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還好她低著頭,未看見那一瞬間趙恩鋌變得濃黑且亮得像是要灼起來的眸子。 他知道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克制不住的,所以強忍著松了手推開了她,轉(zhuǎn)身走到窗邊風(fēng)吹著冷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好,那你和姑母商量一下?!敝灰细黄鹑ケ苯?,年初還是年末成親他并不在意,他也不愿在她已經(jīng)有些怕他之時逼得她太緊。 趙恩鋌一直到離開也沒有再提她要去大長公主的梅園參加原家姑娘生辰宴一事,她這段日子心情不好,那就讓她散散心好了。以前她小,他又不常在京城,他怕她心性未定,對他人動了心罷了,現(xiàn)如今她長大了,已經(jīng)是他的人,而且過兩個月就要和他一起去北疆,那么在他的可控范圍之內(nèi)讓她出去走走也未嘗不可。而且他也知道,只要她的心意真正定下,她也并非是搖擺不定,見異思遷之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讓她怕他。 *** 趙恩鋌走后阿晚癱坐到軟塌上猶如去了半條命,先前身上的熱度去了,窗外的風(fēng)吹進來,身上一片冰涼。 她到底該怎么辦? 她原先覺得可以扮作“顧晚”先敷衍著趙恩鋌,然后再尋機退掉婚事,可是兩人這樣的相處模式,她覺得自己很難再繼續(xù)扮下去“顧晚”,也不覺得退婚有什么希望。 可是開始扮演之后,她也發(fā)現(xiàn),她在他的壓力之下,根本不敢反抗,只能繼續(xù)“柔順”地扮演下去。 *** 翌日阿晚就有些發(fā)燒,趙氏過來看她,她便將趙恩鋌說年后就要去北疆,想要提前成婚一事說了。 阿晚道:“阿娘,表哥說想要提前成婚,可是阿娘,我現(xiàn)在的身體,我真的害怕。阿娘您知道子嗣對表哥,對定國公府有多么重要,可是我現(xiàn)在的身體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有子嗣,我覺得我配不上表哥,外祖母完全可以在京中貴女中挑選一個宜室宜家的好女子做定國公府的主母的?!?/br> 說到后面,因為心里難受,已經(jīng)是淚水漣漣。 趙氏看女兒這般心里也十分復(fù)雜,她道:“晚晚,你的身體并沒有問題,太醫(yī)說過了,只要你放寬心好生養(yǎng)著對子嗣根本無礙,那些話不過是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挑撥之言,你若是真因此患上了心病才是著了別人的道。” 阿晚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試探道:“其實我是知道的,但我真的覺得壓力很大。阿娘,我一定要嫁給表哥嗎?有時候我覺得我并不適合他,跟他在一起時壓力很大,心底甚至隱隱害怕。我覺得我配不上表哥,覺得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外可以陪他騎馬射箭,應(yīng)酬世家往來,內(nèi)可以打理定國公府,主持中饋,讓他無后顧之憂,而不是我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阿晚:你值得更好的(潛臺詞:請放過我吧) 世子:晚晚,過來讓我親一下 小可愛們,請撒花啊,晚晚這么可憐了,需要花花的安慰,么~~ 感謝小可愛們的營養(yǎng)液:xx 10瓶;iechh 2瓶;豹子珠、慕慕 1瓶; 第12章 趙氏摸了摸阿晚的腦袋,柔聲道:“傻孩子,旁人再好,但卻不是你表哥喜歡的啊。晚晚,你知道,自你幼時,你表哥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人,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有別的女子入過他的眼,所以,別的女子再如何,又和你表哥有何相干呢?” 阿晚:...... 趙氏看阿晚蔫蔫的樣子,想了一下,又道,“晚晚,近情心怯,這都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是你表哥那樣的人,你們又這么長時間未見,你沒有安全感也不足為奇。不過你用心想想,就知道你表哥眼里心里都是你,你是他看著長大的,若是他不喜你,又如何會跟你定親?如何會一心想著要早些娶你入門?所以你完全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覺得自己配不上他?!?