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檢察官先生、這個男主我不要了、私人墓地,非請勿入、[紅樓]恩公的畫風(fēng)不對!、總裁的替嫁鮮妻、高品質(zhì)穿書生活、她變得又撩又甜、公主她嬌軟撩人、重生之寧為宦妻、七零之彪悍女知青
聽他這么說,陳嬿姝這才感覺到,自己脖子上那涼涼的東西,并不是蛇,而是一把劍的劍刃。 第8章 此時,陳嬿姝心里極其害怕。她是死過一回的,好不容易重來一回,可不能才起了個頭,便在這里一命嗚乎了。這樣的話,也太對不起老天爺給她的這個重活一世的機會了。 “你還要叫喊嗎?”那人的聲音雖低,這四個字卻充滿著脅迫之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陳嬿姝趕緊搖了搖頭。 那人定了定,見陳嬿姝確實沒有異動,手才慢慢松開陳嬿姝的嘴,但感覺得到,他仍然很警覺地注意著陳嬿姝。 陳嬿姝用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臉頰,心里恐懼無比。她不知道他還會對自己做些什么。 “壯士……你,你若是求財,我給你便是,只求你莫要傷人害命!”因為恐懼,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fā)顫。 “少給我來這一套!”那人冷哼一聲,“密信呢?趕緊交出來!” “什么密信?”陳嬿姝有些莫名其妙。出發(fā)的時候,阿爹沒有交給自己什么密信啊。 “別跟我裝!”那人冷哼一聲,“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你最好乖乖地把那封密信交出來!” “我們有何事?。俊标悑麈耆牪欢谡f什么。 “你還在裝!”那人把劍抬起,劍尖指著陳嬿姝的臉,“信不信我這就把你的臉劃花?” “不要!”陳嬿姝趕緊用手把自己的臉遮住。女子以貌為重,何況,她還要靠這張臉去媚惑人。 “想保住自己的臉,那你就識相點,把密信交出來!”那人冷聲說道。 “壯士,我,我真不知道什么密信?。磕銜粫义e人了?”陳嬿姝把臉緊緊捂住。 “怎么可能找錯人?我得到密報,就是你!”說著,那人一把將陳嬿姝的手從面上扯下,然后傾下身來,望著陳嬿姝,“難道你不是……” 突然,他愣住了。 陳嬿姝瞪著一雙驚恐的眸子望著他。屋內(nèi)熄了燈,太黑,加上害怕,他在她眼中,一直就是一個黑影。此時,兩人相距不過一尺,又在這般情勢下,她不得不與他相對,這才看清,此人不僅一身夜行衣,面上還蒙了一張黑布,除了一雙眼睛,再不見其他。 “壯士,我真沒有你要找的密信!”陳嬿姝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你到底是何人?”他問。 “我……我是光祿寺丞殷錄的侄女,因表姐殷琉快出嫁,我奉父母之命,前往均陽賀喜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密信的事!”陳嬿姝連忙說道。 “可我之前接密報,我要找的人就住在六和客棧蘭字房!不可能有錯的!”那人又說道。 “壯士,我知道了!我之前與人換了房,所以,你要找的人是之前住在這間房的姑娘!”陳嬿姝脫口說道。 “哦?!蹦侨搜凵耖W了閃,又問道,“那我要找的人換到哪個房間了?” 聽蒙面人這么問,陳嬿姝一怔??磥?,此人所尋之人,確實就是與自己換房那位姑娘。如果自己把那姑娘的去向告知于他,他勢必前往云字房找那位姑娘。他會不會對那位姑娘下毒手?那樣的話,自己豈不害了別人。 想到這里,陳嬿姝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害人!” 蒙面人似乎沒想到陳嬿姝會這般說,愣了一下,又道:“你不能害人?難道你不怕我害你?” “我怕……”陳嬿姝望了他一眼,心頭一怯,“可是,我也不能為求自保而害人呀?!?/br> “你不害人?你可知你已經(jīng)被人害了!”蒙面人冷笑。 “壯士這話什么意思?”陳嬿姝一愣,隨即心頭一下通透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姑娘知道有人會來找她,故意與我換房?” “想明白了?那你還不算太笨!”蒙面人冷冷說道。 陳嬿姝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心里一時有些氣惱。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在哪間房嗎??”蒙面人又問道。 聽到蒙面人這般問,又想到自己被人設(shè)計,陳嬿姝越想越氣。