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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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七看向李呦呦的眼神卻充滿了欣賞。 獸醫(yī)推推眼鏡:“你是說,洛神?” 李呦呦點點頭:“對,雒嬪,也就是傳說中的洛神,曹植曾經(jīng)寫的那一篇《洛神賦》,就是以她為原型,寄托情思……這不重要,她是古代神話里的洛水之神,也是黃河之神河伯的妻子?!?/br> “《楚辭》里就有一句‘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射夫河而妻彼雒嬪?’,就是描寫后羿射殺了河伯之后,又霸占了他的老婆雒嬪?!?/br> 光頭默默自己的禿腦袋:“貓姐,真沒想到,這么淵博,這都知道,你說的那首詩,不解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br> 李呦呦謙虛道:“我也只是猜測?!?/br> 雖然還沒確定最后的結(jié)果是不是對的,秦寒七卻已經(jīng)露出了與有榮焉的表情,意思非常明顯:我老婆真棒。 只有獸醫(yī)這個一心埋頭鉆研問題答案的家伙,完全沒注意到秦寒七又默默地撒了一把狗糧,激動地推推眼鏡,“這回都對上了!貓姐,你說的太對了,地點在河邊,故事情節(jié)也一模一樣,穿著打扮也是遠古時期的虎皮裙。” “可是,結(jié)果是誰呢?” 李呦呦指向石像林里唯一一個拿弓的男人,“應(yīng)該是后羿?!?/br> “誰?!”這回輪到陸導(dǎo)不淡定了,“后羿不是那個射日的大英雄嗎?怎么可會做出搶人家老婆,殺人家老公的齷齪事?我第一個不相信!貓姐,你搞錯了吧?” 光頭也忍不住提醒:“那啥,咱們還是謹慎一點好,如果猜錯了,會雪崩的?!?/br> 李呦呦卻篤定道:“正因為是后羿,所以不會錯的。還記得咱們一進入西陰山,就遇到的那頭大野豬嗎?還有這一路以來的奇怪的變異動物。” 金剛:“有大野豬,九頭蛇,一條巨大的蛇,還有帶我們過來的那個小怪物……” 李呦呦:“我是被九頭蛇啟發(fā)的,當時就覺得它很奇怪,不但有九個腦袋,是還能發(fā)出嬰兒般的啼哭,其實那不是啼哭,‘九嬰’的叫聲就是類似嬰兒的啼哭?!?/br> “九嬰?” 李呦呦:“是山海經(jīng)里的一種怪物,而后羿除了射日之外還有一個故事,就是射殺了幾只窮兇極惡的兇獸,其中就有‘九嬰’,還有一條大到一口能吞掉大象的蟒蛇‘修蛇’,一頭大野豬‘封豚’,一只煽動翅膀能引起颶風(fēng)的鷙鳥‘大風(fēng)’,以及一個人面蛇身的怪物‘猰貐’?!?/br> 秦寒七:“那個小怪物?” 李呦呦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種種證據(jù)都表明了,那就是后羿,而后羿最為后人所津津樂道的功績就是射日,所以形象一直是拿著一把弓。” 光頭:“那還等什么!去把那個拿著弓的石像搗爛!七爺,我去吧?” 陸導(dǎo)張張嘴,卻最終沒說什么,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兩個神話都撞在一起的? 秦寒七沒有多猶豫,就算陸導(dǎo)他們懷疑李呦呦可能把神話故事記混了,他卻是相信李呦呦不會在這種大事上含糊,點點頭:“去吧?!?/br> 光頭沒猶豫,直奔那拿著弓箭的、不大起眼的雕像,他掄圓了胳膊,使出了自己的金屬系異能,整個手臂都化作鐵錘,照著那弓箭雕像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他使了十成的力氣,那雕像在異能者的鐵錘下,登時碎裂成片,而隨著石像寸寸龜裂,石像林再一次晃動起來。 眾人不由得變了臉色,陸導(dǎo)吼道:“我就說不對吧!”秦寒七則是第一時間護攥。住李呦呦的手,并下意識用身體護住她,李呦呦也心里一緊,難道她的推理出錯了?她很喜歡看小說,也對神話故事感興趣,記憶中,家里還有幾套不同出版社的山海經(jīng),不應(yīng)該出錯才對的呀,難道她整個推論的方向都錯了? 正忐忑間,劇烈晃動的石林越來越模糊,像是像素都被晃低了,李呦呦只覺眼前一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卻見眼前的景象變了,哪里還有什么石像林? 