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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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殊神色淡淡,垂下的漆黑眼睫下的眸子里卻涌動著瘋狂與炙熱,沉沉道:“他就是他,我已經確認,接下來我只需要找到證據(jù),證明他就是他?!?/br> 他從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 第83章 豪門腿疾冷少 容完做了點晚飯,但沈靈殊公司應該是有要緊事, 一直沒有回來, 他只好自己百無聊賴地吃了些。吃完后, 正準備回到二樓房間,可經過樓梯口那個房間時,腳步忍不住頓了頓。 門居然沒鎖? 不知道是忘了鎖還是故意的, 一向緊緊閉著的門扉居然打開了一條縫。 這下容完就經不住誘惑了,躊躇了會兒,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里的擺設與那時是一模一樣的,邊邊角角皆還原到一絲不錯,包括他離開那天, 床頭柜上擰開了的藥膏,淌出來的藥已經變色。這味道和場景太過熟悉,幾乎觸目驚心, 對他來說只是轉換時間線的一瞬間,對沈靈殊而言,卻是備受煎熬的十二年。 容完走到書桌前, 指尖摸上一些舊物,隨手翻開來一本書。 書本都泛黃了,讓容完有點恍惚。 他翻著翻著,翻到其中一頁, 看到了幾個字, 筆跡鋒芒畢露而倉皇無助。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在哪里? 你在哪里? 為什么找不到你? 筆劃如刀, 字字泣血。 容完摸過這些字跡, 心里抽痛,他無法想象沈靈殊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十五歲自傅氏那狼窩里渾身是血的逃出來,身邊也沒有個親近的人,可能苦了、累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深夜熬到天亮,也不知道胃疼沒有。壓在他身上的何止是虎狼環(huán)伺的爭奪,更是步步刀鋒的陷害與艱險。 而自己,竟然沒有陪在他身邊。 容完不忍再往下繼續(xù)翻,將書頁腳壓平,放回原來的位置。他原本想回到房間睡,可想到沈靈殊半夜回來,家里沒有一個點燈的人,該是多寂寥,于是腳步一轉,又抱了床毛毯,朝樓下走去。 …… 沈靈殊回來時,已經十分的晚了,他將外套隨手掛在玄關處,嗅到了些微飯菜的香氣,不禁愣了愣—— 而當他視線落在沙發(fā)上時,更是猛然一頓。 客廳漆黑,沙發(fā)處留了一盞橘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亮,沙發(fā)上蜷縮了一個人。 這一幕對沈靈殊而言,無異于做夢一般,他喉嚨忽然像是被什么哽住,這么多年來,他獨自一人待在這偌大的家里,感受著冰冷的氣息。平常人的飯菜香氣、歡聲笑語,對他來說遙不可及。不,或者說,他僅有過笑容的那幾年,便是父母親還未逝去,以及這個人陪在他身邊的時候。 而現(xiàn)在,這個人回來了…… 沈靈殊只覺心頭翻涌,他搖著輪椅過去,多少發(fā)出了些聲響,但沙發(fā)上的人睡得十分安穩(wěn),也就沒有被吵醒。 沈靈殊靜靜用目光勾勒沙發(fā)上的人的面容,比起十二年前蔣笑的面容,眼前這副面容無疑更加好看,皮膚很白,溫潤清俊,眼睛很大,經常透著一股子狡黠又無辜的感覺。不過對他而言,這個人長什么樣子,有什么聲音,他都是不介意的。若不是那晚在酒店誤打誤撞的相遇,或許自己還找不到這個人—— 不對,或許酒店那晚,原本就是這個人故意撞到自己房間里來的,為了找到自己?否則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也是惦記自己的嗎? 沈靈殊意識到這一點,心頭泛起了這么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愉悅和欣喜。 他這些年也曾經怨恨過,他找不到這個人,那么為什么這個人沒有想過回來找他呢?那些求而不得的念頭累積了十二年,就變成了忿忿不平,還曾經想過,倘若重新見到這個人,一定要懲罰他,讓他感受感受自己牽腸掛肚的滋味。 可是在找到這個人,確認這個人回到他身邊之后,他的那些幼稚的報復想法卻全都煙消云散了。 