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爸爸：……接吻的時候，是挺靈活。

    ……

    ……

    晚仔：咳咳……彼此，彼此。

    ……

    ……

    御用龍?zhí)宗w子由：喂！1 1 0嗎！有人在線發(fā) sao，求抓走！

    第21章

    葉南平走到她身邊時, 辛晚成已妥善收好了遐思, 自我安慰著, 攝影師就該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這不叫花癡。

    剛下過雨, 沒有風(fēng), 空氣濕冷, 葉南平把香檳杯往扶手上一放，側(cè)眸看她, 眼神也是濕濕涼涼的, 辛晚成卻已經(jīng)絲毫不怵, 反而問他：“葉老師, 你怎么也偷溜出來了？”

    “不喜歡應(yīng)酬?！?/br>
    辛晚成把原本擱在扶手上的那盤甜品，悄悄地背到身后, 另一手拿起自己的空酒杯, 在葉南平面前晃了晃，找了個開溜的借口：“我沒酒了, 進去添點兒酒?！?/br>
    辛晚成轉(zhuǎn)身朝室內(nèi)走去。

    葉南平卻突然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的臉上，卻不妨礙他往辛晚成杯中勻了半杯酒。

    “你把陸淼他們都喝掛了，就是為了能一個人待著學(xué)法語？”

    語氣聽不出是不悅還是贊賞，就很平淡。

    辛晚成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認(rèn), “我可沒故意灌他們，是他們自己酒量太差?！?/br>
    葉南平呵地一笑。

    辛晚成看看他，又看看他剛倒進她杯中的半指酒, 既然他這么“極力”挽留，辛晚成也就不客氣了：“葉老師，你剛才那個e是怎么發(fā)音的？我怎么發(fā)都發(fā)不標(biāo)準(zhǔn)，是哪兒出了問題？”

    “你用手指壓著舌面試試。”

    辛晚成按他說的試了下，發(fā)音真的標(biāo)準(zhǔn)了一些。

    現(xiàn)成的老師在這兒，這老師又正好無聊，辛晚成把握這難得的機會：“葉老師，你法語這么好，我才剛學(xué)，以后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能向你請教嗎？”

    “不能?！?/br>
    “……”辛晚成嘴角抽了一下，差點沒維持住笑容。

    葉南平卻似乎覺得自己的拒絕合情合理，挑眉：“你又沒有花錢聘我，我為什么要免費教你？”

    這說辭，還真是合情合理呢，辛晚成維持著假笑，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葉老師，外頭涼，進去吧，別一會兒感冒了?！?/br>
    姑娘咬著牙關(guān)假笑的樣子，那像是怕他感冒？分明是不想再和他單獨待下去，隨便扯了個借口。

    果然葉南平剛點了點頭，她就忙不迭調(diào)頭朝室內(nèi)走去，壓根沒管他。

    葉南平看著那道很快消失在門內(nèi)的背影，又回眸看自己的那半杯酒，神情有短暫的恍惚。

    為什么要逗她？

    大概在這個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jīng)應(yīng)酬的場合，逗她成了唯一的樂趣……

    ……

    凌晨一點，after party結(jié)束。

    寒風(fēng)蕭瑟，雨卻沒再下，主辦方為客人們叫好了車，辛晚成負(fù)責(zé)把被她喝掛的同事們送上車。

    每個人的醉態(tài)都不盡相同，陸淼一趟進后座，就不省人事地睡了過去，emma則是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法國人的浪漫情懷，上車前必須和每一個人擁抱。

    辛晚成本以為自己上次開會時表現(xiàn)太差，emma的擁抱會漏掉她，不料情況完全相反，emma抱著她，壓根不撒手，還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串法語。

    辛晚成36音素都還沒學(xué)會，自然聽得一頭霧水，余光尋著救兵，恰巧見到剛和派對上偶遇的熟人道完別的葉南平。

    眼看葉南平走向了另一輛車，拉開車門即將矮身坐進，辛晚成喊了一聲：“葉老師！”

    葉南平停下動作。

    朝這邊看了一眼后，葉南平關(guān)上車門，不疾不徐地朝這兩位正如膠似漆的女士走來。

    辛晚成以為他是來幫自己把emma送上車的，不料他走到她跟前半米開外就停住了，抱著雙臂，眼里噙著笑，看她倆，像看戲。

    辛晚成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法國人喝多了都這么熱情的嘛？”

    希望他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太熱情她真的hold不住啊……

    尤其是在emma對她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懂的情況下。雞同鴨講樂趣何在？

    葉南平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她說她很喜歡你?！?/br>
    突如其來的表白令辛晚成一驚。

