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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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原允坐下,容完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地笑。 原允又重新捉住他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從書包里掏出一包果脯零食,塞給容完。 容完笑著問:“給我的?” 原允點點頭,斂下來望著他的眉眼盡是溫柔。 天氣很熱,恒高終于開始裝空調(diào)了,只可惜這是他們在這里讀的最后一年,而且又已經(jīng)十月份了,已經(jīng)快享受不到了。不過原允從北京回來之后,或許是太過勞累,又或者是淋了場雨,翌日便有些感冒起來。 他身體一向挺不錯,剛開始并沒放在心上,只喝了點兒感冒藥,以為睡一覺便好了。 結(jié)果接下來兩三天,一直咳嗽不停,看來是先前積壓太久的熬夜突然爆發(fā)了,開始高燒起來。 容完每周帶一次的湯水也變成每天都帶,多少讓原允喝點兒,但原允都沒什么食欲。 容完這天來學(xué)校來得很早,尋思著這感冒拖不得,再拖就小病變成大病了,待會兒原允來了,就去醫(yī)務(wù)室打針。但等他都把早飯吃完了,原允還沒來。 不會有什么事吧?容完心里非常不安,忍不住去辦公室找老林問了問,老林一整天都在辦公室待著,竟然還不知道原允沒來!頓時氣急:“就算是生病,不來也要跟我這個班主任請個假?。?!連發(fā)短信的力氣都沒有?” 容完心里焦灼,想著要真是燒糊涂了,眼皮子都抬不起來,那哪里爬得起來發(fā)短信啊。他也沒和老林多解釋,只忍不住道:“老師,要不我去看看?我知道他家地址,就一上午,我快去快回?!?/br> 老林道:“還是我去吧,你知道一上午要落多少課程嗎?” 可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人喊老林去開會,這會兒正是高三,一周大考一次,開會一次,班主任們也非常忙碌,老林頓時語塞,盯了容完半會兒,只能揮揮手:“景一幟,你去吧,到時候有什么事和我保持聯(lián)系,萬一他不在家,那肯定又是打架——” 容完打斷了他的話:“不是打架,老師,他說了以后不會打架的?!?/br> 原允答應(yīng)了他的,就會做到。 容完只是怕,原允父親那邊又出什么幺蛾子。系統(tǒng)提醒道,他父親這兩天便會回來,因為學(xué)校給他打了電話,說了原允數(shù)學(xué)競賽入了國家決賽的事情??陕飞宪嚦滩欢?,具體哪個時間段回到家中來,系統(tǒng)卻是沒辦法確認(rèn)的。 要是平時回來,原允還是生龍活虎的,容完也不至于那么擔(dān)心。 可現(xiàn)在原允正生著病,要是他父親想揍他,那就真的毫無抵抗之力了。所以得趕緊過去,帶原允去醫(yī)院,避開他父親。 更何況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容完也一直想找機(jī)會去原允家提前布置。 容完回到教室,花了兩分鐘匆匆收拾了下書包,就出校門打了輛車,一路往原允家里狂奔而去。原允雖然不讓他去他家,可家的地址還是告訴過他的,而且系統(tǒng)那邊也可以通過學(xué)校的資料查。 越是靠近原允家,容完心里便越是跳得厲害—— 是一棟看起來比較老舊的筒子樓,小區(qū)里面建筑物非常密集,晾曬衣服的欄桿幾乎要伸出過道來。容完匆匆爬樓梯沖上了五樓,確認(rèn)了哪一家是原允家后,便開始狂敲門。 里面沒聲音。 容完開始給原允打電話,里面?zhèn)鱽礅徛曧?,容完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還在家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趿拉著腳步,勉強(qiáng)移到門邊的聲音,門很艱難地被打開了。