他舍不得。 沈靈殊無法言說此刻自己內心的情感,他只知道,他很高興,他從所未有的高興。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撫摸上容完的臉頰。他剛從外面回來,指尖上沾著深夜的寒氣白霜,容完本能地躲了下。沈靈殊眸子里淌著安靜的欣喜和饜足,將手指縮回來,搓了搓熱,又重新扶摸上去——那種柔軟的觸感,令酥麻從他指尖傳遞到他的心尖上。 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那個時候,他還小,這個人太高,他仰起頭來,只能看到這個人的下巴,他想變得高高大大,足夠為這個人遮風擋雨,摸一摸這個人的臉頰,吻一吻這個人的發(fā)絲,可他連站起來都不行。而現(xiàn)在,他擁有了很多,足夠給這個人了,他終于可以將這個人困在自己掌心,再也沒有外面的力量能將他們分開…… 目光放肆地落在沙發(fā)上的人臉上,沈靈殊百感交集,喉嚨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容哥哥?!?/br> 他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 可沙發(fā)上的人睡著了,眉尖輕輕蹙了蹙,似乎在睡夢中聽到了什么,輕輕哼了聲:“嗯?” 沈靈殊:“……” 一瞬間,沈靈殊血液沖上了頭皮,胸腔里的心臟簡直要跳出來!果然是他!他就知道不會弄錯!全世界那么多人,誰都不是他,包括那個蔣笑,沈靈殊在找到那個蔣笑的第一時間,見到蔣笑的笑容,就知道蔣笑不是他!無論過了多久,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可以認出他來! 或許沒人會相信,甚至在沈靈殊尋找容完的那些年里,連助理和醫(yī)生都以為他產生了精神幻覺,但他自己始終知道,有一人于他心底扎根深埋,他絕對不會相信那人沒有存在過,否則,他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幼年喪父喪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角落里,只有這個人教他讀書寫字,陪他說話,給他慰藉。即便這個人真的是虛無的,他也一定要掘土三尺,找出來。 而現(xiàn)在,他終于確認了。 為什么來得這么晚? 沈靈殊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掐在容完臉頰上,又舍不得掐得太狠,只輕輕捏住—— 來得太晚了,讓他備受折磨了十二年。 可好在來了。 在這樣的深夜里,沈靈殊陡然眼眶通紅。 …… 第84章 豪門腿疾冷少 翌日是個周末, 大學沒有課, 容完沒有定鬧鐘, 也就等到陽光曬上眼皮時,才醒過來。他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癢癢的, 仿佛有什么絨毛撓刮在上面, 下意識地睜開眼, 頓時呼吸一窒。 沈靈殊趴在他頭邊, 睡得像個孩子。 挨他挨得極近, 濃密的漆黑眼睫幾乎掃在他的臉側, 均勻的呼吸也落在他下巴和脖頸上, 有種灼熱的溫度。 陽光有些許落在沈靈殊的俊臉上,是極其美好的場景,有片刻, 容完舍不得移開眼睛,也舍不得打擾,天知道沈靈殊多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 但這樣一直屏住呼吸,他實在是憋得厲害, 不起來不行。 于是小心翼翼地將撐在沙發(fā)上, 試圖繞過沈靈殊,爬起來。 但還沒支起上半身, 對方驀然伸出一只手來, 按在他腦袋上, 將他重新按趴了下去。 “再睡會兒?!鄙蜢`殊手臂壓在他后腦勺上, 并未睜眼。 容完跟只青蛙似的俯趴在沙發(fā)上:“……”力氣可真大。 這樣近的距離, 脖頸糾纏,簡直令人心驚rou跳。 容完掙扎道:“沈先生,我睡不著了?!?/br> 沈靈殊這才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分明,根本早就醒了。沈靈殊看著他,嘴角忽而流露出一點笑意:“那就起來,給我穿衣服?!?/br> 容完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穿衣服? 沈靈殊不是從不讓人觸碰他的身體嗎? 