    看了看emma，很是不確定。

    她在emma面前明明表現(xiàn)得那么挫……

    轉(zhuǎn)向葉南平的目光，自然也帶了疑問：確定沒翻譯錯？

    emma終于放開了滿是法式熱情的懷抱，辛晚成卻突然不急著逃了。很想知道emma還說了些什么。

    葉南平繼續(xù)充當(dāng)免費翻譯：“因為你第一次見她，就記住了她各種小習(xí)慣，比如喝咖啡加半奶半糖，比如她用餐慣用左手，得右刀左叉，但工作時又慣用右手，所以鼠標(biāo)和筆都得備在右邊?！?/br>
    辛晚成多少有些意外。

    自己的舉手之勞，卻會被對方記在了心里，這感覺很微妙。

    “還有，謝謝你派對途中跑出去幫她買創(chuàng)口貼，來的車上她沒看見附近有商店，你應(yīng)該跑了很遠(yuǎn)才買到。”

    老外朋友這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她并沒有跑遠(yuǎn)，現(xiàn)在中國的外賣軟件，什么不能送？

    但這并不妨礙辛晚成心里涌起陣陣暖流，她低頭瞧了眼emma的高跟鞋，高跟鞋的鞋沿處，還露著半截創(chuàng)口貼。

    emma一嘴嘰里咕嚕的法語，在她低頭的這一瞬間堪堪停住。

    葉南平的翻譯，卻多了一句：“你有很多不足，但你也有自己的長處。所以，自信點兒?！?/br>
    辛晚成垂下去的腦袋頓了幾秒才重新抬起，有點被戳穿的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感恩。

    這次出差，讓她認(rèn)識到自己各方面都很差勁，德高望重的前輩卻告訴她，她其實沒有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都說法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說甜言蜜語的，辛晚成的目光不自覺地踱到葉南平身上。

    突然有點好奇emma的這番話，他是什么感想？

    大概會很不屑吧。

    在葉南平的字典里，沒實力就是沒實力，沒有借口。

    可惜葉南平的表情，簡直平淡到欠揍，辛晚成根本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未免自己突然將目光投向他，引他懷疑，辛晚成隨口問了句：“謝謝用法語怎么說？”

    “merci.”

    辛晚成鸚鵡學(xué)舌，笑著對emma說了句：“merci.”

    不料這一聲謝，又喚起了法國人的熱情——

    “oh sweet heart！”

    emma這句辛晚成總算聽懂了，二人雖已擁抱過，但還差一個臨別的貼面吻，emma湊過來的這架勢，應(yīng)該是要補上貼面吻，可她穿上高跟鞋后身高將近一米八，加上醉意，腳步不穩(wěn)，整個人就這么栽向辛晚成懷中。

    一米七不到偏還穿著平底鞋的辛晚成可招架不住。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準(zhǔn)備好承受這熱情的一栽，卻突然被人一把攬到了背后。

    辛晚成腰上一緊的同時詫異地瞇開一道眼縫。

    葉南平近在咫尺的臉——

    他前一秒將她拽到身后，后一秒就用肩膀撐住了emma。

    攬在辛晚成腰上的手沒動，另一手則順帶一搡，轉(zhuǎn)眼就把剛才還靠在他肩上的emma送進了車?yán)铩?/br>
    關(guān)上車門，卻忘了拿開攬在姑娘腰上的手。

    ……

    和把口紅蹭到他肩上的emma相比，辛晚成被摟個腰而已，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可她依舊止不住的僵硬。

    直到她的僵硬慢條斯理傳到葉南平的掌心，他才放開了手。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辛晚成向他學(xué)習(xí)，看似絲毫不介意，實則腦子里全是他殘留在她腰上的束縛感，直到車子自她跟前駛離，辛晚成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喚道：“師傅！”

    還是遲了。

    司機師傅沒等她上車，把車子開走了。

    ……

    原本安排的是辛晚成、陸淼和emma造型團隊里的另一個法國同事坐一輛車，emma和葉南平坐一輛車，現(xiàn)在順序全亂了，眼看車子頭也不回地駛遠(yuǎn)，辛晚成沖著葉南平，再次送上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葉老師，你車上還有空位的哦？”

    葉南平搖了搖頭，無聲走了。

    辛晚成搓搓手跟上，蹭他的車。

    ……

    辛晚成的破iphone5早沒電了，上車后才充上電。

    等著手機開機的間隙，小心翼翼，透過后視鏡看一眼后座的葉南平。

    葉南平正合著眼，手肘曲在窗棱上，手掌反撐著下巴，鼻梁和湊在鼻尖下的手指，呈現(xiàn)兩道挺直的直線，整個人被酒氣氤氳出了難得的落拓。

    可惜是彎的。

    可惜……

    手機重新開機，屏幕剛亮，就輪番跳出一堆微信提醒。此起彼伏的微信鈴聲，在密閉的車內(nèi)聽著，格外刺耳。

    辛晚成被才從滿腔的可惜中拉回現(xiàn)實，趕緊把手機撥成震動。

    謹(jǐn)慎地看一眼后視鏡，葉南平果然被吵醒了。

    辛晚成收回視線，硬著頭皮點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