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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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過了歲數(shù),服食駐顏丹也是有效果的,只是天然的年輕和服食駐顏丹的年輕,在明眼人眼里還是看得出來的,就像一朵天然的新鮮的花和一朵設(shè)法用法術(shù)或別的手段保存的鮮花的區(qū)別一樣,后者沒有那勃勃的生命力,終究有些脆弱和衰敗。 沈君衣?lián)f是合道期,而合道期據(jù)說已擺脫壽元限制了,大概可以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吧。 所以沈君衣當(dāng)然可以是年輕人的模樣。 英俊與否,洛涓其實(shí)也不好意思盯著瞧,只是大概看了一眼而已。 遠(yuǎn)遠(yuǎn)還能看到他身后寬大華麗的灰棕色披風(fēng),似乎還是某種靈獸的皮毛所制。 在她眼里,自然誰都不如蕭瑜英俊,蕭瑜的五官精美如天工雕琢,身材帶著少年人的勻稱修長,敏捷又不失沉穩(wěn),他的驕傲隱藏在沉默之后,他的冷掩蓋在理智之中,他可以悠然偏僻獨(dú)處,也可以雍容八方應(yīng)對,可以同她私語花下,也可以劍出一往無回…… 盡管蕭瑜只是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小小金丹修士,夜雨樓主是一個幾千歲的合道真人,二者沒什么可比性,可謂天壤之別,但洛涓絕不會覺得夜雨樓主比蕭瑜強(qiáng)很多…… 蕭瑜若有夜雨樓主沈君衣的條件際遇,到了他這個年齡,肯定比他強(qiáng)。 夜雨樓主已經(jīng)離得越來越近,臉也終于能大概看清些了,還有他那雙眼睛…… 蕭瑜的冷是像他那把劍一般,銳利,清冷。 像風(fēng)也像冰。 夜雨樓主沈君衣的冷像一汪看不到底,并不清澈的潭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污泥,多少小動物,以及尸骸…… 吞沒一個生命,并不會讓它有絲毫動容。 也如古井無波的沼澤。 這雙眼睛也許在一些人看來使他的五官更有魅力,而在另一些人看來令他容色大損。 洛涓就是后者。 她很容易就在一秒內(nèi)決定討厭他。 沈君衣大聲冷笑道:“擋得住‘水魂之域’,擋不擋得住‘夜雨如梭’呢?” 話音剛落,外面就下起雨來。 雨淅淅瀝瀝,但實(shí)在并不算小,打在外面已經(jīng)干裂的土地上,很快使之濕潤起來。 樹木似乎又恢復(fù)了生機(jī)。 薔途突然臉色一變,開口道:“不好!”說著扔了一塊四角墜著瓔珞寶珠的手帕到了空中,手帕旋轉(zhuǎn)著在半空中增大,將她和周圍幾人都護(hù)在下面,寶光隱隱。 游皓也祭出來了自己的防御法寶,一柄奇形怪狀的三頭如意,好像一個風(fēng)車或過于疏松的傘骨,在頭頂?shù)瘟锪镛D(zhuǎn)著,發(fā)出乳白色的光,和薔途的瓔珞寶珠手帕的緋紅色光芒混合在一起,立時光芒大盛。 做了兩層防護(hù),這才松了口氣。 那邊瑯琊山的明前輩和霞姑的“固魂紗”顯然抵御不了這個“夜雨如梭”,他們二人也放出新的防御法寶。 明前輩沉聲道:“沈樓主,這里都是你夜雨樓的地盤,用這樣的法術(shù),荼毒太過,所涉范圍人畜盡亡,百年內(nèi)寸草難生,對你又有什么好處呢?” 沈君衣哈哈大笑:“好處?我要好處作甚?這里荒廢了,大不了換個地方,就算是夜雨城里我都不在乎……重新建城又有何難?有機(jī)會殺了王燕臺報仇,縱使城盡毀人盡亡,我何樂而不為?” 隨著雨勢越來越大,洛涓也看出不對了。 除了他們法寶的覆蓋范圍,其余地方的土壤都被雨水打濕,而濕了的土地漸漸呈現(xiàn)一種灰白色,還有一些說不出是腥味還是硫磺味的味道飄散,緊接著,那些好不容易從干涸死亡的邊緣被拯救過來,仿佛暫時恢復(fù)了生機(jī)的樹木,慢慢地整柱發(fā)黑,萎縮,死亡。 林子里的鳥兒撲簌簌地落下,一地都是鳥兒的尸體。 其余的小東西,兔子,松鼠,黃鼬,還有無數(shù)蟲蟻?zhàn)匀灰膊荒苄颐庥陔y。 他們逃得極快,這雨卻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唯一慶幸的是這附近沒什么村落人家。 這雨本身可能帶有什么毒,對修士凡人禽獸樹木都有效,而且毒性極為劇烈。 有時候,高人的厲害未必在于什么奇巧的攻擊,而就是范圍,強(qiáng)度,時間的厲害。 這雨就這么大范圍地下著,仿佛永無停歇之日。 沈君衣的水靈力仿佛無窮無盡。 薔途和游皓這邊用雙重法寶防護(hù),倒是無虞,寶光依然明亮煊赫,反倒是那邊明前輩和霞姑的防護(hù)法寶似乎被微微腐蝕,發(fā)出滋滋聲,而且上面還開始籠罩一層黑氣。 那兩位可是元嬰后期修士!他們的法寶豈是凡品? 竟然也會受此影響,可見這法術(shù)的可怕! 明前輩似乎知道他們的恩怨,沉聲道:“我們山主也是為了報仇,何錯之有?那時沈樓主你還小,我們山主可曾斬草除根?但凡心狠一點(diǎn),又豈能容你活到現(xiàn)在?還讓你逼迫至此?” 沈君衣大喝一聲:“狗奴才,閉嘴!你不過是區(qū)區(qū)化人奴仆,我們的恩怨,由得了你來評說?!” 說著,雨勢隨著他的怒意更大了。 明前輩和霞姑的兩個防御法寶被腐蝕得更快了。 洛涓身處薔途和游皓二位前輩的法寶保護(hù)之中,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無數(shù)死亡的動物和植物的殘骸,那淅淅瀝瀝的黑雨,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在地獄之中。 她駕著啾啾飛到游皓前輩的飛梭旁邊,關(guān)心地問及林英師公和舅舅的傷情,林英甚是開朗,道:“我沒事,你舅舅也沒受什么大傷,略吃了些皮rou哭。” 舅舅張?jiān)器璧哪樕珔s并不好,雖然也含笑安慰洛涓,也說自己沒事,洛涓卻覺得他心事重重。 蕭瑜早就御劍到了他師尊蕭七郎的身邊,關(guān)心他傷情如何。這會兒得知蕭七郎傷勢雖不輕,卻也沒大礙,這才回到洛涓身邊。 洛涓修為最淺,他自然要離得近些,才好保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