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蜜愛春嬌(種田)、古代閨秀在七零、七零年代小富婆、我的味道竟如此甜美、他那么野、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暴君、全世界跪求我發(fā)芽、我靠么么噠通關(guān)逃生游戲、黏我的他不說話、民國小嬌妻[重生]
陸珍答應(yīng)了聲就往外跑,跑了兩步,又轉(zhuǎn)向去往陸琥住的地方跑。腳步聲“咚,咚,”把老陸蔡氏都給吵醒了:“這是怎么了?” “大嫂,大嫂,如春她要生了,你去陪陪她吧,我去找接生婆?!标懻湓陂T外喊。 劉玉秀正帶著茁狗子睡,答應(yīng)了聲:“我這就去,三叔你去吧?!?/br> 陸珍道了聲謝,就跑了。跑了幾步,又想到他要是走了,楊如春找他怎么辦。陸珍又把杜阿福喊醒,去接接生婆,他又回去陪楊如春。 陸珍這一鬧,陸家的人全醒了。 男人家,沒有出屋。女人全聚到了楊如春的屋外,除了陳冬梅和徐惠然沒去。陸李氏和劉玉秀則在屋里。 徐惠然聽到陸珍的聲音,知道是楊如春要生了。沒有起床,只是坐在床上。楊如春疼了一夜一天才生下來。 楊如春叫得慘,聲音又大又響。用老陸蔡氏后來的話說,家里的雞都給嚇到,不生蛋了。 徐惠然不知道雞有沒有嚇到,她確實是嚇到了。 楊如春生孩子時的血水,是她端出去的,紅得恐怖。一盆一盆的,倒在河里的時候,徐惠然覺得河水都給染紅了。 現(xiàn)在,漆黑的屋子里,好像還是鮮紅的血在流淌。 徐惠然不想再去看了,躺下來,蒙住了被子,阻住外面的聲音。 蠶姐跑了進來:“五奶奶,五奶奶,四奶奶要生了,你聽四奶奶叫得好兇。” 徐惠然在被子里“嗯”了聲。 蠶姐坐了下來,往窗外看:“不知道四奶奶會生個兒子還是女兒?!?/br> “你去看看吧,有事叫我。我有點不舒服?!毙旎萑粚πQ姐說。家里這么大的事,她不露面不好。 “五奶奶,你怎么了?”蠶姐關(guān)心地問。 “我沒事,睡睡就好。” “那我先去看看,過一會兒回來?!毙Q姐不放心地看了眼徐惠然,跑了出去。四奶奶再重要,也不如五奶奶重要。 徐惠然去了蠶房,結(jié)繭的蠶讓她看了開心,可以忘記一切。 陸家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總是要走的。徐惠然忍不住笑了。 天亮前,徐惠然喊了蠶姐一起去做早飯。家里的人都沒心情吃早飯,陸珍更是一口也吃不下。 老陸蔡氏說楊如春吃得太多,才會生起來困難。 到了傍晚時,楊如春生出來了,是個女兒。累了一夜一日的陸李氏看著孫女,臉上沒什么笑容,總算沒掉頭走。 老陸蔡氏直接就走了。 小陸蔡氏恭喜了句:“大嫂,這下你有孫女了。像我,生了兩個女兒,天天就愁婚事,愁嫁妝,怕委屈了姑娘。” 陸申秀聽了,扭身出來。顯然不喜歡聽小陸蔡氏的話。陸申秀的婚事一直沒定。 陸構(gòu)總想等陸璟還是陸璜有了功名再定親,想法定個官家子弟,不像現(xiàn)在二姑娘陸乞秀只嫁到里長家。怎么陸申秀也該嫁到縣長之類的家里,再不成也得是縣丞。 陸琥帶著兩個弟弟到了府城,尋了家常住的客棧,先安頓下來。然后兄弟三人去拜會了府衙給指定的擔(dān)保廩生。 第二日一早,兄弟三個結(jié)伴前往。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童生前往。人數(shù)比縣試多了幾倍,可最后取的人數(shù)卻不見多。 陸璜注意看著童生的打扮,暗暗比較是不是比自己更風(fēng)流俊俏。 到了府衙門前,規(guī)矩跟縣試差不多,也得身家清白不在孝期,保人倒是多了,得三名廩生,五名童生互保。 初次考的童生一個個有說有笑,顯然志在必得,考了多次的則神情緊張。 等時間到了按著的名入場。陸璜又挨著陸璟坐了。府試的題目倒比縣試少了一題,只需寫篇時文,論一篇就可以。 陸璟還是先做了自己,然后再給陸璜的做了。 這一回,頭一個交卷的倒不是陸璟,而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書生,看來也是少年才俊。 陸璟看了眼,那個顯然志在榜首,出場時,環(huán)視一圈還在苦思冥想的童生,一臉的鄙夷。陸璟微微搖頭…… 等陸璟交了卷,一出試院,就看到一群人圍住了那位第一個交卷的童生。 那位童生也轉(zhuǎn)向看著陸璟,只比他晚了一會兒,第二個交卷。 陸琥看到陸璟出來,迎了上來:“五弟,怎么樣?” “挺好。”陸璟淡淡地說。 第50章 種棉花 陸璟那聲“挺好”,吸引了那位童生的注意,盯著陸璟看。直到陸琥都好奇地看過來,那位童生才轉(zhuǎn)過了頭。 陸琥注意到了:“五弟,那人是你朋友?” “不是?!?/br> 考完的童生一個個出來,陸璜也出來了。陸璜的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陸璟一伸手:“四哥,給我吧?!蹦鞘撬o陸璜寫得那份卷子。 陸璜把袖筒攏了攏:“回去給你吧,這里不方便?!?