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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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里交易的商品和落日也好、東荒也罷,都不大一樣,大約是地域的限制,動物毛皮、植物都是不太常見的。 李呦呦等人剛進(jìn)入黑市,便有小販熱情推銷,“姑娘,你這貂皮大衣真好看,我這兒有變異企鵝皮做的圍巾,純黑的,正配你的白色,試試唄?” 李呦呦摸了摸,那“圍巾”油光水滑的,摸上去挺柔軟,可惜做工太粗糙,甚至還能摸出來企鵝鰭的軟骨。 “腌酸雪蓮!冰凍變異雪蓮!補充維生素了啊!美容養(yǎng)顏了??!” “紫色榛蘑,變異種,八個透明腦核一斤——誒當(dāng)然是鮮的了,干貨能是這個價?你到哪兒也沒有這個價我跟你講!” “買袍子rou送迷你冬瓜,買麋鹿rou送胡蘿卜干!” “本攤位有企鵝rou,黑熊掌,紫貂皮,丹頂鶴毛,分裝小份兒隨便挑,兩個白色腦核,統(tǒng)統(tǒng)兩個白色腦核,兩個白色腦核你買不到吃虧,兩個白色腦核你買不到上當(dāng)!” …… 黑市熱鬧歸熱鬧,可給人的第一感覺,還是“原始”。 這里和落日那種“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現(xiàn)代化氣息完全不同,大伙仿佛都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最令李呦呦的奇怪的是,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在“吃土”。 “吃土”的大多是衣衫襤褸的“乞丐”,或許稱作“乞丐”也不準(zhǔn)確,該叫做流浪漢——這年頭,哪里有人會施舍珍貴的食物分給乞丐呢? 流浪漢們大多瘦的皮包骨,看著比當(dāng)初在“難民營”見到的難民們還要可憐,李呦呦下意識看了眼朱屠,然而,朱屠一直目不斜視,對這些人的慘狀視若無睹。 李呦呦不由得在心里嘆口氣,當(dāng)初,朱屠還是‘朱圖’的時候,是個善良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圣母”,可現(xiàn)在呢,他眼里只剩下堅冰,或者說,整個人都活得沒了人氣兒,硬。邦。邦的。 李呦呦蹲下。身,做了個從兜里掏東西的假動作,掏出一塊牛rou干,“小兄弟,你吃的是什么呀?可以跟我換一點嗎?” 那少年流浪漢麻木地掀了掀眼皮,直到李呦呦把牛rou干湊到他眼前,才眼睛一亮,一把搶過牛rou干,生怕李呦呦反悔似的,將牛rou干塞進(jìn)嘴里,用力地嚼。 李呦呦:“……你慢點吃別噎著!” 少年流浪漢咀嚼幾下,便把牛rou干硬咽下去,噎得眼淚汪汪,慌忙給自己順氣,一旁的阿丙很有眼色地遞了個水壺過去。 少年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才緩口氣,一抹嘴,遞給李呦呦一塊“黏土”。 李呦呦問:“這是什么?” 少年:“土?!?/br> 李呦呦:“真是土???”末世之前,常常有人調(diào)侃,說“窮到吃土”,沒想到,還真有人吃土?? 等等,李呦呦忽然想到蔣城的話,“那息壤能培育出植物,也能作為人類的食物”。 她和秦寒七飛速交換了個眼神,秦寒七又給落日眾人使了眼色,落日眾人便不動聲色地將那少年流浪漢圍住了。 少年見狀,更加警惕,可態(tài)度也比之前更好了,不再一個字一個字地蹦,老老實實道:“這是‘觀音土’,能吃的,而且,能吃好久,我們餓極了,就去工廠領(lǐng)?!?/br> 蔣城悄聲道:“七爺,我給您看的,就是這種土,順著這個線索,地下城就不遠(yuǎn)了。” 原來,蔣城當(dāng)初給秦寒七私下里看的“證據(jù)”,便是這“觀音土”,事實上,末世之前還真有一種叫做觀音土的,觀音土也稱高嶺土,又名膨土巖、斑脫石、甘土……是燒制陶瓷的原料。 也是饑荒時期,吃不上飯的老百姓用來充饑的“食物”,有些地方甚至?xí)谖镔Y富足的年代,也用“觀音土”作為原料,來燒制“土饃”,成為地方特色小吃。 不過,燒制的“土饃”,是加了面粉等食物原料的,如果真的單純用“觀音土”充饑,相當(dāng)于飲鴆止渴,只是填滿了胃部,緩解饑餓感,如果食用過多,還可能導(dǎo)致堵塞消化道,叫人活活脹死。 而這種“息壤”卻不同,它真的可以充饑,而且會生長,一小塊,便能吃上好幾天。 “工廠?” 少年點點頭:“工廠免費施舍,這土味道不好,但能吃飽,也沒什么副作用,我已經(jīng)領(lǐng)了四次了?!?/br> 李呦呦捏捏手里的“黏土”,那黏土就立即膨。脹了一大圈,濕濕黏黏的,卻挺細(xì)膩,有點像沾了水的面糊糊。 