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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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笑了起來:“哪有你這樣當(dāng)?shù)??!?/br> “自然有我這樣當(dāng)?shù)摹H蘸笏杂邢眿D喂,哪還需要娘子?!?/br> 徐惠然臉就紅了:“又說不正經(jīng)的話?!卑焉碜愚D(zhuǎn)過去,閉上眼似要睡覺,卻又實在想笑,緊抿住嘴,身體輕輕抖著。 陸璟搖著徐惠然:“哪有不正經(jīng)。你睡一覺,過一會兒就把你抱回去。” “不要。”徐惠然叫了聲,轉(zhuǎn)過了身,面上有著羞色,“我臟的?!?/br> “不就是惡露,我翻過書,又有什么關(guān)系?!标懎Z不當(dāng)回事地說,手按了按床,“就算鋪了稻草,也還是膈人的。你皮膚那么嫩,哪經(jīng)得起?!?/br> 徐惠然瞪了眼陸璟,小嘴撅了起來,半天羞答答說了句:“你才讓人經(jīng)不起呢?!?/br> 陸璟想到以前弄得徐惠然身上紅一塊紫一塊,支吾著:“我日后輕些就好?!?/br> 徐惠然瞧著陸璟的樣,一翻身偷偷捏著被角笑了起來。 陸璟瞧著,就想上床把徐惠然摟在懷里,好好疼疼。 奶娘給蔚哥兒喂好了奶,眼睛往徐惠然在的屋子看,猶豫著要不要送進(jìn)去。 徐蘇氏也往屋子里瞧,可又怕女兒跟女婿有什么親熱的動作給人瞧到了不好。要說剛生完孩子的產(chǎn)婦跟夫君能有什么,可小兩口感情好就難說,便咳嗽了聲。 陸璟聽到,忙坐正直起了身。 徐蘇氏挑起布簾,領(lǐng)著奶娘進(jìn)來。 陸璟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徐蘇氏看到徐惠然背對著外面,壓低著聲音問陸璟:“然兒睡了?” 徐惠然的心里有團(tuán)火,哪里能裝著睡著,翻過身來,正好看到奶娘懷里的蔚哥兒,伸出了手:“喂過奶了?給我吧?!?/br> 陸璟先伸過手:“我來?!?/br> 奶娘把嬰兒交給陸璟。吃飽了的蔚哥兒睡得香著呢。陸璟把孩子放到徐惠然邊上:“別起來,就這么看吧,他睡著了?!?/br> 徐惠然瞧了眼陸璟,想著陸璟前面說的,嘴角有了笑意。 “你也睡會兒?!毙焯K氏說,“剛才讓你吃,你說吃不下,現(xiàn)在跟姑爺一塊吃點東西吧?!?/br>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見白,忙了大半夜是都餓了。 陸璟趕緊也請徐蘇氏去吃些東西,再道過了謝:“真是讓岳母和岳父忙了大半宿。” “姑爺客氣了。”徐蘇氏笑著攔住陸璟,“你不用去陪你岳父,我和他還有昂兒一道吃早飯,你就在這陪然兒和孩子就好。” 陸璟再謝過。 早飯端了進(jìn)來,白米粥還有點心,小菜和魚湯。 陸璟把徐惠然扶起,自己先嘗了冷熱才喂徐惠然吃。 徐惠然覺得嘴里的米粥有股淡淡的甜香味,眼睛不時要看看睡得正香的蔚哥兒。陸璟也看著母子倆。 早朝的時候,皇帝瞧著邊上應(yīng)該站著的三位內(nèi)閣大臣,只有兩,便問了句:“陸定襄今天沒來?” 謝尚站了出來,弓身施禮:“定襄侯夫人生了個兒子。陸定襄怕是這兩天都不會來了。” 皇帝笑道:“在懷來的時候讓陸定襄加緊,說要給賞賜,看來陸定襄真是加緊了。這不到一年就有了兒子?!?