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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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嶺摟著她輕聲說:“別怕。” 溫許語無倫次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是想嚇嚇他,把他嚇走。” 剛剛那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情況危急,但溫許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這怪不得她。 衛(wèi)嶺不住地安慰她:“別怕,我在呢!” 第十六章 真傻假傻 半個時辰后,溫許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了一點。 這廟里死了個人,兩人都不敢在這里待了,與一具尸體待一個晚上,怎么想都瘆人,害怕到了極點,衛(wèi)嶺身體稍微好了一點,溫許扶著他出了廟,小心翼翼的走,遠離了那個廟。 兩人靠在一起,衛(wèi)嶺枕在溫許的腿上,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后面撐不住,睡了過去,溫許摟著他,看著月亮發(fā)呆,期望快點到天亮。 森林里的風肆意的刮著,呼呼作響,群山重重疊疊,各種動物發(fā)出的叫聲此起披伏,好不熱鬧。 幸好現(xiàn)在還是夏天,也不怕冷著,就是蚊子特別多。 溫許靠著山體,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時,忽然聽到有咔嚓咔嚓細微的聲音。她立馬清醒過來,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害怕到了極點,不知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聲音,對未知的恐懼讓她幾乎快要忘了呼吸。 忽然一個黑影站在了他們旁邊,擋住了月光,他身材修長,手里拿著一把劍,黑暗中,又逆著月光,看不清臉,無形的壓迫使溫許害怕得失去了力氣,好像全身都使不上勁,內心充滿了恐懼,聲音都發(fā)不出,就這樣愣愣地看著這黑影,他戴著半張面具,另一半邊看不見臉,露出的半張臉極為英俊,溫許回憶剛剛那群土匪,沒有一個是戴著面具的,不是他們。 黑影與她對視片刻,把目光移到衛(wèi)嶺身上,忽然蹲下身體,他一動,溫許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殺他們,大喊道:“大俠饒命!要什么我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們?!?/br> 那人聽到這聲音輕笑了一聲,也不理會她,徑直伸手摸衛(wèi)嶺頭部包扎的地方,問道:“上藥了嗎?” 溫許莫名其妙,這人聲音很好聽,她堅信以前沒聽過,絕對不是認識的人,看他似乎沒有惡意,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他不是壞人,沒由來地相信了他,愣愣地說:“沒……沒有,我沒帶藥,給他的傷口包了一些茼蒿菜,也不知道有沒有用?!?/br> 那人點點頭,把衛(wèi)嶺頭上包著的繃帶慢慢拆下來,把茼蒿輕輕弄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把藥粉倒在衛(wèi)嶺頭上,然后又重新包扎好。 溫許看著他的動作,問道:“你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她,溫許湊近他,努力回憶書中戴面具的角色,一個是溫許的師傅寒聲,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江湖人士,唯一與衛(wèi)家相關的,似乎只有你衛(wèi)嶺的暗衛(wèi)一言對的上號了。 溫許試探著問:“你是一言?” 那人一頓,終于轉頭看向溫許,面具下看不清表情,他略微驚訝地說:“你怎么知道?” 溫許興奮道:“還真是你!衛(wèi)嶺跟我提起過你?!?/br> 原著的一言可謂是溫許的克星,暗中破壞過她很多事情,后來又在衛(wèi)盛面前揭開她虛偽的面目,溫許對之恨之入骨,又拿他沒辦法,他武功高強,又在暗處,溫許想找他麻煩也找不到人,沒想到兩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溫許努力回想沒有虐待衛(wèi)嶺吧? 一言點了點頭,沒說話。 