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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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阿福猶豫著,腳在地上蹭了蹭:“我要是不干呢?” “你不干,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标懎Z轉(zhuǎn)身走進了大門,沖徐惠然看了眼。 婦人是不能老站在大門口的。徐惠然才想起她在這里已經(jīng)站了會兒,村子里閑言碎語多,又往后退了幾步。 讓她再離得遠(yuǎn)了,徐惠然不樂意。那是她的地,是陸家欠她的地,總不從能陸構(gòu)那拿了回來,又成了陸璟的。 杜阿福把頭一甩,恨恨地說:“五少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逼著我來這做幫工?!?/br> 陸璟譏諷地笑了聲:“那你是不樂意了?行呀,人家都說阿福是種莊稼的好手,我看不是,也就是只會吹牛,要不怎么哪處干不了幾天就不干了?!?/br> 杜阿福想說卻一時找不到話說,嘴唇抖著,半天才說了句:“那是他們不講道理!”人一下蹲在了地上,垂了會兒頭。杜阿福用手捶了下地,站了起來:“行,我就在這干給你看,我會不會種地!”大步走了進來。 蠶姐給逼得退了幾步,退到了徐惠然身邊:“五奶奶,真用這個瘋子?” 徐惠然拿不定主意,到底用不用杜阿福,是不是陸璟真找來個干了幾天就不干的。不用的話,二房那在看笑話,步步逼著。 幾天就幾天,先用著再說,總比一個幫工都沒有要好。 “別這么說,以后阿福也是咱們家的人了,你帶他到后面去?!毙旎萑惠p輕地說了句。 陸璟的目光像把刀子般凜冽,砸在徐惠然的胸口上。徐惠然吸了口氣,把臉轉(zhuǎn)向了一邊。杜阿福卻覺得有股暖陽陽的感覺,有人說他是“家人”,就算只是隨口說的,那也是頭一回。 蠶姐看了眼杜阿福,一昂頭:“跟我來吧?!?/br> 杜阿福不吱聲跟在了后面。 “別隨便說什么‘咱們家的人’了。”陸璟抬起腿也往里面走。 徐惠然淡淡地說:“來幫工的,自然是家里的人了。蠶姐,我就當(dāng)家人呀?!?/br>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陸璟抬頭望著天:“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第25章 是我的 徐惠然也望著天,她自然知道不一樣,她和蠶姐是要一起離開的,她們不是這家里的人。 蠶姐把杜阿福帶到了后院:“我叫蠶姐,你叫什么?” “杜阿福?!?/br> “大阿福?”蠶姐笑了起來,“你是個泥人?” 杜阿福臉紅了,臉扭向了一邊。他不想跟女人計較。 蠶姐笑的腰扭來扭去。 杜阿福跺了下腳,掉頭要走。 蠶姐不敢笑了,怕杜阿福真走了,那她不好跟徐惠然交待了:“你沒行李?” “當(dāng)然有?!币呀?jīng)因為名字給蠶姐笑話了,杜阿福不想在蠶姐跟前再丟面子。 其實他也就一條快成篩子破被子,全副最值錢家當(dāng)就是身上的這套,四處游蕩的他能不露天睡已經(jīng)是不錯了。 “你回去拿嗎?” “不了?!?/br> 蠶姐看了看天色,快黑了,不能讓人家晚上睡覺沒睡的地方。剛才笑了人家半天,蠶姐動了惻隱之心:“你在這等著?!毙Q姐去自己屋里抱了床被子出來。 一直打量著杜阿福的鄭媽瞧到蠶姐抱了床新青花布被面的棉被子出來,眼睛挑了挑,嘴角動了動:“新被子呀……蠶姐好闊氣,不怕五奶奶說你?” “啊,我還有一床。五奶奶不會說的,我沒了被子蓋,就找五奶奶要去?!毙Q姐很得意著,抱著被子往幫工們住的屋子走。她家五奶奶哪像陸家的人這么小氣。 鄭媽在后面酸溜溜說了一句:“五奶奶真是大方。” 老秦頭站在屋子門口,瞧了眼蠶姐抱著的被子,再瞧了眼后面跟著的杜阿福:“給我吧,里面你就別進去了,都是男人住的地方?!币獜男Q姐手里接過了被子。 杜阿福一步上來從蠶姐懷里把被子拿走,進門時低了下頭。 蠶姐伸頭往里張望。 老秦頭笑了:“有什么好的,小丫頭,去吧,人就交給我了?!?/br> 蠶姐又張望了眼才走,總覺得杜阿福傻乎乎的,別回頭丟了,那她就不好跟五奶奶交待了。 杜阿福走了出來,差點撞到蠶姐的鼻尖。 蠶姐退后了一步:“過后兒吃飯,有什么不知道的問我。” 屋子里的老秦頭笑了起來:“蠶姐也有可以管的人了?!?/br> 對呀,杜阿福是五奶奶雇的,她是五奶奶的貼身大丫環(huán),當(dāng)然杜阿福得聽她了。蠶姐越發(fā)得意起來,往廚房走都一蹦三跳的。 徐惠然卻在想一件事,怎么跟陸璟把話說明白。杜阿福雖是陸璟找來的,可卻是她雇的。如果不好了,她就能不要。還有那六畝地是她的,不是陸璟的。 吃晚飯的時候,徐惠然就在琢磨怎么說,還有什么時候說。 前世她沒跟陸璟談過這種事,他們談過詩、談過詞、談過夏天的雨、冬天的雪,就是沒談過這個。 