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烏龍! 接電話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親媽,親媽明明想救他的命,可因為自己太過于心如死灰,沒把話聽完就,割了氧氣管,導致了這一悲劇。 是啊,隔著手機、隔著對講機、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為什么就堅定不移的認為那是老婆呢?? 如果真的這樣,那他這些年一直在恨什么? 讓他主動送命的,并不是他老婆??! 他臉上浮出了些許的恐懼之色,到最后,那血淚越流越多。 周圍的陰氣也隨之變得更重。 舒昕見狀,她輕輕拂了拂手,替眾人把陰氣隔絕開。 到最后,張良有些搖搖欲墜,連帶著身上的戾氣都散了不少,他忍不住央求舒昕,“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打聽一下我老婆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 整整五年,他一直懷著最大的惡意去想他的老婆,可以說對她是最愧疚的。 舒昕偏頭看向杜恒山。 剛巧杜恒山又開口了,“舒大師,我真的已經(jīng)盡可能的去賠償了。還有,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怎么了?你這始終不說明白,我心里也慎得慌?!?/br> 舒昕眼瞼低垂,并沒有直接回答,只道,“那死者家屬還能查得到近階段的狀況嗎?” 杜恒山連忙道,“不用查,我知道。拿了賠償金后,他老婆給公婆買了一套房,然后又照顧了他們兩年。最后改嫁了?!?/br> 一旁的張良徹底沒了話。 寡婦改嫁無可厚非,更別提所有的賠償金都花在了他爸媽的頭上,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 他眼里充斥著茫然之色,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感覺整個人空落落的。 舒昕正想要轉述杜恒山的話,但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張良是能夠聽到這些話的。 她偏頭看向張良,只見他身上的戾氣越來越散,最后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空氣中再也沒了他的影子。 竟然……自己散了。 舒昕抿了抿嘴唇,看來今天知道的真相,讓張良受到了太多的打擊,所以,連最后一次機會都不想爭取,就直接魂飛魄散。 不過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她很快就從這震驚中反應過來,同時對著杜恒山道,“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以后度假村也不會再發(fā)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至于王大壯,只是惡意競爭的犧牲品,這些你自己處理。” 杜恒山又驚又喜,他心里大約知道,這些事情有關于五年前的那個死者,但又忍著不敢問。 不過知道事情塵埃落定,他的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真是謝謝大師了?!?/br> 一旁的丁愛英,雖然沒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杜恒山愈發(fā)恭敬的態(tài)度,足以證明一切。 她對著姚珠露出了感激的笑,“真是謝謝你了,不過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回頭我和老杜親自上門來感謝?!?/br> 姚珠才不在乎這些,她含笑的點了點頭,看向舒昕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 第131章 杜恒山手段雷厲風行,加之有了確鑿的證據(jù),很快便順蔓摸瓜地查出了一系列的蛛絲馬跡。 不過,誠如舒昕所言,許慧芬的死因非自然,所以就算他想栽贓陷害到薛茂山的身上,也別無他法。 最后,他把所有的證據(jù)都遞給了警方,警方依法逮捕了薛茂山后,他才召開了大型的記者招待會。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雖然許慧芬的死因與薛茂山并無半分聯(lián)系,但杜恒山依舊含沙射影地指向了薛茂山。 有王大壯的案例在前,縱然薛茂山是清白的、縱然他抵死不認,可外界所有人都已默認了杜恒山的說辭。 一時間,杜恒山與薛茂山經(jīng)營的兩家度假村,名聲立刻掉了個個。 大家覺得,前者的度假村雖然發(fā)生了命案,但實屬有心人的陷害,真相水落石出后,原本心里的疙瘩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后者的度假村雖然太太平平,可誰叫幕后的老板卻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呢? 去誰的度假村,答案一目了然。 所以,短短一周過去,度假村業(yè)績呈質的飛躍。 杜恒山滿心歡喜,見終于沒有幺蛾子再發(fā)生,整個人都覺得清靜多了。 事情逐漸落下帷幕后,他忍不住主動找到丁愛英,“你看,咱們什么時候親自上門感謝一下舒昕?” 如果沒有舒昕,那假大師的所作所為就不會被拆穿,加上記者不請自來,如果任由假大師在記者面前胡說一通、如果事情得不到真實有效的解決,那他的度假村才是真正的完了。 更別提最后,舒昕還給他解決了一個禍端。 丁愛英不假思索地點了頭,“自然是要的?!庇殖烈髁似?,她才道,“舒昕是今年才進入京市上學的,一直住在她師傅的家里。可是原本她是附中的,但現(xiàn)在又轉到了四中,要不咱們送她套學區(qū)房?你看怎么樣?” 杜恒山連連點頭,“一套學區(qū)房是不是少了點,再加三百萬?” 他不差錢,如果能夠用錢和舒昕打好關系,那也樂意至極。 丁愛英連連點頭,“那我聯(lián)系一下姚珠?!?/br> 姚珠一直關注著度假村事件,見負面影響逐漸消失,她的心里也情不自禁地為丁愛英松了一口氣。 