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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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臺階上,她轉(zhuǎn)過翩然的身影,沖謝隨揚(yáng)手:“我沒騙你,謝隨,這輩子就換我照顧你?!?/br> 謝隨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這算什么!” 女孩沒有回答,踩著夜色走遠(yuǎn)了。 謝隨低下頭,忽而間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清淺的微笑。 原本可以忍受黑暗,若他未曾見過光明,可是現(xiàn)在... 所有的屈辱與晦暗都留給過去,謝隨緩緩抬起頭,望向深沉的夜空。 黑夜盡散,他眼底是一片星河長明。 ** 正如寂白所料,她搬出來不過一周的時間,陶嘉芝和寂明志便拉著寂緋緋來到了寰宇大酒店,親自接寂白回家。 寂緋緋看到寂白的酒店房間,竟然比她的房間還要舒適,這令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她原本以為寂白住的是學(xué)校外面的那種快捷酒店,還對父母說不要管她,讓她在外面吃點苦頭,自然就會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卻沒想到,她在這里生活得這般舒適自在,完全不是寂緋緋想象的什么朝不保夕可憐唧唧的樣子。 寂明志和陶嘉芝也是昨天才知道,寂白在老太太的庇護(hù)之下,住進(jìn)了寰宇大酒店。 電話里,他們第一次見老太太發(fā)這樣大的火兒。 “我原以為,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把小白接回家,沒想到這都一周了,你們竟然半點動靜都沒有?!?/br> “孩子不是你們生的嗎?走丟了你們就不著急?” “我這個當(dāng)奶奶的都替你們感到羞愧!” “要是出走的是寂緋緋,你們還會這樣穩(wěn)如泰山嗎!” 寂老太這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讓父母腦子都傻了,他們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鬧到老太太那里去。 “不是,媽...您聽我解釋,是白白她自己...她自己要走的。” “她還是個孩子,難道你們也都還沒長大嗎!” “媽...”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立刻把小白接回去!不然...有你們好看的!”寂老太說完重重地掛掉了電話。 于是父母生拉硬拽,拽著寂緋緋一起來到了寰宇大酒店,“誠意滿滿”地來接寂白回家了。 他們不敢不聽老太太的話,本來家里能干的兄弟姊妹眾多,寂明志已經(jīng)很不受重視了,一直都是老太太在幫扶著他們的小公司經(jīng)營下去,如果再失了老太太的歡心,那可真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了。 “白白,你就跟我們回家吧,是爸爸mama不好,之前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br> 寂白知道,他們并不是真心誠意要認(rèn)錯道歉,只不過礙于老夫人的情面,不得不向她低頭罷了。 寂白并沒有理會寂明志和陶嘉芝,她目光落到了寂緋緋身上,平靜地問:“jiejie怎么說?” 寂緋緋在觀察她的房間,寰宇大酒店這么高端的vip客房,她還從來沒有住過呢。 “爸、媽,我看meimei在這里住得挺舒心的,再回咱們家恐怕已經(jīng)住不慣了吧,畢竟她的房間比這兒可小得多呢?!?/br> 寂緋緋略帶諷刺地看著寂白:“鳥兒揀高枝兒飛了,哪里還會想得起生養(yǎng)自己的老巢?!?/br> 的確,寂白在家里的房間是最小的次臥,而寂緋緋的房間則是最大的主臥。 不僅僅是房間,在漫長的成長時光里,家里最好的資源都是消耗在寂緋緋的身上,寂白吃的用的,全都是寂緋緋剩下不要的。 當(dāng)年搬進(jìn)大宅,家里的房間安排全都是寂緋緋先行挑選,她挑了最大的主臥,然后又選了自己的練功房,把剩下最小的保姆房留給了寂白。 這些生活里可見或不可見的不公平,寂白早已經(jīng)習(xí)慣并且麻木了,所以從來沒有爭執(zhí)過什么,因為沒有用,她爭不過寂緋緋。 “我是有些住不慣家里的房間了。”寂白望著寂緋緋,淡淡道:“那不如jiejie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我?!?/br> 此言一出,寂緋緋啞口了。 她本來是想諷刺諷刺寂白,沒想到居然被她套路了。 寂明志說:“你想住jiejie的房間?” 寂白本來是沒想這茬,既然寂緋緋自己提出來,她索性說道:“是,我想和寂緋緋換房間。” “爸媽!絕對不行!憑什么我要和她換??!我不換,堅決不換!” 陶嘉芝皺著眉頭說:“白白,為什么你一定要住jiejie的房間?。俊?/br> “因為她的房間大啊?!?/br> “白白,聽話,不要胡鬧了,這么多年你住小房間,不都習(xí)慣了嗎,現(xiàn)在鬧別扭要和jiejie換房間,這不是任性嗎?” 寂白冷笑了,她所有的習(xí)慣,都是被他們逼出來的習(xí)慣,是他們的偏心,讓她習(xí)慣了忍耐。 現(xiàn)在,寂白不想忍了。 “讓我回去就這一個條件,你們考慮吧?!?/br> 她說完,不想去看父母的臉色,拿著自己的課本去了商務(wù)辦公桌,開始復(fù)習(xí)功課了。 陶嘉芝和寂明志面面相覷,然后同時望向寂緋緋。 “你們...