一打開,容完下意識地踏進(jìn)去,原允就一下子撲倒在他身上,容完支撐不住,兩人一起滾到地上去。 容完伸手一摸,燙得他差點縮回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原允生這么大的病,不知道燒到了多少度,嘴唇慘白無血色,臉上甚至燒到起皮,渾身全都是汗。原允勉強(qiáng)睜開眼睛,見到是他,似乎終于清醒了點兒,勉強(qiáng)從他身上爬起來點兒:“……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嗎?” 容完艱難地將他扶起來,關(guān)上門,覺得手臂快被壓斷了:“你家里又沒別人,我不來你準(zhǔn)備燒死啊?!?/br> 原允高燒到渙散的意識這才集中了些——家中沒人。他眸子里的焦灼與緊繃才稍稍松懈。 他guntang的氣息噴在容完脖子上,容完顧不上其他,貼著墻,慢慢將他扶回房間。 “昨天來學(xué)校感覺還沒這么厲害的啊,怎么一晚上燒成這樣了?”容完喘著粗氣,讓他躺回床上,給他蓋上被子。此時容完也沒有心思打量原允的房間里,只粗略瞥了一眼,比一般男生的房間都要干凈整潔,只是床頭柜上散亂著一堆藥片,顯得有些亂。 原允胳膊擋在額頭上,沾著水的眸子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望著容完,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比平日無端多了幾分依戀與脆弱。 他握著容完的手,仍是不放心,聲音沙啞道:“你過會兒就走,別久待?!?/br> “好好好?!比萃臧矒岬溃骸拔蚁冉o你找塊冷毛巾降降溫,然后你喝點兒開水,待會兒我們?nèi)メt(yī)院?!?/br> 說完便起身去衛(wèi)生間找毛巾,浸透涼水,拿回來貼在原允額頭上。就這么會兒功夫,原允又燒到意識有些昏迷了,雖然想繼續(xù)握住他的手,可手指動彈了下,半點兒力氣都沒有。 容完心里其實也慌,怕他燒出什么毛病來,于是匆忙又用另一塊毛巾,給他把上衣掀起來,將腋窩和胸膛上全都擦了擦,散散溫。然后倒了杯水,扶著他把藥喝下去。 “你稍微等一下,我叫個車,我們?nèi)ゴ蜥?。”容完摸摸他額頭道。 原允瞇著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容完的身影,喉嚨干啞得說不出話來。 容完轉(zhuǎn)身走出他的房間,在手機(jī)上叫了一輛車,可隨即卻走進(jìn)對面原父的房間。他心里跳得很厲害,緊張到額頭上全是汗水,窗戶邊的桌子上有u盤,應(yīng)該不經(jīng)常用,非常隨意地被扔在桌子角。 系統(tǒng)道:“把u盤連接電腦,我就可以把那些證據(jù)和資料傳進(jìn)去了?!?/br> 做這一切倒是很快。做假賬逃稅,加上貪污數(shù)目足夠多的話,判刑會在三年以上七年以下,這個懲罰對那個人來說,還是輕了,可容完只想他早日遠(yuǎn)離原允的生活,哪怕是用這種方式,讓他得到他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那個人為之服務(wù)的公司那邊,系統(tǒng)已經(jīng)逐漸動好了手腳,只是這個過程需要慢一點,否則會讓那個人察覺出來。 然后便是證據(jù),最直接的讓那個人和公司利益有牽扯的證據(jù),需要放進(jìn)他的家里。待到時搜索查證時,斷了他的最后一條死路。 系統(tǒng)將這些證據(jù)放進(jìn)了這個u盤的隱秘文件里,這個人也不會察覺,只有到時候當(dāng)這個u盤重新連接電腦時,系統(tǒng)才會重新讓那些資料證據(jù)跳出來,但那個時候,便是跳在檢察方的眼前了。 這是最手腳干凈的一種做法,讓那個人入獄,而他和原允都不會被牽扯。 兩分鐘做完之后,容完心中一直懸著的那把刀仿佛終于被他自己放下來了。 系統(tǒng)安慰道:“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這種人本來就應(yīng)該得到懲罰?!?