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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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裴展充頷首,他見薛佑琛不打算和他多說,便也不多問,只是心里狐疑,薛佑琛讓他到府里一聚倒底是什么意思。 他已經(jīng)猜到幾分,應(yīng)該和剛才林舒婉洗清冤屈有關(guān)系,那么他現(xiàn)在過來又是為什么? 林庭訓(xùn)看向薛佑琛旁邊之人,問道:“這位是……” “這是太醫(yī)院的左大夫,”薛佑琛說道。 林庭訓(xùn)愣了愣:“原來是左大夫,失敬失敬?!?/br> 左大夫,姓左,名敬,這左敬在太醫(yī)院任職,卻不是一般的太醫(yī)。他的醫(yī)術(shù)可以說是大周第一人,若不是因為他醉心醫(yī)術(shù),不想管庶務(wù),那太醫(yī)院的院首也非他莫屬?;噬系昧瞬r,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就算他在皇上面前,也是有些臉面的,就算是跟皇上,他也可以說得上話的。 林庭訓(xùn)不敢怠慢,忙道:“原來是左太醫(yī),今日寒舍當(dāng)真蓬蓽生輝。請坐,請坐?!?/br> 左敬道:“林相不必自謙,我今天被侯爺喊來幫忙治病的。我就不坐了,還是看病要緊?!?/br> 林庭訓(xùn)疑惑的看一眼薛佑琛,治病,給誰治病,制什么病? 薛佑琛見林庭訓(xùn)疑惑,就開始胡亂編造,找個理由讓左敬給林家庶子治病就是:“林家大小姐嫁進(jìn)侯府三年,大約是跟舍弟佑齡說過林家二少爺身子單薄,要靠藥石續(xù)命。這幾日我在家中,無意中聽舍弟提起此事,便記下了。今天我正巧和左大夫約好小酌,就順便請他到林相府來為府上二少爺瞧一瞧病?!?/br> 左敬似笑非笑朝薛佑琛睨過去。 什么約好小酌,順便邀請?明明是特地到他家里,請他過來看病的。還說是受了林家大小姐的所托。 受一個女子所托,特地來請他出門看???實在不像是薛佑琛會做的事。倒是不知道這林家大小姐是怎樣的人物,會讓清冷如霜,銳利如劍的南陽侯出馬請人? 林大小姐傳言頗多,他也有所耳聞,身世曲折,口碑極差。 不過左敬雖醉心醫(yī)術(shù),但好歹也是經(jīng)常出入宮闈的,而且本身也是出身世家,知道傳言不可盡信。 剛才,他在自己家里,薛佑琛鄭重的來請他出門治病,他就知道這個林家大小姐,在薛佑琛心里,恐怕分量不輕啊。 “侯爺真是有心了,左大夫高義,”林庭訓(xùn)說道。 “還請林相帶路,”左敬說道。 “好,隨我來,我引你們過去,”林庭訓(xùn)說道。 裴展充摸了摸鼻子:“那我也一去看看。” 林庭訓(xùn)兩邊腮rou動了動。 這個時候,北敬王不是應(yīng)該主動告辭嗎,這也要跟著去看一看是什么意思? 林庭訓(xùn)是不希望著裴展充再參和他的家事中,但是北敬王的地位擺在哪里,他又不能趕人。他要帶左敬和薛佑琛給小兒子看病,那北敬王就沒有人作陪了。 無奈,林庭訓(xùn)只能捏著鼻子應(yīng)下來:“好啊,若是王爺不嫌棄,那便一同前往?!?/br> —— 林庭訓(xùn)帶著薛佑琛和左敬卻了曲浮院,裴展充在他們幾人身后施施然跟著。 走了不多一會兒,幾人便到了曲浮院。 “這位是左太醫(yī),大周醫(yī)術(shù)拔尖的大夫,給皇上看病,宣兒能得左太醫(yī)醫(yī)治,是他的福氣,”林庭訓(xùn)對包瑞紅說道。 見到左敬,包瑞紅大石終于落地,心里又是喜又是優(yōu),喜的是,有這么一位名醫(yī)為宣兒治病,憂的是,宣兒已經(jīng)病入膏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治。 她哀求道:“求左大夫救宣兒一命,求左大夫救宣兒一命?!?/br> 左敬看了看林明宣的臉色,蹙了下眉:“莫急,我這就給這位小少爺看看。” “是,是,有勞左大夫,有勞左大夫?!?/br> 左敬走到床邊,給林明宣搭脈。 林舒婉立在一邊,朝站在屋子中央的薛佑琛看過去,這時候薛佑琛似乎感受她的目光,立刻把目光挪過來,與她四目相對。 淡漠疏離,清冷得像覆蓋了積雪的眉眼,瞬間融化,他朝她點了點頭。 林舒婉也輕點了下頭。 隨后,兩人目光錯開。 左敬搭完了脈,又望聞問切了一番,眉頭越蹙越緊。 他抬頭問:“怎么回事?這孩子的身體今日似乎剛剛受到重創(chuàng)了一般?!?/br> 林庭訓(xùn)心中疑惑,重創(chuàng),他之前剛剛請了路大夫來給林明宣看過病,路大夫雖不及左大夫,但也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路大夫還了方子給林明宣,叫他按照藥方吃。 包瑞紅聽左敬所言,眼眶驟然就紅了,“我兒的病情,不敢隱瞞左大夫?!?/br> 于是,包瑞紅把整件事,從林庭訓(xùn)請了路大夫來看病,一直到府里的凌大夫發(fā)現(xiàn)犀角片換成了牛角片都告訴了左敬。 “把藥的殘渣給我瞧瞧,”左大夫說道。 包瑞紅把藥渣遞給左敬。 左敬檢查了一番藥渣怒到:“果然把犀角片,換成了牛角片,換了一味要的藥材,整副的藥性就都變了,這是要人性命吧?!?/br> “左大夫,您救救宣兒吧,宣兒才十三歲,”包瑞紅紅著眼說道。 左敬說道:“幸好我來得及時,要是到了明天日出,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包瑞紅胸中巨石落下,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干了似的,靠著架子床的欄桿。 “諸位,”左敬說道,“我要為這位小少爺用針灸之術(shù)急救,還請諸位到門外稍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