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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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她。”蘇暖低頭專心手上的事,“她自己會注意的,一個十五歲就出來社會混的小姑娘,到現(xiàn)在22歲,七年了,要是沒有點(diǎn)本事,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現(xiàn)在嗎?她心里有數(shù)。” 或許,還有結(jié),但是現(xiàn)在時機(jī)未到,解不開。 等著吧,蘇暖心想,點(diǎn)火將繩子燒斷。 前兩天,沈北宸得了一斷紫檀柳,問她要不要,說要給她做一個手串。蘇暖便問他要了料子,自己打磨著,先做了兩個手串。 說完的時候,蘇暖剛好完工,將大的一串遞給了麻哥。 “喏,日常戴好。” 麻哥看著那手串,登時兩眼發(fā)光。油膩中年,哪個不愛手串?他拿在手里就左右打量著:“老板,這是小葉紫檀嗎?這一串不得好幾千!” 蘇暖登時笑了,每個月從酒吧里抽利潤就好幾十萬了,還在乎這幾千塊的東西。她剛想取笑他,就聽一個聲音說:“不是哦,這不是小葉紫檀?!?/br> 聲音細(xì)細(xì)柔柔的,還帶著一絲明顯的病氣。 蘇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長相秀氣柔弱的女子站在她的包廂外。 麻哥沒關(guān)包廂門,連簾子都沒有垂下,所以女子將他手里的東西看得清楚。 “老板……”麻哥知道自己犯錯了。 來酒吧的人,誰都想見見傳說中的蘇大風(fēng)水師時是什么樣的。蘇暖為了配合生意,在酒吧里做個套間,門口就垂著簾子,經(jīng)常在后邊純粹喝茶。但是不管是在樓上的辦公室,還是在樓下的小包廂,店員們都會想辦法阻隔,不會讓顧客打擾蘇暖。 這個女子,怎么過來的? 麻哥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將功贖罪將這位客人請出去,蘇暖已搖頭,溫和地問道:“不是小葉紫檀,是什么呢?” “是紫檀柳。”女子又看了一眼麻哥手里的串子,“紫檀柳上面有鬼眼,對此有很多說法,有些說是為了驅(qū)邪,有些說是為了詛咒。” “知道得挺多?!碧K暖越發(fā)好奇了,“小jiejie,你也是學(xué)風(fēng)水的嗎?” “我不是?!迸硬缓靡馑嫉匦α?,舉了舉手里的電腦,“其實(shí)我是個寫手兼插畫師,這些都是看亂七八糟的資料看來的?!?/br> 寫手和插畫師?蘇暖明白她來這里干什么了:“小jiejie,你想來我的酒吧搜集素材?” “嗯,我一直在關(guān)注楊紅的案子,從各種渠道里聽說事情里,蘇老板也有參與,所以想問問,能不能提供更詳細(xì)的資料。”女子自我介紹,“我叫云雁回,筆名月滿西樓。你就是蘇暖蘇小姐嗎?” “嗯,對?!碧K暖笑著招手,“云小姐,來,坐吧,你想知道什么?” 云雁回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走進(jìn)了包廂。 蘇暖的專屬包廂里頭就是個工作臺 單人沙發(fā) 雙人沙發(fā)的格局,云雁回略一打量,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麻哥眼力界極好,什么都不說了,立刻離開,還將簾子放了下來。 “云小姐。”蘇暖給云雁回倒茶,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楊紅的詳細(xì)資料?!?/br> 蘇暖頗為意外:“楊紅的資料?” 她還以為,來這個酒吧,都是沖著風(fēng)水兩個字的呢! “謝謝。”云雁回雙手接過熱茶,捧在手心,好像在利用熱茶取暖,她說:“風(fēng)水方面的事,了解了解當(dāng)好玩就行了,我不是寫靈異的,而且這方面是你們的商業(yè)資料吧,我不方便詢問。