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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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從身旁遞來的酒杯,厲言紳端坐在位置上沒有回應(yīng),他陰沉著臉,瞳孔收縮,緊抿的薄唇仿佛在宣誓著他隱忍的怒意。 阮心望著他冷肅的面色,仿佛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這是在極力撇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嗎? 就因為對面坐著的那個女人,他寧愿傷害她的自尊,也不愿意跟她扯上半點關(guān)系,對嗎? 一股強烈的酸澀漫上心頭,她用力捏著酒杯,牙齒死死咬住下唇,雙眸漸漸濕潤。 她總算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原來跟蘇清淺比起來,她在他心里連根草都不算。 她迅速斂了眸,不讓自己的狼狽被人看穿。 可她一系列的反應(yīng),還是被對面的人看進了眼里。 蘇清淺似笑非笑的注視著阮心,看著她被厲言紳無情的拒絕,美眸閃過一瞬而逝的得意之色。 果然,他根本不在意她。 蘇清淺從椅子上站起來,端起面前的酒杯,繞了大半圈走到厲言紳面前,停下。 在場的人紛紛朝蘇清淺投去打量的目光。 這女神怎么一來就二話不說的去敬太子爺? 難不成真如外界所說的那樣?蘇女神跟太子爺過去真有一段? 也是,對厲總有意思的女人多了去了,區(qū)區(qū)一個蘇清淺而已,也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昶冷冷掃了蘇清淺一眼,嘴角一嗤。 這女的又想搞什么幾把鬼? 蘇清淺舉起酒杯,嘴角勾起優(yōu)雅的弧度,紅唇翕動:“厲總,我敬你一杯?!?/br> 她態(tài)度優(yōu)雅大方,全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跟阮心醉酒后略微失態(tài)的樣子大相徑庭。 站在一旁的阮心緊緊捏著厲言紳背靠的椅背,指甲嵌進真皮椅墊里,原本平整的椅背瞬間多出幾個深深的凹陷。 厲言紳抬了抬眼皮,視線落在蘇清淺臉上,隨即移開。 眸光轉(zhuǎn)向身后的阮心,看著她驀然別過臉,他眉心微微動了動,眼眸一壓。 旁邊有人打趣道:“厲總,蘇女神都親自給您敬酒了,您好歹也給人家個面兒嘛。” 厲言紳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阮心,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 他伸手端起酒杯,將杯子里茶水倒進面前的湯鍋中,啪一聲放下酒杯,手指了指桌上的酒瓶,嘴角扯了一抹弧度:“行啊,給我滿上吧?!?/br> 林昶手上的筷子一抖,轉(zhuǎn)頭訝異地看著厲言紳。 眼看著旁人為厲言紳殷勤的滿上酒,林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行叭,哥,你繼續(xù)作,我不陪你了。 看著眼前的情形,蘇清淺眼中的笑意越加明顯。 她轉(zhuǎn)而睨了眼阮心,又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厲言紳修長手指捏起酒杯,起了身,視線又一度掃過阮心。 阮心依舊偏過頭,沒有看他一眼。 厲言紳黑眸微微瞇起,神色變得更冷,眉梢處一片冰涼。 他抬起手,沒等蘇清淺與他碰杯,直接將滿滿一杯酒灌下去。 蘇清淺美眸閃過詫異。 她舉起酒杯,還未將杯子遞到唇邊,手中的酒杯驀地被抽走。 下一刻,厲言紳已經(jīng)她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放下杯子,硬著聲問:“夠了嗎?” 蘇清淺看著面前已經(jīng)空掉的酒杯,怔忪了一瞬。 “哎呀,厲總果真憐香惜玉,”制片人開口打趣說,“看來,咱們蘇女神魅力不小哇。” 制片人說著還沾沾自喜地朝厲言紳使眼色。 “你特么腦子喝糊了吧?!”林昶終于坐不住了,抄起手邊的酒杯直接朝制片人甩過去。 制片人下意識躲了一下,酒杯摔到地上發(fā)出啪的聲響,嚇壞了包廂內(nèi)一眾人。他趕緊閉上嘴,龜縮著腦袋,嚇得大氣不敢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與此同時,所有人都噤了聲。 厲言紳重新坐回座位上,不再理會蘇清淺的目光,沉著臉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 阮心捏著的酒杯轉(zhuǎn)過身,她酒勁一上來,繞過厲言紳走到林昶面前,端起酒杯朝他敬酒。 “來,林總,我敬你一杯~~~”她腦袋暈暈乎乎的,兩個人晃晃悠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林昶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緩緩起身,余光瞥見厲言紳的放在桌上的手似乎動了一下,他立刻僵直了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半晌,對阮心小聲勸道:“那個,阮阮啊,要不咱們還是別喝了吧?!?/br> 阮心不依,搖晃著擺手:“沒事,我還沒喝醉,咱們繼續(xù)?!?/br> 她搖晃著杯子,腳下突然一踉蹌,整個人往旁邊栽倒。 林昶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下一刻,阮心直接倒在了他的懷里。 林昶瞬間懵了,整個人跟木頭樁子似的,嚇得大氣不敢出。 阮心嘿嘿笑了兩聲,她伸手挽住林昶的胳膊,頭靠在他手臂上,另一只手端著酒杯在他眼前晃。 “來嘛,咱們繼續(xù)喝呀,嗯?嗯?” 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醉意,聽得人一陣心癢。 她仰頭雙眼迷蒙的望著林昶,淺淺的呼吸拂過他線條堅毅的下顎。 惹得他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美人在自己懷里撒嬌,還那么乖軟,跟小奶貓似的,這他.媽誰頂?shù)米“。?/br> 就在林昶終于快要投降時,懷里的美人突然被人拉了過去。 厲言紳拉著阮心的手腕,五指收緊。 “唔,你干什么呀......放開我.......” “跟我出來。” 厲言紳不由分說地將阮心帶了出去。 包廂內(nèi)的眾人面面相覷,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又轉(zhuǎn)而看向蘇清淺。 這是什么神反轉(zhuǎn)? 難不成太子爺跟女主角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蘇清淺面色冷白,美眸冷冷望向門口,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狀,指甲深深陷進rou里。 她抬起下頜,默默走回座位上,然后拿了包便出了門。 厲言紳拉著阮心來到門外的拐角處,下一刻就將她抵在了墻上。 他兩臂撐在她耳旁,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呼吸粗重。 “想干嘛,嗯?” 當(dāng)著他的面故意跟別的男人親密,還喝了那么多酒,真當(dāng)他聾了瞎了,什么都無所謂是吧? 阮心害怕的想要躲開,身體剛動了一下,肩膀立刻被他按在墻上。 她嚇得驚叫出聲,雙手立刻抵上他的胸.口。 掌心撐著他硬邦邦的肌rou,她怎么用力都推不開。 “說,想干嘛?告訴我。”他呼吸沉重,半個身子壓向她,薄唇貼著她的耳畔,惡狠狠的說。 “你別這樣......走開啊......”她害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握緊拳頭,胡亂地在他胸.口捶打。 她雙眼通紅,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 她真的好討厭好討厭他,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厲言紳任由她在他身上肆意發(fā)泄,低頭凝視著她濕噠噠的雙眼,撐在墻上的手臂青筋繃起。 直到她沒力氣再鬧騰,腦袋暈沉沉的抵在他胸口,嗚咽著肩膀一下一下地抽搐。 大手撫上她的脊骨,勾起她的腰,將她攬進懷里。 他沉重的嘆息一聲,聲音溫柔中帶著心疼:“乖,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br> 她一哭他就徹底沒轍了。 從昨晚吵架到現(xiàn)在,他其實一直在后悔。 尤其是剛才她一進門時,看到她腫泡的小臉,他就沒來由的心疼。 他低頭親吻她紅腫的雙眼,卻被她立刻躲開。 “你走開......”她偏過頭躲他。 厲言紳屈膝蹲下,攬著她的腰,“不走.......” “你不是討厭我么......那你走啊......你別管我......”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 厲言紳黑眸微怔。 心口像是扎了根刺一樣,微微發(fā)疼。 “誰說我討厭你了?”他勾起她耳鬢汗?jié)竦乃榘l(fā),動作輕柔地掖在她耳后,仰頭親吻她被淚水浸濕的臉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br> 她哼哼,揚起下巴躲開,他的吻落到她的下頜角。 “你不是喜歡她么,那你去追她啊......你別管我了,讓我以后就自生自滅好了.......”她邊抽泣邊說,眼淚鼻涕齊流。 聽到她的話,厲言紳沒忍住扯了嘴角。 自生自滅? 小家伙的用詞簡直讓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