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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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彼袂槔浔模菍ι砗髱讉€下人說的。 那幾個下人震驚至極,連滾帶爬地逃竄下去了。院子里還有好些仆人和下屬,眼里全都是不敢置信!他們上將怎么了?居然會這樣善待一個奴隸?他一向有潔癖,別說抱起一個骯臟不堪的奴隸了,就連稍微靠近一個奴隸一點都要戴上手套! 現(xiàn)在是怎么了?難不成這個奴隸有什么特別的嗎? 但那個奴隸—— 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甚至像是一只無法馴服的怪物啊! 而奴隸被容完抱在懷里,同樣震驚到忘了掙扎。 他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珠僵硬地轉(zhuǎn)動,視線落到自己渾身血痂痕跡斑駁的臟亂軀體上,又落到上將一絲不茍剪裁精致的制服上。那上流與骯臟的對比太過明顯??伤亲永镄岬搅诉@個人身上的氣息,灼熱的,帶有長驅(qū)直入的氣勢的,仿佛要將人燙傷—— ……這個人居然,抱住了他? 不過是陰溝里的一只人人喊打的,被摁在密不透風(fēng)的下水道中動彈不得的臭蟲、臭老鼠而已……這個人不嫌臟嗎? 今昭渾身僵得像是一塊鐵板。盡管仍然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渚靖上將對他進(jìn)行折磨之前,另類的溫柔假象而已,但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垂下的那只手輕輕抓了抓,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 被抱住的滋味,他從來沒體驗過。所以即便是暴風(fēng)雨之前的施舍,他也暫時放下了防備。 他知道自己很可笑。 他盯著地面上的磚塊,蒼白病態(tài)的臉上浮現(xiàn)晦暗不清的神色。 被一步步抱進(jìn)干凈的房間。他喉嚨仿佛堵著血塊,渾身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容完:我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兒! 今昭:嗷! 忘了說啦,新文隨機(jī)發(fā)紅包中,發(fā)完222個為止。都是認(rèn)識的老讀者,要不要試試運氣呀,么么秋! 第5章 實驗品毀容小可憐 容完擰著眉頭將主角從那群奴隸手中解救出來,為的就是下個下馬威,叫那些人接下來不敢欺負(fù)主角。 本來還擔(dān)心這種做法會有違渚靖上將的人設(shè),但直到抱著主角走進(jìn)了房間,左邊腦仁也沒有刺痛,他才終于松了口氣。 看來那群下人對渚靖根本不了解,只以為上將這么變態(tài),做什么瘋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容完一進(jìn)房間,又被渚靖將軍的奢侈豪華給嚇了一跳。居然完完全全按照原文形容的,一分不差地還原了出來! 濃稠的印象派壁畫,價值連城的玻璃器皿,就連床上的被單,都是大紅色的天鵝絨制造—— 墻壁上掛著的一塊人的頭骨更是將容完嚇得一頓。 變態(tài)將軍真變態(tài)! 就連容完都沒見過這么奢華的做派,更別說他懷里的奴隸了。 今昭一陣恍惚。房間很大,甚至有陽光從落地窗那里照進(jìn)來,落在地面上形成暖融的色彩。他被輕輕放在床上,床干凈柔軟,軟到不真實,毫無尖銳泥濘的監(jiān)獄地面那樣的冰冷潮濕。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 他渾身僵硬地坐在那里,感覺自己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就像是用來殺人的武器被用天鵝絨毯珍重蓋上,根本不合常理。 一切都很完美,只有他很丑陋。 他有種將自己藏起來的沖動。 容完自然也感覺到了主角身上的拘束,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按在主角肩膀上——幸好經(jīng)過方才那些初步接觸之后,主角對他似乎比別人要稍稍松懈一些,于是只是身體一僵,眼中也多了十足的戒備,但并沒有其他過激反應(yīng)。 