眼下,接到丁愛英的電話后,她頭一句話就是恭喜,旋即繼續(xù)道,“生怕打擾你,這段時間都不敢向你詢問事情的進展?!?/br> 丁愛英笑容滿面,這件事情能解決,固然有舒昕的功勞,但她的心里也記著姚珠一份情。 她聲音柔和,“哪能?也怪我疏忽,沒和你說一聲。對了,我們老兩口想親自和舒昕道謝,越快越好,你看什么時候有空?” 姚珠心里也裝著事兒想找舒昕,兩人一拍即合,“等舒昕放學了,咱們和老杜一塊去。” 說是等舒昕放學,但實際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姚珠回公司處理了一些事務,又匆匆忙忙地回家換了套衣服,最后才去了閆廷利的家中。 舒昕正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書,聽到門鈴響了,她挑了挑眉,趕緊去開門。 見到杜恒山等人,她的眼里并沒有流露出詫異之色,反而神情自若地把人迎進了門。 杜恒山剛走到客廳,就瞧見茶幾上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哪能沒猜到,舒昕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了。 一時之間,佩服的無以復加,同時對舒昕愈發(fā)的尊敬,“舒大師?!?/br> 舒昕瞧著他們的架勢,哪里能不知道是來干什么的? 她揉了揉太陽xue,抿唇不語。 杜恒山連忙把來意說了說,不僅掏出了支票,還拿出了房屋轉讓證明的合同,“你這回幫了我們家這么大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雖然他的心里清楚,當日捉鬼的是閆廷利,不過有些事情不用計較的那么清楚。 舒昕并沒有拒絕。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去看了,有了度假村的連累,杜恒山?jīng)]準兒會破產(chǎn)。 眼下這一套房與支票,只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 她點了點頭,“客氣了?!?/br> 杜恒山見舒昕收下,臉上登時露出了笑容,“那我就不打攪舒大師你休息了。” 說完,他給丁愛英使了個眼色。 丁愛英站起了身,同樣真心實意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最后才和杜恒山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后,只留下了姚珠一人。 姚珠欲言又止。 舒昕見狀,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有什么話直說就行?!?/br> 看在爸爸的份上,如果姚珠有什么困難,她也會施以援手。 姚珠思索了片刻,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昕昕,你知道你媽已經(jīng)來京市了嗎?還開了一個輔導班?!彼蛄颂蜃齑剑掷^續(xù)道,“平時你們來京市,住酒店也就算了??杉依锊皇菦]房子,又何必讓你媽在外租房子呢?別人家哪有自己家里舒服。” 知道羅淑儀來京市發(fā)展事業(yè),姚珠簡直是又驚又喜,她知道,舒展呈一心都撲在羅淑儀身上,如果羅淑儀在京市扎根,那舒展呈遲早也要來,所以眼下她只想討好羅淑儀,希望能讓舒展呈也早日回心轉意。 舒昕震驚了,“不可能。” 每隔兩天,她就會和mama通話,可羅淑儀沒有透露出一丁點兒消息。 想到最后,她忍不住反問道,“我媽連我都沒有通知,又為什么會告訴你?” 姚珠見舒昕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眉心跳了跳,“是這樣的,我太關心你們了,所以就會關注一些你們平時的舉動。你放心,這絕對不是監(jiān)視,我只想知道你們是否平安罷了?!?/br> 那些隱私的事情,她一件也沒有查過。 舒昕見她滿臉真誠,一時間沒有去計較這些,只是又追問道,“那我媽的輔導班開在哪里?” 開學到如今,已有一個月,她沒想到,mama的保密措施竟然會這么好,一直把她蒙在鼓里。 姚珠說了一個地址,“回頭一定要幫我好好勸勸你mama,她租的位置,治安比較亂,結束輔導已經(jīng)十點,路上萬一出了點岔子,誰都承擔不起。咱們都是一家人,沒有說兩家話的道理。我是真心想要幫她的?!?/br> 舒昕心思早已飛到了羅淑儀身上,對于姚珠所說的話,只敷衍地點了點頭。 甚至于連她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一下子,她連看書的心情都沒了。 舒昕胡思亂想了許久,眼瞧著墻上的掛鐘指向了九的數(shù)字,她連忙回房間,換了一身出門的衣服。 和閆廷利打過招呼后,二話不說,她直接去了羅淑儀的輔導班。 —— 羅淑儀的輔導班,租在一棟大樓內。 舒昕自打進了樓后,就一直左右觀望,最后對周圍的風水表示了肯定,才乘電梯到了八樓。 可還沒想好該怎么告訴羅淑儀自己來了的這個驚喜,只聽見門口傳來了潑婦罵街聲。 “什么陽光輔導班?我看就是專門騙錢的。還羅老師,去你娘的羅老師,我看早點關門大吉,別出來禍害人了?!?/br> 舒昕聽到羅老師三字,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她臉上的喜悅全然消失,旋即面無表情地走近。 羅淑儀臉上滿是憤懣之色,可現(xiàn)在,是家長來接孩子的時候,如果她和對方鬧開了,沒準兒會給別的家長留下粗鄙不堪的印象,對輔導班將來的發(fā)展也非常不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心平氣和地和對方講道理,“孩子的學習不是一蹴即就的,再加上你才把孩子送來了五天,又怎么會有成效?憑良心說,孩子學習成績下降的根本原因,不能怪到我們輔導班的頭上?!?/br> “當初收錢的時候,你怎么給我保證的?說一定會讓孩子提高學習成績,現(xiàn)在一看孩子成績下降了,又說不能怪到你們頭上,嘖嘖,說一套做一套的本事也就你們家最強了?!?/br> 羅淑儀覺得腦袋抽搐的疼。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惹上這種無賴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