/br> 說到這里,她笑了一下,道,“而且,我們家晚晚怎么配不上你表哥了?這世上,我就從沒見過比我們家晚晚姿容更加出色的女孩兒,而且又善良又體貼又聰慧,你表哥能娶到你,才是他的福氣。至于你說的庶務(wù),只不過是以前少有接觸,晚晚這么聰慧,學(xué)一學(xué)很快也就能上手了,還有什么騎馬射箭,你去了北疆,還愁你表哥不教你不成?” 阿晚聽出母親趙氏的打趣,實在是苦澀難言,她耷拉了腦袋,道:“阿娘,以前我還小,表哥可能......寵愛我,對我好習(xí)慣了,他將來可能發(fā)現(xiàn)他并不喜歡我,那時我可要如何?我......” 他可不是好色之人,以前自己還是他繼妹的時候也是和“顧晚”生得一模一樣,但他卻討厭自己得緊。 “哪里來得這么多胡思亂想,”趙氏打斷阿晚的話,失笑道,“你表哥豈是這種人?晚晚,可能就是因為你們太長時間沒見,你表哥陪你的時間少,你才會這般。我會跟你表哥說說,讓他這些日子多抽出時間來陪陪你?!?/br> 阿晚聽言差點跳起來,忙拉了趙氏的手道:“不,不,阿娘,表哥剛剛回京,有許多事情要忙,怎么能總往這里跑,對表哥也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氏笑吟吟地看著阿晚,看得阿晚心虛的低下頭去,才又道:“那是因為快要成婚,所以心中無所適從,很是恐慌嗎?” 阿晚點頭,有些干巴巴地道:“嗯,所以,阿娘,我跟表哥說說了,能不能不要提前婚期,但是我可以陪他一起去北疆。阿娘,您知道表哥他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改變,但是我真的沒有準(zhǔn)備好這么快成親,阿娘,我能跟表哥一起去北疆嗎?還有,您想跟我們一起去嗎?” 趙氏聽言眼神中閃過一抹懷念之色,北疆,那里有過她最美好的年華,還埋葬了她愛的人。 趙氏幫阿晚捏了捏被子,道:“你跟你表哥去北疆住一段時間也不錯,晚晚,其實早些成親......” 話未說完就看到阿晚面色有些發(fā)白,心里嘆了口氣,她是真的沒想到阿晚竟然這般害怕成婚,遂轉(zhuǎn)而道,“此事等阿娘跟你表哥商量一下,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阿晚,你表哥雖然看起來脾氣硬,但他最疼你,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跟他說,他總會順著你的?!?/br> 阿晚:......退婚行嗎? *** 十一月二十九,梅園。 阿晚帶著顧嬈一起去了原翎的生辰宴,原翎見到顧嬈也沒有意外,這事阿晚一早就命人送了消息給她,對原翎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就是無關(guān)痛癢之事,只要阿晚能過來就行。 阿晚到了莊子之時莊上的主廳已經(jīng)有不少人,壽寧大長公主也在,原翎拉了阿晚給壽寧大長公主請安,道:“祖母,這便是我跟你提過的顧家的meimei,那日我在雪中被困,幸虧遇到顧meimei,這才免了我在雪中受凍,祖母您可要好好謝謝顧meimei?!?/br> 壽寧大長公主是當(dāng)今圣上的姑母,還曾是慶安帝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貴,為人超然,對人一向平和寬容,但卻掩不了骨子里的尊貴。她看到阿晚時似有些詫異,喚了阿晚上前,然后拉了阿晚的手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就從自己手上褪下了一個鐲子,給阿晚戴上,那玉鐲通體靈透,水色極好,一看便不是凡物,最緊要的是入手溫暖,竟是極難得的暖玉。 阿晚一驚,她自是知道這個鐲子的珍貴,這個還是壽寧大長公主的生母前慶安帝孝賢皇后之物,前世的時候壽寧大長公主也把此物送給了自己,但那是因為她是原縝的未婚妻,是大長公主的未來孫媳婦,自己也算是大長公主看著長大的,現(xiàn)在這卻是為何? 驚訝的不僅只是阿晚,旁人也就罷了,但知道那鐲子來歷的原翎和端慧公主可以說是很震驚了。 原翎驚訝過后卻是高興,她祖母久經(jīng)世事,看人的眼光最是精準(zhǔn),那便是她認可了阿晚的意思了。 阿晚道:“大長公主,這個是不是太貴重了些?晚輩......” 壽寧大長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不過就是一件東西,見到你想起來一個故人罷了?!?/br> 阿晚的心咯噔一聲。 一個故人。 *** 阿晚記得前世的時候,大長公主就對她,還有她母親云氏格外的好,從未像旁人那樣因她母親出身低微,又是再嫁,而自己只是定國公府的繼女而看輕過她們。 