壓根兒聽不懂,只能扒著穆寒的胳膊,眼睛滴溜溜觀察那長者的模樣,愣是沒想起來是哪位有權(quán)有勢的老板。 “你說的這些的確有,只不過略遜色了幾分,即便b面開出和a面相同質(zhì)地的玉,也不過兩三百萬而已?!?/br> 長者雖是這么說,可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拍賣物,似乎有些猶豫。 “幾項優(yōu)勢加在一起,我認為價值遠超五百萬。” 穆寒的語氣很確定,且毫不夸張。 聽到他這么說,那長者握著拐杖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就連拇指那虎口處的筋脈都動了。 杜喜兒見長者沒再說話,趕忙扯著笑臉把穆寒拉到一邊。 “這人怪怪的,咱們還是離遠點吧……” 杜喜兒的話音一落,就聽到拍賣師在臺上喊著價格—— “兩百五十八萬一次!” “兩百五十八萬兩次!” “兩……” 當所有人認為即將落錘時,拍賣師突然剎住了車,舉著拍賣錘重新喊道:“新價,兩百六十萬!一次!” “六百萬?!?/br> 是剛才那個長者! 所有人聽到這么高的價格,紛紛回頭望著。 而那長者已經(jīng)戴上了毛氈帽,壓了壓帽檐,站起身聽到拍賣師叫價三次敲錘后,這才不緊不慢的帶著人離開。 “那是誰???!” “不知道啊!出手這么闊氣,不會是老行家吧?” “六百萬值嗎?我看就是來玩的!錢多閑的唄!” …… 杜喜兒愣在原地,聽著前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整個人都懵了。 “穆寒,”杜喜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都僵了:“你說我這隨便猜的六百萬,竟然就這么中了?” 這感覺太邪門了。 穆寒只是笑笑,沒說什么。畢竟那奇石,值這個價錢。 *** 兩人又看了兩個字畫類的拍賣物,價格都沒超過一百五十萬。 杜喜兒站累了,偷看到工作人員的流程單上還有兩三件物品,都是字畫類。她對字畫沒什么興趣,穆寒也是。 “要不咱們先走吧?”杜喜兒悄聲問他。 穆寒知道后面不會有他期待的‘東西’,留在這里也沒意義,便跟著杜喜兒走了。 兩人一走出內(nèi)場,不約而同的長呼一口氣,那里面的氛圍多少有些壓抑,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杜喜兒抬手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四點半,我六點要回我爸家吃飯,現(xiàn)在先送你回我家?!?/br> “我一個人在家里等你?” “對啊,”杜喜兒攏了攏外套,轉(zhuǎn)身和他說:“我九點前肯定能回去了,興許還能給你帶排骨呢,我爸做的糖醋排骨特別好吃!” 說著,杜喜兒突然發(fā)現(xiàn)穆寒的表情不太對。 “怎么了?你不喜歡吃糖醋排骨嗎?” 杜喜兒的話音還沒落全,就聽到自己身后響起一個沉沉的男聲。 “兩位,借一步說話?!?/br> 第20章 杜喜兒轉(zhuǎn)身就看到剛才在內(nèi)場見到的那兩位西裝男。 “……有事嗎?”杜喜兒下意識朝穆寒旁邊站了站。 “金先生請兩位移步到車上聊幾句, ”塊頭高大的西裝男抬手示意著, “這邊請?!?/br> 路邊停著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輝煌, 陽光照在車身上,每一寸都反射著光芒, 看得杜喜兒心里慌得很。 剛才在拍賣會上,她和穆寒隨便猜的高價,那位叫金先生的直接舉了牌……莫不是拿到手后,覺得不值六百萬?現(xiàn)在來找他們算賬?? 就在杜喜兒滿腦子假想的時候,車窗緩緩降下,那位金先生沖兩人笑著說:“放心,我沒有惡意,難得遇見行家, 單純想和你們聊一聊。” 穆寒和那金先生對視一眼,再打量了一下周圍幾個貼身保護的男人??醇軇菔怯芯氝^,肌rou發(fā)達, 卻沒有什么實打?qū)嵉膬?nèi)功。 杜喜兒拉了拉穆寒的手, 小聲說:“咱們還是不要……” “沒事, 聊聊而已?!?/br> 穆寒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主動牽起她的手, 領(lǐng)著她坐上了車。 上車后, 杜喜兒看著車門關(guān)上,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又朝穆寒挨緊了幾分。 