好!既然你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義!于是,她抬起頭,對著蒙面人說道:“她在云字房?!?/br> “多謝!”蒙面人拱了拱手,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去。 “壯士!”陳嬿姝叫道。 “還有何事?”那人轉(zhuǎn)過身來。 “我的侍女還有侍從……” “他們都沒事?!泵擅嫒苏f道,“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睡xue,讓他們睡一會兒。一個時辰之后,他們自然會醒來?!?/br> 聽他這么說,陳嬿姝放了心,點頭道:“如此多謝壯士!” “謝我何事?謝我不殺你嗎?”那人居然笑了起來。 陳嬿姝卻被噎得不知如何作答。 “出門在外,自己多長個心眼。下次若再被人算計,可不一定有今日這般走運了!”說罷,那人轉(zhuǎn)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陳嬿姝坐在床邊,呆滯了片刻。他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太愚蠢,前世才會被人害得慘死。沒想到重來一世,還是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到了均陽,人事關(guān)系更為復(fù)雜,自己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考慮周祥才行。 突然,她又想到碧綾,有些擔(dān)心她,趕緊下了榻,到了外屋。她看見碧綾躺在床上,沒有一絲聲響。陳嬿姝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壯著膽子上前,伸手探了探碧綾鼻下,發(fā)現(xiàn)還有出氣,這才放了心。又出去看了顧權(quán)與石安,見他們都與碧綾一樣,像是在睡覺一般??磥?,那蒙面人果然沒騙自己。也不知他去找那姑娘,會怎么樣?再一想,自己被那女子算計,心里又是一番惱怒,便也不去想那女子的死活了。 一個時辰后,顧權(quán)與石安醒了過來,兩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頭大駭,趕緊跑到蘭字房門口,手中握著劍,互相對視了一眼。顧權(quán)對著室內(nèi)呼道:“女君!女君!” 陳嬿姝聽到他的聲音,忙回道:“我無事!那人已經(jīng)走了,也未加害于我!” 聞言,顧權(quán)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女君無事便好。小人就在門外,女君有事可隨時喚小人?!?/br> “知道?!标悑麈瓚?yīng)道??上氲较惹澳敲擅嫒藖淼那樾?,她仍心有余悸。顧權(quán)與石安身手都不錯,那蒙面人憑一人之力,輕易便制住了兩人,可見其并非等閑之輩。若他再來,想必顧權(quán)與石安擋不住吧?想到這里,她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碧綾也醒了。她不似顧權(quán)與石安習(xí)過武,知道先前之事有異,只以為自己睡沉了過去。因而,她聽見顧權(quán)與陳嬿姝的對話,有些奇怪,忙起身問道:“女君,先前有什么事嗎?” 陳嬿姝微微一頓,然后說道:“先前我們屋里,闖進了一個黑衣蒙面之人?!?/br> “什么?”碧綾嚇得心尖一顫,趕緊下了床,奔到里屋,驚慌道,“女君,你可有事?” “無事?!标悑麈瓝u了搖頭,“他要找麻煩的人不是我?!?/br> 碧綾一愣,隨即驚道:“他要找的是與我們換房那位姑娘?” 陳嬿姝點了點頭。 “我就說,那姑娘與我們換房有古怪嘛!”碧綾很是氣憤,“沒想到,她心眼這么壞!想讓女君你作她的替死鬼!” 陳嬿姝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也沒讓她得逞。我跟那蒙面人說了,他找錯了人,他要找的人在云字房。那人也沒傷害我,便離開了。” 碧綾聽了,連邊點頭道:“女君就應(yīng)該這般做!冤有頭,債有主,誰惹了他,叫他找誰去!” “明日一早,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云字房有事發(fā)生沒有?”陳嬿姝又說道。 “是,女君!”碧綾應(yīng)道。 兩人說了會話,碧綾服侍陳嬿姝又去睡了會兒,自己卻不敢再睡了,一直守在陳嬿姝腳邊。