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特殊的殺敵技能[綜]、有錢的快樂你想象不到[直播]、人間絕色、嘉寧長公主、不做貞節(jié)婦、穿到大佬黑化前、定海浮生錄、這棄婦又厲害又撩人、喪尸少女的神醫(yī)守則、我的首輔大人
鐘子燁摸摸云皓的腦袋,勸道:“他沒來之前,師父最疼愛的的確是你……唉,三師弟,你也不必太過煩心了,說不定哪一天師父就回心轉(zhuǎn)意了呢?” 云皓聽了這話,卻更加氣急,忍不住跺腳:“都怪那小子!” 哪一天—— 誰知道哪一天師父才會回心轉(zhuǎn)意,說不定自己要這么一直失寵了! …… 這邊,戚碧樹修煉完畢,渾身靈力充盈不少,見師父正望著他,忍不住想和師父多說幾句話,便起了個話題,問道:“師父,云皓師兄是兩年前上山的么?” “沒錯。”容完道。原文畢竟是圍繞著戚碧樹來的,對飛羽山眾人描寫不多,因此他對云皓的身世也不怎么清楚,只依據(jù)洵毓君的記憶來看,兩年前將云皓帶上山的時候,云皓和現(xiàn)在可大不一樣。 那時云皓還只十二歲,渾身臟污,長劍沾血,眼神冷漠,將某一家族盡數(shù)滅門。洵毓君或許是看中了他的天賦,將他帶上飛羽山。之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云皓對洵毓君極其依賴。 只是,對于云皓的身世,云皓自己從不肯提起,洵毓君也沒多問過,于是容完便也無從得知。 不過,若是容完沒猜錯的話,云皓被洵毓君帶上山之前,應(yīng)該是個殺手。修仙大路上干這個營生的很多,甚至有專門的組織,將有天賦的小孩集中起來進(jìn)行慘無人道的訓(xùn)練,一旦練成,便放他們出去,領(lǐng)重金,濫殺人。 想了想,容完對戚碧樹道:“他幼時過得也苦,所以才養(yǎng)成現(xiàn)在的性格,你別討厭他,有空和他多玩耍,也可以向他學(xué)習(xí)劍招?!?/br> 戚碧樹嘴上應(yīng)了聲好,心中卻忍不住有些吃味地想——怪不得師父對云皓師兄那樣好,兩人關(guān)系也看起來親昵自然。要是早兩年上山的是自己就好了,是自己的話,師父會不會和自己更親一些? 只是,聽了容完這番話,他對云皓的芥蒂到底是少了些,決定日后小人不計大人過,盡量容忍著云皓一些。 可,就在他剛剛做出這個決定之后,神識便遙遙地探知了溪水邊云皓與大師兄的對話。聽到云皓打算晚上干什么之后,他神色一變。他不去犯人,人卻總要來犯他。 第109章 師徒養(yǎng)成 是夜。 戚碧樹打坐修煉完畢之后, 便整理了一番床鋪,故意早早入睡。 飛羽山比蓬萊宗他原先的住處要安靜得多,沒有夜間弟子起來倒尿壺的聲音,也沒有人多嘴雜的竊竊私語, 只有山間清風(fēng)雨露, 和偶爾傳來的幾聲雞鴨互啄的聲音。他前兩夜自然睡得十分安穩(wěn)。 而今夜雖早早上床,卻一直閉著眼睛假寐。 沒過多久, 屋子外頭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十分細(xì)微, 要真的睡熟了,根本聽不見。 而即便聽見了, 毫無防備之人也會以為是外頭風(fēng)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那聲音越靠越近—— 仿佛有蛇在急速爬行, 發(fā)出的嘶聲令人頭皮發(fā)麻。 戚碧樹頓時側(cè)目朝門口看去, 正好對上花紋扁平腦袋上的兩只綠色豎瞳,心中倏然一駭。