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宮謀(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其中一個,竟被她帶入宮了。

    那一年,在南海荷花池子遇到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娃娃,伸著手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對他說:“把那個能吹出聲音的蛋蛋拿給我瞧瞧!”

    他笑了,有意逗逗她:“小娃娃,你若能吹出好聽的聲音來,我就把它送你。”

    “好!”她拍手稱是,接過塤來,居然不忘記掏出帕子擦了又擦,隨即轉(zhuǎn)過身用力去吹。

    任她費了好大勁,才發(fā)出一個如鴉啼的聲音。

    他以為她會惱、會哭,沒想到她把塤雙手捧著又還給自己:“還給你,不過,我一定會吹的?!?/br>
    那年,她四歲,而他十四歲。

    因他剛襲了爵,即使再淡泊名利,也免不了要領(lǐng)宴赴席,那次與親貴們同往荷花池品茗,席間又遭流言侵襲,一時間心緒煩亂無以排解,才溜出來在樹下吹塤,不想?yún)s遇到了“走失”的她。

    十四歲的他領(lǐng)著四歲的她,在各處轉(zhuǎn)了一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晚,在他背上昏昏睡去的她才嘟囔了一句“送我回遏必隆府”。

    原來,小丫頭不是“走失”。她和他一樣,都只是不喜歡席間的氛圍而溜出來的。

    又過幾年,她坐在他后花園的墻上聽他吹塤,曲罷她嚷著讓他教她。

    這時的她,長大了許多,從他身邊搶走塤的時候卻不再用帕子擦拭而是直接放在唇邊。

    他繃起臉來訓(xùn)斥:“這種貼身之物,不是借來用的?!?/br>
    “那你再做一個給我?!彼龘P起臉,燦爛如花。

    費了很多時日做了一個,可是她見了以后看都不看:“男人通常是喜新厭舊的,你用這個新的,舊的嘛我也不嫌棄,就給我好了?!?/br>
    真令他哭笑不得。

    “我不會讓它蒙塵,也不會讓它無音?!彼f的時候一臉堅定,一臉明媚。

    然而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完整地吹過一首曲子。

    他以為她只是胡鬧罷了。

    每每纏著他學(xué)曲的時候總是吹的亂七八糟、斷斷續(xù)續(xù)的。

    連府中的仆人一聽到烏鴉叫,就會說:“是東珠格格來了吧!”

    此時,這首《念殘》由她演繹得出神入化,哀思淡淡悠揚婉約,有清麗纏綿、亦有華麗高亢,起伏之際似幽怨、似悲凄,又似萬般的不舍與惦念,訴盡了人世間最難以言表的入骨相思與抵死的愛戀糾葛……珠玉蒙塵,良琴無音,伊人苦守遍地黃花,欲語還休不是悲秋,凝眸醉眼萬千心事涼初透……

    人壽百年不過鏡花水月,紅塵繁華總是轉(zhuǎn)瞬即逝,不要讓我的心與塤音一道迷失……

    殊不知,她原來早已吹得這般好了。

    心里仿佛很疼,此時,面對帝王,面對夫君,她在做什么?

    費揚古默立如柱。

    那神情讓曹寅看了都不免暗贊,皇上真是好眼力,費揚古的性子真適合做御前侍衛(wèi)。

    風(fēng)動云動,如如不動。

    他比自己做得還好。

    室內(nèi)一派安靜,許久之后康熙放下手中的書卷,掃了一眼東珠,“把手伸出來。”他說。

    “什么?”東珠仿佛沒聽清。

    “朕讓你把手伸出來?!笨滴跤种貜?fù)了一遍。

    東珠伸出雙手,蹙眉盯著康熙,不知他是何意。

    那手上布帛已去,傷口皆已愈合,只是還留著褐色的疤痕,有些猙獰。

    康熙心里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他從未留心過女人的手,不知這雙手以前是何模樣,如今卻是丑陋得可以。不禁想起剛剛那雙玉足是那樣的纖柔白皙如同新菱般美好,而這樣的手與這樣的足竟同屬一個女人。康熙只覺得耳后有些發(fā)熱,他連忙抑制了自己的念頭?!昂么跻菜闶菫殡奘艿膫皇沁@件事不能再提了,所以也不好明著賞你,你想要什么。明兒朕讓顧問行給你送過來?!?/br>
    原來如此。

    東珠懸著的心忽地放了下來,微微一笑道:“不必麻煩了。反正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想要。不過,皇上如果執(zhí)意要賞,東珠還請皇上能兌現(xiàn)當(dāng)日之約!”

    “哦?”康熙凝上東珠的眸子,“你,真的想出宮?”

    東珠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之所愿?!?/br>
    康熙心里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很是有些壓抑,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禁皺眉:“白水?”