這豪車里面跟頭等艙似的,空間極大, 但只有金先生一人,貼身保鏢去了后面的車上,給他們留出了交談空間。 “兩位不用太緊張,”金先生一邊摘掉毛氈帽,一邊很友好的說道:“可能要耽誤你們一點時間,兩位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杜喜兒看他還挺好說話的樣子,趕忙找著離開的借口:“金先生,我們真是有事,家里催著回去吃飯呢,要不咱們下次再……” “家住哪里?我送你們。” …… 果然,上車容易下車難。杜喜兒留了個心眼,沒有報自己家的地址,報的是她老爸家小區(qū)對面的一個小區(qū)。 車子緩緩啟動,杜喜兒下意識朝車窗外望了望,又朝駕駛座看了兩眼,這車開的真是穩(wěn)啊,又穩(wěn)又慢! “金先生,有話就請直說吧?!蹦潞鲃娱_口說著。 他看得出來,杜喜兒在這車里坐立難安。 金先生是個痛快的人,見穆寒這么說,也就不掖著藏著了。 從座位旁拉過一個小木箱,擺在兩人面前。 “這是剛剛拍下的奇石,我找人切開了?!?/br> 杜喜兒一聽這話,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會真的是來算賬的吧! “金先生,我們只是隨便猜猜價格,你要是覺得我們誤導(dǎo)你,這真不是我們本意……” 杜喜兒的話還沒說完,金先生就把木箱打開了。 那塊奇石被一分為二,a面的確和拍賣師描述的一樣,整塊玉占比面積足足有一半大,且沒有任何棉絮和裂紋,品質(zhì)極好。 但那另一邊的b面,切開后和外觀無太大區(qū)別。 穆寒仔細看了一眼,淡聲說道:“和我想的一樣?!?/br> 杜喜兒悄悄拉住穆寒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亂說話了。她甚至感覺這車里布滿了機關(guān),隨時都會要了他們小命似的,畢竟這玉石就好比賭.石,看這品相那六百萬至少虧損一半。 一時之間,車內(nèi)安靜的可怕。 “金先生,這種事情是難免的,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杜喜兒試圖說些好話。 突然,金先生抿著嘴角笑了。 怎么回事……虧了幾百萬就瘋了嗎?這下可糟了。 當杜喜兒在腦海里預(yù)演跳車畫面時,看到金先生拿過一個細長型的‘手電筒’,在那b面的切割面上一照,竟然呈現(xiàn)出青白色。 光源在那兩個巴掌大的玉面上緩緩移動,顏色勻稱,質(zhì)地和a面的玉石相比,甚至要好上許多倍。 穆寒并不驚訝,看杜喜兒張著嘴巴的可愛模樣,抿著笑幫她抬回下巴。 杜喜兒回過神來,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小聲問他:“怎么會這樣啊?” 穆寒沒想出怎么解釋這種奇特的狀況,只能聳聳肩表示就是如她看到的這樣。 金先生收起專用的手電筒,感嘆道:“我今天帶了四個‘專家’,都估算這奇石價位不會超過三百萬,但我看這石頭第一眼,就覺得會開出好東西來?!?/br> 杜喜兒聽了之后有些不懂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金先生,當時競價沒有到六百萬那么高,為什么你要拍六百萬呢?” 金先生蓋上木箱,笑著說:“姑娘,我玩玉石這么多年,六百萬不過是我對這石頭的認同,如果我覺得它不夠好,我連一百萬都不會出?!?/br> 得,就是有錢任性唄。 確定了不是要找他們倆算賬,杜喜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金先生,既然石頭沒有讓你失望,為何還請我們上車?”穆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我就直說了,”金先生兩手交疊杵著拐杖,很正式的說:“你這么年輕就如此了解玉石,我想請你做我的顧問,年薪五百萬起,兩成提成?!?/br> 一聽到這年薪,杜喜兒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抱歉,我沒興趣。”穆寒脫口拒絕道。 要是換個人,杜喜兒絕對慫恿他去做,但穆寒不一樣,他隨時都可能會穿越回去。即便是他愿意,他怎么跟人家簽合同?他現(xiàn)在可是‘黑.戶’,連身份證都沒有! 金先生像是猜到穆寒會拒絕似的,驚訝的表情僅在臉上停留了半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