九妖步蛇, 蓬萊宗西邊后山有的二階蛇獸, 爬行速度極快, 令人防不勝防, 全身帶毒, 咬傷人之后雖不致死,可卻會讓人全身發(fā)癢直至潰爛。 若不是這種蛇極難捕捉, 只怕戚碧樹在蓬萊宗的時候,那些欺負(fù)他的弟子就要用這一招來欺負(fù)他??蓻]想到, 現(xiàn)在到了飛羽山, 還是要被人欺負(fù)。 戚碧樹垂在身側(cè)的手忍不住捏成拳頭, 深吸了口氣,卻并未輕舉妄動,而是任由那些玩意兒靠近。 他還以為在溪邊云皓和鐘子燁說的是氣話呢,沒想到晚上居然真的放蛇來咬他——在這飛羽山上,他找到了從所未有的歸屬感,因此即便不喜歡云皓,卻也從未防備過云皓,可事實(shí)證明,他無論到了哪里,對他好的人都不會太多。 院墻外頭,云皓悄悄爬進(jìn)來,蹲在墻梢朝里頭看。他放蛇的時候倒是一鼓作氣、義憤填膺,可現(xiàn)在瞧見那些蛇已經(jīng)爬進(jìn)去了,而四師弟卻毫無動靜,心頭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怎么回事?凝氣五層不至于連蛇爬進(jìn)去了都察覺不到吧? 很快,屋子里蠟燭亮起來了。 傳來一聲驚叫。 察覺了?! 云皓幸災(zāi)樂禍起來。被嚇了一跳吧,這就是你小子敢跟我搶師父的代價——他迅速跳下墻頭,迫不及待地想要沖進(jìn)去看戚碧樹的狼狽樣子。 此次權(quán)當(dāng)一個教訓(xùn),自己沖進(jìn)去救下他,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對自己不尊敬! 云皓得意洋洋地提著劍踹門進(jìn)去:“師弟,怎么被嚇成這樣——?” 話還沒說完,他反而先嚇了一跳,預(yù)料當(dāng)中戚碧樹被兩條九妖步蛇嚇得四處逃竄的場景并未發(fā)生,只見戚碧樹捏著兩只蛇頭,冷冷地站在門邊上,待他一踢門進(jìn)去,便猝不及防撲過來。 云皓迅速后退,下意識揮劍去擋。 可戚碧樹卻只是虛晃一招,人并未過來,而是將身邊的一碗水潑了過來——云皓頓時被潑了個滿頭! 這水怎么腥臭至極?云皓剛呸了一下,頓時反應(yīng)過來:“我cao,戚碧樹,你潑的是九妖步蛇的痰液?” 戚碧樹看著云皓上躥下跳地將外衣脫掉,沖到院子里去跳進(jìn)木桶里,涼涼地道:“三師兄,木桶里的水,也扔了九妖步蛇的蛇段。” 云皓猛然低頭一看,兩條九妖步蛇的尸體軟綿綿地被自己踩在腳下,而自己浸泡了蛇水的雙腳已經(jīng)開始漸漸發(fā)綠了! 他扭頭怒道:“戚碧樹,你算計我!” 戚碧樹心頭一陣解氣,將手上裹住的布條和蛇頭一起扔掉,冷冷道:“是你先放蛇的,現(xiàn)在還惡人先告狀?!?/br> 云皓又氣又急,顧不上和戚碧樹多說,匆匆跳出木桶,就朝著洵毓君的屋子那邊拔足狂奔。這九妖步蛇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雖然不是什么劇毒,但是癢起來可真叫人命!這還沒跑到師父的屋子前,他就已經(jīng)瘙癢得不行了,兩只腳癢得發(fā)熱,整張臉也很快變成了綠色。 云皓欲哭無淚,闖進(jìn)容完的屋子。 容完聽到動靜,穿衣下床:“大半夜的怎么了?” 云皓兩只手拼命地抓著自己的臉,張開嘴,剛要哭訴:“師父——” 話還沒說出口,旁邊撲過來一道身影,戚碧樹那小子猛然重重?fù)溥M(jìn)了容完的懷里。 