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代閨秀在七零、七零年代小富婆、我的味道竟如此甜美、他那么野、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暴君、全世界跪求我發(fā)芽、我靠么么噠通關(guān)逃生游戲、黏我的他不說話、民國小嬌妻[重生]、女配皇后的自我修養(yǎng)
踏出宮門時,風(fēng)雪已停,日頭從厚厚的云層里探了出來。 又三年。 易家的后院里一株核桃樹下,一群粉雕玉琢的娃娃穿著各色的衣衫,你追我趕,嬉笑耍鬧著。 秦春嬌坐在石桌旁,收拾著才摘下來的核桃。從殼子里新鮮剝出來的核桃,水潤白嫩,帶著一股子生青的鮮味兒,這是市面上嘗不到的鮮物。通常核桃仁剝出來,不大功夫就要變色了,也只有家中有核桃樹,方才能嘗到。 金秋九月,正是落果的時節(jié),她打算做些核桃酪給孩子們吃。 易晗已經(jīng)三歲多了,同他兩歲的堂弟,日日一起淘氣。 秦春嬌懷里,窩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衫子的小女娃,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哥哥們跑來跑去,白凈的小臉蛋在日頭映照下嫩的幾乎透明。她的眉眼口鼻,都像極了秦春嬌,眼角甚至還隨母親有一顆淚痣。 這是秦春嬌和易峋的二女兒,今年已將近兩歲了。 秦春嬌剝著核桃仁,不時的遞一塊在女兒的嘴里。 如今易家的鋪子生意十分紅火,京中又開了兩家分店,一共是三家店鋪了。 下河村在易家油坊的影響下,幾乎家家都種起了油料作物。趙三旺和丁虎,同易峋商議了,在村中又開了一家油坊。種菜榨油賣油,已成了規(guī)模。 家業(yè)興旺,秦春嬌同黃玉竹,是忙不過來了。鋪子里雇傭了可靠的人手,是不用她們再親力親為。 但秦春嬌喜歡cao持灶臺,她和黃玉竹還三五不時的琢磨新的點心或者面膏出來。易家鋪子總有新鮮貨賣,也因而生意久盛不衰。 這會兒,也是好容易有這半日空閑,她在院中陪孩子。 小丫頭吃了一塊核桃,小手忽然摟住了母親的脖頸,輕輕哼唧道:“娘,爹……” 秦春嬌便曉得,這孩子是在撒嬌了,問她爹去哪兒了,怎么還不回來。 因是個女兒,易峋便嬌慣的厲害,幾乎要把她寵到天上去,小丫頭跟她爹也十分的親近。 這兩日,寧王不好了,易峋去料理事宜,便不在府中。兩日見不著父親,這小丫頭便不高興了。 秦春嬌拍著女兒的背脊,柔聲哄著:“芽兒乖,爹有事,很快就回來了。娘煮甜湯給你吃,好不好?”芽兒,便是女兒的乳名。這女兒生在春日里,像才鉆出來的嫩芽,就取了這個小名。 芽兒倒不鬧人,有母親哄,又有甜湯吃,就安靜了下來。 秦春嬌看剝了一滿盤子核桃仁了,便抱著女兒想要起來,抬眼卻見那高大的身影,邁步前來。 芽兒扭頭看見,歡快著伸手要抱:“爹!” 易峋走上前來,滿面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他俯身將女兒抱了過去。 秦春嬌微笑著,輕輕問道:“事情都好了?” 易峋點頭:“好了,再過幾日,咱們就過去。”說著,他低頭哄逗著女兒,心中那一點點不愉快,在女兒的咯咯笑聲里,盡皆散去。 寧王中風(fēng)臥床,已一年有余了。 這三年來,寧王過得苦悶至極,親朋散盡,再無一個可親近之人。唯一的兒子,不肯認他。他明明有兒孫,卻是孤老無依。 到了臥床這一年,更是病榻荒涼。府中的仆婢,只會公事公辦的服侍。他那些侍妾,不過貪圖他的錢財供養(yǎng)。他這一病倒,這些女人嘰嘰喳喳的擠在他床前,說著侍奉實為爭財。他總還是王爺,煩躁之下便將她們都遣散出府。然而如此一來,府中便更是孤寂。 直至近日,他病得越發(fā)沉重,太醫(yī)言說大限將至。 皇帝將易峋傳到宮中,要他去料理寧王的后事。 易峋不認寧王,但皇帝還是將世子的位份給了他,他畢竟是寧王的獨子。易峋本是要推卻的,皇帝卻提起了蘇月嬋,這本就是他該得的。 易峋到了王府,見著了寧王。 寧王再也沒有了以往美男子的風(fēng)范,三年的功夫,他成了一個僵臥病榻,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其時,寧王已是彌留之際,聽見易峋到來,如回光返照一般,睜開了眼眸,勉強握住他的手,哀求著:“峋兒,叫我一聲爹吧……” 易峋不為所動,連寧王最后的期望也不想滿足。 憑什么呢?他本是有妻子孩子的,卻糟蹋了干凈。 最終,寧王直至閉眼,也沒聽到那一聲。 易峋想起這些事,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他將女兒交給了胡娘子,令她抱到房里去,將孩子也都招呼了回去。 他在院里,看著樹下的秦春嬌,金色的陽光灑了她滿身。 她淡淡的笑著,身段豐滿修長,舉手投足脫去了當初少女的稚澀,已完全成為了一個成熟的婦人。像秋日里的果子,散發(fā)著誘人的甜美。 她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他的家。 想到這里,易峋心中便洋溢著溫暖充實的幸福,他將秦春嬌摟在了懷中,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問道:“春嬌,做我的王妃,好不好?”話音低沉,帶著一絲請求,仿佛是在向她求娶。 秦春嬌將手放在了他寬闊厚實的背脊上,柔媚的笑著:“好?!?/br> 她踮起了腳,輕輕將自己的唇主動了送上去。 人生還很長,以后也許還會有很多瑣事,但無論將來走到哪里,能夠廝守便是最大的幸福。 人間有味是清歡。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