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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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薛佑琛應(yīng)了一句,這才繼續(xù)往前走。 薛佑琛背著林舒婉快走出林子的時候,兩人身上已覆蓋了一層雪,就像疊在一起的一對雪人。 眼見就要離開林子,薛佑琛開口道:“回了京以后,我們……” 我們能不能結(jié)上姻緣? 薛佑琛想現(xiàn)在就問她。掙扎再三之后,他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說了一半,就沉默了。他答應(yīng)過她,等她把林相府的事,全都解決之后,再提這件事。他說過的話,當(dāng)然要做到的。 而她現(xiàn)在身上還有麻煩沒有解決,他也不想催她決定,畢竟婚姻大事,是該好好的想想的。 林舒婉雖不知薛佑琛要說什么,卻能猜到大致意思。 薛佑琛對她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若是他真的問,她的回答會是什么? 穿越過來以后,林舒婉面臨生活苦難,初時,她的目標(biāo)是解決生存問題。 后來銀子越賺越多,她成了織云繡坊的東家,她對生活的期待,就是賺更多的銀子,活的自在些,有一方屬于自己的天地。 若不是,她被抓回林相府,她不得不面對因為原主身份帶來的麻煩,不得不解決這些問題,她應(yīng)該還在織云繡坊里,想著怎么大展拳腳,開創(chuàng)事業(yè)。 說起來,她穿越到這大周朝以來,在織云巷的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卻是最自在的。 成親,她未想過。 嫁入侯門,成為世家誥命夫人,更是從未想到過。 如果是他的話…… 林舒婉趴在他寬闊的后背上,感動是有的,心動也是有的,面對他時,心里常有旖旎和溫暖劃過的。 然而,可能嗎? 一個現(xiàn)代人的靈魂,一個古代的侯門權(quán)貴。思想大概會相差很大,比如怎么看待三妻四妾和從一而終,怎么看待女子婚后不愿意被困在后院。 林舒婉對親事十分慎重,也總有期待,親事不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也不是一時心動,便可以草率決定的。 她心里有些亂。 林舒婉做了個深呼吸,先不去想這些了。 出了林子之后,林舒婉讓薛佑琛把她放到地上:“剛才腳踝生疼,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不疼了,我可以自己走了?!?/br> 林舒婉在地上走了兩步。 “應(yīng)該沒有傷到筋骨,”薛佑琛道,“不過還是要找個大夫看看,擦點藥酒?!?/br> 林舒婉和薛佑琛回了邑州府衙。 府衙的醫(yī)師給林舒婉看了腳踝,開了跌打藥酒讓她擦。 這天夜里,雪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沒有停。 雪完全沒有要停下的趨勢,孜孜不倦地從深邃無底的天空往下落。 一直到午后,這雪還沒見收勢。 邑州府衙的議事廳中,薛佑琛做在主位上,手指點著官帽椅的扶手上,手指一點一點的,每點一下都有沉重的意味。 議事廳中,袁博達(dá)陪坐在下首,衛(wèi)得遠(yuǎn)站在薛佑琛王校長nb的旁邊。 議室廳里討論的事情,和袁若瑜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袁博達(dá)有心鍛煉袁若瑜,就把袁若瑜也叫來,坐在自己的身邊。 幾人在屋子里默默在議事廳里坐了一會兒,袁博達(dá)終于忍不住問道:“這雪怎么就沒個停,侯爺這雪一直這么下著,怎么辦?” 此時,仲子景走進(jìn)議事廳,對著薛佑琛抱了抱拳:“侯爺?!?/br> “如何?” 仲子景搖搖頭:“侯爺,積雪太厚,馬匹走不過去。馬匹走不過去,貨車就拉不過去,糧草也就到不了。眼看這匹糧草就要到邑州城門了,卻因為大雪被困在郊外,行進(jìn)不得?!?/br> 仲子景接著道:“積雪厚,雪下馬腿陷到雪里就拔不出來,更不用提拉車了。” “再去探,”薛佑琛下令道。 仲子景領(lǐng)命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稟告道:“回侯爺,積雪太厚,車輪轉(zhuǎn)動本就十分吃力,馬又拉不了車,這運糧的車隊在郊外寸步難行?!?/br> 薛佑琛起身:“得遠(yuǎn),子景,隨我去那里看看?!?/br> “是,”“是,”衛(wèi)得遠(yuǎn)和仲子景應(yīng)下來。 “下官和犬子,陪侯爺一起去 ,”袁博達(dá)急忙說道,南陽侯都要看現(xiàn)場了,他一個邑州的知州難道還能自己去休息不成? “好,”薛佑琛道。 薛佑琛帶著衛(wèi)得遠(yuǎn)和仲子景走在前面,袁博達(dá)和袁若瑜走在后面。 一行人尚未走在府衙大門,就在回廊撞見了剛剛從工坊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林舒婉。 林舒婉見薛佑琛一行人走出來時,所有人都是一副憂慮的模樣,她心中訝異。 旁人也罷了,連薛佑琛這個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人,也面露優(yōu)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