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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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智稍稍停住腳步,細碎的劉海被他甩到一邊,他抬頭盯著秦嫣,眼里涌動著復雜而陌生的神情,秦嫣第一次看見哥哥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寒顫:“你怎么回事???” 她走上前焦急地拉著他另一只胳膊,秦智只是緩緩側(cè)過頭去看她,她的臉長得很小,只有巴掌大,月光下清麗明媚,外人都說他們兄妹長得像,都像林巖。 秦智有一瞬看得失了神,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滿不在意的嘲弄:“跟人干架了?!?/br> 秦嫣被他氣得不輕:“你好好跟人打什么架?要是爸爸知道了…” “行了!”秦智有些不耐煩地抽回手,大步邁了進去,他渾身凌亂破敗,在漆黑的夜里像一頭兇狠的狼,周身散發(fā)著無法靠近的戾氣,徑直拉開冰箱提了一扎啤酒進了房。 秦嫣沖到他房門口朝他低吼道:“秦智!你受傷了還喝酒?你要我打電話給爸爸嗎?” “出去!”秦智不羈地坐在地上,碎發(fā)擋住他的視線,他打開啤酒仰頭喝下,秦嫣被他吼得紅了眼眶,剛準備沖進房,身后一只大手扯住她,將她拉出房間。 她回過身,南禹衡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她面前,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聲音很沉地對她說:“你哥今天遇到了點事,他身上還好,都是皮外傷,你先去睡覺。”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嫣抬起頭迫切而焦急地看著南禹衡,南禹衡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彎下腰,雙手重重地按在秦嫣的肩膀上,與她平視語氣認真:“讓你哥靜靜。” 秦嫣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到底聽了南禹衡的話,沒有再硬闖秦智的房間。 她回房后,南禹衡推開秦智的房門,房間一片黑暗,秦智沒有開燈坐在地上,受傷的腿伸平,另一只腿微微曲著,窗外的殘月有些清冷,像罩上了漫天黃沙,朦朧殘敗。 南禹衡帶上房門拉過他房間的電腦椅往上一坐,沒有出聲,秦智嘴角透著邪性,從身邊摸起一罐啤酒抬手扔給南禹衡,后者伸手接住,秦智有些挑釁地說:“敢不敢喝?” 他清楚南禹衡的身體,別說酒了,平時飲食都嚴格控制,他時常想,人到他這份上,活著有什么意思。 但南禹衡沒有遲疑,“啪”得一聲啤酒罐打開,他虛空跟他干了一下,大口灌下肚,秦智也只是隨意一扔,沒想過他真的喝了。 而且那晚,南禹衡喝了不少,兩人做了多年鄰居,第一次同在一個屋檐下待很長時間,南禹衡沒有提起晚上發(fā)生的事,秦智也沒有提,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 例如秦智他們搬來東海岸之前住的老城區(qū),例如南禹衡小時候和爸爸航海坐直升機的故事。 直到酒空空,秦智又提了一扎進來,南禹衡伸手拿了一罐,秦智嘴角微勾:“挺有種啊,你也不怕回去榮叔跟著你念叨,他是不是屬唐僧的?” 南禹衡兀自喝了口:“我今晚沒打算回去?!?/br> 說完側(cè)頭抬眉盯著秦智,秦智愣了一瞬,忽然仰頭大笑:“回頭別說我?guī)哪悖共粴w宿?!?/br> 南禹衡無所謂地撇了下嘴:“反正我個病秧子在你們眼中跟死人沒什么區(qū)別,壞不壞又怎么樣?” 秦智微愣,轉(zhuǎn)頭有些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那些男孩背地里調(diào)侃他的話原來他都清楚,只是他不在乎。 秦智無法想象,要不是將死之人,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將這些流言蜚語置之度外,起碼經(jīng)過今晚,他知道他做不到! 秦嫣那晚上渾身酸痛,肚子也疼,到快早上才睡,一覺睡到中午,她醒了后就跑去秦智房間敲門,沒一會門開了,秦嫣穿著淺粉色的背心睡裙仰頭說:“吃不吃飯啊你?” 卻在抬頭的剎那,看見頭發(fā)濕漉漉的南禹衡,脖子上掛條毛巾,好似才洗完澡,整個人干凈清爽,無暇的眉眼透著清淡的雅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六年級她都沒有找過南禹衡,忽然和他之間生疏了起來,秦嫣這兩次在他面前總有些不大自在,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局促的感覺。 