眼前只有一片沾了霜的草地,草地中央一個石頭圍成的小噴泉,泉水清澈而甘冽,單單是看著,就叫人忍不住想湊上去嘗嘗味道。 李呦呦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這泉水的味道,竟然比想象中還要甘甜,這怕是她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水了,在這水面前,十幾塊一瓶的某云,簡直被秒成渣渣。 而不止李呦呦一個人這樣做,落日眾人都沒忍住那泉水的誘?;?,而秦寒七碰到那泉水的一刻,便篤定道:“這是‘凈泉’?!?/br> 同為水系異能者的獸醫(yī)也連連點頭:“一定是?!?/br> 眾人都喜形于色,只有陸導(dǎo)有些訕訕的,“那個,貓姐,沒想到你這么博學(xué),都說對了,是我淺薄了?!?/br> 李呦呦笑笑:“這不怪你,畢竟這不是什么智力問答,是關(guān)乎咱們?nèi)犘悦?,其實,有關(guān)后羿的這一段故事,也有不同的說法,甚至有一種完全相反的說法,說雒嬪是后羿從河伯手里救下來的,不過,我覺得我之前說的那一種,更符合這道題的解題思路?!?/br> 陸導(dǎo)聽得目瞪口呆,最后只豎起大拇指:“貓姐牛逼!” 秦寒七也學(xué)著陸導(dǎo)的樣子,對李呦呦豎起大拇指;“貓姐牛逼!這次全靠你了!” 別人說這話,李呦呦能談人接受,而“七爺”這樣說,總帶著一種nongnong的違和感,李呦呦被秦寒七逗笑,光頭、金剛和獸醫(yī)幾人卻一本正經(jīng)地跟帖:“貓姐牛逼!” 李呦呦被他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天色快黑了,先辦正事吧?!?/br> 獸醫(yī)和秦寒七同時將手探進那“凈泉”里,秦寒七神情凝重,眸光微閃,似乎在尋找什么,獸醫(yī)卻很快將手收了回來,沖眾人搖了搖頭,苦笑:“我根本抓不住,只能看七爺?shù)牧?。?/br> 于是,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秦寒七身上,李呦呦猜想,他或許是要抓一只類似于‘紫火’的小精靈,說不定是這汪清泉中的某一滴水珠,這樣想來,還真不容易。 秦寒七在“凈泉”旁站了很久,金剛等人已經(jīng)席地而坐,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秦寒七才終于捏著一個大約溜溜球那么大的水珠,宣布:“好了?!?/br> 李呦呦湊近了,發(fā)現(xiàn)那水珠看起來和普通的水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她和眾人一樣,很相信秦寒七的能力,大家都是一陣歡呼。 “可是,咱們把這水珠拿走了,山下那些居民還有水喝嗎?” 秦寒七:“這個不用擔心,它待過的地方,水就是清澈的。” “臥。槽這么牛逼!”光頭忍不住感嘆。 “只是,”陸導(dǎo)遺憾道,“咱們真找到這寶貝,以后不就要履行諾言,永遠罩著蔣城了?” 金剛拍拍陸導(dǎo)的肩膀:“咱們落日可是大基地,得言而有信?!?/br> …… 與此同時,落日基地內(nèi),關(guān)于七爺?shù)热说搅思s定時間為什么還沒有回來的猜想愈演愈烈,自愿留在落日當人質(zhì)的蔣城終于坐不住了。 第八十二章 關(guān)于七爺遲遲不回來的謠傳, 五花八門, 有說“凈泉”位置不準, 他們一路尋找才耽擱的,有說路遇不測,他們折損了人馬, 更有甚者,說七爺?shù)热嗣髅鞯搅藲w期, 卻杳無音訊是因為全軍覆沒。 獨眼為了穩(wěn)定軍心, 早就明令禁止不準亂說, 然而,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 負面情緒會傳染,越是禁止,眾人猜測得就愈發(fā)五花八門。 眼看早過了蔣城算出來的歸期,連獨眼等“領(lǐng)導(dǎo)層”心里都開始打鼓, 阿丙也蔫蔫的,朱屠的臉色更嚇人了,小玲和小紀等一干同李呦呦交好的女人,更是受不了這樣的輿論打擊, 一邊厲聲呵斥“亂傳謠言”的人, 一邊自己心里墜墜。 而對于普通基地成員來說,七爺和貓姐是他們的支柱, 如果不是七爺聲名在外,貓姐屢次立功, 落日就不會有今天的強大。 因而,整個基地的氣氛無形中壓抑起來,對這種壓抑感受最深的,就要屬蔣城了。 他面對的不單單是七爺有可能回不來的心理壓力,更直接的,還是落日眾人對待他的冷暴力。 