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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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好不容易再看清面前的世界,她發(fā)現(xiàn)阿鐵兄妹已經(jīng)被一只像比禿鷲大上十幾倍的巨鳥抓在手心里,阿鐵的肩膀正在汩汩留著血。 她的肩膀也疼的很。 牧彎彎看著視線里越發(fā)渺小的村落,看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阿玲和滿眼驚恐的阿鐵,疼的呼吸斷了一瞬。 巨鳥飛行速度很快,阿鐵也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牧彎彎倒是清醒著,從她的角度能看清那只巨鳥的半個身體和骯臟的大片羽毛。也許是因為矮人的村莊在龍族領(lǐng)地的邊緣,大約只飛行了兩三個小時,巨鳥就飛到了牧彎彎從來沒有見到的地方。 那是一片山谷? 四周是壓抑的高山,兩道狹長,從高空掠下,鼻尖卻沒有山木中應(yīng)有的清新。 巨鳥向下俯沖,靠近山谷低端,牧彎彎才看見山谷內(nèi)的情形,四周是許許多多的籠子,從木頭的到鐵架的全都有,大小不一。 在每一個籠子里,都關(guān)著幾個人。 牧彎彎心底發(fā)顫,眼睛的睜大,隨著巨鳥的俯沖而下,那上千個籠子排列著,壯觀的那樣的可怕。 阿鐵和阿玲被扔到了地上,牧彎彎也覺得身上疼痛了一瞬,她看著那只巨鳥慢慢變成了一個鷹鉤鼻的陰鷙男人,他降落后,不遠處又來了三個男人。 n bs 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塊測試石,割破了阿鐵和阿玲的手,直皺眉,“三子,你出去一趟就弄回來兩個天賦一般的矮人?” “這個小子還湊合,這個小姑娘沒什么天賦,倒是皮rou嫩的很,不如吃了算了?!绷硗庖粋€男人用可怕的視線上下打量著阿玲。 她頭上破了,現(xiàn)在還沒醒,牧彎彎看著阿鐵把她抱在懷里,眼里滿是恐懼。 “嘖,你們一天到晚都想著吃,先養(yǎng)著?!蹦隁q最小的那個卻好像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他們決定把阿鐵和阿玲關(guān)在了靠近石壁邊上的一處木質(zhì)籠子里。 脖子一痛,牧彎彎看著阿鐵被拎著脖子抓了起來,阿玲也像個小雞崽一樣的被拎著。 牧彎彎心底發(fā)寒,跟在他們后面一點一點的往里走。 山谷里到處都是霧氣,地上潮濕又骯臟,耳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和疼痛難忍的聲音,牧彎彎下意識朝一邊瞥了一眼—— 在一個鐵籠子里,關(guān)著一只豹族獸人。 他身上都是血,痛苦的張開的嘴,牧彎彎看見他的獠牙沒了,吼叫聲像是破掉的風箱。 她的指尖顫抖,低頭看了眼腳下的濕漉漉的路,滿心全都不好的猜想。 為什么,為什么鐵伯的記憶是這樣的,這里哪里是她期待的和小龍先生見面的地方,這里明明 明明是可怕的被圈養(yǎng)起來的用來吸取天賦的奴隸的聚集地啊。 她捏緊了手,甚至想要脫離這段記憶,她不想看到,不想看到龍先生這樣的過去。 “滾進去?!卑㈣F和阿玲最終被關(guān)進了一個已經(jīng)關(guān)著了好幾個人的鐵籠子里。 里面有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的人修,他們看見阿鐵兄妹并沒有任何的表情,神色麻木,不發(fā)一言,只其中有一個年歲小一些的女精靈,神色頗有些悲哀,“又來兩個?!?/br> “這是哪兒?”阿玲醒了,睜著眼問。 那精靈卻是閉上眼睛搖搖頭沒說話。 被抓到這個地方,所有人的用途就只有兩個,要么被吃,要么被吸走天賦然后被吃,她的伙伴們,都已經(jīng)被吃掉了。 或許,今晚就要輪到她了。 阿鐵好像明白了一些,阿玲卻是哭了起來,她抓著哥哥的衣擺,一遍遍說著想回家。 “阿妹沒事的,這個是哥哥在和別人一起玩的一個游戲。”阿鐵抖著聲音,強顏歡笑的安慰meimei。 