甚至她和原縝的婚事,其實她說是定國公府的大姑娘,但實情如何,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頂級的勛貴世家給嫡系子孫挑媳婦的時候還是忌諱的,可是大長公主卻從未反對過她和原縝的婚事。 起初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沒有想那么多,直到后來有一次她跟隨她母親到大長公主府來玩,聽得大長公主和她母親聊天,才知道原來大長公主和她外祖母竟然是舊識,不過也就是那次聽得了只字片語,她心又大,所以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此時乍然聽得大長公主說這話,卻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些往事。 她知道有些不太妥當(dāng),但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故人?大長公主,是我的相貌和您的哪位故人生得有些像嗎?” 大長公主一愣,大約也是沒想到阿晚會這么直白,不過她很快就笑了出來,也未怪她,只道:“嗯,是有六七分的像,就你睜大眼睛這樣看著我的時候尤其像,若不是知道你是顧家的孩子,我還當(dāng)真會以為你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她說著就搖了搖頭,明顯就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頭就看向原翎道,“好了,你們小姑娘家的宴會,我也不留在這里了,省得你們還拘束,一會兒你就帶她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但也別在外面逗留太久了,省得受寒。” 又對阿晚道,“今日好好玩,玩得晚了就在莊子上住下,讓阿翎領(lǐng)著你四處都轉(zhuǎn)轉(zhuǎn)。” 大長公主說完就起了身準(zhǔn)備離開,阿晚雖有心再問卻也知道不是時候了,只能忍著心里的急切道了一句“多謝大長公主”,恭送大長公主離開了。 *** 半個時辰后。 園中小姑娘們?nèi)齼蓛傻恼f話,或去了園中賞梅,一個穿了湖水碧斗篷的少女坐到了孤單坐在一角的顧嬈身邊,笑道:“怎么不過去和大家一起說說話?” 顧嬈張了張嘴,看了一眼遠處被原翎拉著說話的顧晚,面上有些窘迫,喃喃道:“我并不識得大家......”她在家有祖母和母親撐腰,是個窩里橫的,但在這里,周邊都是世家貴女,她也怕自己出丑壞了名聲,是以不敢亂說話。 她已經(jīng)獨自坐在這里很久,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她知道這個突然過來和自己說話的少女,先前原大姑娘跟顧晚介紹過,說是端慧公主的生母袁貴妃娘家的侄女袁淑玉,之前袁淑玉一直都和端慧公主在一起,剛剛端慧公主提前走了,她得了空,卻沒想到會過來跟自己說話。 袁淑玉看出她的窘迫,了然一笑,同樣看了一眼遠處的原翎和顧晚,笑道:“你堂妹長得可真漂亮,難怪就她那樣的家世,那樣的身體還能讓定國公世子不成親等她數(shù)年。不過你堂妹看來并不是很喜歡你啊,她帶了你過來,卻丟下你不聞不問,怕是被家中長輩逼了才帶你過來的吧?或者她可能還會覺得帶了你過來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顧嬈的臉色一下子漲紅。 袁淑玉一笑,伸手用手上的一枝梅花撥了撥桌上的糕點,那枝梅花好看,但她的手更好看,還有她手上的鐲子,瑩翠欲滴,讓顧嬈不由得想起來先前大長公主送給顧晚的鐲子。 她和顧晚在一起,無論是誰,別人看到的永遠都只會是顧晚。 明明是一家子姐妹,但所有的好東西卻都是屬于顧晚的。 一個被人捧在了天上,一個只能在泥地里掙扎。 袁淑玉看著她盯著自己手上鐲子眼神中露出來的怨恨和不甘,心頭暗訕,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一點子心思都不懂得遮掩,不過也就這樣的性子才格外的好用。 她看著她的眼睛,輕聲笑道:“說來一家子姐妹去別人家作客,都是第一次見,長輩賜物,或許會有厚薄之分,但卻少有一個賜貴重之物,另一個卻全如無物般的。大長公主是厚德長輩,必不會這般輕忽,我猜,可能是有人根本就沒有跟大長公主介紹你吧,你那時跟在她身后,可真真如同她的丫鬟一般。” 顧嬈的臉更是燒了起來,眼睛都氣得通紅,可是她雖是被袁淑玉的話給刺激著了,但卻不敢恨袁淑玉,只把怨恨都堆到了堂妹顧晚身上。 