將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之后,容完蹲下來,面色平靜,平視主角剩下的那只眼睛。 “想說話嗎?想取下口枷嗎?”容完問。 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后,主角漆黑不見底的眼里頓時閃過一絲震驚與不敢置信—— 整個帝國,奴隸是沒有權(quán)利擁有自主意識的,主人可以用一切方式去折磨奴隸,而奴隸不能逃跑、不能躲避,否則只會落得更加慘的下場。 自然是有奴隸恨著這一切不公平的制度的。所以很少有主人會給自己的奴隸解開枷鎖,那很有可能導(dǎo)致奴隸的逃跑,或是反撲。 更不必說,像今昭這樣的,曾經(jīng)被用作帝國戰(zhàn)爭武器的怪物。 他即便精神力被剝奪,但曾經(jīng)殺人的快感也停留在記憶里,他比一般的奴隸更加危險。 就如同一柄隨時會爆炸的危險的武器。而現(xiàn)在上將說要給他打開武器的栓? 今昭渾身緊繃,懷疑而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上將,不確定對方到底是想干什么。 但他沉寂已久的血液的確因為容完的提議,而沸騰了那么一瞬。這些玩意兒,如果可以消失的話,他的精神力或許能夠勉強積攢起來稍許—— 但那些用來拴畜生的口枷和手枷,真的可以從他身上取下嗎? 他還在遲疑著,下一秒,上將的手就靠近過來,帶著強大的精神力和不容抗議的力道,單手按住他的后腦勺,將他的腦袋一下子拉近。力氣很大,叫人無法抗拒,可掌心卻是溫?zé)岬?,所以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甚至,那動作對于他這種不堪的怪物來說,稱得上是溫柔的,貼過來的一瞬間叫他有些戰(zhàn)栗。 上將的另一只手,將口枷的鑰匙插進(jìn)去,只聽見“咔嚓”兩聲,上將把口枷給掰開了。 緊接著是手枷,也開了。 今昭眼睜睜地看著上將把兩副沉甸甸的枷鎖捏在手心里,沒有過多把玩,就毫不猶豫地扔到了角落里。 今昭呼吸窒住。 ——自由了? 或許是痛苦了太久,被困縛了太久,今昭轉(zhuǎn)動僵硬的眼珠,看向自己手腕上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被勒出來的一道病態(tài)的慘白,他才后知后覺地恍惚地意識到,限制他行動自由的東西都被這個人解除了?——他自由了? 不,他還沒有完全自由,可是至少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那么一點像個正常的東西了。 他心臟忽然狂跳,血液盡數(shù)涌上頭皮頂層,抬起眸子飛快地盯著將軍。 即便主角一言不發(fā),容完也能從他細(xì)節(jié)的面部變化看出來,他現(xiàn)在真的高興壞了。這高興非常淺薄,僅僅是因為他的手腳可以自由移動了,或許接下來,也可以在口渴的時候,讓嘴唇沾上點水。 即便他也知道,他仍然是個奴隸,現(xiàn)在只不過是從無法伸展四肢的小牢籠里,被轉(zhuǎn)移到了更大的牢籠—— 但主角身上那種森森的死氣仍然褪去稍許。 “你接下來可以在這個房間隨便移動,但是最好不要出這個房間的門?!比萃甑卣f。 畢竟也是為主角著想,主角精神力源已經(jīng)完全被剝奪,身體又因為常年的折磨而羸弱不堪,要是隨意離開這個房間,只怕會被這個府邸里的一些侍衛(wèi)或者下人給輕侮。當(dāng)然,他在的時候,主角可以跟著他一起出去。 主角卻將他這句話視作了命令,略微抗拒地垂下頭,眼底陰郁卷土重來。 容完站起來,打量主角半晌,見他身上血跡斑駁,青紫血痂,實在不堪,頭發(fā)也結(jié)成一團(tuán),得好好洗洗了。 于是他出門,用冷厲的口吻吩咐兩個下人抬熱水過來,并吩咐不可以太燙。兩個下人不敢有異議,沒過一會兒就抬著巨桶進(jìn)來。 主角望著冒出蒸蒸熱氣的木桶,有些發(fā)怔。 木桶里有療傷的藥水,容完只讓下人倒了一半進(jìn)去,這樣藥效比較溫和,不至于太有刺激性。但他擰起眉頭看著主角身上的那些傷痕—— 有的是在戰(zhàn)場上被用作無意識的戰(zhàn)爭機(jī)器時,被炮火轟出來的,非常慘烈的丑陋疤痕。 有的是被人惡意用刀子劃破肌膚,撒上鹽,至今仍未痊愈的血rou模糊的翻出的rou,外面還帶有些許的膿,若是破掉,肯定劇痛無比。 還有青青紫紫的鞭傷、被腳巨力踹出來的腫塊,以及膝蓋等關(guān)節(jié)處破爛掉的rou下面,露出的森森白骨。 容完是唯一一個見過主角所有悲慘命運的人,他視線落在這些傷口上,就能很輕易地知道主角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瘡痍,留下了這樣的傷口。