容完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攬住戚碧樹,懷里的小孩抬起頭來,眼眶紅紅地看著自己,漆黑的眼睫上掛著淚水:“師父,方才半夜,三師兄忽然放蛇來咬我。” 他帶著哭腔,讓容完心中又酸又憐,頓時怒火就起來了:“云皓,你干什么?我第一天就對你說了,不要欺負(fù)你師弟?!?/br> 云皓張著嘴巴,徹底傻眼了:“不是,師父,你看他身上哪里有傷口?我身上都綠了!我才是被蛇咬的那個??!” 容完看了他一眼,見他蛇毒已經(jīng)從雙腳和臉上同時開始蔓延了,怒火這才消去一點(diǎn)。雖然戚碧樹和云皓各執(zhí)一詞,但以容完對戚碧樹的了解,他肯定是不會先去犯人的—— 這事兒的原委只能是云皓先欺負(fù)戚碧樹,戚碧樹才反擊。 “先把解藥吃了。”容完轉(zhuǎn)身去壁櫥翻找解藥。 戚碧樹將眼睫上的眼淚在他腰帶上蹭了蹭,繼續(xù)抱著他的腿,如同腿部掛件,跟著他挪動到壁櫥那邊。 云皓看了這一幕,心頭來氣,顧不上蛇毒,暴躁地跳起來:“你小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話還沒說完,戚碧樹又臉色煞白地往容完懷里縮了縮。 容完單手摟住他,不贊同地盯了云皓一眼:“云皓,你收斂點(diǎn),再胡鬧我就不給你解藥了?!?/br> 云皓:“……” 九妖步蛇的毒性不強(qiáng),很好解,但是即便毒解了,這渾身瘙癢也會至少持續(xù)整整三日。 云皓服下解藥,席地而坐,運(yùn)氣讓解藥遍布全身,瘙癢這才堪堪緩解,可仍是覺得渾身不舒坦。 他恨恨地盯著戚碧樹,咬牙切齒道:“師父,你別被這小子給騙了,他簡直一肚子壞水?!?/br> “我還不知道你?”容完對他道:“飛羽山上沒有九妖步蛇,只有蓬萊宗西邊后山才有,誰捉來的?只有你的修為能在沒有腰牌的情況下,來去蓬萊山自如。” 云皓啞口無言,卻仍是覺得憋屈,忍不住繼續(xù)瞪著戚碧樹。 戚碧樹躲在容完身后,朝他輕挑眉梢。 他頓時更加火冒三丈,跳起來就要抽劍,卻被容完一道真氣給攔住:“好了,云皓,你剛服完解藥,先回去打坐休息吧,不然蛇毒蔓延全身,更加難受?!?/br> 云皓不服氣,指著戚碧樹:“師父,那他呢?” 容完轉(zhuǎn)頭看著抱著自己腰躲在后頭的戚碧樹。戚碧樹仰頭看著自己,小臉顯得更加蒼白,抓住自己腰側(cè)的手也緊了緊,忐忑道:“師父,我……我有些害怕,我住的地方離您太遠(yuǎn)了,倘若再發(fā)生今晚這樣的事情……我……” 話沒說完,已然眼眶通紅。 雖然應(yīng)該盡力做到對三個弟子一視同仁,但人心都是rou長的,容完難免偏頗自己心上人的轉(zhuǎn)世。況且,容完想到戚碧樹在蓬萊宗已經(jīng)受了那么多欺負(fù),來飛羽山上還不得安寧,整日又是被嘲諷又是被輕侮的,便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允諾道:“好,你住到我隔壁的屋子里去,明日清晨便可搬來?!?/br> 戚碧樹頓時一喜,攥緊了容完的衣角:“師父,當(dāng)真?” 他雖從小孤苦無依,可他有師父了,他就知道,師父會對他好??伤仓?,他必須牢牢將唯一對自己好的師父攥在自己身邊,無論用什么手段,因?yàn)闆]了這個人,全天下他便找不到第二個人。 容完點(diǎn)點(diǎn)頭。 云皓看了看戚碧樹,又看了看容完,簡直瞠目結(jié)舌,天底下竟然有四師弟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要臉不要臉真不要臉!