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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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呦呦:“我希望他忘掉我,別為我難過?!?/br> “系統(tǒng)提示您,一旦做出選擇,空間內(nèi)的金系寶物伽陀神杵,土系寶物息壤,將被剝離,您的身體開始喪尸化,此過程不可逆?!?/br> 李呦呦恍惚間,似乎看到自己腳下的那片書頁上,那個大大的“完”字之上的字跡漸漸清晰起來,可她來不及看清,人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意識。 李呦呦只覺腦子里渾渾噩噩的,思維像是被什么凍住了,一片空白,身體卻依舊機械地做出動作,在長長的書脊上慢慢走,在末世生活的“這一生”走馬觀花地在眼前略過。 得知自己“死亡”的時候,她沒有哭,甚至平靜地和那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討價還價,而隨著慢慢回顧了她“這一生”,淚水卻慢慢浸。濕。了臉頰。 她不怕死亡——穿書之前,她便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雖然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可車禍帶來的劇痛,和血液流盡時周身刺骨的冷,都叫李呦呦記憶猶新。 她只是怕,從今往后,再也見不到秦寒七,怕秦寒七并沒有如自己所愿,忘掉她、忘掉和她攜手走過的這些年。 李呦呦有種自信,如果這道“你死我活”的選擇題,擺在秦寒七面前,他必定會和自己一樣,選擇替對方付出生命,下意識地犧牲自己。 …… 不知走了多久,李呦呦終于見到了一片刺目的光,那光芒叫她不得不瞇起眼睛,不大舒服,可身體仍舊機械地往前走,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 那是天堂嗎? 還是“喪尸化”已經(jīng)開始了?她已經(jīng)失去了對身體的自主權(quán),永遠要沿著一條路,機械地往前走,慢慢變成從前最厭惡的行尸走rou。 李呦呦不敢往下想,盡力叫自己平靜下來,整個人消失在耀目的光明中之后,又突兀地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 李呦呦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wěn),醒來時眼淚已然打濕。了眼眶。 在模糊的淚光中,李呦呦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想抬起胳膊,去擦干凈自己的眼淚,可手臂沒什么力氣,很努力才抬起一點點,又被人立即按回去。 “呦呦?。。。∧阏娴男蚜?!” “別動,千萬別動!”女人的聲音含糊不清,鼻音很重,“小心點別滾針了,還有胃管……醫(yī)生、護士!那個,護工,你快幫忙去叫醫(yī)生!我們呦呦醒了!” 女人高興得語無倫次,又是哭又是笑,醫(yī)生護士忙忙碌碌地替她做檢查時,她便哭著給丈夫打電話,可因為太激動了,拿起電話就只是哭,李呦呦懷疑自己聽到了電話那頭絕望的問話:“呦呦出什么事了?老婆你別嚇我!” …… 一番人仰馬翻后,李呦呦靠在軟軟的枕頭上,聞著醫(yī)院里的消毒水味兒,聲音沙啞地叫了一句“mama、爸爸!” 李家老兩口喜極而泣,又是一番抱頭痛哭,等他們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是幾天之后了,李呦呦也慢慢從他們的描述中得知,自己已經(jīng)在醫(yī)院昏迷了兩個多月。 從icu里抬出來的時候,醫(yī)生確定她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也明確表示,她再醒過來的可能性特別小,后半輩子都會是植物人狀態(tài)。 家里即便請了護工,可李mama、李爸爸還是不放心,總要來看看女兒,尤其是李mama,每天午休時間都做一頓女兒最喜歡的飯菜,用榨汁機打碎,通過胃管送進去。 即便女兒根本嘗不到味道,她還是盡量按著她的口味來,期待著有一天她能醒過來。 萬萬沒想到,奇跡居然發(fā)生了。 李呦呦這幾天大部分時間依舊躺在床。上,肌rou按摩和復健都要一步步來,精神上的恢復也要慢慢來。 爸媽不在的時候,李呦呦有時候?qū)χ旎ò灏l(fā)呆,不知不覺眼淚便濕。了枕頭。 李mama在女兒醒來后,也一直保持著高度的精神緊張,生怕李呦呦出現(xiàn)病情反復,草木皆兵地問:“呦呦,你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嗎?” 李呦呦怕mama去麻煩醫(yī)生,又要做一遍檢查,忙道:“我沒事,就是心里有點難受?!?