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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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皇上,還讓皇上摔了,皇上受了傷他們就統(tǒng)統(tǒng)該死?;噬嫌衷趺磿さ梗控?fù)責(zé)打掃的人肯定沒掃干凈,腳上踩著小石子或是地上有水漬才會摔倒,不是嗎?”太皇太后冷冷地說道。 蘇麻這才明白過來,她口中稱是,正準(zhǔn)備退下。 “慢著?!被噬闲堰^味來,“皇瑪嬤不必如此,孫兒知道錯了,是孫兒說了謊,孫兒沒摔跤。” “沒摔?那這手上的傷是怎么弄的?”太皇太后緊盯著皇上的眼睛問道。 “是那天因為一點(diǎn)兒小事,跟昭妃發(fā)生口角,孫兒打罰她的時候,不小心弄的?!被噬鲜中⌒淖约旱拇朕o。 “是皇上自己閑得沒事,用自己的手去打木雕弄傷的?還是說昭妃的臉比石頭還硬,所以才弄傷了皇上的手?”太皇太后面上已然騰起怒氣。 皇上怔了一下,果然,乾清宮里的事情是半分也瞞不得她的。 “皇上要打要罵,她就該老老實(shí)實(shí)地領(lǐng)受,怎么敢、怎么可以拿東西去擋?就算再不樂意,再膽大妄為,把臉閃開也就是了,怎么還敢拿東西與皇上相抗?”太皇太后捶胸頓首,“果然是哀家老了,看走了眼,居然讓她進(jìn)了宮,真真是難纏的冤家。” “皇瑪嬤。昭妃年紀(jì)輕,不懂事,孫兒已經(jīng)狠狠訓(xùn)過她了。她也知道自己錯了?!被噬线€想替昭妃開脫。 太皇太后氣極了,指著蘇麻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不又是被魘著了,跟他阿瑪當(dāng)年有什么分別?” 皇上自記事以來,從來沒見過太皇太后如此情緒激動過。在他的印象當(dāng)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太皇太后都是鎮(zhèn)定從容、尊貴大度的,所以此時面對這樣的她,他很是意外。 “皇上,快說句軟話吧,太皇太后聽到這事,當(dāng)時就在園子里暈了過去。這一整日了除了半碗湯藥,是水米沒打牙呢。太皇太后這是心疼皇上才急病了的?!碧K麻從旁相勸。 皇上自知理虧,好言相慰:“皇瑪嬤息怒,是孫兒不懂事,是孫兒錯了。您要萬分顧惜身體,千萬別再動怒了?!?/br> “我不動怒,我是著急,我是心驚rou跳?!碧侍笠讶辉谔K麻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皇上,“皇上,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可容不得你兒女情長、走錯一步啊?!?/br> 皇上不解。 “剛才你說,你是打承乾宮過來的?你去承乾宮干嗎?”太皇太后痛心疾首,“皇上啊,想想瑪嬤以前對你的教導(dǎo),這個時候,對你來說是天賜的機(jī)會,可是你不能因為小情小趣,就把這天賜的良機(jī)變成毀滅的陷阱?!?/br> “皇瑪嬤?”皇上越發(fā)糊涂,這眼下的事情怎么會是機(jī)會呢。 “皇上只須想一想,為何這件事情交給宮正司辦,就應(yīng)當(dāng)明白太皇太后的苦心?!碧K麻代為解釋,“這樣查出來的結(jié)果,最讓人信服,不會說是咱們刻意做出來的。所以宮正司辦案期間,不管是皇上還是太皇太后都不能干涉,否則這結(jié)果就不好說了。” 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孫兒明白。” “你不明白。”太皇太后搖了搖頭,“你若真明白,現(xiàn)在就該和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以及岳樂他們好好商量商量這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辦?!?/br> “接下來的事情?”皇上果然疑惑。 “此事,要么不辦,要辦就要辦個干凈?!碧侍笏餍詳偱?,“如今昭妃那邊是無心之舉還是故意而為都不重要了。只要拿到人證物證,再從鰲拜家里拿到一件鐵證,這里外相通意圖謀反的罪名就算坐實(shí)了。如此,咱們便可以連同八大鐵帽子王一起將鰲拜、遏必隆連根拔掉。