阿玲怕的很,她本能的想要相信哥哥,努力擠出丑丑的又可愛的微笑,“那這個精靈jiejie是哥哥的朋友嗎,好漂亮的。” 那個精靈睜著棕色的眼,眼底含著淚,不敢直視阿玲的眼睛。 牧彎彎顫著心尖,她下意識識朝遠處看了一眼,那兒擺著一個比很大很大的籠子,材質(zhì)堅硬,里面卻只關(guān)著一個,無比瘦削又熟悉的人。 眼眶一下酸澀起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她往那人的方向走,慢慢的看清了他的樣子—— 少年半靠在籠子邊上,黑色的長發(fā)看似乖順的垂在鬢邊。 他半闔著眼,淡色的唇微微抿著,牧彎彎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恰巧抬起了眸,視線是利劍入鞘時一閃而過的凜冽寒芒,鋒利晦暗。 那是,龍先生。 小龍先生。 他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不再是萬年不變的灰色斗篷了,可他看起來依舊驕傲又冷漠,明明被關(guān)在籠子里,卻好像身處華麗的宮殿。 牧彎彎看見了從他手上蜿蜒下的血跡,他卻不像之前那樣會因為疼痛而拼命抖動那一對毛絨耳朵了。 他長大了。 第76章 七十六條龍 為什么龍先生會在這里? 牧彎彎看著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少年, 覺得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的疼。 他應(yīng)該,他應(yīng)該瀟灑肆意,大殺四方才對。 目光落在龍先生褲子外面露出的一截腳腕,牧彎彎又心酸又難受。她還想著這條龍好不容易換了一套衣服,現(xiàn)在看看,可能還是穿了很久了, 個字高了,衣服卻沒有錢買。 或許在記憶中可以自由的穿透重重的枷鎖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吧,等到牧彎彎回過神來, 她已經(jīng)穿過了籠子, 來到了小龍先生身邊。 走近了,她才能更加看清他的傷, 黑色的衣服被干涸的血跡黏在身上,維持著整齊的樣子。 他的角和一對耳朵已經(jīng)收了起來, 尾巴尖也不像小時候那樣露在外面了。他已經(jīng)不再是小龍崽了, 已經(jīng)可以很好的變成人形了。 “阿鐵, 為什么那個哥哥會被單獨關(guān)在那里?!币苍S是相信了阿鐵的話, 阿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活力,再加上他們周圍沒有什么別的關(guān)著奴隸的籠子, 只能看見關(guān)著龍先生的那個,阿玲有些好奇。 既然是做游戲,大家一起不是更好玩嗎? “啊, 可能是因為他比較喜歡一個人?!卑㈣F揉著meimei的腦袋, 選了一處靠近女精靈但是和其他幾個人保持距離的地方坐下了。 也許是看見了還沒有完全死氣沉沉的矮人兄妹, 那個女精靈也恢復(fù)了一些活力,她看向龍先生,聲音壓低,眉眼里有著道不明的懼意和說不清的感激,“那是容器,很可怕。” 她的聲音很低,牧彎彎卻全都聽見了。 容器? 什么容器,為什么很可怕?腦海里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她微微縮著瞳,看見半大的龍先生動了—— 或許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他有點累了,沾著血的手掌緊緊的抓著籠子邊沿,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已經(jīng)比牧彎彎要高一些了,黑色的衣服貼在身上,彎曲脊背的時候能看見他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突出的蝴蝶骨,和小龍先生垂在的額上的兩縷碎發(fā)一般脆弱。 “?。 币姷剿酒饋?,對面被關(guān)著的幾個原本麻木的人修卻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惡鬼。 “怪物、怪物?!?/br> 一個已經(jīng)快要失去神志的人扭曲著面孔,囈語,“會吸收魔氣的怪物!” 