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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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宋丸子靜靜看著那塊玉牌。 這是一個秘境的信物,正好,她在虛空之中錘煉了四十年,正需要一個靈氣充沛又人少的地方多多汲取靈氣,這個信物來得正是時候。 月色下,她聽見一聲“師妹”從頭頂傳來,那聲音,依稀有些熟悉。 滄瀾界,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啊。 第261章 不識 “娘,丸子jiejie還回來么?” 夜晚, 小蝦抱著她娘的腿, 任由她娘用細細的篦子梳掉她頭發(fā)里的細沙, 軟軟地打個哈欠, 她又想起了會做好多好飯的丸子jiejie。 她娘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笑著說: “娘明天給你做海菜包子好不好?” “嗯!好!” 有了好吃的, 小蝦忍不住開心了起來,一時就忘了那個黑瘦、少了一只眼睛, 但是笑起來很好看的jiejie。 孩子的忘性大,說不定過上幾日, 就將那個女子忘了,倒是在漁村里常年織補漁網、晾曬咸魚的女人們,想著那個叫宋丸子的女子給了她們那些能換了錢來的方子, 心里就像是被放進了一塊熱石頭, 躺著坐著,那里總是熱烘烘的。 宋姑娘不止告訴了他們方子, 還手把手地教了他們做, 想起家里的男人說過宋姑娘是個仙君, 終于把孩子哄睡了的婦人并不放在心上, 管她是不是能翻江倒海, 宋姑娘的好可不是在神仙手段上。 “天爺啊, 你要是有眼睛,可得看仔細了,那樣的姑娘啊, 就該活得長久?!?/br> 她在心里默念著,伴著海水聲,陪著她的女兒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被宋丸子放出來透透氣,那個邪修殘魂貪婪地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雖然這些靈氣對他來說不如煞氣更好,可在虛空中憋了四十年,他就跟四十歲老光棍兒似的,看見個母蚊子眼睛都發(fā)綠,哪里還會再挑揀? “要我是你,一回了滄瀾界就殺去乾元山,殺了你那師兄報仇,再挑翻乾元山掌門,你倒好,非說嘴饞了,去海邊吃了一個月的魚!” 宋丸子沒理會他的聒噪,遙遙地綴著前面的一行人。 百年前,帆影是筑基后期修為,比她的半步金丹要差一些。 現在,帆影是金丹初期修為,而宋丸子的五行功法已經將要跨進金丹中期,她的體修之法更是早就突破了通脈境中期,在虛空中肆虐的罡風被她當成了磨煉修行的的方法,這一招是極狠的,效用卻好,千錘萬鑿之下,她的血rou變得結實無比,至于力氣……他們之所以能回到滄瀾界,可是宋丸子在到了界外之后用一雙鐵拳生生砸出來了“界門”。 “現在咱們去哪兒?” “去秘境?!?/br> “秘境?” 宋丸子點頭。 那只眼睛仍是看著前面乾元山的一群人。 最痛苦的日子里,她想過一定要讓這些害了她和她師父的人挫骨揚灰,可真到了眼前,宋丸子卻改了主意。 只挫骨揚灰,實在太便宜了他們。 前面的人從云端降下去休息,踩著星陣的宋丸子想了想,身上一陣蔚藍色的光芒閃過,臉上容貌就漸漸變化了起來。 …… 一路上,帆影的臉色仍是極難看的。 錦瀾被他斥責了兩句,差點哭出聲來。 其余人只當是帆影生氣錦瀾擅自拿了掌門的法器出來,扶舟卻直覺其中不太對勁兒。 帆影師兄可從不對師弟師妹有一句重話的,尤其是錦瀾,掌門之女,又與他青梅竹馬長大,這幾年山上隱隱流傳,掌門在突破元嬰之前有意讓他們二人舉辦雙修大典,結為道侶。 至于這話是真是假,扶舟并不知道,他上輩子筑基比現在晚,性情也沉悶無趣,就算成了長老的弟子也沒什么人重視,對于門內的種種消息多是只聽過一耳朵。 上輩子他死的時候,這兩個人還沒真有什么,但是帆影對錦瀾的好,扶舟在登臨峰的時候也是知道的,誰讓錦瀾師姐那時候一口一句大師兄呢。 那如今,怎么就不太一樣了呢? 休息時,他的眸光掃過錦瀾的儲物袋。 剛剛那件法器,大師兄似乎十分在意啊。 辨識靈煞,有尋寶之能……扶舟看似在打坐,腦海中一直在回憶當年自己所知之事。 “再調息一刻,我們再接著上路?!?/br> 帆影說道。 他們現在所在之處是一處極小的島,方圓不過幾十丈,長了些低矮的樹木,另有一顆果樹,上面結了些一看就不好吃的果子,都被海風吹得干癟了。 “啪嗒?!?/br> 一個干果子落在了地上。 扶舟睜開眼睛,卻發(fā)現自己面前的海中孤島已經被木屋所代替。 這里……這里是? “師弟,你看,大師兄又給我送了東西來?!?/br> 木屋的門開著,一個女子穿著云似的長裙,手臂上掛著彩色錦綾的披帛,手中拿著一件紅色的法器,只看樣子就知道會極得年輕女子喜歡。 扶舟的眼睛因為驚恐而瞪大到了極點。 這個法器……這一天…… 宋丸子從云端緩緩落下,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身材矯健的體修模樣,身上穿了件紅色的衣裳,麥色的肩頸都露著,外面又加了件黑色的斗篷。 