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一開始,她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實際cao作起來,此處一片呵呵呵呵…… 得虧鄉(xiāng)試光是考便需要九天,而且還有不少人會等著發(fā)榜多留幾天,她有許多時間準備。 她又想著今年易鶴安能不能趕回來過中秋,如果他不留在城里等榜,應(yīng)該來得及。 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著桌上一堆布料,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因為易鶴安一句話做這么犯蠢的事情。 也許是念在他風(fēng)雨無阻地給自己送了好多天晚飯。 她重新拿起剪刀,屋里再度響起咔嚓咔嚓剪布料的聲音,以及一聲聲慘叫,持續(xù)到三更天。 連著好幾天,導(dǎo)致住在殷家附近的人,不少都惶惶不安說最近晚上鬧鬼。 罪魁禍首殷嚦嚦,正被自家老爹逮住審問,她虛虛地笑了,想偷偷將慘不忍睹的貓臉荷包藏到袖子里,結(jié)果被自家老爹眼尖兒地逮個正著。 “殷嚦嚦!”殷老爹攥著荷包大怒,“是不是做給易家小兔崽子的!” 他嚴防死守,誰知道,白菜不僅被刨了,連地兒都翻干凈了。 “爹,不……不是?!币髧硣钞?dāng)機立斷拋棄尊嚴,跪地抱大腿。 老爹氣得拔刀,殷嚦嚦嚇得縮縮脖子,第一時間居然想到的是,幸虧易鶴安去鄉(xiāng)試了不在家。 “我跟你說,你要是再惦記著易家小兔崽子,我……我就讓你沒有爹爹!”殷老爹狠狠一砸刀,桌子被辟成兩段。 殷嚦嚦嚇得一哆嗦,心想自家的桌子今年損壞不少了吧,一愣神對上老爹怒氣洶洶的眼神。 “你聽到?jīng)]?!” “聽到了!”她拼命點頭,趕忙捧著小臉眨巴眼做乖巧可愛狀,殷老爹怒火消了點,收回刀,要離開。 殷嚦嚦趕緊出聲,“那個……爹?” “怎么?有異議?”殷老爹一回頭,殷嚦嚦慫得一縮。 “沒有異議。”殷嚦嚦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眼瞅自家老爹又要走,她急得往前走幾步,殷老爹再度回頭。 殷嚦嚦咬咬唇,絞起自己的手指,手指上還留著被針刺后的密密麻麻疼痛。 她支支吾吾半天,“能……能不能把荷包還給我?” “殷嚦嚦!”殷老爹勃然大怒,“要荷包是吧?” 在殷嚦嚦驚恐的不要聲中,他攥緊了手里的荷包,就朝外一丟。 嗚嗚,那可是她做了好幾宿的荷包。雖然,丑了點。 殷嚦嚦想沖出去,殷老爹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悻悻地往后退了幾步,越過老爹偷偷瞥了眼,想著先穩(wěn)住老爹,等老爹走了,她再去找回來! 但是沒瞥見她丑不拉幾的荷包,卻瞥見一陣黑白相間的影子汪地一聲后掠過,似乎還叼走了什么東西。 殷嚦嚦:“?!” 啊啊啊,她要殺了二子! 剛擼起袖子,冷不丁就對上老爹逼視的眼神,就像是被猛潑了一桶涼水,她笑容僵硬地哈哈一笑,故作瀟灑地擺擺手。 “那啥,叼走就叼走唄,叼得太好了。爹,您老人家慢走?!?/br> 等殷老爹一走,她刺溜一聲就沖出去,無奈二子溜得太快,也不知道趙譯平時給它喂得什么吃的,一眨眼兒就溜得沒煙兒。 她咬牙切齒地趙譯,“趙譯!