/br> 容完點了點頭。 他回到原允房間去,將原允扶起來:“車子應(yīng)該快到了,走吧。” 原允渾身燙得快要燒起來,勉強(qiáng)裹著外套,跌跌撞撞地在容完的攙扶下走了幾步。 這時候,忽然外面客廳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咔嚓?!?/br> 一瞬間,原允瞳孔猛縮,渾身如同炸了毛一般豎起來,仿佛一剎那又回到了容完很熟悉的,去年那種尖銳冷厲、戾氣十足的狀態(tài)——容完也頓時一僵,心道,該不會這么湊巧吧。 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原允忽然將他推到床上去,不知道哪里恢復(fù)的力氣,用被子將他全身蓋起來,自己出去,關(guān)門,將他徹徹底底鎖在了里面。 第60章 校園暴嬌小窮鬼 房間里面頓時死寂一片。 門外也安靜了五分鐘有余, 那種如同墳?zāi)拱愕陌察o讓容完受不了, 他忍不住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下去, 可隨即,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隔著一道門板, 男人的聲音非常普通, 語氣也非常平淡:“生病了?所以沒去上學(xué)?” 雖然語氣波瀾不驚,但莫名讓人心中生出某種畏懼感,尤其是在狹小的屋子里, 給人一種仿佛有什么在逼近的感覺。 容完脖子后的汗毛幾乎豎起來了, 想起原文對原允父親的描述, 這個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一定程度的人格障礙, 就像是有些人遇見不怎么討喜并做錯了事情的一只貓,雖然發(fā)怒卻也頂多是苛責(zé)兩句, 可是這類人,卻會控制不住地將貓朝著墻壁摔過去,或者掐住貓的咽喉, 看貓掙扎在空中無力顫動——并在那樣的過程中,他們可以得到扭曲的快感。 甚至有的時候, 那只貓并沒做錯什么,可這類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人卻會故意找茬,找借口揍貓, 只為看那只貓癱在地上, 四肢抽搐的樣子。 在原允母親還在的時候, 他的情緒尚且還能堪堪控制,當(dāng)原允母親死后,他的失控便日益嚴(yán)重了。 門外沒有傳來原允的回答,但緊接著,完全是突然之間,忽然便傳來激烈的玻璃破碎聲,拳頭聲,謾罵聲,“不做聲?啞了?和你賤人媽一樣!” 容完心臟狂跳,隔著一道門幾乎能夠聽到原允粗重的喘息聲。那拳頭仿佛揍在他自己身上一樣,他差點眼淚就掉下來來,一瞬間腦子嗡嗡響,手握成拳頭狂敲起門來!cao他媽,這畜生瘋了,原允還在發(fā)燒,他到底在干嘛?! “允哥,放我出去!”容完吼道。 外面動靜倏然消停了一秒鐘,仿佛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里面還有人,那人有點詫異地笑起來:“帶朋友回家了?早說啊,爸爸都沒有買菜,要不中午帶你們?nèi)ハ吗^子?” 變態(tài)! 容完腦子里只有兩個字:變態(tài)! 話音剛落就有腳步聲走進(jìn),以及鑰匙響動,似乎要過來開門。但同時又是拳頭打在rou上面的悶痛聲,被撲倒在地上后腦勺砸地的聲音,那靠近的聲音停止了,緊接著又是那人強(qiáng)忍著劇痛,憤怒的罵聲,跟變臉?biāo)频?,陰晴不定到駭人:“小兔崽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br> 房間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容完全都看不到,他急紅了眼睛,抹了把臉,扭頭倉皇地在房間里找椅子。幸好這房間門板并不厚,而且因為年久失修,反而有些脫離門框。他焦灼地猛砸?guī)紫履擎i,那鎖終于松動——容完狂搖幾下,沖了出去。 他出去后顧不上許多,手里的椅子便朝著那男人砸下去。 那男人搖晃了一下,驚愕地轉(zhuǎn)頭看著他。 