她儲物袋里能穿的衣服極少,除了這些當年在西洲買的怪異服飾之外,只有在六欲天當道主時候穿的墨綠大袍,微予夢在這方面從來優(yōu)厚,那些衣袍都很華麗,卻不符合宋丸子想要扮成的身份。 換了衣著,也換了臉,腰間插著“到曉”,她就這么走到了這些昔日師兄師妹師弟的身邊。 看著他們沉浸在自己所造的幻陣之中。 帆影、錦瀾、明波、越漪……當年一起在乾元山上淘氣,也有過不想背典籍就互相幫忙的時候,還有過一起看著新進弟子聽他們叫師兄師姐的時候。 修真之人容顏難改,百年之后卻也終究不是舊時之人。 看著帆影面露苦痛地無聲掙扎,宋丸子的手指摸過“到曉”的刀柄,又落了下去。 百年來,她經歷了無數事情,有過更深的苦、更多的痛,也真正認識到了這世上還有無數可敬可親之人,跟那些事與人相比,帆影和他身后的掌門越發(fā)被襯成了見不得光的小人,可直到真正看見帆影在她面前,她還是不免想起那個沉霧淵旁墮星崖上的宋斜月。 “師兄,你和掌門師伯到底為何這般對我?” 那一聲問,可是一直不曾被人所答。 沉霧淵太深,墮星崖太高,她走回來的時間有些久,可終究是回來了,得親手從那些人的胸膛里,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看看才行。 邪修殘魂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虛空之中他無數次以為他們要被罡風卷走撕碎,可他們到底活了下來,這女子起先為了保命身上還穿著能保護她的法衣,再用陣法護體,后來見這罡風能淬煉她的身體,她就只穿了最普通的麻衣,從皮開rou綻、骨斷筋碎到能徒手打開界門,這幾十年里連這個邪修都驚異到底是什么讓她下來的。 就在宋丸子挑著眉頭想事兒的時候,她身后傳來了一聲嚎叫。 “斜月魔尊!斜月魔尊!您放過我吧!我雖然是乾元山弟子,可我真的沒有同流合污?。 ?/br> 斜月魔尊? 轉過身看看那個癱在地上的閉眼哀嚎的年輕人,宋丸子眨了眨眼睛。 唉,聽聽,這修真界起的外號至少還能入耳,實在比凡人界的背鍋仙子、一根木棍定乾坤什么的好太多了。 在凡人界時候被人叫那些稀奇古怪的江湖綽號,至今仍是宋丸子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滄瀾界有斜月魔尊這么一個人物么” 她問殘魂。 這個年輕人才將將要筑基中期,不會離開過滄瀾界,要成魔尊,怎么也得元嬰修為……她才離開滄瀾界一百年,從哪里就有了這么可怕的人物? 還針對乾元山? “我怎么知道?我都死了二百多年了?!?/br> “要是滄瀾界里有了個專門與乾元山為敵的魔修,那也挺不錯啊?!?/br> 宋丸子笑了笑。 下一刻,她手腕兒翻轉,一個星陣打入了小島中的一塊石頭上,幾乎瞬間,那石頭上就鏤刻上了星陣的圖樣,看著很有些玄妙。 然后,她抓起那塊石頭,一把捏碎了。 “幾位道友可好了?這島上有惑人的東西,你們還是得小心點兒。” 帆影是一眾弟子中最先醒來的,看見那個女子的一瞬間,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女子歪頭看他呢,看他醒了,對他笑了笑。 他反倒冷靜了下來。 “大師兄!我們是不是被人暗算了?” 錦瀾初一睜眼,身上的錦帛就飛了起來,周旋于她身側,將她牢牢護住了。 紅衣女子頭發(fā)高高束起,外面罩著披風,眉目間明艷俏麗又不失英氣,察覺到錦瀾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善,她抬手,給這些人看自己掌中的碎石。 “我路過此地,覺察有些不對,才發(fā)現你們都被這個石頭給惑住了?!?/br> 勾著唇角對錦瀾一笑,她又說: “小meimei你放心,就你們這點兒家當,還不值得我惦記?!?/br> 見這些人都醒了過來,這女子也不想多留,腳下一抬,便凌空站在水上,一步邁出去足有十丈遠,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天海之間的一抹濃色。 實在是修為精深的前輩,他們乾元山弟子這下也是欠了人情。 帆影目送那人離開,彎下腰,將被扔在地上的碎石頭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圓點,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這是…… 錦瀾以為師兄中了暗算,趕忙湊了過來,卻讓帆影又看見了她手腕上懸著的尋寶法器。 他們剛剛是中了星辰陣修的幻陣,還是在……他們拿著這件“東西”的時候。 平素不信什么善惡輪回的帆影,在這一刻卻心虛到了極點。 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是不是誰知道了什么,才設下了這樣一局?那為什么不趁機將他們這些人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