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她說完抬腿就走,阿黎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臂,神情帶了點祈求,“你別去。” 陸憐憐本就是嚇唬她,曦jiejie有孕在身,她哪好意思去打擾她,“那你說不說?” 阿黎垂下了眼睫毛,小聲道:“我去找太子解除婚約,他有些生氣,才弄傷了我。” 陸憐憐之前對太子有好感,除了他長得好,氣質(zhì)出眾,還有一個原因是覺得他很厲害,前段時間南方發(fā)了洪水,便是太子出面解決的,安撫災民,賑濟救災,每一項都處理的有條不紊,不關注不知道,一關注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做過好多讓人稱贊的事。 她打小便崇拜厲害的人,她對太子也很佩服,加上他又長得那般好看,她才忍不住有了幻想,誰料他生氣時,竟然會對女人動手!陸憐憐對他的好印象一落千丈,望著阿黎的傷,一瞬間撕吃了他的心都有,真覺得自己真是瞎眼了,竟然在護國寺,還因為他傷心了幾個時辰。 “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他算什么君子!不行,這個虧我們不能吃,他身份再貴重,也不能任他欺負!” 阿黎也覺得他不是君子,可是想到他懊惱的神情,又忍不住替他解釋了一句,“他不是故意的,他當時就是有些生氣,因為我說要解除婚約,他以為我嫌棄他,他就是脾氣有些不好,不太能控制自己?!?/br> “脾氣再不好也不是傷人的理由!你看看都將你捏成什么樣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有心掐死你!” 阿黎眼睫毛顫了顫,想到當時喘不過氣的感覺,心中也有些怕,覺得他當時就是動了殺念,跟在護國寺時一樣,都想殺了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松手了。她總歸是撿回一條命。 怕表姐記恨上他,又回去跟舅舅和表哥說,阿黎道:“不是的,他真是不小心,其實只是捏了一下,我之前也是稍微受點傷,就很明顯,表姐不要擔心呀?!?/br> 陸憐憐又親自幫她涂了涂后腰上的藥,越看越心疼,心中也滿是自責,若非因為她,阿黎又豈會去找太子,沒有退親的事,她就不會受傷,她沒忍住眼睛微微有些紅,望著阿黎道:“你怪我嗎?都是因為我,你才受的傷!” 阿黎連忙搖頭,“表姐能來找我,我就很開心了。” 阿黎本想說他已經(jīng)同意解除婚約了,她這一趟去的挺值,可是又怕皇上那兒遲遲不同意,干脆就沒有提。怕陸憐憐自責,又道:“再說了,我也不是因為你受的傷,我之前就得罪了他?!?/br> 陸憐憐微微一怔,“怎么回事?為什么得罪了他?” 阿黎便將護國寺的事說了一下,陸憐憐擔心不已,“那皇上為什么給你們賜婚,難道太子是想將你娶回去,好折磨你嗎?” 想到他那個吻,阿黎又覺得應該不是,他覺得太子對她的心態(tài)好像是把她看成了一個屬于他的小玩意,因為她欠他的,命也是他的,只能死在他手中,所以什么都要聽他的,順著他才行,這也是她提出解除婚約時,他為何那么生氣的原因。 阿黎搖頭,“他沒有那么閑,怎么可能為了折磨我就讓皇上賜婚?其實皇上原本是屬意林丹慕和穆欣的,聽說太子不同意,這才作罷。我覺得他可能是很討厭聯(lián)姻,想找個好掌控的,我無父無母,又有些怕他,他這才選了我?!?/br> 聽他這么一分析,陸憐憐對她充滿了同情,焦急道:“那怎么辦?沒有感情的婚約,豈能有好果子?你不要嫁給他了,我們想個辦法讓他退親吧!” 怕她萬一胡來,惹怒皇上跟太子,阿黎道:“皇上都賜婚了,豈容我們胡鬧?我這次又惹怒了他,他心中必定已經(jīng)極其討厭我了,說不得回去后就求皇上解除婚約了?!?/br> “他跟皇上關系不是很僵嗎?又豈會求到皇上身上?聽說他每次跟皇上說話,皇上都氣的砸杯子呢!” 阿黎微微一怔,顯然忘掉了這點,她遲疑了一下,“他若是想退,總歸有法子吧?” 陸憐憐卻有些不樂觀,若非表姐懷著孕,她真想好好找她告告狀,表姐那么聰明,若是不想讓阿黎嫁給太子,肯定有法子吧?想到她昨天還那樣對阿黎,她愈發(fā)有些慚愧,忍不住又低聲道歉。 “阿黎,昨天我是覺得自己事事比不上你,心中有些嫉妒,才說出那樣的混賬話,要怪就怪我心胸狹窄,我沒有真不想理你,當時只是在氣頭上,說說就過去了,我跟哥哥吵架時也總說再也不要理他了,要是讓你難過了,你打我?guī)紫露夹?,只要你別跟我生氣,怎樣都可以?!?/br> 阿黎搖頭,她沒有生氣,昨天是陸憐憐第一次跟她吵架,她當時嚇壞了,才不管不顧地去找了太子,其實仔細想想,以表姐的性子,怎么可能真不理她?阿黎心中也有些歉意,“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都不知道表姐為何跟我生氣,我若是再細心些,說不準就發(fā)現(xiàn)了。” 兩人都有些自責,不停地說著自己的不好,反應過來后都忍不住笑了,陸憐憐走時,還跟阿黎拉了勾,說好了以后都不要跟她發(fā)脾氣,不然就是小狗。 * 顧景淵回到東宮后,心中的怒火才一點點消散,想到她脖頸上的傷,便將宮內(nèi)藥效最好的藥膏翻了出來,想讓人給她送過去,偏偏臨到關頭,驕傲的自尊又讓他邁不出去那個坎,她剛說完退親的話,分明是瞧不上他,他又巴巴地去送藥,未免太廉價。 顧景淵拿著藥,從天色隱隱泛黑,一直到夜色深沉時,才終于下了決心,覺得自己堂堂男子漢,跟一個小姑娘計較,未免太掉價,他終究是傷了她,理應負責,偏偏他自尊心又極強,根本不想讓她知道他原諒她了,顧景淵遲疑了一下,干脆換了身黑衣,自己悄悄出了宮。 汝陽侯府離皇宮算不上太遠,他施展輕功,沒用多久就到了。 太子來過汝陽侯府一次,隱隱記得此處的布局,汝陽侯府的防衛(wèi)算不上森嚴,他輕功又極好,想避開護衛(wèi),自然簡單,沒用太久,他便來到了大房。 這個時候大家早就睡了,阿黎自然也睡著了,外面守夜的是青竹,顧景淵放了點藥,等她沉沉睡了去,才摸到阿黎的房間,為了方便為阿黎蓋被子,房間內(nèi)染著火燭。 顧景淵直接走了進去,床上的小姑娘睡得很沉。她面朝外,小臉半壓在枕頭上,身體縮成一團,小腿在外面搭著,褲腿上翻,露出來一截兒白皙的肌膚,瑩白的小腳丫在燭火下晶瑩剔透的很,顧景淵瞧了一眼,眼眸微微沉得有些深,抓住小姑娘的腿將她塞回了被子里,阿黎忍不住動了動,這一動便扯到了后腰。 她疼得嘶了一聲,小手下意識覆在了腰上,顧景淵蹙了下眉,想到他曾將人壓在了桌子上,他直接點了阿黎的xue,長臂一撈,將人撈到了懷里,為了方便查看,顧景淵直接坐在了床邊,將阿黎半抱到了懷里,直接掀起了阿黎的衣服。 他心中根本沒有守禮的意識,在他心底,確實像阿黎想的那樣,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也不覺得這般對她有何錯。 阿黎上身穿著雪白色的褻衣,以及一個紅色的肚兜,太子掀開她的褻衣后,率先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紅色綢帶系在她腰上,襯得小姑娘雪白的肌膚,愈發(fā)的瑩白了幾分。 顧景淵被晃了一下,才回過神,綢帶有些寬,又系了一個結,恰好遮住阿黎的傷,顧景淵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去挑她腰上的綢帶,解開后,便看到了她的傷,傷痕比脖頸上的還要明顯,顧景淵眼底再次閃過一抹懊惱,根本沒料到這些舉動都能傷到她。 他伸手將藥瓶擰開,剜了一些藥膏出來,親手給她涂了上去,只涂開自然是不行的,還需要將淤血揉開,之前紫荊為阿黎上藥時,見她疼的厲害,根本舍不得揉,這就導致傷口青紫的又厲害了些,顧景淵伸手搓了搓,入手的是小姑娘光滑細膩的肌膚。 他心無旁騖地將淤血揉開,才察覺到這個姿勢有些不對,溫香軟玉在懷,她的身體軟得不可思議,身上也帶著一股極其好聞的清香,令人莫名的心馳神往,顧景淵心中有些緊,將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阿黎半趴在他懷里,秀發(fā)垂在身側(cè),長長的睫毛安靜地挺立著,美得活似深山里剛成精的小妖,猶帶著一絲稚氣與天真。 她睡得很沉,單看神情,瞧著再乖巧不過,白日卻偏偏說出了那樣一番氣人的話,顧景淵捏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臉,才又給她涂抹了一下脖頸上的藥。 