/br> 陸琥看了眼陸璜問陸璟:“五弟,你問四弟要什么?”怕是不是拉了什么。 “沒事。”陸璟唇角勾了勾。 弟弟大了,陸琥承認(rèn)他有些看不懂,也不跟他說心里話了。 過了一會兒,府衙的衙役來看進去看榜。童生爭先恐后跑了進去。陸璟依舊落在后面,那位一直關(guān)注陸璟的童生也落在了后面。 兩個人似乎誰都不肯走在前面。到了放著榜單的桌前,已經(jīng)看過榜單的陸璜轉(zhuǎn)過了身:“五弟,你是榜首。我是二十三名?!?/br> 那位童生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眼陸璟,似乎不相信,沖進去看了眼榜單,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對著陸璟拱手:“恭喜?!?/br> “多謝,不知兄臺……”陸璟客氣地問。 “在下姓宋頤,字道中?!?/br> 陸璟的眼睛不經(jīng)意瞥了眼榜單,中的第二名。此人卻是是人才,忙拱手:“在下陸璟,字元玉。” 宋頤只說日后再會,就走了。 第二日,知府的宴請,宋頤也沒有來,顯然對知府給的那份賞銀也不在乎。少年才俊受此打擊,怕是要有些日子才能恢復(fù)了。 陸璜嘲笑了番:“還真以為什么人都能考第一呢。他能考第二,說不定都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陸璜已經(jīng)忘了,他的可是陸璟替他寫的。 三兄弟回到了陸家。這一回陪陸李氏等著的,不光徐惠然,還有劉玉秀和茁狗子。陸構(gòu)和小陸蔡氏也等著。 陸琥一下船,就報了喜:“娘,五弟又中了榜首,這回是府榜首。四弟中了二十三名。” “不是十六名了?”小陸蔡氏了問了句。 陸璟回了句:“二嬸,考的人多,當(dāng)然往后移了幾名?!狈鲋懤钍贤镒?。 小陸蔡氏“嗤”了聲:“你怎么沒往后移了幾名?!?/br> 陸構(gòu)拉了一把小陸蔡氏,使了個眼色。 陸璟跟陸源簡單說了幾句,就先回屋洗洗換衣服。 進了屋,陸璟就掏出知府給的獎賞銀子:“這二十兩你先拿著。回頭祭完祖,爺爺把那三十兩退回來,你也不用給娘,就你收著?!?/br> 徐惠然接過來,跟上回拿的二十兩放到了一塊,這日后都是要還給陸璟的。 陸璟扭頭一看,屋角那放了一籮筐的蠶砂枕頭:“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中的?” 徐惠然幫陸璟脫著直裰:“相公飽讀詩書,府試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br> 陸璟搖了搖頭:“世上懷才不遇的也不少?!?/br> “那是他們,不是相公?!毙旎萑话衙撓碌闹鄙泶钤诹艘录茏由希跋喙ハ聪掳?。天熱了,這一路上辛苦了?!?/br> 陸璟又看了眼擺那的蠶砂枕頭:“你打算現(xiàn)在賣?” “再等等,到秋天時,現(xiàn)在還有人家的蠶沒到結(jié)繭呢?!毙旎萑皇菧?zhǔn)備陸璟考上秀才賣。不要是舉人還要再晚一年,她就等那時賣。可那時照樣可以賣。 這么想,徐惠然感覺陸璟對她還是有用處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往凈房走了幾步的陸璟感覺到了徐惠然在笑,扭回頭來看:“什么這么好笑?” 徐惠然搖了搖頭:“沒有。相公,快些洗了。爺爺還等著相公下去祭祖呢。” 陸璟洗澡的時候,看著浴桶里騰起的水汽,她這么敢斷定秋天時自己能考中秀才?連他都不敢說這是一定的事。 世上沒有一定的事。 陸璜把府試時,陸璟寫給他的文章遞給了陸構(gòu):“爹,給你。五弟一出考場就要過。我按你說的,沒給他?!?/br> “嗯,這個收好,有用著呢?!标憳?gòu)放到了床頭的柜子里,不忘鎖了起來。 “你要這個做什么?”陸璜不明白。 “等到時你就明白了?!?/br> 陸構(gòu)有些得意,這是陸璟一世的把柄,怎么能不好好用著。不信以后陸璟還敢跟他?;ㄕ小?/br> 陸璟洗好了澡,回屋不見徐惠然,猜著應(yīng)該在蠶房,便去了。 蠶房里,已經(jīng)是一縱縱稻草扎好的架子,上面掛滿了白色的蠶繭。徐惠然和蠶姐正把蠶繭摘了收下來,放到籮筐里。 蠶姐問著:“阿福讓我問五奶奶,下面種什么,他好做準(zhǔn)備?!?/br> “種棉花?!毙旎萑幌胍膊幌?。 陸璟拿起了個蠶繭,捏在手里,知道應(yīng)該是個豐收年了:“秋天交糧時,你準(zhǔn)備買糧交?” “嗯?!蹦菚r米價賤,交起來最合算了。 陸璟看了看蠶繭:“這個呢,也準(zhǔn)備秋天賣?” 徐惠然眼神動了動:“先繅了絲,到時再說吧。”她是準(zhǔn)備秋天賣。 “秋天也可能絲價賤了?!?/br> 徐惠然站了起來:“也可能貴了?!?/br> 如果米價賤,絲價貴,那徐惠然就賺了。陸璟明白了。可還是同樣一個問題,她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