往后,就不必再日夜擔(dān)心了?!?/br> 皇上大驚,太皇太后口中說的話對他而言像是夢語?!斑@怎么可能?鰲拜雖跋扈,但不至于謀反。況且就算他有此意,遏必隆也未必與他同謀。再說若要同時廢掉兩位輔臣,必要有站得住腳的證據(jù)。如今一切證據(jù)都只在昭妃,若真逼得緊了,他們大可以不承認(rèn),那時就算處置了昭妃,也不能辦他們。” “皇上怎知沒有證據(jù)?!碧侍罄淅湟恍?,“那畫兒上畫的是什么?” “是宋太祖杯酒釋兵權(quán)?!被噬匣刂?/br> “宋太祖取天下,靠的是一件黃袍?;噬弦胫匦氯』鼗蕶?quán),靠的也是一件黃袍?!碧侍笳f道。 “難不成鰲拜家里真有龍袍?”皇上有些難以置信。 “記得去年正月大宴,鰲拜穿的那件禮服嗎?”太皇太后問。 皇上自然記得,那一日出現(xiàn)在人前的鰲拜穿著與皇上幾乎一樣的朝服,除了冠帽上頂子的顏色略有差異,那分明就是一身龍袍啊。 他突然明白過來,東珠的畫,再加上鰲拜的這件龍袍,這就是完整的證據(jù)。 再加上一些人的證言,足夠了。 可是這證言…… “去向蘇克薩哈要?!碧侍笠谎劭创┗噬系男乃迹蚌棸莶皇羌敝吞K克薩哈去死嗎?他為什么這么急著要羅織蘇克薩哈的罪名,并且要將他凌遲處死,還要將族人親屬一網(wǎng)打盡?只是政見不同嗎?不至于吧。如今這不正是最好的理由嗎?因為蘇克薩哈知道他要謀反,不與之為伍,所以他要急著滅口并將蘇克薩哈的勢力連根鏟除。這樣,世人會更加深信不疑。” 太皇太后抽絲剝繭地為皇上分析。 “這是誘供,蘇克薩哈能從嗎?”皇上有些猶豫。 “若說別人,倒未必能讓咱們?nèi)缭?,可是蘇克薩哈……”太皇太后冷冷一笑,當(dāng)年站出來揭發(fā)多爾袞的就是他。那時候還沒有面臨生死之局呢,自己只是遞了個梯子,他就忙不迭地爬了上來。這一次,也必然會如此。所以她十分篤定地說:“這是他和族人的一線生機(jī)。他不會也不可能放棄?!?/br> 皇上聽了,未立時表態(tài)。 他坐在那里,將太皇太后所說的一切仔仔細(xì)細(xì)地想了一遍,從場面上看這似乎的確是個機(jī)會。 “皇上在擔(dān)心什么?”太皇太后看出他的猶豫與閃爍,直接問道。 “孫兒沒有十足的把握?!被噬险f道,“在場面上,雖然我們掌握了足夠扳倒鰲拜的證據(jù),相信也不會有人公然提出反駁??墒?,我們并沒有掌握扳倒鰲拜的實(shí)力?!?/br> “皇上指的實(shí)力是人嗎?”太皇太后早已洞悉一切,“只要皇上能夠下定決心,今夜采取行動,一切都可掌握?!?/br> 皇上心如亂麻,心臟怦怦直跳:“且不說天下兵馬,就說整個京城的安保防衛(wèi)都掌握在鰲拜手中,他的人掌握著京城九門鑰匙,負(fù)責(zé)京城的門禁守衛(wèi)、治安緝捕。他的親弟弟和親侄子統(tǒng)率八旗步兵和綠營兵馬,總計五萬三千人。而京城以外豐臺大營、南苑步軍營、古北口的炮兵營還有二十萬兵馬可在五六個時辰之內(nèi)隨時入城增援。孫兒怕,怕他狗急跳墻,孫兒也不愿意為了一時之氣,而讓百姓重新飽受兵馬踐踏?!?/br> 當(dāng)皇上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以后,太皇太后與蘇麻對視之后,竟笑了。 皇上更覺得疑惑:“皇瑪嬤,可是孫兒哪里說得不對?” 蘇麻說道:“皇上,太皇太后是高興?;噬蠈m內(nèi)外的防務(wù)這樣了如指掌,說明皇上對眼下的局勢早有謀略?!?/br> “只是膽子小了些,魄力也不夠?!碧侍蟠藭r面上的陰郁已經(jīng)緩開,“皇上別忘記了咱們內(nèi)宮中的侍衛(wèi)營,侍衛(wèi)營的內(nèi)大臣和御前大臣都是從勛戚中挑出來的,自是可以放心的,由他們統(tǒng)領(lǐng)的御前侍衛(wèi)六百人,加上藍(lán)翎侍衛(wèi)、宗室侍衛(wèi)八百人,再加上從滿、蒙上三旗中挑選出來的侍衛(wèi)親軍一千四百余人,這可用的就是三千多人。有他們在,宮中的安全至少可以保證六個時辰。而外面,安親王府的護(hù)軍和鐵帽子王的護(hù)軍也有兩三萬眾。這些都是可以以一當(dāng)十用的?!?/br> 皇上在太皇太后身上看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氣勢,她不再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祖母,更像是排兵布陣的女將軍。 “還有宗室的兵馬、皇陵的兵馬、奉天的兵馬。