脖頸比較脆弱,他沒敢用力,好在他將圣藥拿了過來,不然她脖頸上的傷少說也得四五日才能消散掉。 等兩處傷都涂抹好,顧景淵才將阿黎放回床上,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便凍得鼻尖紅紅的,手也很涼,顧景淵將她塞進了被窩里,他頭一次如此有耐心,想到她連林元碩都愿意嫁,偏偏不想嫁給他,他就滿滿的不爽,又捏了一下阿黎的臉。 這下大概是把人捏疼了,她唔了一聲,粉嫩的唇微微抿起,顧景淵的目光下意識來到了她唇上,小姑娘五官精致,嘴唇也小似櫻桃,瞧著極為可愛,他頭一次這般認真地看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她的唇形竟然出奇的好看,只是這樣盯著,他就有親一下的沖動,顧景淵本想移開視線,卻怎樣都移不開,他忍不住低頭嘗試著允了一下,想感受一下究竟哪里來的吸引力。 阿黎的唇軟的不可思議,親上后,他便有些舍不得離開,顧景淵輕輕舔了幾下,未挑開唇瓣,便已然品出一絲甜來。 唇齒交纏間,他呼吸不由快了一分,想到白天因為親她,將她惹哭了,顧景淵神情一頓,竟莫名生出一絲心虛來,也有些吻不下去了,起身前,還不忘又捏了一下她的臉。 望著她恬靜的睡顏,顧景淵覺得有必要催催欽天監(jiān)了,不過是算一下好日子,效率怎么就這么低! 第51章 陰差陽錯! 回家后,陸憐憐便急吼吼的去了陸令辰的住處,早忘記了昨天還氣得再也不想理他的事,她在陸令辰這兒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回來,便讓人出去打探了一下。 陸令辰如今在御林軍當值,前天為尋找神醫(yī),他離開了京城兩日,讓同僚幫忙值了班,今日回來后,便請他喝酒去了,兩人是臨時約的地方,陸憐憐自然沒有尋到他。 天都黑透了,他才回來。 陸憐憐等的花都謝了,見他一身酒氣,嫌棄的直皺鼻子,“你究竟跑哪兒去了?每次需要你幫忙時都尋不到人!” 陸令辰并未喝醉,他一貫的克制,饒是請人喝酒也控制著酒量,因為陸憐憐時常急吼吼的,他根本沒在意,邊解開大氅交給丫鬟,邊朝她瞥了一眼,“怎么了?” 陸憐憐將丫鬟小廝全都趕下去后,才將阿黎受傷的事說了一遍,陸令辰神情陰沉,當即又穿上了外套,見他這就要出去,陸憐憐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等一下呀,我話都沒說完,阿黎特意交代了讓我不許跟你說,可是我心中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太子這般不拿她當人看,若真成了親,以后不定怎么折磨她,他再是太子,也不能這般對待她!還不是欺負她無依無靠!我實在沒法子了,才找你的,哥哥,你一定要為她出口氣才行!” 陸令辰哪需要她交代,他面容冷峻,舉止沉穩(wěn),哪怕心中頗為著急,面上仍舊從容不迫的,“你回去休息,我先去看看阿黎?!?/br> “別別別,都這么晚了,你現(xiàn)在去,不是一下子就把我出賣了?她現(xiàn)在肯定也歇下了,你明日再去吧,她總不能帶著帷帽見你,脖子上的傷很明顯,你一眼就瞧到了,你裝作剛發(fā)現(xiàn),仔細問她一番,反正不許把我出賣了。” 陸令辰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得點了頭,第二天吃過早飯,他便去了阿黎那兒,也將神醫(yī)帶了過來,本應該昨個來的,奈何他昨天上午有事,神醫(yī)初來乍到,也想到處走走,陸令辰便今日將他請來了。 汝陽侯府的人都認識他,一邊讓小廝跑快去通報,一邊將他迎了進來,阿黎才剛起來沒多久,剛吃了早飯,她睡醒后便驚喜地發(fā)現(xiàn)脖頸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正想讓丫鬟去問一下表哥,什么時候可以給大哥看病時,就聽到了小廝的通報。 阿黎提著衣裙高興地跑了出去,身后若有個小尾巴,一準兒搖了起來,“表哥!” 她一眼便看到了陸令辰身旁的人,老人家六七十的模樣,胡子白花花的,一身白衣莫名被他穿出一絲仙風道骨的意味來,阿黎連忙拜了拜,“辛苦神醫(yī)爺爺大老遠的跑了過來,阿黎感激不勝,快進來吧,紫荊快去備茶?!?