/br> “陛下說得極是。陸定襄總是會抓住機(jī)會的。”陳詢在邊上陰陽怪氣說了句。 皇帝大笑起來,顯然對陳詢這句很滿意。 當(dāng)天,皇帝就賞了幾匹錦緞,還要給陸蔚封個千戶。陸璟趕緊著進(jìn)宮謝恩,推掉了陸蔚的那個千戶。 出宮時,正好遇到陳詢。 陳詢冷笑了聲:“陸定襄這是進(jìn)宮謝恩了吧?” “先生好?!标懎Z拱了拱手。 “不敢,如今你是大學(xué)士、定襄侯、首輔,圣眷正隆,吾等都要仰望,我哪還敢當(dāng)你的先生?!标愒儼浩痤^望著天。 陸璟低著頭笑:“學(xué)生再如何,也是得益于先生的栽培。學(xué)生也一直以先生為楷模,雖說不敢奢望有先生的風(fēng)骨,卻一直希望能如先生一般?!?/br> 陳詢轉(zhuǎn)過頭看陸璟,似不相信??蓛?nèi)心到底是開心,哪個人聽別人說自己好會生氣。 “你真這么想?” “自然。若不然,當(dāng)日馬六之事上,我又怎么會把身家性命交付給先生?!标懎Z看著陳詢笑。 陳詢面色赧然,看著陸璟。當(dāng)日雖說是楊閣老要他如此,可他既不曾極力反對,也不曾相助陸璟,反倒處處懷疑陸璟,甚至還助楊閣老對陸璟不利。陸璟提出當(dāng)年的事,陳詢實在說不出為自己行為辯解的話來。 陸璟再拱了拱手,一低頭:“內(nèi)子剛生,府里一團(tuán)糟,學(xué)生先行一步。”匆匆走了。 謝尚正走過來,望著陸璟的背影,想到月下的那個女子,如今也成了母親,心里總有些不舒服。那樣的女人就不該沾染塵俗中的事。 陳詢轉(zhuǎn)過了身,瞧到謝尚,咳了聲:“你要去給陸定襄道喜?” “等洗三、百日吧。你不好不去吧。”謝尚也把心里的那點心思蓋了過去。 陳詢哈哈笑了聲:“連陛下都給他的小公子授了個五品官銜的千戶,我怎么能不去。” “他辭了。”謝尚淡淡地說,背著手往外走。 “辭了?” “是,辭了。他說怕百年以后沒人給他披麻戴孝。” 武官是沒有丁憂的。 陳詢干笑了幾聲:“真沒有想到。這樣的榮耀,怕是很多人想要呢,憑白家里多個吃俸祿的?!?/br> “陸定襄,你還是不要想了?!敝x尚輕輕嘆了口氣。 陳詢也嘆了口氣。取陸璟時,他覺得他強(qiáng)于陸璟,可如今,他覺得陸璟怎么也強(qiáng)于他了。再想到剛才陸璟說以他為楷模的話,他又有什么資格讓陸璟以他為楷模呢? 陳詢越走越慢,只覺得他是白活這么多年。 謝尚回過頭看了眼陳詢,不知道陸璟說了什么,可卻知道陳詢已經(jīng)茫然。 陸蔚的洗三、百日,陸璟都沒大辦,就是家里人熱鬧,走動勤快的幾個請了。百日時,可還是有好些人不請自來。六部衙門,大理寺、太常寺、國子監(jiān)的都來了。 一時府前車馬把街?jǐn)D得水泄不通。 陸璟和徐禮忙著招待客人,宋頤也幫著招待。杜阿福和福順自知這些文官看不上他倆,只做著奴仆的事。 陳詢也來了,若之前,定會認(rèn)為這是陸璟跋扈,把家丁往錦衣衛(wèi)里塞,可現(xiàn)在倒不好說。這兩個家丁也是憑軍功掙來的,去了錦衣衛(wèi)不比那些紈绔子弟要強(qiáng)多了。 謝尚還要說什么,陳詢倒攔?。骸斑M(jìn)去吧?!敝x尚瞧了眼陳詢搖頭笑,不知道陸璟怎么把陳詢給降服。 女眷這里,徐蘇氏幫著徐惠然招待。幾個相熟的,宋二奶奶和錢四奶奶,還有削尖了腦袋打聽到的焦大奶奶都來了,至于不相熟的來得更多。 夏天的衣衫薄,輕輕一動便飄起來,瞧到徐惠然哪像剛生產(chǎn)的人,夫人、奶奶們一個個羨慕著。 錢四奶奶把自己的肚子一挺:“瞧瞧我這腰,比你這剛生完的還粗呢?!?