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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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禮物?” “對啊,你看看那些給你送禮物的女孩,可不就是為了討你喜歡嗎。” 謝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推著車加快步伐離開:“晚點去拳室,不用等我?!?/br> …… 次日清晨,寂白提前了半個小時出發(fā),步行來到了學校,權當是鍛煉身體。 冬日早晨白霧彌漫,空氣中漫著淡淡的水霧顆粒,這并非是空氣污染的霾,像是加濕器里打出來的輕薄細膩的柔煙,令人神清氣爽。 寂白走進校園的時候,陽光已經從正東方逸夫樓頂冉冉升起了。 她經過自行車棚,無意間朝里面瞥了眼,第二排她固定停車的位置上,粉白的自行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吭谀莾海嚿砀蓛羧缧?,就連輪胎的鐵絲都被擦拭得锃亮。 她走到自行車邊檢查了一下,坐墊已經被調整的四平八穩(wěn),車鏈子上也刷了潤滑油,車胎加足了氣。 整個自行車煥然一新。 她還算滿意地拍了拍車坐墊。 車籃子里好像裝了什么東西,寂白伸手將籃子里的小瓶子拿起來,居然是一盒彩虹糖。 瓶子上貼著一張便箋紙,寫著三個字—— “對不起?!?/br> 少年的字體便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張揚不羈。 原來他會說這三個字,還以為骨頭多硬呢。 寂白從瓶子里磕出一顆彩虹糖,彩虹糖顧名思義,七種的顏色的糖粒,像藥片一樣,不同顏色的糖片的味道也不一樣。 寂白知道,謝隨不喜歡吃甜點,可是獨獨喜歡彩虹糖。他上一世說過,彩虹糖在吃進嘴里之前,你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是酸的、甜的,菠蘿的還是草莓味的... cao蛋的人生,偶爾也需要一點驚喜,不是嗎。 就像他那天下午無意間拐到民生路24號,從副食店出來,買了包煙,煙叼在嘴里還沒點燃,不早一刻也不晚一刻,寂白穿著病號服,渾渾噩噩地撲過來,暈倒在了他的腳邊。 那是他這幾年平淡如水的人生里吃到的第一顆彩虹糖,草莓口味的。 后來他很喜歡喂她吃彩虹糖,無論是在她拉琴的時候,還是看電視的時候,甚至,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 他喂她吃的最后一顆彩虹糖,也是草莓味的。 寂白看著那盒彩虹糖,眼睛有些紅,她知道自己不太適合過多回想上一世的事情,因為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那些都是沒有發(fā)生的事情,那些深刻而悲傷的情緒,也只不過她庸人自擾而已。 寂白揉了揉眼睛,將彩虹糖小心翼翼地揣進了包里,轉身回了教學樓。 樓頂,謝隨和叢喻舟他們趴在陽臺上,朝樓下觀望著。 周遭漫著晨霧,看得不是特別清楚,叢喻舟很興奮地拍著他的肩膀說:“看樣子,寂小白是收下了,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隨哥?!?/br> 謝隨嚼著口香糖,眉心微蹙著,漆黑的眸子里蘊著深沉的底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女孩轉身的時候,好像抹了抹眼淚,霧氣太朦朧,他看不真切。 他呼出一口白霧,絲絲縷縷的疼意漫入五臟六腑。 第22章 不用怕 姚武組的局, 他卻不需要親自上陣,而是請了人幫他比賽。 見面的地點是在回虎山半山腰的斷崖邊, 蕭瑟的山風呼嘯著, 回蕩在峽谷里宛若百鬼哭嚎。 謝隨從車里走出來, 遙遙地望見姚武幾人不耐煩地倚靠在車邊, 已經等候多時了。 “謝隨,遲到了啊?!?/br> 謝隨漫不經心道:“又他媽不是上課, 還管遲到不遲到?” 姚武吃了一癟,訕訕地說:“既然是我約的局, 那就由我來定規(guī)矩,沒意見吧。” “隨便。” 姚武和周圍幾個男孩交換了眼神, 說道:“玩速度你是專業(yè)的, 今天我們換個花樣玩玩?!?/br> “你想玩什么?” “玩命?!?/br> 姚武回頭招招手, 車邊, 一個穿著白色的賽車服, 脖頸邊有紋身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前面的懸崖了, 就往那兒開,速度不能低于80碼, 誰他媽先停,算誰輸;相反,到最后誰越靠前,誰贏?!?/br> 此言一出,叢喻舟臉色變了變,不過他還是沒有露怯, 沖姚武道:“行啊,我們隨哥陪你玩命,你他媽也該拿出點誠意來,親身上陣啊,請人玩算幾個意思。” 姚武道:“咱們之前說好了,我約的局,規(guī)矩也是我來定,能玩就玩,不能玩就他媽乖乖給老子道歉。” “你定規(guī)矩也不能瞎定吧...”叢喻舟還想說什么,謝隨回頭的眼神止住了他。 “行,就按你的規(guī)矩來?!?/br> 姚武眼角露出狡詐的笑意,覺得這次他媽總算能把謝隨囂張的氣焰按下去了,他花了大數(shù)目請人來比這個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很有信心能贏謝隨。 