落日上上下下的凝聚力可見一斑,沒有人不期盼著七爺和貓姐等人平安歸來,而導(dǎo)致他們有可能出事的罪魁禍首,不正是這個在落日蹭吃蹭喝這么久,還口出狂言,騙他們七爺出去尋找什么“凈泉”的蔣城嗎? 仔細想想,七爺和貓姐找回來的寶貝已經(jīng)夠多了的,現(xiàn)在落日根本不受污染水的影響,日子過得有聲有色,根本用不著找什么“凈泉”,還不是那個蔣城妖言惑眾? 因而,總有氣不過的落日小弟,給蔣城明里暗里地使絆子,比如食堂大師傅在給他送的飯菜里加幾條活著的青蟲,比如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的劉媽,在他的房間里放幾只活潑的變異跳蚤,比如負責(zé)后勤補給的小玲,暗示手下將他分得的床鋪換成最薄的蟲蛀褥子。 …… 這些小事都是冰山一角,真正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是獨眼的態(tài)度,獨眼一直對他是不聞不問的,甚至為了穩(wěn)定軍心,額外放話優(yōu)待蔣城,以證明七爺一定是回得來的。 然而,這一日,獨眼大約是喝了基地里新釀的酒,醉醺醺地獨自“探望”了蔣城,他眼神發(fā)紅,布滿了紅血絲,看蔣城的眼神,像極了看一具尸體。 事實上,獨眼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心中煩悶,喝了幾口酒,又忍不住確認一下蔣城是不是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可蔣城心里有鬼,當晚嚇得徹夜未眠,越想越覺得這是秦寒七喪命的實錘,想起自己當初立下的誓言,終于忍不住煎熬,下定決心,正式開始籌備自己的越獄,他暗暗給自己定了臨界值,如果秦寒七等人再過一個月還不回來,他就算硬闖也要沖出落日,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 收集了“凈泉”水之后,更令李呦呦欣慰的,莫過于棉花糖居然帶傷找來了——在“石像林”消失之后,李呦呦就隱約聽到了棉花糖“啾啾啾”的叫聲。 只是,棉花糖翅膀上的傷依舊不見好轉(zhuǎn),長途飛行太勉強了,而這次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眾人便決定,帶著棉花糖在山腳下的村落里修養(yǎng)一陣子,等棉花糖的傷口養(yǎng)好了,再啟程回去。 下山的路比上山時還要難走,主要是因為,那人面蛇身的猰貐帶著他們饒了一大段路,這隊人馬沒辦法沿著原路下山,只能憑著方向感,沿著大致方向,往下走。 李呦呦暗暗在心里盤算過了,帶著受傷的大鳥兒棉花糖,速度會減慢不少,大概需要兩天時間能走回山下,可沒想到還是高估了他們的速度。 直到第三天傍晚,一行人才終于找到了小呂所住的村落。期間,還有件比較驚險的遭遇——在山上,居然路遇一片沼澤。 所謂“事出無常必為有妖”,李呦呦又熟悉“雒嬪”的故事,知道在那個故事里,還有一個叫做鑿齒的,生存在沼澤里的怪物。 說明了心中的擔憂,秦寒七當即拍板繞路,而事實證明,他們的決定無比正確,在離開那片沼澤后,回頭遙望時,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個身形巨大,有著鑿子一樣長牙的怪物。 眾人在小呂的介紹下,于村落里租下了幾個房間,又換取了不少有益于棉花糖養(yǎng)傷的草藥,在西陰山腳下又盤桓了半個月,李呦呦發(fā)現(xiàn),水源還真如秦寒七所說,依舊是清澈的,并沒有影響到山下居民的使用。 當棉花糖的傷勢完全痊愈后,眾人謝過了西陰山下的居民們,便啟程出發(fā)了,這一路上,秦寒七不斷地用那一小團“凈泉”水,去凈化遇到的河流、湖泊,“凈泉水”歲小,凈化水源的能力卻極強,即便一再使用,依舊大小不變,效力不減。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路凈化,原本僅需要月余的路途,居然走了小半年,李呦呦等人再次回到落日時,獨眼、阿丙、老辣等幾個大男人,都激動得淚流滿面,連遠在耀陽的老耿,聽說七爺?shù)热似桨矚w來的消息,也日夜兼程,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旅途勞頓,經(jīng)過熱烈而過于激動的“歡迎”之后,李呦呦已經(jīng)感到身心俱疲,秦寒七也不同自家兄弟客氣,稍稍安撫了他們的情緒后,便拉著李呦呦回到自家小別墅。 兩人倒在久違了的大床。