她剛準備往后退一步,卻忽然聞到南禹衡身上清幽的沐浴乳香氣中參雜著淡淡的酒味。 她皺著眉踮起腳尖聞了聞,立馬瞪著大眼抬起頭:“你居然也喝酒了?你怎么能喝酒呢?跟我哥一樣瘋了?” 她急得朝前夸了一步,粉色的睡裙包裹著她香軟的身體,秦嫣很白,皮膚光潔透亮,還能看見細微的血管,吹彈可破,天鵝絨般垂直的黑發(fā)披散在肩膀上,柔軟細膩。 她在外面一般不會披著頭發(fā),只有在家里才會比較隨意,倒讓她的稚嫩退了幾分,有些少女的味道,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甘甜中透著誘人的青澀。 南禹衡抬手本想推開她,讓她離遠點,忽然樓梯上一陣大大咧咧地腳步聲,隨后就是端木翊扯著嗓子喊道:“秦智,還沒起???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話音剛落看見秦嫣挨著南禹衡杵在秦智房門口,兩人離得很近,關(guān)鍵一個穿著睡衣,一個才洗完澡,南禹衡手還半抬著似要去碰秦嫣,看得端木翊火冒三丈,幾步走過來往秦嫣身前一站,抬頭盯著南禹衡:“臥槽臥槽,你殘害祖國花朵???你怎么會在這!” 南禹衡無視他,把毛巾一甩就準備離開,端木翊一把扯住他:“我警告你,你少對我媳婦兒動手動腳的,像話嗎?你個病…” “秧子”還沒說出口,南禹衡已經(jīng)停住腳步低眉掃視著他,南禹衡比他高大半個頭,雖然看上去清瘦,但并不是弱不禁風,他身姿挺拔,大多時候斂起鋒芒只給人清清冷冷的感覺,但當他沉下臉來的時候,便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一種無法撼動的氣場。 這種氣場看不見摸不著,也許是他經(jīng)歷的比一般毛頭小子都要多,所以那種沉淀更加強大,直接讓端木翊收回了“病秧子”三個字。 南禹衡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地冷嗤道:“媳婦?” 他側(cè)眸掃了眼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秦嫣,甩開端木翊的手:“我看你才是殘害祖國花朵!” 端木翊還想懟兩句,房間里扔出一個枕頭直接砸到端木翊身上,床上的秦智慵懶地吼道:“吵死了,滾進來。” 端木翊撿起枕頭,南禹衡已經(jīng)下樓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秦嫣去秦智房間,他跟二大爺一樣把受傷的腿翹在床上,傷口已經(jīng)包扎過,對著電腦打游戲,秦嫣跟他說話,他一邊打著游戲一邊心不在焉地搭腔,態(tài)度和平時并無二樣,仿佛昨晚他那糾結(jié)復雜的眼神只是秦嫣的幻覺。 他手法嫻熟地cao作著電腦對秦嫣說:“你把柜子上那套習題集拿到隔壁去。” “你自己干嘛不去?” “沒看見我腿斷了啊?”他夸大其詞地說。 “……” 秦嫣從柜子上抽出習題,臨出門前秦智還囑咐她:“跟他說上點心,成績再掉下去開跑車也追不上我了,我孤獨求敗?!?/br> 秦嫣有些愕然,雖說這一年來沒怎么往南家跑,但南禹衡的學習能力她再清楚不過了,畢竟她也算是南禹衡從小輔導到大的,怎么他成績就突然掉下去了? 秦嫣頂著太陽拿著那套習題集剛出門,小腹忽然一陣痙攣,但很快就不疼了,她也沒大在意。 芬姨見秦嫣過來很欣喜,看見她說要送習題給南禹衡,芬姨想著兩個小孩總算和好了,她還怕南禹衡那個冰冷的樣子,以后秦嫣都不會往南家跑了呢,便跟她說南禹衡在房間。 秦嫣走到他房門口敲了敲門,南禹衡開了房門,他似乎很怕冷,即使大夏天也總是穿著長袖,清瘦孤拔的身姿立在秦嫣面前。 秦嫣把手里的習題遞給他:“我哥讓我給你的?!?/br> 南禹衡低眉掃了一眼,順手接過“嗯”了一聲。 “我哥讓我跟你說,叫你上點心,成績別再往下掉了,他孤獨求敗?!?/br> 南禹衡眼里溢出一抹玩味沒說話,秦嫣看著他深邃的眸色,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有些事想問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狐貍君和隔壁作者專欄躺著的預收文《披著狼皮的小奶狗》互為番外。 也就是在秦嫣這個視角看不見的一些故事,會在小狼狗里面從秦智的視角看到。 分別講的是兄妹兩的故事,系列文,可單獨磕,作為獨立故事,也可以連著磕,都沒有影響。 這本結(jié)束后會無縫對接那本,所以先收藏哦,愛你們~ 然后過年期間依舊更新,我昨天在微.博已經(jīng)把接下來的更新時間表發(fā)布了,微/博就是:時玖遠,大家可以按照每天的更新時間蹲更。 入v時間是2月2號,告知。 第13章 南禹衡讓開身子把秦嫣放進房間,秦嫣進房后吃了一驚,南禹衡房間里很亂,紙張堆得到處都是,連房間的椅子上都堆滿了裝訂成冊的紙。 南禹衡向來比較整潔,房間里也從來一塵不染,秦嫣還從沒見過他房間亂成這樣。 不禁詫異道:“你打仗啊?” 