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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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形,陳嬿姝澀笑一聲,說道:“嬿姝就不打擾殿下與兩位公主了。這杯酒,嬿姝先干為敬!”說罷,她一仰頭,將杯中之酒盡數(shù)飲下。 她平日少有飲酒,此時猛然飲下一杯酒,只覺得又辣又澀,嗆得她猛然咳嗽起來。 聽到她的咳嗽聲,他一驚,猛然抬起,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她傾來。 “??!啊!”青菱公主又叫了兩聲,把趙翓又拉了回去。 姜王后見陳嬿姝的眼淚都要嗆出來了 ,忙輕輕在陳嬿姝背上拍著,說道:“傻孩子,飲這么急作甚?” 陳嬿姝慢慢止住咳嗽,然后從袖中拿出繡帕在臉上輕輕拭了拭,然后對著姜王后說道:“多謝王后。讓王后見笑了,嬿姝沒事了。” 她轉(zhuǎn)過頭,對著趙翓說道:“二殿下,嬿姝還有些事,這便告辭了!”她又轉(zhuǎn)過臉,對著姜王后行禮道,“王后,嬿姝告辭!” 也不等趙翓與姜王后回答,陳嬿姝轉(zhuǎn)過身,便往殿外走去。 趙翓抬起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叫住她:“嬿姝公主!” 聽到他的呼喚,她腳下一頓,轉(zhuǎn)過身來,望著他:“二殿下,可還有事?” 他頓了片刻,望著陳嬿姝,小心翼翼地說道:“改日,趙翓想再向公主討教打雙陸之法,不知公主可否賞臉?” 一直冷冷站在一旁的衛(wèi)雅清見狀,眼睛輕輕一轉(zhuǎn),笑道:“好啊!好啊!到時我與青菱jiejie還可來觀棋呢!” 聞言,陳嬿姝淡然一笑,說道:“嬿姝即日便回禹丘,恐怕再無機會與二殿下討教棋藝了。二殿下與雅清公主成婚之后,讓雅清公主與二殿下切磋雙陸便是?!闭f著,她又轉(zhuǎn)過身,向外走去。 趙翓張了張嘴,想再叫住她,終究沒有再叫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了臨華殿。 趙翎見狀,皺了皺眉,一臉若有所思狀,卻未再有動作。 殷琉見陳嬿姝離開了,趕緊跟了出來。楊松想與她一道跟來,殷琉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用跟來,我今日陪嬿姝公主在殷家歇息,就不回楊府了?!闭f罷,也不理他,便追著陳嬿姝出去了。 聽到殷琉的話,楊松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還是追了出去。 殷琉看見他追了上來,有些意外:“你跟來做什么?” 他討好地笑了笑,說道:“我送你與嬿姝公主回殷家!” 殷琉皺了皺眉,剛想叫楊松回去,陳嬿姝拉著她,說道:“琉jiejie,既然他有這個心,就讓他送吧?!?/br> 殷琉一愣,瞪大望著陳嬿姝,似乎有些不相信她會這么對自己說。 陳嬿姝也不說話,只向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崔琉也就不吭聲,由著楊松跟了上來。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殷琉才對著陳嬿姝問道:“嬿姝,你先前為何要楊松跟著我們過來?” 陳嬿姝抬起眼來,望著殷琉,問道:“琉jiejie,你會與楊松和離嗎?” 殷琉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我還沒想到?!?/br> “那我來替你回答吧?!标悑麈酀匾恍Γf道,“你不會的。琉jiejie,你不會與他和離的。不說你對他是否還有情意,就是你與他這樁婚事是趙王所賜,你們就很難和離的?!?/br> 聽到陳嬿姝這番話,殷琉低著頭,沒吭聲。 “琉jiejie,既然你這一輩子注定都要和這個人綁在一起,為何在他向你示好的時候,還要把他往外推?”說到這里,陳嬿姝輕嘆一聲,又說道,“至少他到最后,還是選了你。能原諒,就原諒他吧!” “怎么說他是選了我?”殷琉咬了咬唇,說道,“是阿翁把王紫瑜送走,他有什么辦法呀?!?/br> 陳嬿姝搖了搖頭,說道:“琉jiejie,話不是這樣說。雖然是楊相出面把王紫瑜送走的,但若他抵死不愿,這事會有這么順利嗎?就算楊相不顧他,強行把王紫瑜送走了,他此時肯定對你充滿怨恨,怎么還會這般放低身段,處處來討好你?” 殷琉一呆,沒再說話。 “琉jiejie,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吧?!标悑麈謩竦馈?/br> 殷琉神情一動,沒還是沒說話。 “琉jiejie,看看我如今是什么樣的處境,再看看你,你還不能想通嗎?”說到這里,想到先前看著趙翓對青菱公主百般照顧,萬般體貼,她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陣絞痛,忍了多時的眼睛,也終于掉落了下來。 