上,相擁而眠,睡了個昏天暗地。 李呦呦只覺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早起精神奕奕,秦寒七看起來精神也不錯,疲憊一掃而光,又重新忙碌起來,李呦呦猜想,那個工作狂,應(yīng)該是打算迅速處理這小半年來擠壓的事物。 其中,頭一件,恐怕就是當初答應(yīng)了蔣城的條件,需要兌現(xiàn)。 想到無理由、無償?shù)卦Y城的龍傲基地,李呦呦還有有些rou疼的,這怎么聽怎么像個無底洞,然而,如果沒有蔣城提供的線索,他們也沒辦法找到那“凈泉水”,縱然李呦呦討厭蔣城這個猥瑣的登徒子,可一碼歸一碼,還是要言而有信的。 不過,李呦呦當天就聽到了關(guān)于蔣城的新消息——那傻。瓜居然在兩個月之前,悄無聲息地跑了! 獨眼當時也認為他是“畏罪潛逃”,恨不得全末世通緝蔣城,為七爺報仇,也是因此,無心插柳,把他違約逃跑這件事鬧得很大。 得益于獨眼當時的一時沖動,蔣城即便現(xiàn)在找回來,落日也有足夠的理由拒絕他。 小半年不見的落日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位借給耀陽的“科研人員”陳以墨,重新回到落日之后,獨眼按著秦寒七臨行前的吩咐,給了他很大的創(chuàng)作自由,已經(jīng)把農(nóng)田灌溉,甚至收割的最優(yōu)方案付諸實踐了。 李呦呦回來的季節(jié),正趕上水稻收割,放眼望去,新區(qū)都是金燦燦的稻田,格外賞心悅目。 有了“凈泉水”后,落日周圍的水源也被秦寒七仔細凈化過,唯獨替隔壁守望徹底凈化時,秦寒七賣了關(guān)子,等到韓老大公開表達的千恩萬謝,必定報答落日的態(tài)度之后,才替守望也解決了后顧之憂。 守望在和落日這么多年的對抗中——尤其是貓姐李呦呦住進落日之后——一直沒有討得便宜,如今,落日如日中天,不但不斷擴張,還一點點吞并了他們的地盤,韓老大大約是認命了,這次認慫認得格外痛快。 比起七爺進一步凈化了整個基地的水源,落日的小弟們最高興的事,還要屬這一回又在守望面前露了臉。 尤其是從前和守望有過摩擦的,最近酷愛往外跑,找各種機會和守望的人偶遇,也沒什么別的訴求,就是吹一吹自家七爺和貓姐又找到了寶貝,順便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們:做人要懂得感恩,“飲水不忘挖井人”,不要動不動就跟我們搶資源,你們得想想,今天的美好生活是誰給你們帶來的。 守望的人鼻子都氣歪了,偏偏落日那伙嘚瑟到不行的人,說的還是事實,他們無從辯駁,最后也只好妥協(xié),硬著頭皮認下了,不但如此,明明幾年前還過得緊巴巴,遠遠不如他們的落日,最近愈發(fā)滋潤了,就算他們不提“水源”的事情,單單看著這些“窮人乍富”的裝備和外帶的伙食,就讓他們嫉妒得牙酸。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守望眾人最怕的就是出基地做任務(wù)時,遇到落日的成員們,而秦寒七也沒有清閑,除了處理擠壓的事物之外,還要接待聞名而來求助的小基地。 秦寒七壓根就沒想過用“凈泉”牟利,因此,用“凈泉”救人這件事,是來者不拒的,最多的時候,一天跑好幾個基地,凈化三四條河流,忙得腳不沾地,日程安排得滿滿的。 也是因此,收到伊甸園的書信時,李呦呦才直拍腦門:她就說好像忘了什么!居然把最親近的伊甸園給落下了,還要等他們主動寫信,真是不應(yīng)該。 “還沒問趙聰聰?shù)纳眢w怎么樣了呢?!崩钸线媳悴鹦?,便感慨道,一晃已經(jīng)大半年過去了,想必趙聰聰在自家親meimei的照看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痊愈了吧。 李呦呦本以為信件里除了客套寒暄,就是委婉地提及希望秦寒七親自過去一趟,為她們徹底解決水污染的問題,沒想到,打開信封,卻是刺目的紅。 第八十三章 血書????? 這種東西李呦呦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 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真的收到, 這“血書”是寫在一塊撕扯的有些破爛的白布條上, 看起來有些狼狽,內(nèi)容不長,寥寥數(shù)語寫道:七爺, 貓姐,伊甸園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