他可以在六個時辰內(nèi)入京,咱們也可以?!碧侍笮α诵?。 “不管宮內(nèi)還是宮外,兵馬略一調(diào)動,就會打草驚蛇。”皇上并非膽小,他只是覺得無論如何事情來得太快,讓他無從準(zhǔn)備,無從把握。 “所以才要有個由頭?!碧侍罂戳艘谎厶K麻,蘇麻接語說道,“太皇太后早就謀劃好了,所以才會傳出染病的消息。那些鐵帽子王和咱們的兵馬以入宮探病的由頭來,正是再好不過了。” 皇上這才明白,原來太皇太后一早就已經(jīng)布好了局。 “皇上是覺得太快了嗎?”太皇太后對皇上的心思十分清楚,“越是如此,才越會出奇制勝,連皇上都覺得快,都覺得沒有準(zhǔn)備、不可思議,那他們更會無從招架。”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對決。 也許在雙方互相試探的初期,時間很長,也很含蓄,然而一旦出招,這勝負(fù)生死只在轉(zhuǎn)眼間。 皇上突然有些懊惱,不知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有一種極強(qiáng)的挫敗感深深纏繞著他,特別是他看到祖母的意氣風(fēng)發(fā)、胸有成竹,就越發(fā)覺得慚愧。 的確,作為皇上,當(dāng)這樣的機(jī)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想的只是與妃子之間的小情小調(diào),他甚至根本沒有想過這會是他奪回皇權(quán)一舉鏟除輔臣們的機(jī)會。 作為皇上,他在面臨第一次政治考驗的時候交了白卷。 他很難過。 然而,作為男人,他對于接下來昭妃要為這個機(jī)會所付出或者說是被葬送的一切感到痛心。 他究竟應(yīng)當(dāng)怎樣,才能夠兩全呢? “沒有兩全,根本不可能兩全!”太皇太后再一次洞察了皇上的心事,“這個時候,皇上不能心軟,也不能后退?!?/br> “可是,她是無辜的。她原本是想幫著咱們提醒鰲拜要隱退的?!被噬系穆曇艉艿统?,低沉到像是在呢喃自語。 “皇上又錯了。”太皇太后說道,“即使她的心是正當(dāng)?shù)?,可是她選擇了不正當(dāng)?shù)氖侄魏湾e誤的方法,她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就像行走在刀尖上,原是不想死,但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又能怪誰呢?” “再想想?!被噬戏路鹪诳锨?,他又細(xì)細(xì)想了一遍剛剛太皇太后說過的話,“此計未必萬全,是不是再仔細(xì)籌劃籌劃?那些兵馬當(dāng)真都是可用的嗎?萬一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萬一哪里出個岔子,萬一……” “沒有什么萬一?!碧侍罄淅湔f道,“實(shí)話告訴皇上,在京城中不管是他們的人還是咱們的人當(dāng)中,還隱藏著一支誰也看不見的殺人不見血的隊伍。他們可能是那些人的妻妾,可能是他們的管家,也可能是他們的廚子、茶水房的汲水婢、孩子的奶婆子,但是不管位份尊卑貴賤,他們都是咱們可以隨時無聲無息地取得敵人首級的不容小視的力量?!?/br> 這一次,皇上被徹底震撼了。 他仿佛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自己的祖母。 暮色中,他發(fā)現(xiàn)她的神情與往常太過迥異。 冷冷的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就好像奉先殿里供奉的那些未曾謀過面的先祖?zhèn)兊漠嬒褚粯樱柽h(yuǎn)、冷淡、嚴(yán)肅、端正,讓人不能褻瀆但卻又不敢親近。 “孫兒啊,也許皇瑪嬤應(yīng)該多給你一些時間,讓你一步步看清這個世界,讓你一步步擁有自己的力量,更讓你自己籌劃,自己去解決這些障礙??墒腔尸攱吆ε拢ε聶C(jī)會不那么容易再次降臨,也害怕皇瑪嬤一次的心軟又要前功盡棄,重新等上許多年。”太皇太后苦笑著搖了搖頭,“天知道,皇瑪嬤還能活上幾年,還能管你幾年。眼下,可是容不得咱們心軟,容不得咱們退縮,因為時間不會倒流,皇瑪嬤也沒有那個心氣兒再經(jīng)歷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重復(fù)與等待了。” 