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想著想著,戚悅就想起了李翊。 這個男人終非良配,戚悅那日不過在他的面前提起了戚愉,李翊便以為自己要他重用戚愉。他太多疑。 一開始,戚悅信誓旦旦認為自己可以憑借美色拿下這個男人,這時,她有些猶豫了。薄情又精明的男人,如何拿下? 外面的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夏瀲點了燈,很快,整個正陽宮燈火通明。 外面似乎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尋雪也進來了:“娘娘,陛下那邊的人過來了,陛下賞了您好多東西,有那么大的寶石,藍盈盈的可漂亮了,據(jù)說是別國進貢的寶貝……” 戚悅習(xí)慣了紙醉金迷的奢侈日子,對李翊賞賜的東西也不甚上心。 她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讓云姑姑放起來吧?!?/br> “您不看看嗎?” “本宮倦了,懶得看,都下去吧?!?/br> . 含元殿。 人都回來了,各自向方魯稟告了情況。 方魯走了進去。 李翊頭也不抬:“皇后是不是高興壞了?” “娘娘可能太累了,并沒有讓人把東西帶進去看,直接讓大宮女給收下了?!狈紧?shù)馈?/br> 李翊瞇了瞇眼睛:“你不是說女人都喜歡這些嗎?” 方魯:“……” 一般的女人,都會喜歡的啊。那么漂亮的寶石,那么璀璨的手釧項鏈戒指,一般女人應(yīng)該會心動吧? 第37章 方魯?shù)溃骸澳切┱鋵?,都是藩國進貢的好東西,貴妃娘娘也眼饞得很,皇后娘娘眼下累了沒有看,等第二天,說不定就戴出來了?!?/br> 李翊冷哼一聲。 “把皇后的喜好打聽一下,明天早上之前,朕要知道她所有的喜好?!?/br> 方魯:“這……奴才這就去辦?!?/br> 李翊手中捏著一塊瑪瑙書鎮(zhèn),細細回想了白天他強迫戚悅時的所有場景。 雖然沒有把人吃到口,可一回想起戚悅那勾魂奪魄的模樣,李翊就難耐心頭的那股火。 欲迎還拒,對李翊而來,真的有用。他不可抑制的想念著戚悅,雖然還沒有把人得到手,可在李翊的心中,他早已把人給侵犯了無數(shù)次。 戚悅清冷的絕色容顏,優(yōu)雅高貴的舉止,冷淡自持的話語,都讓李翊生出了一種占有的**。 他想把這個小姑娘給按倒,然后逼迫她,撕下她所有冷淡的面具,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小姑娘在自己的身下喘息,聽她在自己耳畔嬌氣的抽噎。 李翊的手指緊緊捏著瑪瑙書鎮(zhèn),松開的時候,書鎮(zhèn)已經(jīng)成了齏粉,簌簌落在了桌上。 . 次日,戚悅搬到了棲鳳宮。 四面臨水的棲鳳宮,在后宮中可以說是與世隔絕,戚悅走過長春橋,這座橋,她曾走過無數(shù)次,那時她還很幼小,沒有欄桿高,看不見四周的風(fēng)景,如今,環(huán)顧兩面,戚悅可以看到湖水清澈,一片碧綠,卻是看不到底。 雖然隆冬將要過去,戚悅圍著雪白的狐裘,手中始終抱著手爐,仍舊有幾分寒意。 宮門打開,一眾宮女列在兩周,戚悅緩緩進去,地上鋪了紅毯,從她下步輦的橋頭一直到正宮之前,這樣,她的鳳袍裙琚才不會被玷污。 進去后,里面的陳設(shè)和多年前一模一樣,云姑姑扶著戚悅的手臂,兩人立在門檻前,始終未跨過那一步。 戚悅總覺得,跨過這道門檻,走過珠簾,她仍舊可以看到寶座上秀麗纖細的漂亮女人,那是戚太后,是戚悅的姑母,也是父母雙亡后,最疼愛戚悅的那個人。 她終于踏過了一步,恍恍惚惚中,戚悅仿佛聽到了一句“阿棉”,那是戚太后對她的昵稱。 戚悅坐在了鳳椅上。 “娘娘,各宮的主子今日都想來給您請安,您是否……” 戚悅淡淡的道:“讓她們明日再來?!?/br> 云姑姑說了聲“好”,吩咐了下去。 戚悅從正陽宮搬到棲鳳宮,本來,是要諸位妃嬪作陪伺候,可她懶得看一群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心斗角,就沒有讓她們作陪。 鳳冠太過沉重,戚悅?cè)チ藘?nèi)室,坐在梳妝臺前,戚悅將鳳冠拿了下來。 寢室的內(nèi)設(shè)和正陽宮一模一樣,就連熏香也和正陽宮相仿,她的所有物品,都整整齊齊的擺放。 戚悅把鳳冠放在了桌上,脫下了沉甸甸的鳳袍。 鳳冠是李翊讓工匠在短時間內(nèi)打造,時間雖短,卻異常精致,這頂十二龍九鳳冠足足有六、七斤重,上面鑲嵌了將近兩百顆寶石,以翠云,翠葉,珠花裝飾,其中珍珠,就有五千多顆,冠側(cè)是飛騰的金龍和金鳳,遠遠望去,華麗異常,絢麗奪目,在陽光下,更是會反射異彩,絢麗奪目。 可惜太過沉重,如果戴著這么沉重的鳳冠,不出一天,戚悅的脖子就會被壓斷。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頸,景姑姑也上前給她揉了揉:“這鳳冠好看得很,如果在諸位妃嬪面前戴出來,她們肯定能眼紅死。就是娘娘太過受苦了。” 戚悅瞇了瞇眼睛,在景姑姑揉捏的時候,她打了個盹兒。 半個時辰后,云姑姑進來了。 “娘娘,御膳房的御廚常爭來給您請安。” 