晚飯后,上樓到了樓梯口,陸璟要去書房時,徐惠然喊住了:“五郞,阿福要是做得不好,我是不要用的。” 她低著頭,不給陸璟看出她任何情緒的變化。陸璟的眼睛太毒,實在太能看穿人。 陸璟站住,兩道劍眉微擰:“他不會做不好的?!?/br> 徐惠然牙齒咬了咬,有些話還是說明了好的,這樣半吞半吐的更糟糕。 她抬起了頭:“那地是公公給我的,我總得照顧好,才不辜負(fù)了公公當(dāng)年對我的看重。所以地的事,以后就我來好了。明年二月轉(zhuǎn)眼就要到了,五郞還是一心看書的好。要是到時考不好,豈不是讓爺爺、奶奶和媽傷心了。” 陸璟靜靜地聽完,唇角翹起了絲譏諷:“知道了?!币晦D(zhuǎn)身走回了書房。書房門“砰”關(guān)上了,不算響,但正好當(dāng)著徐惠然的面。 徐惠然盯著門,小嘴撅了撅,就算陸璟不高興,可她達(dá)到了目的,那也是開心的。徐惠然微微笑了起來,也轉(zhuǎn)身往臥房走去。 陸璟又打開了書房門:“去沏杯茶來,我要讀書?!?/br> 徐惠然轉(zhuǎn)回了身,剛從虎口里撥了牙,還是老實些比較好。她輕快地下了樓,去拿熱水準(zhǔn)備來沏茶。 陸璟盯著徐惠然的背,新婚夜的她可是對那六畝地不屑一顧的,現(xiàn)在卻是錙銖必較,害怕他要了她的地。 那塊地原本他就是看出她想要了,才為了她跟二叔爭的。 陸璟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往書房里走了。 徐惠然去了廚房,找了蠶姐讓拎上裝滿熱水的水壺。她從碗柜里面拿出陸家的粗瓷茶壺茶杯。陸家不講究這些,真難為陸璟了。 “五奶奶,不用咱們的那套茶盞?”蠶姐看著徐惠然手里面的茶具,撇了撇嘴。她都真心瞧不上。 徐惠然看了看,今世她可不想好東西白便宜了陸璟:“不用,黑燈瞎火的萬一摔了,碎了多可惜。那是我爹特意尋了來給我的……”后面那句姓陸的不配就沒說了。 蠶姐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拎著水壺往外走:“五奶奶,新來的那個‘泥人’很能吃的,今晚吃了三大碗飯,比我都能吃。” “你可別這樣叫人家,咱們的地還要他種呢?!毙旎萑幻蛑煨ΑO胫堑厣蠒L出多少的桑葉來呀,明年這個時候她就有錢了。 蠶姐嘀咕了句:“是他的名字好笑。” 快要到書房,兩個人都不說話,安安靜靜地走進了書房。徐惠然把托盤放到了圓桌上。蠶姐放下水壺拿起茶壺,要往里面裝茶葉。 “蠶姐,你去休息吧。”陸璟沒往這看,在那專心寫著什么。 蠶姐看著徐惠然眨眼睛。 徐惠然示意蠶姐可以走了。 蠶姐又偷偷看了眼陸璟,她總有種擔(dān)心,害怕陸璟把她的五奶奶給吃了。再次跟徐惠然確認(rèn)了下,才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徐惠然拿過了茶壺,打開了茶葉罐。 “你不是有套茶具,舍不得?”陸璟轉(zhuǎn)過了臉望了過來。 徐惠然的陪嫁里是有套甜白瓷茶盞,要是配上碧綠的茶葉,白盞碧茶,確實是好看。前世,陸璟愛這套甜白茶盞,每每都要她用這個來泡了茶才喝。 這是不是算徐惠然要回了地,陸璟對她的報復(fù),從她這要走套甜白瓷茶盞? 陸璟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徐惠然有點看不懂,猜不出。 第26章 你懂嗎 徐惠然放下了手里茶葉罐,出了書房,回了她的臥房,也是她和陸璟的新房。 陸璟這點好,新婚夜來過一次后再沒來了。 甜白瓷茶盞放在屋中間的圓桌上,平日里徐惠然自己會用。當(dāng)初徐禮只買了兩只甜白瓷茶盞,就是想著小夫妻內(nèi)可以閨房對飲,也算是閨房之趣。 前世,徐惠然是跟陸璟對飲過,這世就有點不想了。 窗戶里透進來的月光灑在茶盞上,散著淡淡如夢如幻般月白色的亮光,柔和的讓人不愿拿起。 徐惠然嘆了口氣,拿過去怕是有去無回。陸璟一個人,自然只用一只茶盞就好。她拿起了一只,瞧著桌上的還剩的那一只,就覺得好好的一對給拆了,真是可惜。 看在今天陸璟不跟她爭六畝地的份上,徐惠然還是決定犧牲一個茶盞吧。眼下不是跟陸璟鬧翻的時候。 陸璟看到徐惠然只拿著一只茶盞進來:“怎么不是兩只?” “我不想喝,怕夜里睡不著。”徐惠然拿起了茶葉罐,在茶壺倒好了茶葉,再加上蓋。 “去拿來?!?/br> 陸璟的話不容反駁。徐惠然眼睛挑了下,那回頭喝過洗了茶盞正好拿回去,也省得拆開了。 她乖乖地去把另一只甜白瓷茶盞拿了過來。 徐惠然倒好了茶,端到陸璟的跟前。 陸璟拿起茶盞,端詳著:“料精式雅,質(zhì)厚難冷,潔白如玉,可試茶色。岳父的眼光果然不錯。” 徐惠然把托盤放到一邊,在書案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拿起了另一只茶盞:“我爹這些上面眼光一向不錯?!?/br> 她沒說出的話自然是在看人上面就不怎么樣了,不然也不會替她選了陸璟做丈夫。 陸璟喝了口茶。茶是陸家的,不會是好茶,能喝就成。他也就不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