她有點想嘗嘗的沖動,卻沒敢直接送進(jìn)嘴里:“這‘觀音土’進(jìn)了肚子之后,不會繼續(xù)膨。脹吧?”萬一把她的肚子漲破了可怎么辦。 少年道:“哪有哪種好事哦,這是‘子土’,只能變這么多了。” 獸醫(yī)推推眼鏡,很感興趣地插嘴:“還有‘母土’?” 少年點點頭,“‘母土’應(yīng)該是在工廠里?!?/br> 獸醫(yī)從李呦呦手里的黏土上掰下一小塊兒來,捏在手里研究起來,試圖用科學(xué)的角度解釋,“這會不會是某種細(xì)菌集合體,或者菌落,可以迅速生長,它們不是土,而是微生物,或者植物,甚至動物?” 蔣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心里暗暗抱怨一句:書呆。子。 他在落日住了這么久,大概也弄清楚這些主要成員的背景了,獸醫(yī)姜斯辰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碩士研究生,即便自己也有了水系異能,還是沒放棄通過醫(yī)學(xué)角度解釋,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病毒感染了,對此,蔣城是不屑一顧的。 蔣城清清嗓子:“那應(yīng)該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了。” 李呦呦見被撕掉一塊兒的土,沒有繼續(xù)長大,便安心地嘗了一口,沒什么味道,黏糊糊帶著砂礫感,口感一言難盡,的確是在吃土,可剛咽下肚,卻是有種立竿見影的飽腹感。 “小兄弟,你說你都領(lǐng)了四次了?工廠怎么那么好,這年頭,還有做慈善的?” 少年干巴巴道:“誰知道,不過,我打算住進(jìn)工廠里了。我哥說說工廠不是好地方,不讓我去,可住進(jìn)去,至少不會被餓死。” 阿丙忍不住道:“小兄弟,看你有手有腳的,為什么不跟那些賣貨郎一樣,自食其力呢?” 少年撇撇嘴:“賣貨哪有那么容易,進(jìn)山一不小心就沒命了?!?/br> 秦寒七拍拍阿丙的肩,“小兄弟,能告訴我們工廠的位置嗎?” 少年抿了抿唇,“他們不讓你們這樣的外人進(jìn)?!?/br> 秦寒七沒同他廢話,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塊藍(lán)色晶核,“你帶路,這是定金,到了我再給兩塊藍(lán)色晶核?!?/br> 藍(lán)色晶核算得上“大額鈔票”,這少年只在豪氣的客人手里見過一次,激動得眼睛都亮了,接過晶核又是咬,又是對著陽光看,又是湊在鼻子底下聞,確定了,才咬咬牙:“我只送你們都工廠路口?!?/br> 秦寒七:“成交。” 工廠離“黑市”還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要跨過一條叫做‘晉江’的河,河面上僅有一條破舊的吊橋,河水湍急,吊橋搖搖欲墜,河里紫黑色的巨型鯉魚時不時躍出。水面,試圖咬斷行人的腳。 那少年身形倒是靈活,猴子似的一路飛奔,跑到對面的安全地帶,成功過河之后,獸醫(yī)已經(jīng)嚇得冷汗連連,堅稱那鯉魚的牙齒已經(jīng)掛到了他的褲腳。 過了河,倒是安全多了,一行人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少年便指著不遠(yuǎn)處的白煙,“那邊就是‘工廠’,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他們不喜歡陌生人,施舍也是專門對熟悉的窮人,硬闖的話,小心放狗咬你們?!?/br> 少年說什么也不肯繼續(xù)往前走,秦寒七便也按著約定的,付給他兩個藍(lán)色晶核的小費。 工廠還真是個廢棄的廠房,只是群山環(huán)繞,杳無人煙,連廠房頂部都覆蓋了皚皚白雪,形成了天然的保護(hù)色,不是那少年帶路,這群人還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 可剛剛抵達(dá)工廠大門,就聽聞一陣瘋狂的狗叫,很快,廠里就沖出一隊持槍、拿鐵錘,等等各式各樣冷熱武器的男人。 “你們是誰?干嘛的?” 蔣城朗聲道:“我們是路過的,能不能進(jìn)去歇歇腳?” 那幾個男人對視一眼,“滾滾滾!我們這兒不讓外人進(jìn)!” 李呦呦止住要上前的秦寒七,柔聲道:“幾位大哥,行行方便,大雪封山,讓我們進(jìn)去暖和暖和,我們可以付晶核。” 里邊的人這才注意到,這伙男人里,還有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長得跟天仙一樣俊,穿著打扮也不俗。 他們遲疑了:“你們是做什么的?” 秦寒七:“生存小隊,迷路了?!?