戚悅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先讓他在外面等著,景姑姑,把本宮的頭發(fā)梳上去,鳳冠就不用戴了?!?/br> 景姑姑只簡單拿了輕盈的珠釵,給戚悅梳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飾,又拿了一件淺藍的衣裙。 等她出去后,常爭已經(jīng)等候了很久。 戚悅坐在了鳳座上,微微垂眸,她看到一名年近中年,體型稍胖的太監(jiān)。 這就是常爭。 御花園設(shè)宴的那次事件,當(dāng)天常爭就打聽得清清楚楚。他是受了顏貴妃的銀子,按照顏貴妃的意見行事,可受了銀子,不代表他就要把這條命給獻上去。 當(dāng)常爭聽說顏貴妃在吃了他做的梅花餅后,把罪責(zé)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并要皇帝處死他的時候,渾身都出了冷汗。 幸好皇帝聽了皇后的話,沒有要他的狗命。 戚悅倚靠著風(fēng)椅,看著常爭跪了下去。 “奴才常爭,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愿娘娘芳齡永駐,玉體永安。” 戚悅懶懶的道:“起來吧?!?/br> 常爭聽了這清冷又美妙的聲音,一時沒有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 這一打量,常爭愣住了。 宮里頭的人都愛說,歷朝歷代,最美的都是貴妃等以下的寵妃,這些妃嬪沉魚落雁,貌可傾城,相比之下,皇后是所有妃嬪中年紀(jì)最大的魚眼珠子。 可這一次,匆匆一瞥,常爭發(fā)覺,這位皇后娘娘氣質(zhì)出塵,雖然有些冷淡,可那絕美的容顏卻是地上少見。 如果真要對比,貴妃德妃什么的才是魚眼珠子,皇后就是仙女。 常爭低著頭垂著手站在了一邊:“御花園的事情,奴才都知道了。奴才感激娘娘救了奴才這條賤命,如果娘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奴才幫忙的,盡管吩咐?!?/br> 戚悅的手中捏著一串白水晶,她的指尖輕輕撥動這些水晶珠,頓了一下,戚悅道:“你跟了顏貴妃多久?不怕她奪你性命?” “奴才跟了顏貴妃兩年,顏貴妃出手大方,奴才鬼迷心竅,才差些把命搭在了她的手中。奴才不傻,一直提防著貴妃,她取不了奴才的性命?!背幍溃芭胚@條命,如今就是娘娘的,奴才為娘娘萬死不辭?!?/br> 戚悅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br> 常爭又道:“來棲鳳宮拜見娘娘,奴才特意準(zhǔn)備了一些吃食,娘娘要不要享用?” 太監(jiān)將食盒遞給了云姑姑,云姑姑拿了上來。 里面山珍海味俱全,還有一道點心,就是梅花餅。 戚悅拿了一塊梅花餅,咬了一口,等吃盡,她用帕子擦了擦唇:“味道還可以,你費心了?!?/br> 等常爭退下后,戚悅對云姑姑道:“本宮沒有什么胃口,這些東西,你們拿下去用吧?!?/br> . 含元殿里,李翊看到戚悅其中的一個喜好是跳舞,心里頓時有些癢癢。 他還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看到皇后給自己跳舞。 皇后身姿輕盈,腰肢如蒲柳,若是輕舞一曲,肯定美不勝收。 方魯見陛下神色興奮,忍不住道:“陛下,皇后娘娘多才多藝,可您和娘娘討論詩歌曲賦就夠了,至于唱歌跳舞什么的,娘娘肯定不會答應(yīng)。” 頓時,李翊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 他也知道,這個小姑娘傲得很,做什么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逼著她去做,最后反倒會讓自己不痛快。 過了一會兒,外面有太監(jiān)進來,告訴李翊,御膳房的御廚去見了皇后娘娘。 不用提名字,李翊就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去了。 他也明白了戚悅留下那個奴才性命的原因。顏貴妃恐懼自己受到連累,最后把人推出去受死,皇后卻不計前嫌,留下了這個奴才的狗命。這個奴才自然會怨恨貴妃差些讓他入了死關(guān),轉(zhuǎn)而投靠寬宏大量的皇后。 李翊的面色逐漸冷了。 戚悅這么快就和御膳房的人有了關(guān)系,難道是想在得寵之后,毒殺其他的妃嬪嗎? 這樣的事情,他相信戚悅真的能做出來。 “去棲鳳宮?!?/br> 兩刻鐘后,李翊進了棲鳳宮,夏瀲道:“陛下,娘娘在觀景臺上呢?!?/br> 李翊皺了皺眉:“皇后身體那么虛弱,高處風(fēng)大,你們就讓他上去了?” 夏瀲趕緊跪下,一句話都不敢說。 李翊也上去了。 觀景臺上只有戚悅一人,她沒有讓宮女作陪,遠遠的,李翊就看到一道雪白的身影,戚悅披了狐裘,帽子蓋了頭發(fā),似乎聽到了聲音,她回了頭。 狐裘連帽,帽子的邊緣是一圈雪白的狐貍毛,越發(fā)襯得她的雙眸漆黑,唇瓣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