原允迅速一把將容完拽到身后,渾身豎起針扎般的刺,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那男人。他看起來臉色糟糕極了,簡直就是毫無血色,只嘴角有血,臉上有幾塊新擦出來的淤青,搖搖欲墜。 “是個男孩子啊,哦,我還以為你交女朋友了呢,但你帶回來的朋友,出門就往我腦袋上招呼,是怎么回事?” 容完這個時候才看清楚這人的臉。 原文中沒有過多形容,但他長得與原允并不相似,他長得非常普通,帶著細(xì)框眼鏡,穿著樸素的西服,看起來甚至有點文質(zhì)彬彬,他脖子上有塊被原允揍出來的青紫,他還在笑,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走!”原允竭力支撐住,臉色更加白,推了容完一把。 容完二話不說,拉著原允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就要帶著原允沖出去。 可這人臉色陡然陰下來,先他們一步將門關(guān)上,道:“太沒禮貌了,見到長輩不打招呼嗎?” 他朝著容完一步步走過來,似乎是要近距離瞧一瞧容完。 那一瞬間,要說容完心里沒有恐懼感是不可能的,他忽然明白為什么原允不肯讓自己見到這個人了,因為這個人完全就是反社會人格,別說打人揍人了,甚至是殺人,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出來。這人現(xiàn)在見到自己的臉了,到時候,會找自己麻煩嗎—— 這人猛然伸出手,對容完道:“握個手,還是第一次見我兒子帶朋友回來呢,以后可能經(jīng)常見面也說不定。” 容完恐懼感幾乎寫在了臉上,可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原允情緒已經(jīng)無比激動。 他猛然將容完拉到身后,沖過去,一下子將這男人按倒在地上,緊接著,手指在地上抓了把破碎的臺燈玻璃,眼睛全紅了透著猙獰,像是嗚咽的野獸,手里的玻璃扎碎,抵在他父親的脖子上。 “你要敢動他,我弄死你。”原允喉嚨里發(fā)出恐怖的聲音。 他父親顯然也沒意料到原允忽然發(fā)難,頓時緊繃在原地不敢動彈,瞪著原允,試圖用手將脖子上的碎玻璃別開:“你開什么玩笑,我是你父親!” 原允手中的玻璃毫不疑遲,劃斷了他半側(cè)的脖子,堪堪接近動脈。鮮血一下子溢出來。玻璃劃在皮膚上的聲音甚至清晰可見,宛如rou質(zhì)的紙張破開的聲音。 他這時才徹底慌了,瘋狂掙扎起來。 地上混亂一片,全是沾著血跡的玻璃,容完心臟狂跳,只覺得此時的原允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暴戾而尖銳,簡直如同原文中高考前夕那一幕——不行,不能讓原允做出出格的事情!容完從驚駭至極中回過神來,頓時驚慌失措地沖過去抱住原允的胳膊,死命將他手往上拽。 原允狂喘著氣,額頭上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雙眼猩紅,死死盯著地上的人。 容完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只要忍一忍,這個人渣馬上就會離開原允的生活了。 “允哥,冷靜,冷靜,冷靜!沒有必要為這種人賠上你的前途,我沒事的,你看,我沒事的。”容完試圖摟住原允的脖子,讓他轉(zhuǎn)臉看向自己,“他沒碰到我。” 容完一遍遍的說,聲音帶著哽咽,原允總算目光移到他臉上,在見到他滿臉淚水的時候,原允捏著玻璃的手忽然僵了一下,整個人都從極度壓抑張狂暴戾的狀態(tài)松了稍許出來。原允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頓時撒了手,拉著容完站起來。 “走?!彼曇舻蛦?。 第61章 校園暴嬌小窮鬼 醫(yī)院。 容完擦掉眼淚, 忙前忙后地掛號交費, 最后總算是扶著原允在護(hù)士站坐下來,等待護(hù)士過來給他打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