天亮后,服侍陳嬿姝起了床,她就出門打聽情況。 過了約摸半柱香的功夫,碧綾回到蘭字房,對著陳嬿姝說道:“女君,我在客棧里四處打聽了一番,沒聽見有人說昨夜發(fā)生了不尋常之事?!?/br> “沒事發(fā)生?”陳嬿姝皺了皺眉。怎么可能呢?難不成昨晚自己見到的是鬼? “是啊,我還專門跑到云字房那邊去了,也沒見有異樣。我還往里面望了望,里面沒人,屋里擺設(shè)一切如常,不像有事發(fā)生過?!北叹c說道。 怎么這么奇怪?陳嬿姝心里雖然滿是狐疑,不過,對她來說,趕路要緊,因而,她也無暇多想,叫碧綾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客棧。 這時,來了一個小二,提了一壺茶水過來,站在門邊,對著屋內(nèi)笑道:“兩位姑娘,可要些熱茶水?” “要!”碧綾忙應(yīng)道。隨后,她拿起桌上的小瓷壺,跑過去,對著小二說道,“來一壺!” “好咧!”小二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聲,揭開壺蓋,便開始往小瓷壺內(nèi)注水。 陳嬿姝望了望小二,然后裝著不經(jīng)意的模樣,問道:“小二,昨晚住在云字房的客人,今早可離開了?” 小二把水已經(jīng)注好,抬起頭來,對著陳嬿姝笑了笑,說道:“云字房昨晚沒有客人住啊?!?/br> “沒客人?”陳嬿姝一愣,又說道,“不會吧?我之前住云字房,不是有個姑娘說她想住云字房,與我換了房嗎?怎么,她沒住那里?” “哦,你說那位姑娘啊。她說家中有急事,趁著城門未門,昨晚連夜就離開了。”小二回道。 “她昨晚就走了?”陳嬿姝更是驚訝。 “是的?!毙《c了點頭,“姑娘可還有事吩咐?” 陳嬿姝搖了搖頭。 “那小人先下去了。姑娘若有事,叫小人便是?!毙《藗€腰,提著茶壺離開。 碧綾提著小瓷壺走了回來,然后在桌上取了一個杯子,給陳嬿姝倒了一杯熱茶:“女君,清早天涼,飲點熱茶水?!?/br> “沒想到,她居然昨晚就走了!”陳嬿姝心里還是有點耿耿于懷。 “女君,明擺著她想讓我們李代桃僵。她也意料到,女君可能會對蒙面人說出她的去向,自然不會在云字房坐以待斃?!?/br> “可是,那個蒙面人去了云字房沒有看見她,難道不會認為是我騙了他?他應(yīng)該回來找我算賬才是,為何他沒有回來?”陳嬿姝問道。 “這……奴婢便不知了?!北叹c搖頭。 陳嬿姝雖然覺得其中有太多的迷團,但自己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了。收拾好,他們便從隨安城出發(fā),往均陽城而去。 一進入趙國,便發(fā)生了這場意外,弄得陳嬿姝心里極是不安,在路途上更是小心。好在這一路再沒有其他事情發(fā)生,他們順順利利地到了趙國都城——均陽城。 第9章 雖然是兩世為人,但來均陽城,對陳嬿姝來說卻還是頭一遭。前一世,因為沒有想攀附趙翓的心思,殷琉出嫁,她沒有親自前來到賀,因而,也就沒這番機緣。 如今,陳嬿姝終于來到這天下第一強國的都城,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她讓碧綾打起車廂前方的簾子,向外望去,遠遠地,看見城門上鐫著的“永寧門”三個大字,格外蒼勁有力。她心里不安之感卻愈發(fā)強烈。她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怎么樣的境遇。 車隊走到近前,一個守門的軍士攔住,說道:“諸位從何處來?進城所為何事?” 顧權(quán)騎馬走在最前端,見有人問起,忙上前遞了官書,笑道:“我們是從陳國來的,奉陳國王后之命,前往光祿寺丞殷大人家送賀禮的。” 那軍士微微一定,然后抬頭看了看顧權(quán),說道:“請稍等,我去稟報一下?!闭f罷,他便轉(zhuǎn)過身去,小跑到城門里面,把官書拿給城門司馬過目。 城門司馬接過官書細細看了一番,然后跟著軍士一起走了出來。只見他走到顧權(quán)面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乃這昌安門的城門司馬馮據(jù),這廂有禮了。” 顧權(quán)翻身下門,對著馮據(jù)回了一禮,說道:“在下陳國北宮左衛(wèi)顧權(quán),見過馮兄?!?/br> “顧兄一行此番護送貴國王后賀光祿寺丞殷大人嫁女之賀禮來均陽的?” “正是?!鳖櫃?quán)點頭。 馮據(jù)側(cè)頭望了望顧權(quán)身后的馬車,又問道:“敢問馬車上坐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