我只想知道楊紅的情況,我覺得她個人的經(jīng)歷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但是沒有辦法找到詳細(xì)資料。媒體提供的,都是夸大其詞的,我就想,來問問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說?!?/br> 挖掘楊紅的背后故事?蘇暖更好奇了:“云小姐,你想知道楊紅的什么背后故事?她有哪里值得挖掘?” “就……”云雁回比劃了一下,“用網(wǎng)上的詞來說,楊紅是個扶弟狂魔,一個被原生家庭吸干血又被渣男害死的女人。但是,我看了新聞,覺得她的經(jīng)歷非常具有教育意義,我想寫成,或者畫成漫畫,給小學(xué)高年級、初高中的女孩子看。我想告訴她們,日常生活里要防范哪些人,聽到哪些話就是陷阱。還想所,人生有很多選擇,如果遇到對自己不利的事,要勇敢地抗?fàn)帯!?/br> 她居然是這個想法?蘇暖越發(fā)吃驚,點(diǎn)頭說:“好,我可以告訴你。” 云雁回的眼睛登時亮了,趕緊將茶杯放下,對雙手呵了呵氣,打開電腦,十指如飛地記錄起來。 她問了很多詳細(xì)的問題,例如當(dāng)年楊紅填高考志愿、楊紅是怎么被莊彬一步步用愛情這個借口困住的。蘇暖一一都回答了,因?yàn)閱柕锰屑?xì),太多,所以等蘇暖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快三個小時,到了晚上十一點(diǎn)了。 這個時間點(diǎn),酒吧正熱鬧著,但是云雁回明顯支撐不住了,臉色白白的,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云小姐,你沒事吧?”蘇暖感覺到她不大對勁,關(guān)切地問道?!安蝗缥覀兗觽€聯(lián)系方式,你有事直接在微/信上問我?” 一邊說,蘇暖一邊按了對講機(jī),叫道:“誰有空呢?給我送點(diǎn)熱開水過來?!?/br> “謝謝。”云雁回保存好文檔,取出手機(jī)加蘇暖的微/信,解釋道:“我身體不大好,有點(diǎn)怕冷,讓你見笑了?!?/br> 怕冷嗎?現(xiàn)在才9月中下旬,天氣還沒降到20度以下,她身上就穿起了薄薄的針織衫,看來是真的怕冷。 “熱水呢?”蘇暖皺眉,怎么這么久還沒送來? 她抬頭望包廂門口看去,卻見辛恬端著個托盤,靜靜地站在那里,雙眼定定地看著云雁回。那里燈光黯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平時嬌媚百生、宜喜宜嗔的小甜心。 “恬恬,你怎么了?”蘇暖問。 “哦,沒事啊。”辛恬被她一提醒,瞬間就恢復(fù)了嬌媚的樣子,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今天她穿著開叉極高的旗袍,露著白生生的大長腿。前凸后翹,玲瓏有致,胸口開了個雞心領(lǐng),露出深深的事業(yè)線。 辛恬將熱水放下,眼風(fēng)飄了過去,問道:“老板,你這是你的客人呀?是哪家千金呢?長得真好看。” “你好,我叫云雁回?!痹蒲慊刈鳛閷懯郑瑢θ藢κ乱幌?qū)捜?,卻不知道為什么,對著辛恬就皺眉。 她不喜歡辛恬這個樣子。 這眉頭不過皺了一秒,辛恬就發(fā)現(xiàn)了,她收起托盤,笑了:“哎喲,老板,你這位千金貴客不喜歡我,我還是不來了。下次她再來,你讓顏希過來送茶吧,顏希那種清高禁欲的范兒,冰清玉潔,更招人喜歡?!?/br> 說完,她腰肢一扭,踩著高跟走了。 回吧臺的路上,還故意欠身跟男顧客說話,胸口的事業(yè)線,直接將一桌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蘇老板,你不管管她嗎?”