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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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文毅消瘦的兩頰,頭發(fā)也好似在短短時間里白了大半,秦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無法想象爸爸本該安享晚年的年紀(jì),卻要遭受牢獄之災(zāi)對他,對整個家庭來說是多么沉重的打擊。 秦文毅抬起雙手碰了碰她,手銬發(fā)出冰冷的撞擊聲,他嘆了一聲說道:“行了,這不是還在調(diào)查嗎,什么結(jié)果還不一定呢,就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吧,你爸我反正都這個歲數(shù)了,辛虧早把你媽送走了,只要你和你哥安安穩(wěn)穩(wěn)的,我待在哪也一樣?!?/br> 秦嫣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匆匆丟下句:“我去下洗手間?!?/br> 她不想在秦文毅面前哭,因為她知道這會讓秦文毅更加難過,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爸爸待在這個冰冷的牢房里,一刻也不想! 直到這時,秦嫣才感覺自己的力量多么渺小,面對執(zhí)法部門,面對家屬的責(zé)難,面對法律,她根本就帶不走爸爸,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可能告訴那些警察,告訴法官她爸爸是個正直的人,他不會克扣老人的食物,沒有人會信! 她沖進洗手間用冷水不停沖刷著自己的臉,溫?zé)岬难蹨I融入冰涼的流水中,強行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她不能失控,更不能奔潰,哥不在家,媽還在國外,爸只能指望她,她不能倒下,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倒下!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臉色,狠狠抹了一把臉往回走去。 門留了一道縫,南禹衡找了關(guān)系他們才能見到秦文毅,此時看守的人站在門口抽煙,也并沒有一直盯著里面。 秦嫣剛準(zhǔn)備推門而入,突然聽見房間里秦文毅有些發(fā)怒地對南禹衡低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秦嫣的手忽然頓住,就這樣站在門邊聽見秦文毅說: “我告訴你小子,你休想這么干!你還有個把月就要啟動收購案了吧? 我把女兒嫁給你是為了什么?就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能讓她過上安穩(wěn)日子,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別讓她一輩子活在動蕩中。 你要想幫我,就幫我找個好點的律師能少坐幾年牢,至于其他的,我不允許你為了我打亂自己的腳步!想都別想!” 南禹衡沉默了幾秒聲音很沉地低著頭說:“我父親走得早,十歲搬來東海岸,身邊除了榮叔和芬姨沒有長輩,你從小對我像親人,我感激你當(dāng)初在那樣的情況下同意將秦嫣嫁給我,我早就把你當(dāng)我爸了,你覺得我會只顧成功不顧親人嗎? 我做不到…” 秦嫣的身體頹然地靠在墻上潸然淚下,而屋內(nèi)的秦文毅也紅了雙眼不停搖著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日的天氣總是這么陰晴不定,早晨還烈日當(dāng)頭,下午卻烏云密布。 他們再回到東海岸已是傍晚,路上,南禹衡一直和秦嫣說,他找了關(guān)系,秦文毅這幾天在里面不會吃苦,飲食方面都讓人關(guān)照了,讓秦嫣不要擔(dān)心。 秦嫣靠在汽車椅背上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說。 