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紅英：“那是什么事？”

    “別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韓高氏道，“你小姑子在這里挨打，肯定會(huì)去找你公公，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等她，把她收拾好了，我再給你算賬?！?/br>
    第63章 再接再厲

    蔡紅英瞠目結(jié)舌：“您,您老還要收拾明珠？”

    “對(duì)！”韓高氏邊走邊說，“不把她打服，等我走了還得鬧?！?/br>
    田蓉抱著孩子在外面，離得遠(yuǎn),只知道里面吵吵嚷嚷,沒聽清她們?cè)谶哆妒裁?看向小寒,“怎么回事？”

    “回家再說?！毙『f著,突然想到,“立夏和小虎還沒回來(lái)?！?/br>
    蔡紅英：“我見他們往東去了,咱們?nèi)|邊看看，找不到再回來(lái)？”實(shí)在是怕張淑華和夏明珠出來(lái)發(fā)現(xiàn)她們和韓高氏是一伙的,認(rèn)為是她們攛掇韓高氏打她和夏明珠,又大鬧起來(lái)。

    蔡紅英想到的，小寒也想到了,“奶奶,去不去找他們？”

    “走走走?！辈挥庙n高氏掏錢，干什么都無(wú)所謂,率先往東去。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里路，看到立夏和小虎站在一個(gè)小吃攤前，小虎一手攥著三串糖葫蘆,另一個(gè)手拿著一串正在吃。

    小艾看見就喊：“小虎！”

    “你們?cè)趺磥?lái)了？”立夏循聲看過去，“小虎，給你姐一串。”

    小虎把糖葫蘆遞給小艾,小艾接過去，分別給囡囡和妞妞一串，“大姐吃不吃？”

    “你吃吧。”小寒道，“還買什么？”

    “炒栗子?！边@種小吃店也是國(guó)營(yíng)，首都沒幾家，立夏平時(shí)想吃也不知道去哪兒買，“咱家人多，我打算把這鍋栗子全買下來(lái)。”

    韓高氏忙問：“這得多少錢？”

    “不用你出錢?！绷⑾乃o她一句。

    小寒笑道：“奶奶，給你買衣服的錢在我這兒，立夏花的錢是他爸給的。”

    韓高氏滿意了，指著柜臺(tái)上白色像丸子似的東西，“那是不是糖瓜？”

    “你咬得動(dòng)？”小寒問。

    韓高氏瞥她一眼，廢話。

    小寒問出來(lái)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她咬不動(dòng)也會(huì)要，“立夏，買點(diǎn)那個(gè)，再買點(diǎn)紅薯干?！?/br>
    “知道了?！绷⑾挠痔魩讟淤I了兩大包，一行人才坐公交車回去。

    回到家，韓高氏就找小寒要炒栗子。小寒故意問她，“吃不吃糖瓜？”

    “倒一半放我屋里，我回頭再吃?！表n高氏道。

    小寒搖頭笑笑，找兩張白紙折兩個(gè)小碗給她倒一碗糖瓜和紅薯干，就把剩下的全給蔡紅英。

    “你不吃？”蔡紅英問。

    小寒搖頭：“太甜了。你們吃吧。吃好了還有事。”

    “還要出去？”夏明義剝一個(gè)炒栗子遞給囡囡。

    囡囡咬一口栗子，就說：“打架?！?/br>
    “誰(shuí)打架？”夏民主問。

    囡囡看一眼小寒，就轉(zhuǎn)向韓高氏。

    夏民主：“立夏，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立夏道，“小寒說到家再說，她還沒來(lái)得及告訴我。”說話間剝個(gè)炒栗子塞小寒嘴里，“這個(gè)吃了不發(fā)胖?！?/br>
    小寒：“吃多了也胖?！?/br>
    “飯吃多了也胖?！绷⑾牡伤谎?，又遞給她個(gè)栗子。

    夏明義見他倆這樣，很想翻白眼，“小艾，你說?！?/br>
    “說啥？”小艾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欸?！?/br>
    韓高氏轉(zhuǎn)向她，“叫你說就說，這是你姐家，怕啥！”

    “是你叫我說的啊?！毙“溃拔覀?cè)谏痰昱龅浇惴虻膵尯蚼eimei，我奶奶就故意朝姐夫的meimei身上撞，然后故意跌倒——”

    韓高氏朝她頭上一巴掌，“誰(shuí)讓你說這個(gè)？”

    “你讓我說的。”小艾捂住腦袋，很是委屈，“不這樣說，咋說？”

    蔡紅英忙問：“明珠沒推你？親家奶奶?！?/br>
    “推沒推你沒看見？”韓高氏反問。

    蔡紅英下意識(shí)點(diǎn)頭：“我看見了?？墒切“?/br>
    “她胡咧咧?！表n高氏道。

    小艾躲到夏民主身后，“我才沒胡說。你在村里跟人家打架，人家朝你腿上踢，都不能把你踢摔倒，我姐夫的meimei推你一下，就能把你推倒？”

    “你給我閉嘴！”韓高氏站起來(lái)指著小艾。

    夏民主聽出來(lái)了，“所以嬸子就借機(jī)罵明珠一頓？”