溫許繼續(xù)問:“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一言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木盒子遞給她,溫許一看,正是寒聲給衛(wèi)嶺的那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枚金光燦爛的金珠,光立刻傾瀉出來,照亮了好大一片面積,就像一個會自動發(fā)光的燈泡一樣,很耀眼,原來是通過那兩個人找來的,溫許問道:“那兩個人呢?” 一言輕描淡寫地說:“殺了。” 溫許不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這人果然與書上寫的一樣,毫不手軟。 一言掏出一個信號彈朝天上放,紅色的煙火在天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 一言就地給衛(wèi)嶺運功輸送真氣,溫許無所事事,在一邊擔心的看著他們。 月亮緩緩的下了山,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們居然在這個林子里待了一個晚上,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原來他們身處在一個山谷中,一言背起了衛(wèi)嶺沿著小溪朝山下走,這里沒有路,全是灌木雜草,溫許跟在后面,走得異常艱難,幾乎是小跑著才能更上,差點追不上他們的腳步,一言輕功了得,幾個起落就走出一大段距離,要不是為了等溫許,早都到山下了。 溫許不禁感嘆,為什么自己就是沒有女主的命呢,按說這種時候不會死應該有什么人來接接自己的嗎,自己也受了不少傷,雖然都是些皮外傷,可是真的疼啊,手上被雜草割了好些口子,火辣辣地疼。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于與大部隊會合,衛(wèi)盛一接到一言的信號就趕了過來,看見衛(wèi)嶺昏迷不醒,心痛的無以復加,又看溫許只穿著中衣,渾身是血,披頭散發(fā)的樣子甚是凄慘,顯然也是受了很大的驚嚇,落到這些山賊手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他不敢想象當時的情形是怎么樣的。 衛(wèi)盛有些哽咽地對溫許說:“對不住,來晚了?!彼撓峦馓状钤跍卦S肩膀上,溫許差點落淚,這可是男主的衣服哎,一路上的驚險與恐慌到了此刻終于放下心來,溫許還沒來得及高興,腳下一軟,就往前一栽,天旋地轉間已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接住,陷入了昏迷。 到了山下,早已有馬車等候多時,來不及寒暄,把衛(wèi)嶺扶上了馬車,簾子一掀開,寒聲居然也在車上。 大家緊張的看著寒聲,半響過后,寒聲說:“沒大礙,驚嚇過度,筋疲力盡之下暈過去了,除了腦袋傷得比較嚴重,其他地方都是小傷?!?/br> 眾人放下心來,休息了片刻,溫許恢復了精神,醒了過來,大家終于記起溫許這個配角來,問她這次的遭遇,溫許詳細地說了過程的艱險,差一點就沒命了。 衛(wèi)盛:“幸好你們都沒事,奶奶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我只說阿嶺在云鶴樓多住了幾日,弟妹你回去后不要讓奶奶他們知道了,免得讓他們擔心。” 溫許點頭應道:“好的,我知道?!毙南胫o弟狂魔果然名不虛傳,帶了一幫手下,這片山都快被他們翻遍了吧。那幾個賊子打劫也不看看是打劫誰,這會恐怕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這時系統(tǒng)忽然來了提示:【恭喜玩家渡過難關,本次任務獎勵1000積分。】溫許:我特么要死要活歷盡千辛萬苦從鬼門關下走過來,才這么點積分?不科學! 系統(tǒng):【以后有的是冒險機會,請再接再厲!】溫許:不不不,算了算了,我不要這種機會,還是給我一些難度小一些的任務好嗎,我謝謝您了。 系統(tǒng):【……】 眾人回到了衛(wèi)府,直接進了青玉院,沒有去跟奶奶請安。 衛(wèi)盛把寒聲給請到家里來了,寒聲就住在青玉院里,方便照顧衛(wèi)嶺。溫許稍稍放下心,有他在,衛(wèi)嶺肯定沒事,就是不知道衛(wèi)盛如果知道蘇聲就是寒聲,是魔教的教主,會是什么表情,人人敬而遠之、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他居然帶回家了。 一回家,溫許吃了一點東西,洗漱都沒洗就往床上一躺,睡了個天昏地暗,她太累了,撐不住了,兩天兩夜沒合眼,又受到那么大的驚嚇,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錯了。直到第二天晌午溫許才餓醒了過來,她沒跟衛(wèi)嶺睡一塊,方便寒聲隨時照顧衛(wèi)嶺。一醒來就問丫鬟:“二少爺醒了嗎?” 