秦文毅是在養(yǎng)老院被捕的,南禹衡是最先得知此事的人,他立刻將事情的擴散范圍壓到最小,除了榮叔幫他來回打點,南家其他人并不知情。 秦嫣近來準(zhǔn)備畢業(yè)的事,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芬姨特地做了豐盛的晚飯,但似乎秦嫣和南禹衡都沒什么胃口,就連南虞都察覺出來兩人有些不對勁,還特地問了秦嫣一句:“你畢業(yè)沒出什么問題吧?” 問完以后也覺得自己白問,秦嫣在學(xué)校就沒讓人cao過心,不像她那個兒子。 秦嫣淡淡回了句:“謝姑媽關(guān)心,你慢慢吃。” 她放心筷子回了房,南禹衡簡單吃了幾口也上了樓,他們一走南虞就翹著腿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兩小夫妻還會鬧別扭???” 芬姨擔(dān)憂地掃了眼樓上沒接話。 南禹衡沒有進房,而是直接去了書房開始忙碌,大半個小時后,秦嫣推門而入,南禹衡的視線從電腦面前微微抬起,看見她洗過澡了,頭發(fā)還有些半干,穿著條黑色的吊帶裙,手里拿著棋盤。 走到他對面將椅子抽開坐下,把棋盤往他面前一放,眼神筆直地盯著他:“忙嗎?不忙來下局棋?!?/br> 南禹衡的視線落在棋盤上,緩緩卡下電腦放在一邊,秦嫣便把棋子全部倒了出來說:“明棋。” 軍旗有暗棋和明棋之分,顧名思義,暗棋就是看不見對方的棋子,所有排兵布陣只有自己清楚,虛虛實實騙招花招玩得就是心理戰(zhàn)。 而明棋是從一開始就能看見對方的棋子,所有排兵布陣盡在敵人眼底。 以前南禹衡和榮叔經(jīng)常玩的就是暗棋,而今天,秦嫣一上來就直接挑明來明棋,雙方必須在最坦蕩的環(huán)境下對壘。 透過書房的光,南禹衡抬眸掃了她一眼,沒說話接過棋子開始布陣。 南禹衡棋風(fēng)穩(wěn)健,運籌帷幄,他的布陣從來不會單一,秦嫣清楚玩暗棋她不是南禹衡的對手,所以今天她要跟他明著來。 南禹衡剛開局就讓了一個旅長,秦嫣看見了,但她并沒有動,而是輕笑了一下,打頭的司令空走了一步說道:“老狐貍,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dāng),軍旗戰(zhàn)術(shù)第一條,不能開局就讓司令,你說我都懂的道理,你為什么不懂呢?” 南禹衡長長的睫毛耷拉著投下一片陰影:“那得看換什么了,換來一個軍長一個炸彈,我心甘情愿?!?/br> 秦嫣冷笑道:“心甘情愿仗還沒打就輸?shù)糗娖??這不是你的作風(fēng)?!?/br> 他將炸彈收進營中:“我該是什么作風(fēng)?” 秦嫣的炸彈露在外面,她看見了南禹衡的工兵蠢蠢欲動,毫不留情用自己的工兵跟他同歸于盡:“能讓你調(diào)動?xùn)|祥的資源,我爸的事沒這么簡單吧?既然都下了明棋,還有什么不能放到臺面上來說的?” 南禹衡若有所思地睨著她,秦嫣也干脆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是你圈養(yǎng)的花瓶,你應(yīng)該清楚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弄清楚的,何必浪費我的精力?!?/br> 南禹衡在她沒有防備之際,忽然猛烈進攻聲音淡然地說:“有時候我情愿你笨點?!?/br> “抱歉,辦不到!”秦嫣以退為進收回了司令保存實力。 南禹衡望著她氣勢逼人的樣子,出聲說道:“出事后你爸就開始調(diào)查養(yǎng)老機構(gòu)的人,他懷疑出了內(nèi)鬼,畢竟食材這些東西一般人動不了手腳,但對方做事十分小心,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只是昨天,他公司那邊幾個常年合作的大客戶突然跳單到另一家公司,對方明目張膽,根本沒有遮掩,我轉(zhuǎn)了幾道關(guān)系直接和對方老總通了電話,那頭囂張得很?!?/br> 南禹衡雖然在說話,手下并沒有停,他先是用司令對秦嫣的師長窮追不舍,秦嫣干脆用師長吊著他,看似耍得他團團轉(zhuǎn),試圖引誘南禹衡的司令到絕境,然而這時南禹衡卻直接卡了秦嫣一步,用炸彈果斷殺了她的軍長目光很沉地說:“調(diào)虎離山之計,用養(yǎng)老院控制住你爸,再直接對他的企業(yè)下手,對方布局縝密,像是有備而來。” 