/br> 李mama放下手里正削的蘋果,憐愛地摸女兒因為手術(shù)剪短的頭發(fā):“呦呦,你有什么難過的,跟mama說說。” “我只是覺得,做了一場很長很真實的夢,黃粱一夢,再也回不去了,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也可能只是我車禍后,撞傷了腦子才引起的臆想,所以有點難過?!?/br> 李mama聽得云里霧里,“要不然,咱們再做一遍腦ct?” 李呦呦嘆口氣,mama是高級知識分子,果然絲毫不往怪力亂神的地方想,“不用……” 李mama念念叨叨:“什么不用,你就算不為了我們,也要為了救你的孩子好好活下去。隔壁住著的秦寒七,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 李呦呦猛然支起身體:“媽你說什么?!” 第八十九章 “你還不知道呢吧, 當時, 出車禍時, 是那個小伙子突然加速,用自己的車撞上去,迫使對方改了路線, 不然,你恐怕就——誒你干什么?呦呦你慢點, 你腿上的肌rou還沒有恢復, 這樣會摔跤的!” 最終, 李mama還是在李呦呦的堅持下,攙著她進了隔壁病房。 這是一家私立醫(yī)院, 是b市醫(yī)療設(shè)施最好的康復醫(yī)院之一,據(jù)說康復醫(yī)生都是從三甲醫(yī)院高價聘請的,護工的水平和敬業(yè)程度也是一流,李呦呦的mama是大學教授, 爸爸是央企中層,即便b市也算得上小康家庭,而李爸爸和李mama為了女兒很舍得花錢,照顧得已經(jīng)算得上周到了。 而隔壁的英勇救人的“雷鋒”, 則更夸張, 不但多了好幾個護工,還有位“管家”兢兢業(yè)業(yè)地每天守著。 那“管家”見到李呦呦, 沒有太驚訝,微微嘆口氣, “您進去看看少爺吧?!?/br> 李呦呦覺得這位“管家”,特別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來,李mama倒是挺客氣地謝過管家,在護工的幫助下,扶著李呦呦來到床前。 床。上的人,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比她在“末世”中初遇時,更成熟,卻也比她離開他時,更年輕,只是,他比她記憶中的樣子更加消瘦蒼白。 秦寒七在末世中,扛得起mp5沖。鋒。槍,徒手撕喪尸,肌rou漂亮勻稱,野性十足,眼前的人,卻因為長期靠著營養(yǎng)針過活,瘦得脫了形,皮膚不再是性。感的小麥色,有著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tài)蒼白。 只是,眉骨上一道疤,和末世里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李呦呦忍不住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眉骨上那道疤,手懸在半空中,才想起詢問管家:“叔叔,我可以摸一摸。他媽?” “管家”點點頭:“當然,少爺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多陪陪他,他也會感到安慰?!?/br> 說罷,很委婉地請求李mama和自己一道出去,李mama有些遲疑,可李呦呦也說護工就在門口,不用擔心,這才跟了出去。 不過,管家的話,總叫李呦呦有些疑惑,難道她從前認識就認識他們嗎?mama也沒表現(xiàn)出來他們認識的樣子……不過,那些都不重要,李呦呦終于抬起手,摸向秦寒七的眉骨,喃喃道:“你是七哥嗎?” 手指觸碰到那道傷疤時,李呦呦動作一頓,感覺腦海里有什么洶涌而來,片段多而龐雜,仿佛一段被封印了的記憶,爭先恐后地往腦海里鉆。 她覺得頭痛欲裂,卻咬著牙沒有發(fā)出聲音,她很怕mama不讓自己再待在這里,模糊間,那些片段漸漸清晰起來。 …… 陽光很好,上課鈴拉長著音尖叫,一群男生仍舊熱火朝天地打籃球,李呦呦抱著書本匆匆路過,跑得氣喘吁吁,而籃球忽然不偏不倚地砸在自己眼前,嚇了她一跳。 “誒!把球扔過來?!币粋€瘦瘦高高的男生,語氣有點囂張。 李呦呦瞥一眼,就認出了,這不是附中的校霸秦寒七么,比她高一年級,最擅長打架惹事,連校長都不敢說什么。 附中有一半是非富即貴的家庭,有一半是全市的尖子生,李呦呦雖然自己mama就在教育口,卻是憑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從小就是乖乖女,很怕這些惹是生非的小混混。 “喂,沒聽見啊?”小混混長得還挺帥,清爽干凈,一雙限量版的球鞋白得發(fā)光。 李呦呦慫得很,不敢直接走掉,乖乖地撿起球,扔了回去,哪知她力氣太小,根本沒扔進籃球場的圍欄,不得已,又跑過去二次撿球,抱著書,拿著球,動作更笨拙了。 籃球場里響起少年們夸張的笑聲,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遇到漂亮姑娘,總想著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吸引,一點也不可愛,還覺得自己特別帥,李呦呦又羞又窘又被太陽曬得渾身冒汗,臉頰紅撲撲的。 “笑他媽什么笑!”