這番話,比之前如同出征閱兵的雄赳赳的豪言壯語更讓皇上感慨,他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他不知該如何決斷?;蛘吒居貌恢響B(tài),在這個局當(dāng)中,他只是個觀者。 能夠不聲不響恪守觀者的本分,也許就夠了,就可以達(dá)成皇瑪嬤的期待。 可是,自己真能如此嗎? 康熙并不確定。 第七十五章 真真假假何以信 咸安宮第三進(jìn)院落的主殿內(nèi),懿靖貴太妃對著案上那把明晃晃的佩刀自言自語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小宮女昴格爾小心翼翼地煮著茶,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兒聲音。 忽然,貴太妃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身對侍候在她身邊的一個又聾又病的老嬤嬤說道:“富卓,她又故技重施了,你說,咱們能讓她如愿嗎?” 這位被喚為富卓的老嬤嬤抬眼看著貴太妃:“她自是以為這是天賜良機(jī)。這幾年她也憋得厲害,好容易逮到這個機(jī)會,怎肯輕易放過呢?” “是啊,就像惡貓看到了臭魚,她自是不會放過的?!辟F太妃笑了笑,“可是我還沒死,我還活著,我能讓她如愿嗎?” “主子想如何行事?”富卓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萬分滄桑,唯獨(dú)雙眼依然十分明亮,此時更是精光無限,似乎帶著某種期盼。 “過一會兒等宮正司將案察卷宗報給她的時候,她一定會在夜里急召各府王爺和鰲拜、遏必隆等人入宮。她會以身染重疾、行將不起的名義召這些人入宮。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會趁那個時候擒住鰲拜?!避簿纲F太妃緩緩說道。 “只是她們所說的那件龍袍,又怎么取證?難道趁鰲拜入宮之時派人去搜查嗎?”富卓仔細(xì)想著眼線報給她的關(guān)于此事的全部細(xì)節(jié),發(fā)現(xiàn)了這最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她沒有那么傻。她才不會那樣大動干戈地行事。她……”懿靖貴太妃笑了笑,“她自然會動用她那些個見不得光的人。” “您是說?”富卓將信將疑。 “那個人是鰲拜身邊最親近的人,她會在關(guān)鍵時刻呈上那件龍袍的,那個時候龍袍再加上枕邊人的供詞,鰲拜謀反的罪名就坐實(shí)了?!避簿纲F太妃深深嘆了口氣,“男人再怎么厲害、再怎么狠都敵不過女人。特別是那樣一個女人,丈夫、情人、兒子、孫子、媳婦、姑姑……為她所用倒罷了,反之……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br> “主子,咱們要攔她一把嗎?”富卓面上突然騰起一股子悲愴之色,她的眼中盡是仇恨與憤怒,“大福晉若是還在,絕不會允許她這樣胡作非為?!?/br> “大福晉?”懿靖貴太妃苦笑著,“她是我見過最智慧最有涵養(yǎng)的女人,可是她心太軟。她不是沒看清楚布木布泰的野心,否則她也不會允許海蘭珠入宮,她幾乎成功了,可還是因為一時不忍才給自己留下了無盡的禍端?!?/br> “大福晉……”富卓眼中又有了濕意。 “去,去告訴丑丫,這件事讓她去辦。”懿靖貴太妃仿佛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富卓有些疑惑:“各處宮門已下了鎖,侍衛(wèi)營與宮正司的人都在各處嚴(yán)防,這個時候出宮怕是很難。況且這消息若提前遞給鰲拜他們,萬一……咱們雖然不想讓她太得意,但也不敢因此亂了社稷神器。若鰲拜真的被激怒從此真的反了,咱們倒成了罪人?!?/br> “你以為我真的瘋了?”懿靖貴太妃瞪著她,“我什么時候在跟她斗法時耽誤了政事、國事?每一次要不是我顧全大局,哪有她今日的得意?” “那么,您打算讓丑丫做什么?”富卓不解。 懿靖貴太妃沖她招了招手,于是她附耳上前。 “原來如此,貴太妃神算!”富卓心服口服,立即下去行事。 夜,像黑色的大幕一樣籠罩著禁宮。 這個夜晚,注定是無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