秦嫣皺起眉問道:“什么人?” “越朗貿(mào)易。” 秦嫣看局勢不妙,為了保住師長,用司令和南禹衡的司令對撞,選擇同歸于盡,她保存了兩枚炸彈,而南禹衡只剩一枚了,雖然失掉軍長,但情況還不算太差。 她抬起頭繼而問道:“查過這個越朗貿(mào)易嗎?爸怎么說?” “以前打過幾次價格戰(zhàn)?!?/br> “那就是同行惡意競爭?” 南禹衡諱莫如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的臉在半明半暗中,漆黑的眸像無盡的深淵,遮住黎明的光。 秦嫣干脆拿出手機直接輸入“越朗貿(mào)易”,很快該公司的注冊資金,資質(zhì)便查了出來。 她轉(zhuǎn)手將手機往桌上一拍,嘴角掛著冷意望向南禹衡聲音冷硬地說:“這種規(guī)模的公司誰給他的膽子來作妖?我要聽實話!” 彼時,臺面上的棋子已經(jīng)所剩無幾,南禹衡不再下手,而是靠在椅背上,目光暗沉地盯著棋盤:“越朗貿(mào)易在三年前進行過一次融資,債權(quán)人是通達地產(chǎn),這家公司的法人在變更以前曾是王宇剛。” 說完抬起頭看向秦嫣聲音陰暗地說:“王宇剛是二剛的全名。” “轟”得一聲巨響仿佛在秦嫣腦中炸開,她緊緊握著手中那枚司令仿佛要把它捏碎,聲音顫抖地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鐘騰!” 第133章 很多事情, 很多人, 很多羈絆,在很久以前就纏繞在一起, 只是歲月將當(dāng)年那些幼稚的, 沖動的,狂熱的執(zhí)念變得更加復(fù)雜。 南禹衡的視線再次落回棋盤上, 他的棋子所剩無幾,手上最大的只有團長, 可就在秦嫣愣神的當(dāng)口, 他的團長已經(jīng)逼到她的家門口, 直接吃了她的營長。 聲音低沉地說:“在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后,我用了很多人力連夜對越朗貿(mào)易這家公司進行地毯式排查,包括他們歷年來合作過的客戶、供應(yīng)商、合作單位。 即使將這家公司扒了干凈,也沒有查到它和蔣氏企業(yè)或者鐘匯那邊有過半點聯(lián)系。 如果說爸的事和鐘騰有關(guān), 即使我們現(xiàn)在跟他當(dāng)面對質(zhì), 也沒有任何立場?!?/br> 這件事若真的是鐘騰所為, 只能說他做得太干凈了, 干凈到絲毫無法把他跟這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若是正常來調(diào)查越朗貿(mào)易這家公司, 完完全全不可能查出任何異樣! 又有誰能想到去調(diào)查這家公司曾經(jīng)的債權(quán)人,這幾乎是所有人會忽略的細節(jié),況且,就算查到曾經(jīng)的債權(quán)人通達地產(chǎn),這家地產(chǎn)公司的法人幾經(jīng)變更,做得滴水不漏。 秦嫣再一次深深凝視著南禹衡, 若不是南禹衡,若不是他有異于常人的細致入微,沒有人能想到去調(diào)查通達地產(chǎn)初始的法人! 或許這家公司剛注冊時根本沒有想那么多,所以用了二剛的名字,也正是這么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卻被面前的男人洞悉了。 可饒是如此,依然無法因為越朗貿(mào)易曾經(jīng)的債權(quán)公司初始法人是鐘騰的手下,就以此定了鐘騰的罪,說他是養(yǎng)老院出事的罪魁禍?zhǔn)住?/br> 就像南禹衡所說的,沒有任何立場! 秦嫣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毫不留情用家門口的炸彈炸毀了南禹衡僅剩的團長,她手上還有一個工兵和兩個排長,再無炸彈,而南禹衡家里還有一枚連長完全可以壓制住她,這局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勝敗已經(jīng)注定了。 