丫鬟答道:“二少爺剛醒,蘇先生這會正在與少爺看病呢?!?/br> “哦?!睖卦S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她昨晚睡覺也睡得不安穩(wěn),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見衛(wèi)嶺被那群山賊打得半死,她什么都幫不上,哭得嗓子都啞了。 溫許在丫鬟的幫助下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拿著個饅頭邊走邊吃往主臥那里走。 一開門就見到寒聲在給衛(wèi)嶺針灸,衛(wèi)嶺躺在床上,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單薄的身軀,不瘦的跟排骨一樣,但是比正常男子消瘦很多,皮膚白皙,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上了藥,身上xue位插滿了銀針。 衛(wèi)盛也在一邊看著。 衛(wèi)嶺一見溫許進來,眉眼間的痛苦之色頓時煙消云散,笑著喊道:“娘子……”向溫許伸出一只手。 寒聲提醒道:“老實點,別亂動?!?/br> 溫許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為何,眼睛一酸,忍著落淚的沖動,走過去,笑著握住他伸著的手,說:“好些了嗎?頭還疼嗎?” 衛(wèi)嶺嗯了一聲,寒聲與衛(wèi)盛對視了一眼,交代衛(wèi)嶺不要亂動,默契的退出了房間,獨留衛(wèi)嶺與溫許兩人在房間,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一時之間,氣氛很詭異。 過了片刻,溫許咳了一聲,開口打破沉默,又問了一遍:“頭還痛嗎?”一問完這個問題她就后悔了,剛剛不才問過嗎,想起那晚衛(wèi)嶺說頭疼要她親親才好的尷尬事,簡直沒眼見人。 衛(wèi)嶺眨眨眼睛:“痛,要娘子親親才好?!?/br> 溫許:“……”果然,又來啦,溫許心道你當我傻呢?看衛(wèi)嶺身上要xue都插滿了針,實在是有些滑稽,更何況,她心里有疑慮,不像前幾次那樣當他是小孩子單純的安慰他才親他。 兩人對視片刻,室內一片沉默,衛(wèi)嶺等著溫許親他,然而溫許并不像前幾次那樣,而是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溫許這會兒真的有些不信衛(wèi)嶺了,心里隱約覺得這人似乎不是真的傻,但是也不確定,這次被劫,他的反應真的不像一個智商只有五六歲的人,兩人一起歷經(jīng)了生死,這會兒也不像從前那樣隨意了,溫許也不知道哪里變了,反正再一次面對衛(wèi)嶺,總感覺怪怪的。 半響,溫許說:“你好好養(yǎng)傷吧,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br> 第十七章 玉澤仙珠 衛(wèi)嶺有些驚訝,溫許居然還會做飯?前世的記憶里,溫許雖然出身農(nóng)家,但是廚藝很差,做的東西不說很難吃,卻也不怎么好吃,油鹽都不舍得放,做的菜很清淡,衛(wèi)嶺與她共同生活三年多,吃過她做的菜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有時候是丫鬟們偷懶,沒有做飯,溫許自己去做,味道實在不怎么樣。 衛(wèi)嶺此時特別想嘗嘗溫許做的飯菜,想了一下,說:“蓮子羹。” “不會?!?/br> “糖醋排骨?!?/br> “不會?!?/br> “紅燒rou?!?/br> “也不會。” 衛(wèi)嶺:“……” 氣氛一時間凝固住了,溫許有些尷尬,其實她會做的菜不多,大學時,在宿舍跟室友煮火鍋,特別擅長,眼下衛(wèi)嶺這會也不能吃火鍋啊,她還會做一些小菜,但是衛(wèi)嶺說的這幾樣,她都不會,想著他現(xiàn)在也不能吃太油膩的,隨便整一個應付一下,緩解尷尬,說道:“你生著病,也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我給你做個八寶粥吧,比較養(yǎng)胃?!?/br> 衛(wèi)嶺:“好。” 過了半個時辰,溫許端來八寶粥時,衛(wèi)嶺身上的銀針已經(jīng)取下來了,穿上了白色的中衣,臉色依舊蒼白,衛(wèi)盛在一邊陪著他說話,寒聲不知道去哪了。 衛(wèi)盛整個人姿態(tài)十分瀟灑,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衛(wèi)嶺靠著枕頭坐在床上,雖然生著病,但面容很清俊,也是一個俊俏小哥,與衛(wèi)盛長得有五分相似,溫許不禁感嘆,衛(wèi)家的基因真好,這兩人在一起,一副兄友弟恭的的場面,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心中腦補了十幾萬字同人文。 