南禹衡沒出聲,把堆在地上的一些文件盒往墻根挪了挪,空出地方,然后對她說:“你坐床上吧,這邊亂。” 秦嫣伸頭看見文件盒上寫著什么“航運管理條例”,也并未在意,放下習題集坐在他的淡藍色床單上,目光落向他的背影,她在想著南禹衡比秦智大兩歲多,現(xiàn)在也滿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 他穿著淺灰色寬松的長袖t恤,弓起背的時候,背脊的弧度精瘦流暢,的確是個大人的樣子了。 秦嫣有些擔憂地說:“我哥昨晚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好好跟人打架了?你怎么也會在???” 南禹衡靠在角落手里翻著材料頭也不抬地說:“和人扛幾句就鬧了起來,我也是正巧回家的路上碰見了?!?/br> “你那么晚還在外面干嘛?” 南禹衡輕描淡寫地說:“有事?!?/br> “那我哥干嘛跟人吵起來?” 南禹衡這下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向她:“你從你哥嘴里都沒問出來,憑什么認為我會告訴你?” 這句話堵得秦嫣啞口無言,她有些賭氣地說:“是不是你們都認為我還是小孩子?懶得跟我廢話?” 她身上是一件寬松的淡藍色裙子,上面點點純白色印花,透著含苞待放的美,稚嫩的小臉初長成,冰清玉潔,一雙剔透的大眼中含著些許幽怨的光。 南禹衡漸漸垂下視線落在手中的材料上,語意不明地說:“你是不小了?!?/br> 秦嫣心里很不爽,要不是嫌棄她小什么都不懂,南禹衡為什么漸漸疏離她,過完暑假她都上初一了,可南禹衡過完暑假都高一了,和他比起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點小。 她側(cè)過頭,正好看見床頭放著一本翻開的習題,她眼神勾了一下,好似上面的題目很復雜的樣子,目光移到左上角,那里寫著“高三數(shù)學理科模擬試題”。 秦嫣微愣,伸手拿了起來,看見那本試題上寫著清晰的算式,字跡剛勁工整,是南禹衡的筆跡。 她詫異地翻了翻,一整本密密麻麻的解答,完整而清晰,有些懵地抬起頭看著南禹衡:“你,你連高三的題目都會了?那你成績是怎么回事?。俊?/br> 南禹衡幾步走過去奪過她手中的習題扔到另一邊:“你看錯了。” “我…” 秦嫣剛吐出一個字聲音忽然戛然而止,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南禹衡回頭去看她,她的身體縮成一團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秀氣的五官全部揪在了一起,他擰眉問她:“怎么了?” 秦嫣低著頭,緊緊咬著唇不說話。 “肚子疼?” 她還是不說話,頭埋得更低,南禹衡放下手中的紙張朝她走過去,看見她飽滿光潔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在輕顫。 南禹衡蹲下身拍了拍她:“哪里疼?” 秦嫣依然低著頭,好幾秒后才唯唯諾諾地抬起眸凝望著蹲在她面前的南禹衡,一雙明媚的大眼卻覆上了一層水汽,贏弱無助地看著他,像大風里柔弱纖細的柳枝,sao動著心弦,南禹衡微微皺起眉,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于是再次問道:“是不知道哪里疼?我?guī)闳メt(yī)院。” 他剛站起身,手腕便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抓住,他回身低下頭,秦嫣緊緊抿著唇,淚盈盈地,臉漲得通紅,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南禹衡…”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會再軟軟糯糯地喊他南哥哥,大概自從五年級南禹衡對她冷淡開始,她就總覺得南禹衡嫌棄她年紀小有代溝,于是便改了稱呼,直呼其名,南禹衡倒也沒說什么。 只是此時她有些弱弱地說:“不用去醫(yī)院,沒事?!?/br> “那你?” 秦嫣迅速松開他又抱著肚子,只是她的坐姿有點奇怪,端端正正的,身子跟僵硬了一樣,還不敢看南禹衡,漲紅著臉說:“那個,那個我記得你書房有本《星際動物園》,能,能借我看看嗎?” 她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祈求地望著南禹衡,南禹衡蹙眉轉(zhuǎn)過身:“等下。” 等他拿著那本書回到房間的時候,秦嫣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一同消失的,還有他淺藍色的床單,南禹衡愣了愣,莫名其妙地走到床邊,垂下視線看見米色床墊上有很淺很小的紅色印記,忽然明白過來,嘴角泛起清淺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