/br> 紫荊也很高興,連忙應了一聲,阿黎做了請的姿勢,將人迎了進來,陸令辰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脖頸上,小姑娘白皙的脖頸上尚有淺淺的痕跡,以為她涂了藥,才好的這般快,陸令辰并未多想。 阿黎被他掃了兩眼,下意識遮了一下脖頸,想到青紫的痕跡已經(jīng)消了下去,她才又放心地拿下手,心虛地沖他笑了笑。 陸令辰?jīng)]忍住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不用張羅了,派丫鬟去二房說一下吧,讓二夫人將沈烈?guī)н^來?!?/br> 若換做以前,陸令辰不介意帶著神醫(yī)親自跑去二房,想到最近這段時間,沈娟三番兩次對阿黎不敬,還不許阿黎踏入二房,他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滿的,若非沈烈是救阿黎出的事,他也不會一直對他的事這般上心。 紫嫣便親自去了二房一趟。 廖神醫(yī)的名號,二夫人自然有所耳聞,其實沈烈剛出事時,她便找人打探過廖神醫(yī)的蹤跡,奈何他實在神龍見首不見尾,饒是特意派了人幫著打探,仍舊沒有結果,銀子倒是花了不少,見陸令辰竟然將廖神醫(yī)帶了過來,她喜不自勝。 沈娟在祠堂跪了三日才剛被放出來,這個時候也老實了許多,聽到丫鬟的通報,只是哼了一聲,“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別帶去了反倒是假的,白歡喜一場。” 二夫人瞪了她一眼,她訕訕閉了嘴,在祠堂這三日,她不僅要罰跪,為了讓她長個教訓,一日三餐也一并給她省去了,每天只有一個干巴巴的饅頭和一碗水,勉強餓不死而已,這種吃不飽肚子,還要罰跪的滋味實在太煎熬了。 沈娟根本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她本來也沒那么蠢,只是被嫉恨沖暈了頭,才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樣對阿黎,說起來,她不過是仗著沈烈是救阿黎出的事,不論她怎么對阿黎,她都不會跟她計較。 她心中其實也清楚阿黎若真成了太子妃對她的親事也只有好處,嫉妒歸嫉妒,這個時候倒也沒再說旁的。 二夫人連忙帶著沈烈去了二房,在她的瞪視下,沈娟也只好跟了過去,沈烈終于可以出院子了,整個人高興壞了,蹦蹦跳跳跑出一截兒,將丫鬟婆子都甩在了后面。 二夫人頗有些心力憔悴,“快抓住他呀,別讓他亂跑?!?/br> 她怕兒子給她丟人,最近對沈烈管得極嚴,天天將他鎖在房間內(nèi),根本不許他出去,沈烈早憋壞了,聽到娘親的話,他沖二夫人扮了個鬼臉,“壞人!” 他才不亂跑,他知道黎meimei在哪兒住,他想大伯母了,沈烈蹦蹦跳跳去了大房,他面容俊朗,饒是孩子氣十足,也依然很好看,府里有不少丫鬟對他動過心思,哪怕他現(xiàn)在是個傻的,路上遇到了也有丫鬟忍不住偷偷看他,沈烈沖她們扮了一路的鬼臉,瞧到她們目瞪口呆的模樣,笑的暢快極了。 他三歲多時,其實已經(jīng)很聰慧了,也懂了不少事,府里的大夫人對他極好,哪怕娘不喜歡他往大房跑,他也沒少來。被娘親關在房里的這些日子,他早就想大伯母了,還怪她沒來看自己,meimei說她早死了時,沈烈還氣的咬了沈娟一口。 他自然不信大伯母沒了,一進大房的院子,他便喊了起來,“大伯母,大伯母,烈兒來了!” 阿黎他們就在堂屋坐著,聽到他的聲音,阿黎連忙站起來跑了出去,“大哥!” 沈烈沖阿黎身后看了看,沒瞧到大伯母,不過他還記得這是長大了的黎meimei,他覺得有些神奇,摸了摸阿黎精致的小臉,“漂亮啦!”之前黎meimei出生時,小小的一只,還紅巴巴的。 阿黎笑彎了眉,拉住了大哥的手,“大哥,今天府里來了神醫(yī),我們讓神醫(yī)給你看看好不好呀?等你好了,就可以想起忘掉的事啦?!?/br> 沈烈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重重點頭,他不想喝藥了,早點好起來自然是好事,“曦jiejie、大伯母呢?” 阿黎沒提母親,只是笑道:“jiejie出嫁了,還生了個可愛的小寶寶,等大哥好了,我?guī)闳フ倚⌒裥裢嫜剑俊?