今天不是我弄死二子,就是我弄死你!” 正在院子里給仙人掌松土的趙譯:“??”他最近什么也沒做??? 殷嚦嚦尋找了半天都沒尋到該死的二子,她含淚回到屋里,望著破破爛爛的一堆失敗品,死魚樣地癱倒在床上。 怎么辦,她真的不行了,手要廢了,不想再做了。 “啪?!?/br> 忽然聽到屋外器皿落地四分五裂的聲音,殷嚦嚦身軀一震。 “喵~” 又響起一聲受了驚的貓叫。 殷嚦嚦眼底瞬時升騰起希望,溢出的光彩亮人,就看見門外躥過一只身子瘦長的黑貓,一雙琉璃光澤的貓瞳還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低低地發(fā)出幾聲貓叫后,跳躥走了。 她沒有去追。 摸摸下巴,嘖,不行,黑貓有點不太吉利,而且這只看起來有點兇啊,易鶴安那么瘦弱的家伙,能降住嗎? 還是給易鶴安逮一只大花貓兒算了。 鎮(zhèn)子里專門養(yǎng)貓兒的人家不多,因為紅鯉鎮(zhèn)及周邊鎮(zhèn)子的人都很信鬼神,覺得貓有點陰,她也沒聽聞這幾天有哪家的貓兒要生崽崽。 這么一想,貓兒也不是那么好到手的。 但是!她是誰?!殷嚦嚦!武能打老虎的殷嚦嚦! 重撿回斗志的殷嚦嚦打雞血似的從床榻上跳起來,開始了她的捉貓大業(yè),紅鯉鎮(zhèn)連著好幾天都能看見貓著腰兒翻墻爬屋頂?shù)摹蠹乙髧硣场?/br> 殷老爹都覺得自家閨女是不是被自己逼瘋了,她就那么歡喜易家小兔崽子? 有那么一瞬,殷老爹看著爬在屋頂上不停學(xué)貓叫的閨女,差點動搖了。 殷嚦嚦好不容易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只正在翻垃圾堆找吃食的花臉貓兒,還沒來得及動手,一道矯健的身影竄出,直接將花臉貓兒嚇跑了。 那雙流淌琉璃光彩的貓瞳,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她居然看出來輕蔑?! 嘿,她這個小暴脾氣原地爆炸,打算動手,忘記自己待在墻上,差點摔死。等她安全落地,再看周圍,早沒了黑貓的影兒。 這年頭,人要倒霉,連貓兒都欺負你。 殷嚦嚦恨恨地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看見一群在打架斗毆的貓兒,她準備來個坐收漁翁之利,揪個傷員回家。 誰知道,那只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貓兒又躥出來,那抹黑影兒往里一跳,嚇得周圍貓兒凄厲一叫,一哄而散。 殷嚦嚦:“……” 最后她急忙追上一只白貓兒,費足了力氣給它捉住,臉上還被撓了一爪,所幸她避得及時,只留下三道淺淺的粉色抓痕。 抱著貓兒回家,算著時間,聽聞離縣城近的鎮(zhèn)子,昨天開始就已經(jīng)有考試結(jié)束的學(xué)子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家了,留在那里等放榜的,只有少數(shù)。 畢竟明兒,就是中秋了。 她懷里的貓兒不停地撲騰,不得不加重了手里的力度。還沒到殷家鏢局的門口,老遠她就看見一大批官差聚集在家門前,以及一群吵吵鬧鬧的鎮(zhèn)民。 她一眼看見其中為首的人,是那日公堂上的林老爹! 縣令爺都來了,殷嚦嚦心頭一震。 難道老爹對易老爹下手了?! 她驚懼之中,手里的力度都一松,貓兒得到機會躥逃。