衛(wèi)盛對她一向很客氣,這次又多虧溫許與衛(wèi)嶺在一起,才得以逃生,對她更加親切了。 衛(wèi)盛關切道:“弟妹好些了嗎?” 溫許點點頭,客氣道:“好多了?!?/br> 說實話,溫許每次看見衛(wèi)盛都感覺到有些尷尬,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跟他說什么,害怕像原著那樣,被他的溫柔吸引,重蹈覆轍。 溫許與衛(wèi)盛交談中有些不自然,衛(wèi)嶺看在眼里,越是這樣,他心里疑惑越深,想起前世溫許喜歡的人是大哥,心里隱約有些不高興,本來味道很好的八寶粥,現(xiàn)在吃起來卻味同嚼蠟,等衛(wèi)盛走后,衛(wèi)嶺突然問溫許:“娘子覺得大哥如何?” 溫許一愣,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看過《狂傲山賊女》的人,應該對衛(wèi)盛都很有好感,他人很聰明,為人謙遜,善解人意,對女主很專情,終生只愛她一個,要知道在古代,這是很難得的,好多有錢人的少爺年輕時雖然還沒有正式娶妻,但多多少少會有幾個妾,衛(wèi)盛從始至終都只有女主一個,溫許不禁想,要是衛(wèi)嶺不是傻子,大概也會有幾個通房丫鬟了吧。當然,在女頻書中,想要當個男主,必須只有女主一個,要不然會被讀者噴死。 溫許以前看書時,雖然更喜歡寒聲這個狂放不羈的角色,但衛(wèi)盛實在是找不出什么缺點,所以對他的印象還挺不錯的,溫許說道:“挺好的啊?!?/br> 衛(wèi)嶺的一顆心沉了下去,把頭轉向別處,悶悶的說:“哦?!?/br> 溫許:“怎么突然這么問?” 衛(wèi)嶺悶了片刻,又問:“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溫許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撐著下巴看他,說:“你啊,就是個小可愛啊。” 衛(wèi)嶺苦笑,說不出話來,在她心中,自己終究是個孩子,也難怪,自己本來就還是傻的。除了蘇聲,沒人知道他是正常的,蘇聲以前也問過他為什么人好好的還要繼續(xù)裝傻這個問題,衛(wèi)嶺說不上來是為什么,難道跟他們說‘你們別當我是傻子了,我不傻了?!菢佑惺裁从茫磕菢哟蠹揖蜁嫘膶λ麊??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自在心中,當了半輩子的傻子,迷迷糊糊的度日,忽然一下子清醒過來,確實很不適應,很多東西都不懂,得重新學習。人情世故這些,也不太清楚,清醒過來這幾年,看過太多事,像是歷經(jīng)了幾世,漸漸的已經(jīng)習慣了,本以為就此沉淪下去,沒想到重新遇到的這人不同于記憶中那張刻薄冷漠的臉,對自己是真心的好,心里漸漸又活了過來。 只是,這人的心似乎不在自己身上。 衛(wèi)嶺吃了幾口八寶粥就把碗放下了,溫許一愣,“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嗎?” 衛(wèi)嶺怏怏的靠著枕頭,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不是不好吃,是沒有胃口,心情郁悶到了極點,有氣無力的說:“我手酸,拿不動?!?/br> “那我喂你吃。”溫許端起碗來,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 衛(wèi)嶺一聽睜開了眼睛,瞳孔里帶了亮光,張口吃下了,又高興了起來,心里又酸又甜,溫許一口一口的喂他吃,衛(wèi)嶺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她。 溫許贊道:“真乖,吃完了好好休息,早點好過來?!?/br> 衛(wèi)嶺看著溫許,她的身形似乎比初見時圓潤了幾分,不再骨瘦如柴,精致的五官比前幾個月褪去了青澀,眉眼長開了一些,多了幾分溫婉,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低著眉,睫毛很長,未施粉黛,依舊迷人,笑起來時如陽光般,讓心心暖安心。 他想起前世那個總是冷冰冰看著自己,對自己病發(fā)時漠不關心的溫許,像是做了一場夢,前世的糾葛似乎是他臆想出來的,總覺得現(xiàn)在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溫許不真切,害怕這幾個月以來的相處全都是假的。 他忽然叫道:“娘子。” “嗯?” 衛(wèi)嶺嘴唇微微嚅動,艱難開口,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你不會離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