你們看我做什么!”寂緋緋急了:“你們不會真的要讓我和她換房間吧!” “那什么,緋緋,只不過是換個房間而已,沒什么的?!?/br> “姐妹之間,本來就應(yīng)該互相謙讓。”寂明志一錘定音:“就這么決定了,今天回去就換房間,讓meimei住你的主臥,你住次臥?!?/br> 寂緋緋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委屈,她眼睛紅了:“憑什么!” 寂白冷冷地抬起頭,心說這就受不了了嗎。 憑什么,憑本事。 這個世界不應(yīng)該由弱者說了算,謙讓是情義而不是道義。 寂白料定了父母即便偏愛寂緋緋,但是他們不敢不聽寂老夫人的話,畢竟全家人的吃穿用度都是靠著他們經(jīng)營的分公司,而分公司又全靠寂氏集團(tuán)總公司的幫扶而維系著。 所以今天寂緋緋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寂白早已經(jīng)不指望父母能夠回心轉(zhuǎn)意,現(xiàn)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父母便張羅著,讓寂緋緋跟寂白換了房間,寂白憋屈了這么多年,今天總算是揚(yáng)眉吐氣。 寂緋緋的房間很大,不僅有屬于自己單獨的浴室,還有衣帽間和書房間。 當(dāng)寂緋緋從衣帽間出來,抱著自己多得數(shù)不清的衣服,一股腦塞進(jìn)了寂白那小小的衣柜里,簡直都要被氣哭了。 “這衣柜這么小,怎么裝衣服啊!” 寂白倚在門邊,冷冷道:“因為你的衣服太多了,不是嗎。” 寂白常年累月也就那么幾件衣服,一個小小的衣柜,綽綽有余。 現(xiàn)在她要讓寂緋緋好好感受一下,這些年來她過的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還有的她的苦口吃呢。 寂白既然說過,要回來,她一定是笑著回來,說到做到。 ** 父母從寂老夫人的態(tài)度中,漸漸明白了寂白的重要性,這個一直被他們忽視的小女兒,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漸漸地成長成了像寂靜那樣的女孩。 說不定將來,她別有一番廣闊天地的作為。 說不定將來,寂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 父母想到了這一茬,對寂白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 期中考試來臨,對于高二生來說,這次考試尤為重要,這是高三分班考試前面臨的最后最后一場測試,按照老師的說法,這次考試的名次,很可能就是你們分班考試的結(jié)果。 謝隨這段時間都在苦苦攻克英語,所以其他科目也就罷了,英語他是躊躇滿志,一定要考...及格吧。 英語考試安排在下午兩點,中午休息的時間,寂白從食堂出來,隨意地溜達(dá)到了五樓,經(jīng)過謝隨的教室。 教室里大部分同學(xué)都墊著書蒙頭睡午覺,少年穿著單薄的深色t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腿太長了沒地兒擱,隨意地敞開,伸到了前面同學(xué)的椅子下面。 他白皙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而結(jié)實,很少有高中男生能練出這樣的肌rou線條。 他握著筆勾勾畫畫,眉心緊蹙,薄唇微動,似乎是在默記著什么。他默得很艱難,額間還有汗珠滲出來,但是他神情很認(rèn)真。 謝隨平日里看著散漫不羈,但他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是真的相當(dāng)迷人。 前排的叢喻舟將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低聲說:“門邊,小白在看你?!?/br> 謝隨恍然抬頭,看到門邊站著的少女。 她穿著一件小白裙,烏黑的頭發(fā)柔順地垂在肩頭,黑漆漆的一雙鹿眼明亮清澈,睫毛濃密而卷翹,她隨意地將鬢間的發(fā)絲挽到耳后,紅潤的櫻桃唇微微上揚(yáng),掛起甜甜的小酒窩。 很乖。 謝隨混濁的大腦仿佛被灌入了咕嚕咕嚕的冰可樂,瞬間清明了。 寂白沖謝隨揚(yáng)了揚(yáng)手,跟他無聲地打了個招呼,然后離開。 少年的魂兒當(dāng)然也被勾走了,他在紙上寫了幾個單詞,實在是看不進(jìn)書了,索性起身大步流星走出教室,追上了寂白。 安靜的樓梯口,溫煦的陽光自方格天窗邊斜斜地射了進(jìn)來,漫入紛飛的塵埃。 寂白回身望了望站在階梯上的少年,說道:“好好考哦?!?/br> 謝隨一步一步溜達(dá)下來,走到她身邊,抱著手倚靠在墻邊,微笑著說:“考好了有沒有獎勵???” 寂白心情也還不錯,走到他身邊,故意問道:“你要什么獎勵呀?!?/br> 被天窗折射進(jìn)來的一道斑駁的光影,正好落在他的眼睛上,照得他那淺咖色的眸子更加通透,仿佛閃著光。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我要這個?!?/br> “這個不行,不過可以給你這個。”寂白踮起腳,戳了戳他的側(cè)臉頰。 他的臉一點也不軟,皮膚很緊,也不太細(xì)膩,最近可能因為缺乏睡眠,還冒了幾顆不明顯的痘, 不過這絲毫不會影響他五官的英俊。 謝隨挑挑眉,覺得這個也不錯:“那說定了?!?/br> “誰跟你說定了?!奔虐妆持窒肓讼耄骸澳悄愕每紓€高分,只及格可不行?!?/br> 謝隨爽快地說:“你給我安排個分?jǐn)?shù)?!?/br> 這種事,他絕不會討價還價,雖然他現(xiàn)在最多只有及格的水平,但他不會滿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