為什么要叫他怪物,為什么要用這種目光去看他?牧彎彎不能理解,她看著表情冷淡的小龍先生,只覺得心底像是被無數(shù)針扎那樣的痛苦難過。 她慢慢朝他伸出手,交疊在他扶著欄桿的手上,掌心是冰冷粘膩的觸感,冷冷的。 “龍先生?!蹦翉潖澼p輕叫他,卻只是得到了一個冰冷陰郁的眼神,他眉眼漆黑,眼底沒有任何的感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谷里的氣氛卻更加詭異,隨著陽光消失的剎那,之前那幾個神志不清的人修已經(jīng)崩潰的大哭起來。 牧彎彎坐在小龍先生身邊,看著他眼底的光亮隨著日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 “呵呵呵呵,今晚吃哪個呢?”一陣腥風刮過,白天將阿鐵兄妹抓來的陰鷙男子身后跟著幾個男子,打量著關(guān)在籠子里的幾個人修。 “三子,人都給你吃完了,留兩個給我們啊?!彼淖釉谝贿吢冻隽宋⑿?,“對之前忘了和你們說,那個精靈是不能動的,我等著再過幾天五妹生日的時候送她的。” “四子你真的啰嗦。”二子在一邊錘了他一拳,“矮人這么丑我也不想吃啊,那個雜種龍大哥又說是容器,還他媽每天要浪費那么多魔核,每天能吃的東西就那么點,還要和你們分,嘖?!?/br> 二子的視線掃過幾個瑟瑟發(fā)抖的人修,隨便點了一個男修,“他了,rou多點?!?/br> “不、不要吃我!”那男修面色猙獰,躲到一邊一個女修身后,“吃、吃我?guī)熋?,她rou比我的嫩,我天賦差,你們吃了我沒有任何好處!” 他近乎粗暴的把身邊一個已經(jīng)麻木的女修拎到了身前,根本不記得在出來做宗門任務(wù)前他對她的告白是多么的深情。 “呵呵呵呵?!比訉Υ撕敛灰馔?,他見多了人類這樣的一幕,每次都會心情愉悅,對于他們這魔鳥而言,人類不過是食物,看著食物的臨死掙扎是一種樂趣。 只是這個女人已經(jīng)精神崩潰了,讓他們玩什么自相殘殺的戲碼也沒有什么意思。 “你們吃他,吃那個容器,他是龍,他的rou一定很好吃,求求你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想活著!” 二子很明顯沒有什么耐心,他已經(jīng)餓了,拉開鐵門,直接把那個嚇得尿褲子的男修拎了出來。 阿玲也感覺到了不對,矮人小姑娘緊緊的抓住哥哥衣袖。 牧彎彎看著面前的一切,她聽那幾個人輕描淡寫的說著什么魔核,什么容器,看著為了多活哪怕一天就出賣同伴的男人,手腳有點發(fā)軟。 然而那幾個人卻絲毫沒有準備把男修清理干凈再吃的想法,只是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變成了巨大的魔鳥。 “啊——!!” 慘叫聲響起,地上染上大灘的鮮血,一點一點浸濕了泥土,骨頭被咀嚼的聲音很明顯。 胃里翻涌著難受的感覺,牧彎彎下意識的想要抓緊身邊龍先生的衣袖,卻穿透了他單薄的身體。 閉上眼睛都是血色,她看見了對面阿鐵兄妹近乎呆滯的目光。 女修依舊神情麻木,精靈卻露出了不知是不是躲過一劫的笑容。 分食了那個男修后,三只巨鳥仍不滿足,帶著濃郁腥臭味的大嘴瘋狂啃 噬關(guān)著龍先生的籠子。 鮮血和口水滴答而下,可怕的腥風和滿是食欲的嘶吼讓牧彎彎沒忍住的干嘔起來。 她是靈體狀態(tài),難受沒有少半分,只是什么都吐不出來。 這一切,就好像是噩夢一樣。 等那幾個人終于走了,牧彎彎也才漸漸的緩了過來。 小龍先生的籠子里已經(jīng)一片狼藉,他身上沾到了難聞的血跡和口水。牧彎彎看著他死死的皺著眉,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帕子,想了想撕下了一小片,然后開始龜毛的打掃自己。 只是再怎么擦拭,那濃郁的臭味還是沒辦法消除。 他只是固執(zhí)的擦拭著,一遍一遍,深黑色的眸子里隱忍著未出鞘的恨意。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 只是她并不害怕。 她現(xiàn)在只是心疼,只恨自己沒有辦法在他還弱小的時候呆在他身邊,哪怕是陪著他一起擦拭被污血弄臟的長發(f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