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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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淡淡道:“裁縫阿姨說這條裙子的劃痕是人為的,做得非常有技巧,只要我穿上,線就會一點點地破開,你不是要阻止我參加年會,你是千方百計想我在年會上把咱們家的臉都丟盡。” 此言一出,陶嘉芝和寂明志愣住了,他們總是偏心寂緋緋,但是如果寂緋緋真的做出惡毒的事來陷害寂白,他們也是很難原諒的。 尤其寂明志這樣要面子的男人,絕對受不了自己女兒在人前丟臉。 “緋緋,meimei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 “你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寂緋緋連連搖頭,大聲分辨道:“胡說!她胡說,我只是用指甲劃了一道口子而已,哪有這么嚴(yán)重!”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大悟。 寂緋緋連忙捂住嘴,望著寂白沉靜的臉色,她才明白,竟然被算計了! 寂老太臉色稍稍舒展,目光里透出欣賞之意,顯然對她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滿意。 這個時候,秦助理適時地站了出來,說道:“這套禮服價值不菲,如果是緋緋小姐把它弄壞了,賠償?shù)膯栴}該怎么算呢...” 陶嘉芝本來要拉著哭哭啼啼的寂緋緋要離開,聽到這句話,連忙回頭道:“都是自家姐妹,說什么賠不賠的?!?/br> “這是董事長送給寂白小姐的禮物,需不需要賠償,寂白小姐說了算?!?/br> 陶嘉芝望望老夫人,她氣定神閑站在邊上,瞇著眼睛一言不發(fā),似乎也是在等寂白的回答。 母親連忙勸寂白道:“白白,你和緋緋可是姐妹啊,咱們家的事,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鬧開了多丟臉,對不。” 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 寂白冷笑,這些年家里關(guān)起門來解決的事,還少么,哪一次不是寂白讓著她,才使得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禮服壞了就是壞了,即便縫補好,也不是最完美的樣子,既然jiejie承認(rèn)弄壞了它,那就原價賠償吧?!?/br> 寂緋緋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原價!你瘋了吧?!?/br> 寂白還沒說話,家里的姊妹們倒是站出來打抱不平了—— “弄壞了人家的衣服,就應(yīng)該賠償??!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br> “就算你有病,也要講道理吧。” 寂明志走出來,嘆了聲:“行了,賠就賠吧,就從緋緋的零花錢里扣?!?/br> 寂白知道,要真從她零花錢里扣掉這件禮服的錢,只怕她接下來幾年都別想要到零花錢了。 寂明志當(dāng)著奶奶和家里親戚的面,也就隨口那么一說,他們可舍不得委屈了寂緋緋呢。 寂白道:“jiejie有一整個衣柜的禮服裙子,把它們都賣了吧,雖然不一定能抵得上原價,但我不計較了?!?/br> 人犯了錯誤,就一定要接受懲罰,寂白會慢慢教會寂緋緋明白這個道理。 此言一出,寂緋緋臉色驟變:“爸,你看她...”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寂白說什么就是什么,跟我回家!” 鬧著一場好戲,吃瓜群眾們心滿意足地散去了。 寂白走到寂緋緋身邊,拎走了她手里的邀請函,看也沒有多看她那怕一眼,跟隨秦助理和奶奶一起走進了酒店大門。 寂緋緋邁著滯重的步履,原路折返,旁人低聲緒語和輕蔑的目光,宛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地刻在她的背上。 每一刀,都帶著血。 **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年會大廳里。 寂老夫人帶著寂白四下里交際,認(rèn)識集團的董事和合作伙伴們。 寂白對于這種場面交際的事宜表現(xiàn)得略生澀,但是她擁有良好的儀態(tài)和禮貌,誠懇真摯的談吐也令她收獲了不少賓客的好感。 西裝革履的叔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跟在老夫人身后的寂白,也微微有些詫異。 老二寂明志家里這么個不聲不響的小女孩,怎會突然如此受老夫人的寵愛,整場年會全程都帶著她,幫她擴展人脈。 就連自家一貫優(yōu)秀的兒女們,都沒有寂白這般殊榮。 難道,寂老夫人對她還有什么寄托嗎? 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禮臺上,傳來了旋律動人的鋼琴曲。伯伯家的女兒寂靜正在演奏肖邦的名曲。 她穿著漂亮的白裙子,嫻靜地坐在鋼琴前,靈活的指尖游走在黑白琴鍵上,優(yōu)雅大方。 寂白一直覺得,這位寂靜堂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優(yōu)秀、美麗、聰慧……跟她比起來,寂緋緋真的差太多了,如果寂氏集團將來真的要從這些兄弟姊妹中誕生一位繼承人,寂白覺得,應(yīng)該是寂靜堂姐那樣的。 寂白欣賞著堂姐的演奏,卻沒有注意到,身側(cè)少年凝望她的目光。 “是寂白嗎?” 寂白側(cè)眸,望見了那位西裝革履的少年。 合體的黑西服修飾著他勻稱的體態(tài),領(lǐng)帶一絲不茍地束縛著他的脖頸,他的年紀(jì)雖然與她相仿,不過眉宇神態(tài)間透著超越年齡的成熟感,英俊的五官找不出一絲瑕疵。 “你還記得我嗎?” 