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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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總是不聽勸告?” “娜塔莉……娜塔莉……娜塔莉……” 繁雜的人聲猶如潮涌般漫過我的鼻腔、耳膜,我感覺到了窒息,可眼皮卻牢牢的合攏,一片黑暗。 “娜塔莉,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嗡 頭部仿若被重擊后發(fā)出的嗡嗡震響,我喘了一口氣, 猛得睜開了眼。 視線還是蒙著一層霧,嗡嗡作響的嘈雜聲還在耳膜中回響,我掙扎著想要抓住一個東西, 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奧莉的車里。 我不該那樣去激怒她的,我開始有些后悔,可真當發(fā)現(xiàn)的時候,卻又是完全的控制不住情緒,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糟糕。 我坐直了身體,眼前還是一片模糊, 后腦勺不可忽視的發(fā)出陣陣刺痛,那應(yīng)該是受到了重擊,我感覺到了尾部翻滾,因為頭部的眩暈而發(fā)出干嘔的訊息。 我捂住了嘴, 痛苦的咳嗽起來,把在車上吃的三明治全都吐了個干凈。 清空胃部之后,眩暈的感覺終于去了大半,我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場景, 四周垂下來白色的紗簾半遮半掩的擋住了外界的景象,我似乎是被放在了床上。 奧莉不在這里,我從床上爬起來,慢慢的爬到床邊,后腦不停的在向我發(fā)出疼痛的訊息,以至于我只要一有動作,就會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我伸手摸了一下后腦,從后腦鼓起的那塊骨頭再到頸部的銜接,那一塊都是潮濕的,手指觸碰上去都能感覺到一絲刺痛。 我收回了手指放在面前看了一眼。 食指和中指上都沾了一塊血漬,不是很多,說明傷口正在結(jié)疤愈合的邊緣,可以暫時不去管它,我松了一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 眼前還是晃得厲害,雖然不是那種眩暈的令人幾乎要干嘔的難受,可還是會感覺到暈,也許是輕微的腦震蕩,我已經(jīng)不記得昏迷前腦袋遭受了怎樣的打擊,但現(xiàn)在的狀況并不是那么樂觀。 而我現(xiàn)在最疑惑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奧莉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殺死了萊恩,還偽裝出萊恩葬身火場的假象,在這一點上看,并不像是矛盾爆發(fā)時的一時沖動,而更像是早有預謀。 她還在萊恩死后,我精神不穩(wěn)定時對我噓寒問暖,那段時間我還真沒能從她的身上發(fā)覺出什么問題。 可她為什么又要把戒指戴在手上,她隱瞞了這么久,不太可能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除非……她時故意的。 奧莉做什么事情都會有她的目標,或者說是目的。 從弗雷爾復活就能看出來,她是一個目標明確并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那么現(xiàn)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想了很多,也許是奧莉喜歡萊恩?這喜歡一個人得不到他就要將他殺死嗎? 這種猜測讓我渾身都不舒服。 然而現(xiàn)在再多的猜想都沒有什么用,我繞著房間檢查了一圈,這個臥室我沒有見過,從而不太能肯定奧莉是否把我?guī)Щ丶?,或者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些也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面對奧莉,我該這么做? 她的精神狀況顯然是不怎么正常了,從前都是我感覺自身的精神狀況出問題,現(xiàn)在突然覺得別人有精神問題,這種感覺還挺古怪的。 我又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尋找能夠防身的東西,倒不是我不想逃跑,只不過從房間里唯一的窗戶向外看去,一棵筆直粗壯的樹木拔地而起,窗戶的高度正到樹木的樹頂,距離地面的高度也有好幾米,跳下去雖然不會死,但是受傷難免,我可不想到時候瘸著腿去面對奧莉。 防身工具沒找到,不過墻壁上掛著的麋鹿頭座下綁著一把斧頭。 這間房間的裝修就顯得非常的陰暗可怖,三面墻上都掛著動物的頭座,即便有窗戶也是背光的,整個房間光線無比的昏暗。 我伸手夠了一下斧頭,斧頭掛的位置還比較高,就算踮著腳也只是虛虛的勾到斧頭的把手,卻無法用力,更別提把斧頭拉下來。 我把床頭的柜子推了出來,這種實心的木制柜有點沉,推起來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我推了很久,柜子角在地面上劃拉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把我嚇了一跳,松開手靜靜聽房門外的動靜。 