殷琉見狀,趕緊勸慰道:“阿蟬,你別傷心,為一個不心疼你的人,不值得!” “我知道。”陳嬿姝不想讓她擔(dān)心,努力斂住眼淚。 “阿蟬,你這么好,會遇到一個值得你傾心托付之人的?!?/br> “嗯。”陳嬿姝努力笑著點了點頭。 沒多久,馬車到了殷府。 碧綾先下了馬車,將陳嬿姝扶了下來。就在她轉(zhuǎn)身再去扶殷琉的時候,只見楊松搶先一步走了上去。碧綾一愣,便停在了原地。 “阿琉,我扶你。”楊松望著殷琉,滿面笑容。 殷琉猶豫了一下,又想到先前陳嬿姝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還是把手伸了過去,頓了頓,又說道:“有勞夫君了?!?/br> 楊松本已經(jīng)做好被殷琉甩臉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殷琉居然把手遞了上來,不僅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還稱他為夫君。他愣了愣,隨即心頭一陣狂喜。要知道,自從孩子沒了之后,殷琉再沒稱過他夫君。他一臉欣喜地對著殷琉說道:“只好阿琉不再怪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殷琉聽到他這么一說,微微一愣,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怪。,可我實在心疼我那死去的孩兒。” “阿琉,”楊松趕緊將殷琉的手握緊,說道,“孩兒走了之后,你日日為他祈福,他定然舍不得你這么好的娘親,下回投胎,他肯定還會來找你這個娘親的?!?/br> 楊松這番話,一下子把殷琉說得眼淚汪汪。她抬手拭了拭眼淚,說道:“他若還來找我,我一定好好補償他?!?/br> “我也是一樣?!睏钏擅φf道。 殷琉一頓,隨即點了點頭:“嗯?!?/br> 陳嬿姝站在一旁,見殷琉與楊松言歸于好,心中不禁也為表姐感動欣喜。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殷琉能夠得到,她也總算有些安慰。 殷琉將依依不舍地楊松送走后,陳嬿姝與她一起進了殷府。鄭櫻與殷錄見到殷琉帶了陳嬿姝回來,皆吃驚不已。陳嬿姝怕鄭櫻會擔(dān)心,也沒敢跟她說自己與趙翓之間的事,只說有些事臨時來了均陽,明日一早便要離開,請鄭櫻安排一輛馬車送自己回均陽。 鄭櫻雖然滿腹疑惑,但見陳嬿姝不肯細說,也就沒再多問,只是挽留她多住些日子??申悑麈且惶煲膊幌朐倭粼诰柫耍瑘猿执稳毡阕?,鄭櫻也只好答應(yīng)她。 翌日,天剛亮,陳嬿姝含淚告別了鄭櫻與殷琉母女,重新踏上了返回陳國之路。 第57章 出了永寧門, 陳嬿姝聽著“噠噠”的馬蹄聲, 知道自己已經(jīng)離均陽越來越遠了。今生今世,自己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吧? 想到這里,不知為何, 一陣悲涼之感從她的心頭涌出。她悄悄摸了摸腰間的那把匕首。這是三年前趙翓在九云山贈她的,也是她從趙翓東郊別院帶出來的唯一物件, 更是她與趙翓之間唯一的牽連了。 昨日她離開別院時, 特意拿走這把匕首。她當(dāng)時還存是存了心的。三年前, 趙翓在贈她匕首時,曾說過以此匕首為證, 答應(yīng)她一件事。她從別院離開的時候,也想過以此匕首讓趙翓兌現(xiàn)承諾, 取消與衛(wèi)氏姐妹的婚事。其實她也知道, 自己在他心中,不可能重于趙國的王位, 他要娶衛(wèi)氏姐妹,應(yīng)該也是為了王位吧? 可她還是想試試。 不過, 在她知道衛(wèi)青菱其實是衛(wèi)碧菡之后,她徹底斷了這個心思。衛(wèi)碧菡與他青梅竹馬,而自己與他真正呆在一起的時日, 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個月, 他怎么可能為了自己而棄衛(wèi)碧菡呢? 可是, 她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昨晚自己真的拿出這個匕首來要他兌現(xiàn)承諾, 他會怎么辦?他應(yīng)該還是會拒絕她吧?想到這里,陳嬿姝苦笑一聲,又把匕首揣了回去。 碧綾見陳嬿姝上了車,一直郁郁寡歡,知道她心里難受,可她一時間又不知道怎么勸尉她,只得在心里暗暗擔(dān)心。 過了晌午,走到一處茶寮,馭夫?qū)χ叹c說道:“碧綾姑娘,前邊有個茶寮,可要在此歇個腳?” 碧綾一聽,忙問道:“公主,可要歇息一下?” 陳嬿姝頓了頓,點了點頭:“那就歇息一會兒,飲些茶吧。”天剛亮就出來,也在這馬車里蜷了好幾個時辰了,她感覺自己手腳都有些僵了,也該下車來活動一下了。 “魯叔,那我們就歇會兒吧?!北叹c對著馭夫說道。 “好咧?!濒斊桨疡R車靠在茶寮邊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陳嬿姝與碧綾坐在一桌,魯平和兩個護送陳嬿姝的隨從彭元、周威坐在一桌。 