    東珠笑了:“是。就像東珠,于皇上不過是一杯白水,品之無味,不如棄之?!?/br>
    “叭”的一聲,康熙便將杯子擲于桌上,冷冷地盯著東珠:“你若想走,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宮。卻不要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東珠愣住了。

    “跪下?!碧熳雨幊林?,如同黑幕一般。

    東珠順從地跪在書案前。

    “說你錯了?!碧熳泳髲?qiáng)地教訓(xùn)。

    看在眼里,真像一個別扭的孩子,東珠反倒笑了:“我哪有錯啊?”

    “你!”天子氣極,繃著臉說道:“你想出宮,為何還要深夜吹奏引人注意?又為何還要看這樣的書!”

    原來如此,東珠面上笑意更濃:“皇上誤會了。這兩天手上的傷口好了,可總還是使不上勁,所以便想稍加活動,這塤比不得琴箏之物,不用太費力氣卻也可以活動手指。也是東珠平日里喜歡的,所以便拿來吹了。而這本《兵法二十四篇》,不過是閑來無聊打發(fā)時光的?!?/br>
    康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東珠,她的性子與赫舍里很相似,大氣、爽直,自有一種出身豪門的氣度,但是又不完全一樣。赫舍里循規(guī)蹈矩,事事以祖宗家法為先,不會越雷池半步,端莊而凝重。而她則總是會讓人感覺意外。言行如此,就連看的書、用的樂器都如此。她管那個陶疙瘩叫什么?塤,這是什么東西?竟能吹奏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樂曲。還有那本《兵法二十四篇》,是諸葛亮晚年將自己幾十年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所作的總結(jié),其中七戒、六恐、五懼之法已經(jīng)失傳,而她書案之上隨手便是,怎不讓人懷疑此女的心機(jī)。

    見康熙不發(fā)一語,東珠正色說道:“皇上,東珠絕非遇擒故縱。況且,皇上當(dāng)日應(yīng)允過,自當(dāng)一諾千金。”

    “一諾千金?”康熙盯著東珠的眸子中漸漸有了暖意,“朕當(dāng)初是如何說的?”

    “若是東珠先到金池子,東珠就可以得到皇上的承諾?!睎|珠說完,突然覺得康熙的笑容那般詭異。

    “你先朕一步到達(dá)金池子了嗎?”康熙問。

    “皇上!”東珠氣極,“可是……那種情況下,當(dāng)然要先救皇上了,難道皇上希望東珠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顧,自己跑到金池子去,如果那樣……”

    “如果那樣,朕有個閃失,昭妃更是一輩子都出不了宮了?!笨滴跛菩Ψ切?。

    “你……”東珠幾乎脫口就要罵了出來,只是看到那明黃色的袍子暗暗告誡自己面前這個少年是皇上,而皇上的龍威是不可觸犯的,強(qiáng)按再三這才忍了下來,“東珠好歹也算救駕有功……”

    “所以,朕要賞你?!笨滴跤檬种钢鴸|珠,示意她安靜,“朕賞你的,你不能推托,朕沒賞你的,你不能妄想。守住你皇妃的本分才是要緊,明白嗎?”

    “皇上!”東珠突然覺得一向敏而有才的自己,面對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天子,竟然有些無措。

    康熙站起身,面上帶著三分的笑意,將書案上那杯早已冷卻的白水一飲而盡,隨即邁步向外走去,臨了丟下一句話:“朕說過的話,永遠(yuǎn)算數(shù)。有朝一日你真的贏了朕先到金池子,朕便給你這個恩典?!?/br>
    “真的?”東珠心中恨喜交加,他這么說就是還有希望!歡喜之余,不禁想到連日來盤旋在自己心頭的疑團(tuán)索性問道:“那個女子后來如何了?”

    已經(jīng)走到廳里的康熙未做停頓,只壓低聲音地回了一句:“守好你的本分。”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月夜中的身影,東珠滿心疑惑,這是什么意思?那個可憐的女子到底是死是活?

    第十四章 兩處相思盡凄涼

    慈寧宮中,康熙與孝莊對面而坐。

    兩人的談話不像是祖孫,倒像是天子與謀士。

    “已經(jīng)查明了,當(dāng)日李氏與家中所有女眷都被押往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她色誘佐領(lǐng)哈達(dá)并為他懷了孩子,以此為由送回關(guān)內(nèi)待產(chǎn)。不料,那女子竟打下孩子偷溜出府,于去年混跡于為宮人制衣的繡匠之中,因此與宮中采辦相識。前幾日因為內(nèi)監(jiān)準(zhǔn)備秋圍之衣所以得了消息,便故技重演色誘南苑海戶百夫長,由此才得以隱匿在獵場伺機(jī)而動?!笨滴跣闹姓f不清是什么滋味,不都說南方漢家女子視貞cao如性命嗎?可是這女子為了報仇,竟然數(shù)易其夫,為妓為奴吃盡苦頭,這份孝義倒也感天動地了。