/br> 沈烈眨了眨眼,“好!看寶寶!” 說著兩人便走進了堂屋,陸令辰跟廖神醫(yī)也站了起來,陸令辰五官冷峻,又一身黑衣,往那兒一站跟大伯父嚇人的模樣好像!沈烈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有些怕大伯父,他嚇得朝阿黎身后躲了一下,奈何他人高馬大的,阿黎又很瘦小,他縮小好多,還是比阿黎高,一雙眼睛還是可以看到陸令辰。 見陸令辰朝他看了過來,他嗖地一下捂住了眼睛,阿黎瞧到他的舉動,彎了彎唇,拉住了沈烈的手,“大哥不怕呀,那是我表哥,你之前還跟他玩過,你不記得了嗎?” 他記憶中的陸令辰也是個小男娃,見他竟然是陸令辰,沈烈偷偷移開手,好奇不已,這時二夫人帶著二房的人也急匆匆趕了過來,見沈烈沒有亂跑,她大大松口氣,她自然清楚廖神醫(yī)有多難尋,他脾氣也古怪,給尋常百姓看病很多時候銀子都不要,偏偏不喜歡為權貴看病,見他竟然遠道而來,二夫人心中百感交集,連忙對阿黎跟陸令辰道了謝。 陸令辰神情極淡,“二夫人不必客氣,沈烈本就是為救阿黎出的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既然來了,就讓廖神醫(yī)為他診治一下吧?!?/br> 二夫人連忙點頭,望著沈烈稚氣的模樣,心中沉甸甸的,唯恐神醫(yī)搖頭,廖神醫(yī)診治時,不喜有人打擾,阿黎便讓紫荊收拾出一間客房,讓神醫(yī)帶著沈烈去了房間內(nèi)。 他們幾人留在院子里等候,二夫人沖沈娟點了下頭,沈娟壓下心中的不情愿,朝阿黎走了過去,“前段時間是我不好,處處針對你,三jiejie不要跟我生氣呀!” 阿黎輕輕搖頭,垂下了眼睫毛,“過去的都過去了,四meimei不必道歉?!?/br> 沈娟清楚她對自己也沒多少感情,便沒有多說,畢竟打小積怨已久,沈黎對她低頭時,她也未必會有多熱情,將心比心,倒也沒有怨恨,心中終究是不痛快,也不明白皇上怎么就選了她當太子妃! 她從頭到腳也就一張臉無可挑剔,難道現(xiàn)在選妃都如此隨便了么!她這種性格哪里配當太子妃!沈娟再腹誹,皇上也不可能聽她的。 廖太醫(yī)為沈烈診治時,顧景淵去了欽天監(jiān),見他親臨至此,欽天監(jiān)的人連忙迎了出來,“不知太子殿下蒞臨,臣有失遠迎,失禮之處,望太子海涵。” 顧景淵一身暗紫色的太子常服,烏發(fā)挽起垂直而下,他信步走來,五官立體,眉眼如畫,氣質(zhì)凜然,整個人宛若神祗降臨,頗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欽天監(jiān)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連忙跪了下來。 顧景淵似笑非笑道:“起來吧,烏壓壓跪成一團,耽誤了你們辦公務就不好了?!?/br> 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小心翼翼覷了太子一眼,恭敬道:“太子這是哪里話,臣等就是再忙,接待您的功夫還是有的,太子快進來吧。” 顧景淵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監(jiān)正連忙跟了進來,顧景淵蹙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書桌上看到一本冊子,拿起翻了翻,見他翻起了冊子,監(jiān)正連忙道:“這是臣近日觀察的天象,隨意記載了一下,字跡有些潦草,太子殿下若是感興趣,不若臣為您講解一下?” 顧景淵瞥了他一眼,黑眸沉沉,并不言語,監(jiān)正摸不準他的心思,便小心解釋了兩句,見太子神情可有可無地才住了嘴,想到太子可能是為婚期而來,他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 其實他已經(jīng)推算了三個日子,一個是年后正月十八,另一個是五月二十,最晚的一個日子是十二月二十六,足足一年多,他清楚皇上想盡快讓太子完婚,極有可能會選在五月份,到時沈姑娘也恰好及笄了,一切都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