寂白望著他看了許久,不確定地問:“厲琛?!?/br> 厲琛眼角勾起溫煦的微笑:“原來你還記得我?!?/br> “怎么會不記得,我們以前一起玩過。” 厲琛是厲氏集團的太子爺,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少爺。 厲家與寂家三代交好,小時候寂白經(jīng)常見到厲琛,這位小少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派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模樣,待人接物,禮貌周道。 厲琛打量著寂白,眼神里透著不可思議:“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你變了好多,更漂亮了?!?/br> “謝謝厲琛哥?!奔虐赘鷧栬『哑饋恚骸澳悻F(xiàn)在是念大學(xué)嗎?” “對,s大?!?/br> s大坐落在江城,是全國一流的高校。 寂白眸子里透出向往之色:“我也準(zhǔn)備考s大來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br> “我記得,今年你就該念高三了吧?!?/br> 寂白沒想到厲琛還能記得她的學(xué)級,她笑著點頭:“對啊,今年高三了,一定要加把勁,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學(xué)?!?/br> “我高中的時候備考的資料還在,有時間我給你送過來,應(yīng)該對你有所幫助。” 寂白眸子里透出驚喜:“啊,那太感謝厲琛哥了!” 厲琛當(dāng)年高考可是全市的狀元,他的備考資料對于寂白而言,肯定是一大助力! 兩人寒暄之際,寂靜堂姐的鋼琴曲已經(jīng)演奏完畢,眾人禮貌地鼓掌,寂靜提著裙子走到舞臺中央,優(yōu)雅地向眾人致謝。 接下來,便輪到了寂白的大提琴演奏。 幾位助理將大提琴小心翼翼地抬上了禮臺。 比之于鋼琴演奏而言,大提琴的演奏姿態(tài)或許沒有那么優(yōu)雅和美麗。燈光下,她纖細(xì)的手臂夸張地拉奏著曲子,身體也跟隨著激昂的旋律而動,她閉著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 低沉的大提琴旋律宛如塵封多年的舊匣子驟然被打開,發(fā)出古老的幽咽,塵埃翻飛在明亮的光線中,一切都顯得那般古舊而有韻味。 那一刻,厲琛看得有些怔了,她宛若從仙境誤入人間的精靈般,美得不似凡物。 周圍人也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甚至就連一貫驕傲的寂靜堂姐,都被寂白的大提琴演奏吸引了,凝望著她,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驚艷之意。 二叔家這位從來不出彩不受寵的小堂妹,今天算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曲罷,寂白放下大提琴,走到前臺向所有人謝禮,整個會場掌聲如雷,寂老太太在遠(yuǎn)處看著她,眼底不無欣賞之意。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寂白的確是可塑之才。 寂白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同樣心情也是激動的,這是她第一次在家族的長輩和同齡姊妹面前露臉,過去,這些長輩親戚從來沒有將她放在眼中,因為他們都知道,寂白的存在,僅僅只是作為家里那位可憐的血友癥患者寂緋緋的“備用血庫”。 誰會將一個“備用品”放在眼中? 不過今晚之后,或許他們就要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整場年會,厲琛都跟在寂白的身邊,跟她說話聊天,兩人也有好長一但時間沒有見面,聊得還算比較投機,寂白一直在向他請教填報大學(xué)的事情。 轉(zhuǎn)眼間,零點的鐘聲敲響了。 眾人放下香檳酒杯,紛紛來到落地窗邊,夜空中升起了璀璨的煙花,一簇簇地綻開。 寂白與眾人一道走到落地窗邊,向窗外望去。 少年站在鵝毛紛飛的大雪夜里,抬眼望著那高聳入云霄的大樓,漆黑的眸子里落了雪花片。 寂白的心仿佛突然被剜空了一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空中那璀璨的煙花吸引了,仰著頭,發(fā)出陣陣贊嘆,唯獨寂白,她低垂著腦袋,怔怔地望著樓下。 厲琛注意到寂白的異常,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樓下,也看到了佇立在紛飛大雪中推著自行車的少年。 “他是你的朋友嗎?”厲琛好奇地問:“怎么站在雪里?。俊?/br> 她沉浸在這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熱鬧中,而謝隨竟然一直在等她! 他想和她一起過年。 此刻的寂白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禮貌,什么儀態(tài),她眼底只有那個孤獨的少年。 宛若午夜十二點的灰姑娘,她提著裙子匆匆跑下樓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佬的霸王票,破費了 0612、29124247扔了1個手榴彈 36424679扔了2個地雷 王二、ball410 、·鹿、你說什么是什么、柒悅、五花rourou、漁晚晚舟、小悅悅、小魔女哈蕾、﹎潕鈳取玳、星河扔了1個地雷 第39章 爭奪 “寂白, 外面溫度已經(jīng)零下了,你不要亂跑, 會感冒?!眳栬∥搽S她追出了宴會大廳, 順手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來, 想給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