云雁回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抱歉,我不是用什么貞潔烈女要求女性,但我覺得,她是故意把自己做成這種的樣子,很危險的。她一個年輕姑娘……” 話里確實(shí)沒有歧視,全都是關(guān)心之意,但她為什么對辛恬這么關(guān)心?從剛才的交談里,蘇暖能感覺到,她是個教養(yǎng)極好、談吐優(yōu)雅有趣的女子,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 她應(yīng)該知道不該對別人的生活多嘴。 “這個嘛,不用擔(dān)心,我店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蘇暖敷衍著,“云小姐,你家住哪里?這么晚了,你打車不容易,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車,安全一點(diǎn)。” “?。俊痹蒲慊刳s緊搖頭,“不,不用了,我去的地方很安全的!那個,有事我在微/信上問你,蘇小姐,謝謝你給我的資料。” 說完,她將電腦一收,一溜煙走了。 很奇怪的一個女孩子……蘇暖嘀咕著,沒放在心上。她繼續(xù)打磨另一串手串,打算覷著哪天聶珊珊有空,就給她送過去。 沒想到,云雁回剛走不久,聶珊珊就來了。 “聶法醫(yī)!”蘇暖叫道。 聶珊珊發(fā)現(xiàn)她在包廂里,先瞥了一眼吧臺,才向她走來,叫道:“蘇暖?!?/br> “你怎么有空過來?”蘇暖給她打簾子,讓她進(jìn)來,見她臉上似乎有憂愁之色,便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遇到煩心事了?” “嗯,算是吧。”聶珊珊站在門口沒進(jìn)去,她身上依舊穿著方便行動的襯衫西褲,一副剛從單位過來的樣子。聶珊珊雙手插在口袋里,眉頭糾結(jié)成一團(tuán)?!盁┑煤埽瑏砟氵@里找酒喝。” “這可簡單了。”蘇暖拉著她往吧臺走去,坐下了叫道:“調(diào)酒師,給點(diǎn)烈酒!” 顏希帶著口罩,將酒送了過來,遞出去的時候低聲問道:“有煩心事?” “謝謝。”聶珊珊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沾即走,似乎有些不敢看,端起酒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吐舌頭?!拔冶砻玫牟∪耍邅G了。小丫頭剛當(dāng)醫(yī)生,心軟,擔(dān)心病人,跟我哭了好幾天。” “走丟了?” “對,字面意思。”聶珊珊揉著額頭說,“具體我也沒問,我的事情也一大堆。今天被她哭了一路,實(shí)在受不了,才來找你的。” 她說完,便發(fā)現(xiàn)蘇暖和顏希都盯著她。顏希的眼神很特別,她不敢看,只好對著微微笑的蘇暖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原本以為,我們聶法醫(yī)做高精尖工作,日常搞科研,是個高冷女神。沒想到,還是個知心jiejie人設(shè),連表妹工作上遇到困難了,都找你哭?!碧K暖喝了一口果汁,“唔,我開始明白,為什么楊紅都找上你了。你啊,看著高冷,實(shí)際上心軟得很,特別好欺負(fù)。” “胡說!”聶珊珊笑嗔了一下。 “沒胡說,你這人的氣息,看著強(qiáng)大,實(shí)際溫柔,非常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碧K暖說著,將手串取了出來?!敖o你。你這工作,整天接觸尸體,如果一直呆在警局里,有正氣壓著,就還好。可一旦出外勤,去案發(fā)現(xiàn)場,萬一案發(fā)現(xiàn)場風(fēng)水不好,邪崇就容易沾身。這是紫檀柳的珠子,我特意打磨了一下,上邊的圖案能讓你邪崇勿近。聶法醫(yī),征惡揚(yáng)善,就看你的啦!” “我只是本職工作,哪有你說的那么偉大?”聶珊珊打量著手串。 工作原因,她不適合戴飾品,但蘇暖做的這個手鏈小小的,圓潤可愛,戴在手上剛剛好。