/br> 里邊的人不知嘰嘰咕咕商量了什么,過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打開了大門,這工廠冒著的白煙,并不是生產(chǎn)原料,而是這幾個男人在烤火,院子里一個巨大的火堆,上面架著一口鍋,鍋蓋兒里飄出陣陣香味兒,地上散落著土豆皮和白色羽毛。 李呦呦咽了咽口水:“土豆燉鵝?” 工人們:“燉丹頂鶴?!?/br> 李呦呦:“……”這就是傳說中的焚琴煮鶴吧。 “過來烤烤火吧?!遍_了門之后,工人們居然熱情起來,“想吃rou的話,五個透明腦核一碗?!?/br> “誒臥。槽。你也太黑了!五個腦核能買兩只——” 李呦呦悄悄踩了光頭一腳,秦寒七也瞪了他一眼。 “……”光頭委委屈屈地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里。 “一人一碗!”秦寒七豪氣道。 李呦呦:“我要一碗多加土豆的,多煮一會兒,煮軟一點。” 蔣城聞言,簡直急得眉毛眼睛都擠在了一處,拼命給秦寒七和李呦呦使眼色,奈何,兩人都無視了他,自顧自地繼續(xù)土豪做派。 “好嘞!”工人們忙忙碌碌地削土豆去了,只留下一伙人坐在院子里圍著火堆烤火。 蔣城終于能開口說話:“七爺,貓姐,人在外,不能露富!黑市才賣多少晶核?您二位財大氣粗也不能這樣,不是損失多少晶核的問題,這樣容易招來禍?zhǔn)?!?/br> 秦寒七淡淡道:“就是要招來禍?zhǔn)?。?/br> 蔣城:“誒不是?????”蔣城一臉問號,七爺這是在打什么啞謎,而且兩夫妻也太默契了吧。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朱屠倒是開了口:“蔣基地長,稍安勿躁,你仔細(xì)想想,這伙人放我們進(jìn)來之后,態(tài)度大變,早就打算對咱們不利了?!?/br> “再看看這工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兒?” 蔣城也鎮(zhèn)定下來,關(guān)顧四周:“好像,有一點太安靜了?!?/br> 李呦呦:“既然是‘工廠’,他們總該生產(chǎn)點什么,可這伙‘工人’,什么都不做,才像是在看守什么。” “來了來了!你們要加的土豆?!惫と藗冇终刍貋?,還真像李呦呦猜測的一樣,一動不動地圍一圈盯著他們吃飯。 李呦呦注意到,rou湯出鍋時,那伙工人又撒了一層“蔥花”,嫩綠的蔥花飄在湯頭上,更顯得鮮美可口。 只是,“這蔥花怎么長得不大一樣?” 盛湯的工人頓了頓,“這是我們這兒獨有的變異蔥,味道是一樣的?!?/br> 聞起來還真是蔥花的香味兒,按著普遍的常識來講,如果味道沒變,那么植物的特性基本不會改變,依舊是可以食用的,只是,植物變異的方向并不相同,不同的水土養(yǎng)出來的變異植物不盡相同也是有的,李呦呦點點頭,笑瞇瞇道:“朱哥,幫我盛一碗?!?/br> 朱屠會意,沉默著站起來,從工人手里接過湯碗,工人一開始不大樂意,可見到朱屠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甚是嚇人,倒也乖乖把碗讓了出去。 于是,給眾人盛湯的活兒,便全部交由朱屠了,工人們瞥見每一碗湯,都飄著嫩綠的蔥花,倒也沒再說什么,一個個沉默地蹲在周遭。 只是,朱屠將遞給秦寒七時,低聲耳語了什么,一個領(lǐng)頭的工人伸著脖子想聽,李呦呦俏皮一笑:“你也想來一碗?幾位大哥,喝點不?” 那人又訥訥地蹲會去,工人們都齊刷刷搖頭:“吃過了吃過了。” 李呦呦倒也不勉強,自顧自端起碗,丹頂鶴的rou味道出乎意料的鮮美,土豆又軟又糯,入口即化,天氣很冷,一碗熱湯下肚,周身都暖洋洋的,剛放下碗,李呦呦便打了個呵欠,“怎么這么困哦?!?/br> 說罷,仿佛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蜷縮起來,靠在小板凳上,很快就不動了。 …… “呵,這就不行了?還以為是高手呢?!薄澳膩砟敲炊喔呤职?,生存小隊誤打誤撞也是有的。”“地獄無門偏闖進(jìn)來,當(dāng)初可是勸過你們的?!?/br> “行了別廢話了,搭把手,把人扛進(jìn)去?!薄斑€是老規(guī)矩唄?”“老規(guī)矩,都放進(jìn)四號‘廠房’,現(xiàn)在就四號人手空?!薄耙灰珠_放,萬一是異能者呢?” “怕什么,都睡得跟死豬似的?!薄罢O主任,那些男的也就算了,這個女人,直接丟進(jìn)去有點可惜了,長得這么好看,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俊的妞兒呢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br> 那幾人的聲音漸漸變得猥瑣:“也行,要不把她留下,你們幾個,先抬把那幾只‘豬’抬下去,我來會會這小妮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