袁淑玉笑了笑,伸手一扯,她手上那枝梅花花瓣便盡數(shù)掉進了白色的瓷盤中,低了頭低聲道,“顧大姑娘,大長公主是很仁慈寬和的長輩,南安侯府也是有信義和規(guī)矩的人家,若是你堂妹在大長公主府出了什么意外,大長公主和南安侯府定會竭力補償你們家,只要你祖母出聲,就算是讓你嫁進南安侯府也不是什么難事?!?/br> 顧嬈猛地抬頭,面色由紅轉(zhuǎn)白,就算她再嫉恨顧晚,可也不是個連挑撥和慫恿之辭都聽不出來的傻子。 而且,一出口就是要人命......不管顧嬈心思如何,畢竟還是個從未害過人性命的閨中少女,她置于腿上的手有些發(fā)抖,道:“你想要我堂妹的命,卻想讓我動手?” 袁淑玉一笑,傾身在顧嬈身邊近乎耳語道:“顧大姑娘,不是我想要她的命,而是有貴人想要她的命,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的貴人。因為,她擋了別人的道。至于為何是你,不過是因為你眼中的**太過明顯,貴人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罷了,你不愿意,自然還有旁人愿意,挑你,不過是便宜行事而已?!?/br> 作者有話要說: 趙氏:晚晚,你表哥疼你,你想要什么,他總會順著你的。 阿晚:......退婚行嗎? 世子:晚晚,你愛做夢的習(xí)慣還是沒改~ **小小的解釋一下,阿晚和顧晚就是同一個人,就算跟繼兄/世子的感情不同了,但本質(zhì)性格還是沒變的,就像《嫁給權(quán)臣之后》里面的妱妱,兩世的生長環(huán)境差異巨大,乍一看性格好像差很遠,但有些內(nèi)核和心性其實并沒有變,更何況阿晚兩世都是國公府嬌養(yǎng)長大的大小姐,趙恩鋌也沒怎么著她,就只是寵她縱容她,而趙云晚身邊寵她的人同樣也沒少過,甚至更多,最大的不多就是趙云晚在生母云氏身邊學(xué)到的人情往來管家理事方面要更多一些,而顧晚則要稍微天真嬌縱一些,但不管是心性還是內(nèi)外性格都還是屬于同一個人的差異之內(nèi)。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andomness 10瓶;圓滾滾的claire、豹子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章 梅園莊背山臨湖而建,風(fēng)景極佳。 用過午膳之后原翎說帶大家去梅園的湖心島去看盛開了的檀香梅和素心梅,湖心島,顧名思義,那是梅園莊后湖的一座島嶼,那里整個島嶼都種滿了梅花,此時漫山的積雪,島上梅花盛開,當(dāng)真是如同仙境。 原本去那島上是有一艘畫船的,載上所有人過去都不是問題,但卻有人提議說那樣也太沒有趣味了些,不若大家就作一個比賽,就是都帶了畫架,然后乘了獨篷舟前往湖心島,比賽的內(nèi)容有兩個,一個是看誰先到湖心島,另一個則是看誰畫的畫最好,彩頭則是壽星原翎請自己的祖母壽寧大長公主給奪魁的畫題字。 壽寧大長公主不僅身份尊貴,還是書畫名家,師承源山大師,關(guān)鍵是她的字畫還從來不賣,所以一向千金難求。 眾人聽得竟有這個彩頭,自然皆是欣然同意。 那獨篷舟每艘只能坐上四五個人,一個劃船的婆子,再加上每個貴女帶上一兩個丫鬟,也就差不多了,但原翎覺得安全起見,還是建議了兩人一舟,各自帶了一個丫鬟勉強也能坐下。 原翎是想和阿晚坐同一艘船的,但顧嬈可憐兮兮的跟在了阿晚身邊,她到底是阿晚帶來的,沒辦法,原翎只好安排了阿晚和顧嬈同乘了一舟。 雖說劃船也是比賽內(nèi)容之一,但劃船的都是莊子上的婆子,力氣和技術(shù)都不相上下,在場的都是世家貴女,對這些貴女們來說,誰贏了劃船對她們有何意義?但若是憑畫奪魁,能讓大長公主在自己的畫上題字,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所以大家對急著去湖心島都沒興趣,皆是命婆子劃了舟繞著島尋絕佳的景致入畫。 不過這湖上景色美則美矣,天氣也著實是寒冷。 顧嬈就指著島邊背風(fēng)方向一處建議道:“二meimei,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寒,不如我們就去那邊背風(fēng)的地方尋個景,畫完了再上岸可好?在這湖中心作完畫,不說你身子骨受不了,怕是連我都要凍成冰棍了?!?/br> 阿晚點了頭,雖說她不怎么喜歡顧嬈,但此刻她說的話的確是沒錯的。 *** 阿晚遂命了婆子劃向了先前顧嬈所指的那個方向,在梅林之后尋了一個蔽風(fēng)之處停下,此處風(fēng)景極佳,又是背風(fēng),前面還有山石和梅林遮擋,的確是停下作畫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