那囂張的少年出聲懟人,其他人便都乖乖地閉了嘴,而下一秒,他居然倒退兩步,從高高的圍墻那頭翻了過來,竄上頂端時,靈活得像只猴子,奈何鐵絲圍墻很高,瀟灑落地時,還是扭傷了腳,“嘶——” 李呦呦嚇壞了:“你沒事吧?” 少年秦寒七單腳站著,臉上卻強行若無其事:“我能有什么事,誒,你高一的?哪班的???” 李呦呦把球塞進秦寒七懷里,扭頭就跑。 …… “喂,你不是好學生嗎,怎么還看閑書?”少年一把奪過李呦呦藏在課本底下的言情小說。 李呦呦怕他大聲嚷嚷引來了老師,小。臉漲得通紅,“快還給我!” 秦寒七仗著個子高,很不要臉地把書抬高,看著她踮起腳急得不行,忍笑不已,“你這樣會影響學習的!” 李呦呦急得去踩他的腳,秦寒七吃痛,扔掉了書,李呦呦才成功奪回了自己的戰(zhàn)利品,飛速裝進書包里,對他怒目而視,“你整天逃課,還好意思關(guān)心別人學習?” …… “你都高三了,還不抓緊時間學習,整天纏著我。干什么?”李呦呦穿著寬大的校服,慫兮兮地背著手,不敢直視男生的眼睛。 秦寒七抬起她的下巴:“你到底討厭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 李呦呦緊緊抿著唇,眼角濕漉漉的,看得他心里一軟,秦寒七慌忙放開她,把自己一腦袋短毛揉得亂七八糟,“算了算了,你愿意躲著我就躲吧,我走還不行嗎,別哭了?!?/br> 李呦呦抹一把眼睛:“誰哭了,我也不是討厭你?!?/br> 已經(jīng)邁出半步的秦寒七,又撤回了腳,眼里都閃了星光:“誒,那是為什么?” 李呦呦:“我們應(yīng)該好好學習,我媽——” 秦寒七笑彎了眼睛:“那我等你到你高考。” 李呦呦沒想到這個固執(zhí)的少年,別人口中的“校霸”,居然這么好說話,愣愣的:“高考?” 秦寒七簡直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自顧自道:“我已經(jīng)定好出國去y大——我媽是校友,而且捐了一棟樓——所以我不用高考,你也去y大好不好?” 李呦呦為難道:“我媽想讓我考t大,希望我還是學建筑……” …… t大校園里,李呦呦穿著小裙子,走在在樹影斑駁的小路上,生平第一次翹課,心里有點忐忑。 “誒,聽說了嗎?校門口停了一輛特別拉風的阿斯頓馬丁,還有個抱著玫瑰花的男生,可帥了?!薄拔乙猜犝f了,過去看看吧!”“是不是接女朋友的呀?”“哇,他別是走錯了吧,一般這樣的車,不應(yīng)該停在x影,x戲門口嗎?” “咱們學校也有美女的呀,過去看看吧!” 李呦呦轉(zhuǎn)身就折了回去,一個電話飚過去。 站在拉風豪車旁的秦寒七,摘掉墨鏡,接起電話,懶洋洋的:“喂——” 似是被電話那頭忽然暴起的聲音嚇到,秦寒七把手機離耳朵移開了些,“不是你怕什么——怎么高調(diào)了,讓她們嫉妒去!老子接我女朋友,當然要給最好的,哎你都這么大了,你。媽還不讓你交男朋友嗎?你都到結(jié)婚的法定年齡了——不是,你別生氣……” 囂張的男生又慫了:“我好不容易回國的,對對對,一點都不大,你還是個寶寶,是我的大寶寶,嘿嘿嘿嘿……那我扔了花去接你,咱們悄悄的?!?/br> …… 李呦呦這場“悄悄”的戀愛,只開了個頭,就被突如其來的車禍忽然打斷。 她是本地學生,周末沒有住宿舍,回了家,返校的途中,就感到隱約有人跟著自己,覺得不大對勁,便往人多的地方去,一邊給秦寒七打電話。 秦寒七告訴她往人多的地方走,說自己馬上就到,雖然“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還沒有維持太久,可秦寒七這人已經(jīng)影子似的,在她眼前晃了幾年,早就習慣了他的出現(xiàn),李呦呦只聽他的聲音,便感到安慰,感到甩掉了身后的“尾巴”,才終于安了心,哪知,過馬路時,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 李呦呦揉揉自己脹痛的腦袋,看著秦寒七蒼白的臉色發(fā)愣——自己車禍后,穿書后,乃至醒來之后,都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其他的記憶都是完整的,可好像獨獨把他這個人從自己的記憶里挖掉了,怎么會這樣呢? 可更令她難過的是,自己醒過來了,可秦寒七依舊沒有動靜,李呦呦眼眶發(fā)酸,撫上秦寒七眉骨上那一條疤:“七哥……” 這條疤大約也是車禍留下的吧,聽說自己的重傷是在后腦,才導致一直昏迷,這顯然不是秦寒七最重的傷,卻是李呦呦能找到的“證明”,證明自己那“黃粱一夢”真實存在的可能性。 可是,自己已經(jīng)醒了,七哥為什么還不醒?她多么希望自己那場荒誕的夢是真的,這樣,即便他沒有醒來,她也能說服自己,他在另外一世界過得很好。 李呦呦輕撫他的臉頰:“七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而就在這時,秦寒七眼瞼顫了顫,李呦呦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瞪著他,心里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