    看出康熙所想,孝莊面色憂慮:“歷來成事者不拘小節(jié),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逼到那個分上,自然是能豁得出去的?;噬喜槐貞z惜。只是這明史案、天算案還有當(dāng)年的嘉定三屠、揚州十日,背負(fù)血債的人何止一個李氏?這些事不是皇上所為,卻要讓皇上來承擔(dān)?,攱邠?dān)心……李氏還只是個開始?!?/br>
    “老祖宗不必?fù)?dān)心。朕會讓安親王去核查,發(fā)往寧古塔的人還少了誰,這樣便可心中有數(shù)了?!笨滴蹩葱⑶f的神色便知道祖母心中所憂慮的遠(yuǎn)不止這些,只是一時之間難以參透。

    “皇上,歷來這承襲而來的帝位都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擔(dān)子,它是碾過萬千白骨浸滿血污的,你得想想這擔(dān)子到了你的手里,如何才能變得干凈?!毙⑶f神情幽遠(yuǎn)凝靜。

    如此一番話說明眼下這名刺客以及她的來龍去脈并不重要?;首婺笓?dān)心的是自己怎樣能收服天下萬民的民心。不管他們心中是否有怨、有恨,要將這一切化解,建一個祥和的太平盛世,自己行嗎?

    “昨兒,去過坤寧宮了?”孝莊話題一轉(zhuǎn),突然關(guān)心起后宮之事了。

    “是。皇后在獵場招了風(fēng),孫兒去看過已無大礙,老祖宗請放心?!笨滴踔佬⑶f關(guān)心什么,只是盡量搪塞。

    “又去了昭妃那里?”盯著康熙的眼睛,孝莊盡是探究之意。

    康熙點了點頭,絲毫不感覺意外,他知道宮里宮外自己一舉一動盡在皇祖母視線之中。

    “做得好?!毕氩坏叫⑶f是這樣的評價。

    “這樣,瑪嬤便可放心了。”孝莊平靜的面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妍姝要走了,這一次皇上大婚,她回來住了些日子。這孩子乖巧貼心,只可惜嫁出去了終究是留不住的,這一次走不知何時再回來,皇上替瑪嬤送送?!?/br>
    “是,孫兒告退!”康熙退了出來。又見蘇麻喇姑跟了過來,手里抱著一個小匣子:“皇上,這是太皇太后請皇上轉(zhuǎn)交給柔嘉郡主的?!?/br>
    康熙接了過來,以為不過是皇瑪嬤賞賜的首飾頭面。

    出了慈寧宮行不多遠(yuǎn)更是瑞芳齋,門口的太監(jiān)立即通報,被康熙狠狠瞪了一眼。

    于是,所有人都留在外面,他一個人放慢步子,悄悄走了進(jìn)去。

    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不料正房大門敞開,她就那樣坐在門口,面前是一張書案,那上面是剛畫好的一幅畫。

    畫的正是這瑞芳齋的景致,畫上應(yīng)是深秋,那株銀杏樹上的樹葉迎風(fēng)而動,地上鋪著毫無布局卻并不零亂的扇形樹葉,畫中的她正倚門而望。

    “這是剛剛畫的?”他問。

    “嗯?!彼煌?,沒有一看到他就喜笑顏開,反常的低落情緒浸著無邊的哀怨,因為別離在即?

    “要把它帶走?”他問。

    她搖了搖頭:“這里一草一木,一片落葉,一縷斜陽,都在妍姝心中?!?/br>
    “那又為何要在冷風(fēng)里畫這個?”她還未走,離愁已在他心里蔓延開來。

    “留給皇上。”她惜字如金,提筆又在紙上寫下兩個字“守望”。

    “守望?”他注意到面前那包裹在白狐毛圍杏色旗裝里的身子微微輕顫。她微微抖動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彼此的心。

    擁住她的肩,將她拉入懷中,只想抑制這份心悸與顫抖。

    “這是什么?”懷里抱著的小匣子硌疼了她。

    “老祖宗賞的,不知是什么稀罕物件還讓朕親自送過來給你!”他想這里面應(yīng)該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釵環(huán)首飾,想來太皇太后對于妍姝總歸是好的。

    只是他沒料到,打開之后,妍姝的面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如紙,身子抖動得更加厲害,眼中蘊滿淚水,隨即癱軟在他懷里。

    于是,他便朝匣內(nèi)望去,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大變,那匣子當(dāng)即被扔了出去。

    他將妍姝抱起大步進(jìn)入室內(nèi),穿過廳堂直入寢室。心里憋著滿腔的凄苦與憤怒不知如何發(fā)泄,直到兩人倒在炕上,看到妍姝滿面的淚水。

    妍姝在他的身下安靜極了,她雙眸微閉,淚水如斷線之珠不停地流瀉出來,長長的睫毛被淚水凝濕微微撲爍更加讓人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