南禹衡終于開始動用那枚棋盤上最大的連長,直逼秦嫣的軍旗,接而說道:“這件事還有個蹊蹺的地方,食檢部門將東西帶回去檢測,到現(xiàn)在都遲遲未出檢測結(jié)果,也就是你爸的案件始終被吊在這,越朗貿(mào)易卻不停加大籌碼瘋狂地挑釁,你看出什么了嗎?” 秦嫣不再動任何一枚棋子,而是深深皺著眉盯著南禹衡面前的軍旗,眼里的光越來越沉,在那深暗交錯的瞳孔里瞬間折射出過去的種種畫面。 景仁禮堂門口,一腔怒火的鐘藤走到南禹衡背后上去就給了他一腳,南禹衡兇狠地抬起手回身還了鐘藤一拳; 鐘騰手下的人不停在景仁大肆造謠,各種臟水潑向南禹衡,卻被他挺直的背脊全數(shù)擋了回去; 成年禮的舞會上,鐘騰目光似火地讓南禹衡讓開,南禹衡紋絲不動質(zhì)問他有什么本事叫他讓開,鐘騰抬手拳頭朝他砸去,南禹衡一掌握住他的拳,兩人就這樣在整個東海岸的目光中對峙著; 鐘家的酒窖,南禹衡在秦文毅的信任下將秦嫣帶走,而鐘騰注定是那個在所有人眼中十惡不赦試圖毀掉秦嫣的魔鬼; 陰暗的巷口,南禹衡的頭被人按在墻上,鐘騰對著深巷微微抬起下巴,那些人便把南禹衡狠狠按在地上,一拳一腳悉數(shù)砸在他的身上! 秦嫣瞬間閉上了眼,無數(shù)的畫面從她腦中掠過,她忽然明白了,結(jié)下的梁子太久了,太深了,終于到了徹底爆發(fā)的一天!躲不掉,避不開,終究是要來的! 鐘騰真正的目標(biāo)并不是秦文毅,而是南禹衡! 南禹衡和鐘騰一樣,從小不被東海岸的人所看好,一個曾遭到整個東海岸的打壓,一個曾遭到整個東海岸的拋棄。 可到頭來,南禹衡卻能光明正大地走向高臺,獲得所有人的仰慕和臣服。 而鐘騰,注定不可能再回到這片紅楓東岸!這個他曾經(jīng)待了二十年之久的家!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鐘騰或許暫時動不了南禹衡,也或許不會動秦嫣,但他可以動秦文毅,南禹衡無父無母,和那些所謂有血緣關(guān)系的南家人也并不親近,他唯一在乎的人就是秦嫣,只要南禹衡還在乎秦嫣,就不可能不管秦文毅。 剎那間,秦嫣全想明白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鐘騰在背后cao縱,那么他暫時吊著秦文毅,最大的野心就是逼南禹衡拿出底牌! 他賭得就是南禹衡手上肯定還有別人窺探不到的實力! 而南禹衡在昨晚也的確抵達東祥開始做預(yù)案,試圖對這家朗越貿(mào)易動手! 秦嫣看見南禹衡的連長往她的軍旗逼近,她將兩個排長全部調(diào)了出來,送到南禹衡的面前選擇送死,以此來拖住他的步數(shù)! 秦嫣忽然想到昨晚她在會議室門口聽到的內(nèi)容,聲音低暗地問:“我現(xiàn)在要你告訴我實際情況,半點都不許隱瞞!如果從東祥抽調(diào)資源去打朗越,那你對付南家的勝算還剩多少?” 南禹衡不假思索地達道:“50%?!?/br> 他說完便吃了秦嫣一個排長,秦嫣忽然將藏在下面的工兵調(diào)出直接飛到對面,挖了南禹衡軍旗斜側(cè)面的地雷。 雖然南禹衡已經(jīng)逼到家門口,她看似注定要舉白旗了,卻一點都沒有慌亂,沉著冷靜地分析道:“鐘騰這步走得太高明了,我哥的智能傳感器下個月就要投放了吧,現(xiàn)在正是資金緊張的時候,如果要讓我哥回來保我爸,他勢必就要放棄那片市場,天知道我哥這幾年為了這一刻有多拼! 如果這件事我瞞著我哥,不讓我哥插手,那就勢必要你動手,這樣你的老底就被他揭露了。 就算你手上還有50%的勝算,但是你要清楚,你打下的是朗越這家貿(mào)易公司,對鐘騰沒有半點影響,他頂多就是犧牲手下一員猛將來引蛇出洞,對他來說這筆買賣不虧! 但對我們來說,一個不小心就全軍覆沒了,萬一這時候南家那邊再添把火,我們?nèi)叶纪炅??!?/br> 南禹衡不是沒有意識到這點,正因為他早已把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預(yù)料到了,這兩天的神色才會如此凝重! 秦嫣將家里最后一枚排長送到南禹衡面前,再次擋了他一步說道:“所以這步棋,對方手上所剩棋子已經(jīng)大過我們了,這樣下去的話根本就是死局,眼下的情況,我不能讓我哥出手,更不能讓你出手! 南禹衡!我感謝你能第一時間站出來不惜一切代價保我爸! 但是,我自己的父親,我會自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