即便沈靈殊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就是當年的蔣笑,但他以為沈靈殊至少會深入去調查一下,沒想到沈靈殊的態(tài)度轉變得這么快,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之前沒做過這事,我怕伺候得不好?!比萃晷⌒】咕芰讼隆?/br> 沈靈殊不以為意,抬起頭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用嘴唇在容完臉頰上蹭了下,才道:“那就刮胡子,必須選一樣?!?/br> 結果什么選擇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兩件事情還不是都要做。 容完在沈靈殊一轉不轉的注視下,頭皮硬得發(fā)慌,給他將身上的睡衣剝去,慢慢穿上襯衣,并一顆顆系上扣子。沈靈殊胸膛很白皙,卻很結實,肌rou的力量并不顯,脫掉衣服之后才能發(fā)覺其中寶藏。容完想摸又不敢摸,費了好大自制力才強迫自己色即是空。 上身的衣服倒還算是簡單,穿褲子則更加為難容完。 沈靈殊的目光玩味又曖昧,不言不語地,盯得人心里貓抓三道。 真是學壞了。容完心里吐槽道,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小時候求人幫他穿褲子都要皺著小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現(xiàn)在居然會撩撥人了,不知道從哪里學的。 好不容易伺候著沈靈殊把衣服穿完,才進浴室刮胡子。 沈靈殊仰起臉看著他,安靜地任由他將泡沫抹到臉上,除了俊美星目已是成年男人之外,又回到了當年那個仰起小臉瞧人的小孩。 氣氛實在太過和諧。 容完也能感覺到,今天沈靈殊的心情格外好,比昨天還要好,一向冰冷的眸子簡直如同冰山化水,從早上起來就流淌著饜足的笑意—— 對沈靈殊而言,這是一場久別重逢。 而對容完而言,沈靈殊高興,他自然也是高興的,他唇梢悄悄翹著,捧起沈靈殊的俊臉開始刮胡子,下手十分利索。 沈靈殊渴了這個人、盼了這個人十二年,現(xiàn)在這個就在眼前,沒立刻把人辦了都算定力好,哪里還忍得住隔著幾厘米的空氣磨蹭,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將容完的腰環(huán)住,朝自己一扣。 容完:“……”太迫不及待了吧! 容完低頭看他,只覺得沈靈殊帥得很,也被撩撥得不行,可還沒意亂情迷到忘了自己的人設。 他勉強把身子撐開一點兒,裝作懵懂,實則調侃地問:“……沈先生,在我之前,你不都是不讓別人近身的嗎,怎么對我這么特殊?” 沈靈殊摸了摸他的腰,道:“以后只讓你一個人近身,高不高興?” 容完:“……” 高興個屁?。∮植皇鞘裁春篱T小嬌妻! 沈靈殊卻是高興的,他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的感受,摟住這個人,仿佛摟住了溫暖和渴望。 他自從雙腿殘疾之后,便被關在那別墅里,以后別人能跑能跳,那些對別人而言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對他來說都變得困難。他那時即便還只有十歲出頭,心里卻已經很清楚,他有朝一日離開了傅家的控制,也無法站在陽光底下。世界對他很不公平,讓他無法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墒澜缬謱λ芄剑蜒矍斑@個人送到了他身邊來。 別的人會用訝異或是憐憫的視線看著他,而這個人不會。別的人會覺得他畸形,是麻煩,或是會覺得他過于手段殘忍,害怕他,而這個人不會。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就是知道。 他抱著這樣的希望,將這個人當做唯一的光亮。 所以中間的十二年,光被收回去的日子,他生不如死,很難熬的日子,他都在想,總有一天能找到那個人,而現(xiàn)在,這個人又回來了。 他擁抱這個人一千遍一萬遍都不滿足。 沈靈殊雙手死死將容完圈住,越圈越緊,直到臉埋上去,讓容完喘不過氣來。 “沈先生?”容完感覺到了懷里的人的情緒劇烈波動,于是放下刮胡刀。 沈靈殊并不言語,只是死死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