這茶寮的主人是一對老夫婦。碧綾叫了上茶后,那老婆婆很快便端了兩杯茶上來,放在陳嬿姝與碧綾面前,笑道:“兩位姑娘,這可是今年采的新茶,昨日才炒好,正好今日嘗個鮮?!?/br> 陳嬿姝抬起頭,看見這老婆婆年歲應(yīng)該不小了。她一笑起來,臉上的褶子都皺起了一團,不過,她的相貌卻頗為和善。 “多謝阿嬤?!标悑麈瓕掀牌判Φ?。 “謝啥呀。”老婆婆笑道,“要續(xù)水,姑娘叫老太婆一聲便是。” “好?!标悑麈c了點頭。 “老婆子,你磨蹭什么呀?快來端茶!”老大爺在里面高聲叫道,“別讓客人等久了!” “你叫那么大聲做甚?”老婆婆轉(zhuǎn)過身,一邊往回走去,對著老大爺嚷道,“沒看見我在跟客人說話么?” 老大爺見老婆婆生氣了,忙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怕你聽不見,才叫這么大聲的嗎?” “我耳朵靈光得很,怎么會聽不見?”老婆婆不滿地說道。 “行,行,你耳朵靈光得很?!崩洗鬆斉阒φf道,“你先把茶給那三位爺送過去,再去說話嘛?!?/br> “哼!”老婆婆不滿地哼了一聲,便把茶往托盤里茶! 老大爺見狀,趕緊說道:“我來!我來!” 老婆婆用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你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說著,她便把三杯茶端進托盤里,給魯平他們送去。 老大爺則是一臉微笑,目送老婆婆出了茅棚,這才回身去繼續(xù)做事。 聽到老大爺與老婆婆之間的這番對話,陳嬿姝有些羨慕他們。也許這便是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模樣吧?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夠找到與自己相伴到白頭的那個人。 想到這里,她低聲一嘆,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鄉(xiāng)間的粗茶,雖然算不得香濃,喝在嘴里,卻也有幾分清甜。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陳嬿姝轉(zhuǎn)過臉,循聲望去,看見從均陽的方向,來了一隊人馬。這架式和排場,比當(dāng)年自己從陳國來趙國還大,看來,來者并非等閑之人。來的到底會是誰呢?正在她心生納悶之時,這隊人馬已經(jīng)到了近前。 看到這其中好像有人有些臉熟,陳嬿姝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很快吳鄆便騎著馬,走到了她的近前。 她瞪著眼睛,望著吳鄆,驚訝地問道:“吳鄆太子,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吳鄆望著她,淡然一笑,說道:“我昨日參加了趙國二王子與衛(wèi)國兩位公主的訂婚宴,今日起程回吳國?!?/br> “昨晚你也在?”陳嬿姝一愣。 “是啊。只不過嬿姝公主沒看見我而已。” 陳嬿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昨日人太多,我也沒呆多久,可能疏忽了太子殿下?!?/br> 吳鄆又是一笑,說道:“無妨。昨日那情形,嬿姝公主眼中只有翓殿下,沒看見我,也是平常。” 聽到吳鄆這么說,陳嬿姝感覺他話中有話,微微皺了皺眉,沒搭話。 “對了,”吳鄆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嬿姝一眼,笑道,“嬿姝公主,可是回陳國?” “是的?!标悑麈瓚?yīng)道。 “真巧!”吳鄆呵呵一笑,說道,“我們可以同路好一段呢?!?/br> “不必打擾太子殿下了?!标悑麈f道,“嬿姝自己回去便是?!?/br> 吳鄆看了一眼陳嬿姝所乘坐的殷府那簡樸的馬車,又掃了一眼坐在旁邊桌上的三個隨從,笑道:“此去路途遙遠,我覺得嬿姝公主與我一道,可能要安全一點?!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然后又說道,“聽說夏國被趙國吞并之后,最近有些亂,山匪鬧得兇。” 聽到這里,陳嬿姝一怔。去年她來的時候,夏國很是太平,所以她一路平安無事地過了夏國的地界。這次回去,夏國卻已經(jīng)變成了趙國的領(lǐng)地。剛剛易主,夏國肯定會有些亂的,而自己只有三個隨從,若是真碰見山匪,那還真沒什么法子。想到去年在隨安城外,差點被山匪所擄之事,她心尖一顫。上回有趙翓相救,這回若是再遇到,他也不可能來救自己的了。想到這里,她又看了看吳鄆身后的那一大隊隨從,心里也不由得一動。能夠與他同路,借他之勢平安回到禹丘,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