殷嚦嚦也沒工夫管它,趕緊跑回家,怎么也擠不進去,只得縱身一躍,翻墻進了自己家門。 看見一臉沉重的殷老爹,就連向來鎮(zhèn)定自若的趙譯都肅然,她不安更甚,撲上去就哭,“爹,你是不是瞞著我犯事兒了?” 旋即又撲向林老爹,“大人,你要抓抓我吧,我替我爹坐牢?!?/br> 正在嚴肅討論問題的殷老爹、趙譯、林老爹:“??” 殷老爹先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給殷嚦嚦一個爆栗,“死丫頭你能不能盼著你爹好?” 殷嚦嚦可憐兮兮地摸著額頭,“那……那縣令爺怎么帶官差來抓你?” 林老爹看了殷嚦嚦一眼,轉(zhuǎn)身對官差道:“將鎮(zhèn)民遣散,守好大門?!?/br> “是,大人。” 厚重的大門將吵鬧隔絕后,安靜許多的院落里氣氛陡然嚴肅起來,殷嚦嚦都不由得收起表情。 殷老爹提著她往堂屋走,上面坐著趙譯、右邊坐著老爹、左邊坐著縣令爺,殷嚦嚦慫得像只鵪鶉,還是只坐立不安的鵪鶉。 她偷瞟了眼趙譯,怎么這家伙坐在上頭呢? 不等她想明白,林老爹已經(jīng)開口了,“我們鎮(zhèn)赴考的學(xué)子在歸來的途中被截了?!?/br> 殷嚦嚦:“??” “而且不止我們鎮(zhèn)子的學(xué)子,還有綠水鎮(zhèn)以及其他鎮(zhèn)子的?!绷掷系裆?zé)o比,聲音冷沉得能滴水。 “誰做的?”殷老爹的手覆上腰際的刀鞘。 端杯飲茶的趙譯縱使舉止如往常,可面色上也前所未有的收起所有笑意,一片冷意,林老爹看了眼趙譯,“據(jù)說是山匪,要三千兩黃金做贖金?!?/br> “三千兩?!”殷嚦嚦聽得失聲,“還是黃金?!?/br> 他咋不去搶呢?!嗯……好像……就是在搶。 “自古以來,仁賢為國之根基,古人有話仁賢一去國空虛。”林老爹的大掌摩挲著光滑的桌面。“這件事情,莫說是三千兩,就是三億兩,也得拿出來。” “不錯?!壁w譯放下杯盞,“此事考驗我們是否重視仁賢,否則天下學(xué)子寒心,且許多學(xué)子背后都是德高望重之輩,牽系得還有許多利害關(guān)系,君與臣,君與民,官與民?!?/br> 他聲音淺淡,看向林老爹,“派官差前往了嗎?” “派了,修睿也去了,我讓他先與山匪周旋。但是據(jù)修睿派人回報,山匪占據(jù)了有利的地勢,易守難攻,而我們衙門的人并沒有與山匪對峙的經(jīng)驗。” 林老爹面色很不輕松,視線投向殷老爹,“所以我特地來找殷鏢頭,懇請殷鏢頭出手?!?/br> 還不等殷老爹怒地拍桌,旁聽的殷嚦嚦忍不住咂咂嘴巴,“居然有山匪敢在我老爹的地盤動手,他們是不知道我爹的厲害嗎?” 語氣頗為惋惜,像是在惋惜那些山匪的性命,殊不知這番話叫殷老爹與林老爹,甚至是趙譯,臉色一變。 第40章 贖金?聘禮? “青天白日,從哪兒來的山匪?!绷掷系裆?,驀然看向趙譯,渾身升起寒意,“莫非是……” “調(diào)虎離山?!币罄系ブ肚实氖忠痪o,往外走,厲聲喝道:“老二,快將鏢局所有弟兄都召集起來,這兩天,誰也不許離開鏢局一步!” 殷嚦嚦:“??” “爹,你不去救人了?”她又看向趙譯和林老爹,兩人也是沉默。 嘿,這群人剛才不還說得激昂?好像不去救人,國就亡了,聽得她都熱血沸騰。 沉默良久,殷老爹看向殷嚦嚦,“我不去,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