謝隨二話沒說,上了車。 姚武拿出手機準備錄視頻,同時也沒忘叮囑他雇的紋身男:“給我往死了開,越往后,錢越多,拖死他。” 紋身男點了點頭,看樣子也是下了決心,要錢不要命。 叢喻舟實在不放心,拉開副駕駛的門準備坐進去。 謝隨卻提前一步鎖了門。 “隨哥,我跟你一起?!?/br> “不用。” “隨哥!” 謝隨偏頭望向他,黑漆漆的眸子里暗流涌動:“你站在邊上看就好,下次帶你,乖?!?/br> “......” 謝隨越是認真的時候,就越是喜歡用輕浮這樣的口吻說話。 叢喻舟愿意跟他,他心里是感動的,但這是他的局,也是他的命,更是他無可遁逃的人生,他避無可避,只能面對,但毋須拉別人下水。 姚武走到了馬路中間,拿著手機對著兩輛賽車,拍下特寫鏡頭,嚷嚷道:“開始了!走!” 謝隨啟動引擎之后,方向盤一歪,朝著姚武撞了過去,姚武嚇得魂飛魄散,張牙舞抓地叫著:“你干什么!” 然而謝隨只不過和他開個玩笑而已,在他身邊繞了個彎,駛了出去,但姚武卻差點嚇尿了。 蔣仲寧叢喻舟等人笑了起來:“就這點膽子,你他媽還跟我們隨哥玩命呢。” 姚武爆了幾句粗口,眼角顯出戾氣,心說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公路的盡頭是一道九十度直角的轉彎,且這段路護欄缺損,很多車經過此地都會放慢速度,以確保不會因為巨大慣性而跌落山崖,即便是最優(yōu)秀的賽車手,也不敢在這條路上無所顧忌地開車。 但今天,玩的就是心跳。 謝隨將車速控制在八十碼,而紋身男也將車身保持與他并行,甚至要慢上幾碼。 謝隨透過車窗望了望他,他沖謝隨咧嘴一笑,看樣子是要死拖著他了。 謝隨稍稍踩了一腳油門,將距離拉開,而紋身男眼見著便要落后于他了。規(guī)則說的是最后誰越靠前,誰贏,因此一味地放慢速度也不行,姚武看著有些急了,拿著對講機大喊:“跟上去!追上他!” 紋身男沒辦法,只能跟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追上了謝隨。 謝隨的速度已經加到了九十碼,極速奔馳在那條筆直險峻的公路之上。 紋身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眉心緊簇,只能全力追著他,卻又不敢加快速度超過他。 姚武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兩輛并行疾馳的跑車,眼見著懸崖近在咫尺,而謝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后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紋身男已經有些露怯,他本能地點住了剎車,可是對講機里姚武刺耳的聲音傳來:“今天要是輸了,你他媽一分錢都別想拿到,他停下之前,你不準停!” 紋身男想著姚武給他開的高價,他狠了狠心,終于還是踩下油門,追上了謝隨。 眼看著公路彎道的懸崖已經近在咫尺,謝隨的目光平視正前方,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他依舊沒有減速。 紋身男時而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咫尺之距的深淵,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沸騰洶涌。 二十米、十米、五米…… 他終于受不了這種刺激的挑戰(zhàn),猛地大叫了一聲,一腳踩下了剎車! 輪胎與公路劃出一道尖銳的“嗞拉”聲,而在他停下來的下一秒,謝隨也踩下剎車。 他前面的公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繚繞著白霧,車身已經有三分之一駛出了斷崖! 叢喻舟和蔣仲寧懸著的一顆心驟然放松,大罵著謝隨他媽的不要命了,沖過去將他從車里拉出來,推搡著他,也擁抱著他,緊張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 紋身男的車頭與謝隨的車尾差了約莫兩米的距離,他從車里下來,全身的力氣仿佛是被抽空一般,撐著車身,差點他媽的吐了! 姚武跑過來,難以置信看著謝隨駛出懸崖三分之一的車身,無話可說。 面前的謝隨,那冷峻的眉弓之下,深邃的眸子里凝結著死亡的氣息。 亡命之徒。 他回頭罵了紋身男幾句,便讓手底下的人開著車離開了。 他和謝隨的賭約很多人都知道,腦門上的傷算是白捱了,不僅如此,他還要申請轉班,并且以后在學校里看見謝隨,避著走。 經過這次事件,姚武也清楚地認識到,謝隨那樣不要命的家伙,他是真的惹不起他。 從回虎山公路回來的路上,蔣仲寧開車,叢喻舟坐在副駕駛,而謝隨一個人坐在車后座,沉默著,一直沒有說話。 叢喻舟透過后視鏡望向他。 他的手撐著挺闊的額,臉色沉靜,飛速流過的路燈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誰能真的不要命,剛才生死之際走一遭,他心里應該也不平靜吧。 叢喻舟沒有打擾他。 謝隨終于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