等同于那七百萬字的苦難變?yōu)榱苏鎸?,鮮血淋漓地擺在他面前。 容完不敢繼續(xù)看下去,鼻腔發(fā)酸,扭開了頭,走到窗戶那邊去,聲音竭力冰冷:“你必須將自己清洗干凈,是我叫人來幫你,還是你自己弄?” 靜了靜,他回過頭去,見主角沒有動靜,于是招了招手,打算叫人來幫忙。畢竟像主角這樣的慘狀,連行走都不是很能夠,哪里還能自己浸入浴桶里呢? 但是下人一走到門口,主角就迅速變得警惕起來,他眼里好不容易放下去些許的仇恨和憎惡重新瘋狂涌起,甚至拳頭都在試圖捏起來! 他緊繃在那里,如同一只受了傷,但蓄勢待發(fā)的野獸,一旦有人靠近,他將毫不猶豫地咬斷那人的喉嚨,即便是同歸于盡—— 那兩個抬浴桶的下人和先前扶主角進(jìn)來的下人頭子不同,他們只是最底層的下人,干粗活兒的,沒見過這樣可怖的場面,于是腳步齊齊一縮,畏懼地不敢再上前。 “算了,出去?!比萃臧欀?。 那兩個下人忙不迭掉頭跑了。 房間里重新又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主角身上充斥著的那種仇恨與恐懼才稍微好了些。他仍然警惕地盯著容完,一邊拼命將自己撐起來,試圖朝著浴桶那邊挪過去,但無論是姿態(tài)還是掙扎的樣子都非??尚?。 終于,他將自己弄到了浴桶旁邊,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夾雜著血腥味的汗水—— 他的雙腿里面有釘子,無法抬起,他無法進(jìn)去。 容完默默看著他的掙扎,終于還是不忍心,快步走過去,不顧他的抗拒與憤怒,將他身上衣服三下兩下扒干凈,并將他打橫抱起,放進(jìn)了浴桶里。做這一切的全程,他臉上面如冰霜,仿佛在譴責(zé)這個奴隸居然讓自己如此費力氣。 今昭脖子以下浸入熱水當(dāng)中,掙扎與排斥才稍稍平緩。 “那么,你便自己洗吧,洗完后床邊有鈴,按響它?!比萃暾f道,聲音沒有什么波動起伏。 今昭抬眸看了容完一眼,隨后便僵硬地坐在那里。 容完八輩子沒見過男人裸體,雖然系統(tǒng)把他送進(jìn)來是要讓他談戀愛的,但他只覺得坑爹,完全不知道這個戀愛要怎么談,所以也覺得有些尷尬。不再說話,扭頭就朝著外面走。 快步走到門那里,他神色冷漠地打開門,正要出門,不知道為什么,又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主角一眼—— 卻發(fā)現(xiàn)主角一只露出白骨的手扣住木桶邊緣,沒有動,那只僅剩下的眼珠也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盯著他,其中仇恨與憎恨好像沒有那么濃重,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氤氳的霧氣的原因,容完竟然從中看出來一絲巴巴的渴望。 容完腳步頓時停住,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他得留下來陪著主角。 就像是脆弱的小孩被解救出來后,會認(rèn)第一眼見到的那人為主。 雖然身體非??咕埽焐弦渤褟姷貙⑷送崎_,不讓人去管他的事情,不讓人注視可悲而可憐的、如同怪物般的他??傻降祝ε卤蝗釉诳帐幨幍姆块g里,被遺忘,被丟棄,又或者是被送回原來深淵般的黑暗地方—— 主角雖然沒說,但容完覺得,他希望自己留下來。 于是容完頓了頓,按在門把上的手收了回來,緩緩踱步到窗邊的藤椅上坐進(jìn)去,隨意抽出一本雜志,背對著主角,冷漠地說:“就這么洗吧,我沒興趣看你?!?/br> 身后靜默半晌,終于傳來水聲。 容完感覺到空氣中那種針對自己的警惕與排斥終于被軟化稍許,主角也終于不再用那只深黑無比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而是兀自低頭去清洗—— 容完盯著手中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終于勾了勾嘴角。 而隨著主角將自己清洗干凈,淡淡血腥味從他身上沖刷下去,變成夾雜著藥香的沐浴香味。他終于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活人一點了。 待主角洗得差不多之后,容完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個銀色的面具。 作者有話要說:容完:“小崽子好黏人沒辦法 (╯▽╰)╭” 今昭:繼續(xù)死死地盯 下章渚靖將軍的心上人出沒,修羅場預(yù)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