而且上邊的圖案,一看就叫她喜歡。 “謝謝,那我就厚臉皮收下啦!” “客氣什么,就算你不是長川的師姐,我也很喜歡你啊。”蘇暖玩笑,“認(rèn)真又有本事,堅持理想和事業(yè),還負(fù)責(zé)抓壞人的小jiejie,誰不喜歡?” “別,我一個33歲老女人,你叫我小jiejie,聽得起直起雞皮疙瘩。”聶珊珊哈哈笑了,兩人隨意聊著話題,直到一點(diǎn),酒吧準(zhǔn)備關(guān)門,聶珊珊才準(zhǔn)備離開。 “等等?!碧K暖起身準(zhǔn)備去拿包,“你喝酒了,不能開車?!?/br> “我知道,我打車的。” 聶珊珊站起身,身體扛不住地晃了一下。 “你喝醉了?!鳖佅:鋈婚_口說,“我陪你,打車回去。” 聶珊珊吃了一驚,猛地回頭看他,眼中放著光,似乎有別樣的期待,點(diǎn)頭說:“好啊?!?/br> 蘇暖看看兩人,沒阻攔,只叮囑著:“顏希,注意紳士風(fēng)度?!?/br> 顏希點(diǎn)頭,兩人出門攔了車,聶珊珊報了地址,和顏希沉默地坐在車后座上,一路上都沒有說。下車之后,顏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像個沉默的護(hù)衛(wèi)。 “你……”聶珊珊問,“叫做顏希嗎?是哪兩個字?嚴(yán)肅的嚴(yán)?” “不是,顏值的顏,希望的希?!?/br> “是這個顏希嗎?”聶珊珊心中思緒翻涌,也許是酒勁,或者其他什么,她開口問道:“顏希,那天在海里……” “老板給你的手串呢?”顏希忽然問道。 她的話就這么被打斷了,只好脫下手串遞過去?!澳阆矚g嗎?給你?!?/br> 顏希搖頭,將手串拿在手里仔細(xì)觀察,然后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滴在了手串的三通上。 “你做什么!”聶珊珊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抓他受傷的手,顏希卻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聶珊珊一呆,他便將手串給戴了回去。 “老板的法術(shù),是很厲害的,這個紫檀柳珠子被她雕琢成了鬼面,能嚇退一切厲鬼邪崇。但世上除了邪崇厲鬼,還有別的鬼,老板說得不錯,你身上的氣息太溫柔強(qiáng)大了,很容易讓鬼魂覺得,你是可以倚靠的。老板雖然細(xì)心,但她不懂鬼怪的思想,有時候,東西纏著你,不是想害你,只是想依靠你。” 顏希眼中滿是不贊成,將她的手放開:“我在手串里加了點(diǎn)東西,就當(dāng)是個保護(hù)罩,可以防止鬼怪的陰氣對你造成不利影響。這個手串,你不要給別人,也不要摘下?!?/br> “嗯……”聶珊珊心里沸騰的情緒已經(jīng)減緩了下來,她停下腳步,微微笑著?!拔壹业搅耍x謝你?!?/br> “不用?!鳖佅?戳艘谎勖媲暗莫?dú)棟別墅,表示:“你進(jìn)去吧,我一個大男人,很安全?!?/br> 聶珊珊點(diǎn)頭,輕輕地說:“晚安。” “晚安。”顏希點(diǎn)頭。 聶珊珊無聲地嘆了口氣,進(jìn)屋去。到了樓上,她再往下看,顏希的身影在路上慢慢走著,依舊戴著口罩,看不清容貌。 可她記得朦朧的海水里,他在慘白的潛水燈照耀下依舊魅惑的臉。 “怕不是個顏控吧?”聶珊珊嘀咕著,忍不住握緊了手腕上的手串,覺得自己真是喝多了,所以想多了,趕緊洗個澡就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聶珊珊的生活依舊被工作填滿著。好不容易喘口氣,她還要被家里催婚、嘮叨身體,被表妹哇哇哭訴著還沒找到可憐的病人。連續(xù)多日轟炸,聶珊珊就有點(diǎn)受不了了。 她以前沒有這么軟弱的,或許是心亂了,或許是有了個地方可以紓解壓力,就不由自主的,總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