他問道:“師父,那我呢?” 容完請他出門:“你趕緊回去療傷解毒?!?/br> 第110章 師徒養(yǎng)成 云皓中了毒, 不得不龜縮三日運(yùn)功散毒, 總算是消停了點(diǎn)。 飛羽山上總算是從雞飛狗跳的狀態(tài)安靜了下來。 容完雖然知道戚碧樹是新來的, 難免被洵毓君之前的弟子排斥, 但除了盡力保護(hù),也沒有別的好辦法。畢竟他占了洵毓君的這殼子, 至少要對人家先前的徒弟負(fù)責(zé)。只能抓緊時間,多教戚碧樹一些招式, 助他早日提升修為。 不過從云皓放蛇一事后, 也算是找到了借口讓戚碧樹住得離自己近一點(diǎn), 這樣云皓就不敢半夜偷偷摸摸搞事情了。 而戚碧樹更是如愿以償,能和師父一處屋檐,推開門就是師父的窗戶, 他簡直喜上眉梢, 翌日天還沒亮便把東西收拾一番搬了過來,并勤快地將新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打掃完就去墩墩墩跑去敲容完的窗戶:“師父, 我住得近, 以后沏茶研磨這種小事兒全都叫我!” 容完正在寫字,便見小腦袋冒上來, 忍不住笑著推開窗:“行?!?/br> 戚碧樹微微踮起腳, 將雙手和下巴都抵在窗子邊沿,朝著里面看:“還有刷鞋、掃地、整理被褥, 這些我都能做!” 別人家的小孩十三歲的時候人事不知, 凈知道玩, 但戚碧樹已經(jīng)學(xué)會多干活兒來討好人了, 容完不由得有些辛酸,拉他靠近,翻了翻他的袖口,問:“袖子怎么破了,沒有新衣服嗎?” 倒不是沒有,也不是不會縫—— 只是,戚碧樹偷偷地想,要是師父發(fā)現(xiàn)自己袖子破了,不知道會如何。以前還沒上蓬萊宗的時候,看見那些打鐵匠家的孩子要是衣服破了,或是沾了泥水,都會被親人罵一頓之后叫他們脫下來去縫或是去洗。戚碧樹從小便很羨慕,如今也非??释玫?。 他扒拉著容完的袖子,道:“新衣服洗了還沒舍得穿呢?!?/br> “有什么好不舍得的,穿壞了再買就是?!比萃耆嗔巳嗨X袋,又覺得說這話沒什么底氣,因?yàn)殇咕坪醪]什么錢,山上的開支全都是鐘子燁將一些丹藥拿下山去賣換來的,但他還是佯裝闊綽地補(bǔ)充了句:“師父有的是錢。” 戚碧樹眉眼彎彎,笑起來,抓著容完的手埋臉蹭了蹭:“師父待我真好!” “師父?!眱扇苏f著話,鐘子燁也送東西過來了:“這是為四師弟準(zhǔn)備的大氅和厚實(shí)衣服,馬上要過冬了,我想應(yīng)該用得上?!?/br> 戚碧樹接過來,見那衣服上全都以暗線縫制,精致錦緞包裹著棉布,穿起來必定非常舒服,是從小到大只穿別人不要的粗布衣裳的他從未見過的,心中生出幾分得來不易的感激,抬頭道:“謝謝大師兄?!?/br> 鐘子燁笑了笑:“這沒什么,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我說。” 戚碧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那就勞煩大師兄了?!?/br> 容完卻沒多說什么,原文中對鐘子燁沒有描述,所以他也不知道鐘子燁到底是個什么來頭,但是以洵毓君對這個大徒弟的觀感來看——洵毓君似乎并不太喜歡這個大徒弟,當(dāng)年收下他也不過是看著舊友的情分而已。 洵毓君慧眼如炬,既然對鐘子燁沒什么好感,那么便說明這人不值得過多信任,因此容完對鐘子燁便也一直保持著疏淡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