/br> 徐惠然笑著:“哪有的事,是衣服小了的緣故?!?/br> “哪里,就是夫人的腰細(xì)著呢。虧我是女人,我要是男人也愛死夫人了。”錢四奶奶笑了起來。 來的夫人、奶奶們都笑了起來,對徐惠然又是一番夸贊。 徐惠然想到夜里,臉也忍不住紅起來,手里的扇子多扇了幾扇,再擋住臉。 還不是陸璟,夜老不老實,摸著她身上,總要說:“蔚哥兒倒沒把娘子給撐大了,還是跟以前一樣,緊得要人命?!?/br> 聽得她面紅耳熱,要說幾句,嘴又給堵得連口氣都要透不出,只能感覺出陸璟像個火炭,把她都給燒化,兩人的汗液滾在一起,黏在一起。 送走奶奶們,徐惠然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下去。 徐蘇氏看著徐惠然的樣,也能猜出女婿和女兒晚上的情景,又不好說。到了夜里,躺在床上,看著徐禮拿本書在看,有些生氣。 徐禮上床時,徐蘇氏故意翻身,給了徐禮一個背。徐禮也不為意,自顧自睡了。徐蘇氏更氣,腳不由得踢了徐禮一腳。 “你干嘛踢我?!毙於Y往外移了移。 “我就踢你?!毙焯K氏真是委屈。 “不可理喻?!毙於Y從床上起來,到外面榻上去睡覺。 徐蘇氏氣得翻了個身,怎么嫁了個這么不解風(fēng)情的人。 陸璟送走客,進(jìn)了屋,瞧到徐惠然已經(jīng)卸掉釵釧,只穿著月白色的半臂,露出白藕一般的胳膊,半倚在榻上,手里拿個撥浪鼓逗著蔚哥兒玩。 “怎么還不睡?”陸璟走過來,站在徐惠然身后,正好看到頭發(fā)下雪白的頸子,手便搭了上去。 “今天來得人多,一個個都逗蔚哥兒,他便這會兒還不肯睡?!?/br> “讓奶娘弄他睡就好。” “奶娘哪弄得了他。吃過奶,哄了半天都不肯睡。我不哄他睡著了,他是不肯睡的。” “你拿這個逗他,他自然更不肯睡?!标懎Z把徐惠然手里的撥浪鼓拿走。 蔚哥兒的眼睛盯著陸璟手里的撥浪鼓,小手動了動,嘴里也發(fā)出“哇呀,哇呀”的的聲音。 陸璟抱起蔚哥兒:“睡覺了。你娘累了一天,你得讓娘休息。來,爹哄你睡覺?!迸闹蹈鐑旱谋?。 蔚哥兒卻扭頭去看徐惠然。 徐惠然站起來:“我來吧。你哪里哄得了他?!?/br> “你別太寵他。日后這個家要他撐起來,現(xiàn)在就得讓他吃點苦才成?!标懎Z沒交給徐惠然,“蔚哥兒,對吧?日后得你頂起這個家,照顧你娘,還有你meimei。你要是現(xiàn)在這么嬌氣,就要往你娘懷里鉆,長大了可怎么辦。” 蔚哥兒的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陸璟。 陸璟頭點著:“對吧。蔚哥兒趕緊閉上眼睡覺?!?/br> 蔚哥兒卻一張嘴“哇……”哭了,轉(zhuǎn)過身,兩只手張開沖著徐惠然,小肥腰也往徐惠然那扭。 “他才多大,你就說這些。等他會說話,你再教他都成。”徐惠然把蔚哥兒抱了過去。 蔚哥兒一到徐惠然的懷里就不哭。 徐惠然拿手帕把蔚哥兒臉上的淚和鼻涕給擦掉:“好了,快睡?!陛p輕拍著。蔚哥兒把腦袋往徐惠然的胸口貼去,小手也按在徐惠然的胸上,小嘴咂巴著,閉上了眼。 陸璟看著蔚哥兒,對著蔚哥兒做鬼臉。 徐惠然瞧著陸璟笑,看到蔚哥兒睡著,抱出去交給在門外等著的奶娘。奶娘帶著去東廂睡了。 徐惠然一直跟著,瞧蔚哥兒確實睡得香才回來對陸璟說:“你跟兒子吃什么醋?!?/br> 陸璟從后面抱住了徐惠然:“那有什么辦法,誰讓娘子這么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