    “姐夫的爸，我奶奶都摔倒了。”小艾道，“罵一頓不符合我奶奶一貫作風(fēng)?！?/br>
    韓高氏揚(yáng)起巴掌就要揍小艾。

    小艾轉(zhuǎn)身就跑，“奶奶還是留點(diǎn)力氣收拾那個(gè)夏明珠吧?！?/br>
    “什么意思？”夏民主沒聽懂。

    蔡紅英把剩下的事說給他聽，眼角余光注意到夏明仁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解釋，“這事雖然是親家奶奶挑起來(lái)的，明珠說話也不好聽?！?/br>
    “她別挑事，明珠也不會(huì)說她。”夏明仁提醒蔡紅英。

    韓高氏猛然停下，不追小艾了，“立夏她大哥，你啥意思？”

    “沒什么意思?！毕拿魅实?，“你那么做不對(duì)?！?/br>
    韓高氏單手叉腰，“夏明珠就應(yīng)該說小寒是土包子？我們老韓家的黃花大閨女跟立夏到城里，就應(yīng)該用你娘買的掉色的線毯？立夏活該跟你爺爺奶奶長(zhǎng)大？”

    夏明仁噎住了。

    韓高氏冷哼一聲，“今天也就是我先挑事，換成你娘和你妹挑事，我不打的她倆哭爹喊娘，我就不是小寒的奶奶?！?/br>
    “親家嬸子，他不會(huì)說話，別跟她一般見識(shí)?！毕拿裰鬟B忙站起來(lái)勸說。

    韓高氏瞥一眼夏明仁，就對(duì)夏民主說，“給你個(gè)面子。”走到廊檐下坐下，一邊剝栗子一邊說，“早知道你家這么多糟心事，立夏給我買三轉(zhuǎn)一響，也別想娶小寒。說起這個(gè)，立夏，別忘了你欠我的收音機(jī)、手表和縫紉機(jī)。”

    “奶奶，行了?！毙『?，“我倆現(xiàn)在都是窮學(xué)生，拿什么給你買？這事等立夏畢業(yè)后再說。”

    韓高氏：“我沒讓他現(xiàn)在買。立夏畢業(yè)還得好幾年，到那時(shí)候你得再給我加個(gè)電視機(jī)?！?/br>
    “家里有電嗎？”小寒問，“用電要交電費(fèi)，你舍得用？”

    韓高氏嘴巴動(dòng)了動(dòng)，“你，不用你管！”

    “姐，你給奶奶買了，奶奶可以轉(zhuǎn)手賣給人家。”小艾提醒她。

    此話一出，夏家一眾齊刷刷看向韓高氏。韓高氏有些不自在，就沖小艾喊，“給我過來(lái)！”

    “爸，爸……”

    蔡紅英霍然起身，“壞了，明珠來(lái)了。”

    “來(lái)就來(lái)，怕啥?！表n高氏道，“小艾，去開門。”

    小艾擺手：“我不去。我踩了她和她媽一腳，她待會(huì)兒見著我，肯定得罵我。我回房了啊?！辈坏缺娙碎_口就往屋里跑?！?/br>
    “沒出息的東西?！表n高氏大罵。

    夏民主不敢信，“還有她？”

    “明珠的腳都快被她給踩瘸了?！辈碳t英道，“還是我去開門吧?！?/br>
    立夏：“我去吧。奶奶打她的時(shí)候，你和小寒冷眼旁觀，你過去，不知該怎么說你呢?！闭f著話就往外走。

    韓高氏看了看立夏，起身去廚房。

    “親家奶奶，干什么去？”蔡紅英忙問。

    韓高氏：“我先去屋里躲躲，看看她咋說?！?/br>
    話音落下，夏明珠跑進(jìn)來(lái)，頂著一張通紅的臉。夏民主看清楚，下意識(shí)問，“你的臉怎么了？”問出口想到是韓高氏打的。

    夏明珠沒注意到他神色有異，“是一個(gè)老太婆打的。爸，那個(gè)老太婆就住在這附近，我媽也被她打了，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br>
    “你——”夏民主看到了張淑華，“你怎么也來(lái)了？”

    夏明珠：“爸！沒看到我媽的臉都腫了？”

    “所以？”夏民主皺了皺眉頭。

    夏明珠：“我們要在家里住到找到那個(gè)老太婆為止?！?/br>
    夏明義看到張淑華臉上的手指印，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韓高氏出手太狠了。再一聽夏明珠的話，那點(diǎn)同情瞬間消失殆盡，“如果一直找不著，你打算怎么辦？”

    夏明珠想說一直住下去，眼角余光留意到小寒和立夏，轉(zhuǎn)個(gè)彎，“住到正月十五?！?/br>
    “做夢(mèng)！”韓高氏從廚房里出來(lái)。

    夏明珠循聲看過去，不敢置信瞪大眼：“你，你怎么在這兒？”

    “我奶奶，不在這兒去哪兒？”小寒反問。

    夏明珠張口結(jié)舌，恍然大悟，“好啊你，我就說我跟這個(gè)老太婆無(wú)冤無(wú)仇，她干什么打我。合著是你指使她打我？爸，你都看到了吧。”

    “看見啥？”韓高氏道，“我是她奶奶，我想打你，用得著她說？”上下打量她一番，“長(zhǎng)得挺聰明，沒想到你比韓小寒還蠢?！?/br>
    立夏眉頭微皺：“奶奶——”

    “閉嘴！”韓高氏瞪他一眼，“等會(huì)兒再跟算賬?！?/br>
    立夏疑惑，“我怎么了？”小聲問小寒。

    小寒微微搖頭，回頭再說，隨即問，“夏明珠，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