房門外十分安靜,我又低下頭,一股氣的推了出去,一把將柜子推到了斧頭下面。 我也不清楚剛才的動靜有沒有引起奧莉的注意,只能速戰(zhàn)速決,跳上柜子就去拽斧頭,斧頭是被四根釘子上下兩個,勾穿著細線固定的,我用力一拉就將斧頭給扯了下來。 拿到斧頭后就安心不少,我兩只手提著斧頭,走向了房門口,躲在房門的一側(cè)緩緩的拉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條長走廊,直到這里我才感覺到眼熟,這似乎就是奧莉上次帶我回來的那間別墅,它的二樓就有這么一條走廊。 我將斧頭在手中顛了顛,從房門中走了出去,原本走廊的左側(cè)上都裝滿了落地窗,但是現(xiàn)在都被木板封了起來,只在木板中央留下了幾道縫隙,透露出一絲絲的光線來,這讓這間本就陰森詭異的房子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我抱緊了手中的斧頭,順著走廊緩慢的向前行走,我還記得走廊的盡頭有一條旋轉(zhuǎn)樓梯,奧莉的父親曾經(jīng)就掛在樓梯上的吊燈上。 伴隨著距離的更近,我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似乎奧莉根本就沒有好好打掃過清潔,那種味道已經(jīng)從單純的臭味發(fā)酵成混合著酸味的惡臭,令人作嘔。 我捂住了鼻子,順著走廊往前走,那股味道已經(jīng)濃重到近乎化作實體,不停的向眼刺去,我瞇上眼,走到走廊的盡頭。 這邊的光亮程度更糟,沒有了能夠通風的窗戶,燈也沒有開,即便是白天,這一塊也是灰暗的,從走廊透來的光線將旋轉(zhuǎn)走廊均勻的切割成兩截,一半是是在上面在光亮里,另一半就猶如被一張深淵巨口,整條吞噬了下去。 我突然感到有些恐懼,這似乎是人體的本能反應(yīng),可我也明白,我別無選擇。 樓梯的材質(zhì)是木制的,這得益于奧莉父親的懷舊,他似乎非常喜歡這種天然型的原材料,連同造型都是仿制中世紀的貴族裝修。 可在這種黑暗惡臭的環(huán)境下,咯吱咯吱木制品壓縮發(fā)出的脆響,仿佛變成了惡魔的低語,夾帶著一陣一陣的寒意從脊背上撩上來。 我感覺到手臂發(fā)麻,似乎有風從我的臉下、樓梯的底端吹來。 那并不是我的錯覺,我走進樓梯一旁的欄桿,略微傾身的向下看去,非常細碎的風聲呼響從下面?zhèn)鱽怼?/br> 也許大門并沒有關(guān)緊,我望著樓梯下漆黑的大廳,那實在是太黑了,以至于以rou眼都無法看清下面的具體景象。 “娜塔……” 伴隨著風聲的嗚嗚聲,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可當我側(cè)身仔細去聽的時候,又沒有了聲響。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糟糕,我換了個姿勢,兩只手攥著斧頭的把柄,用更容易揮動的姿勢握緊了它,慢慢的向樓底走去。 幾節(jié)臺階走的非常緩慢,直到完全步入黑暗,在漆黑中摸索著向下行走。 “哦,娜塔,腳下小心。” 我感覺到腳下忽的一空,踉蹌著往前撲去,這時卻在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托住了我的手臂,捏住了我手中的那把斧頭。 “這里的臺階壞掉了?!?/br> 粘稠嘶啞的女聲在我耳畔響起,呼呼的熱氣仿若變成了一條帶著蒸汽的蛇,向我的耳中竄去,幾乎時一瞬間我就捏緊了斧頭向旁邊砍去。 刀刃切入皮rou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我甚至能夠感受到溫熱的液體順著斧柄向下流淌,順著我的指縫滑去。 “動作不錯,娜塔。” 一霎那,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大廳中亮了起來。 已經(jīng)習慣黑暗的眼球在猛地刺入強烈的光源之后涌出了不少的生理淚水,可我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后卻根本不敢閉上。 斧頭從奧莉的脖子和肩膀的連接處橫劈而去,穿過了皮rou,將她牢牢的定在墻上。 “我……”我在這一瞬間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做,手指帶動了斧頭,又是一股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來。 “我很抱歉……”奧莉歪斜著腦袋,她似乎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保持這樣的動作,就這么軟軟的靠在斧柄上,“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 “我感覺我的人生就像輛失控的汽車,沖出了道路,撞向了人群?!眾W莉笑了笑,卻牽動到傷口痛苦的咳出了一口血沫,“我愛萊恩,根本就無法接受他要訂婚的現(xiàn)實,就拿了把刀去找他?!?/br> 我感覺到眼眶開始發(fā)熱,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胸腔中翻滾,促使我忍不住用力按下了手中的斧柄。 奧莉發(fā)出一聲痛呼,可依舊沒有掙扎。 “我不小心捅了他一刀,他被我殺死了……然后我害怕極了,打電話給我的爸爸,問他我該怎么辦?” “他告訴我,不能報警,否則我們一切都完了?!?/br> “我放了把火……”奧莉的聲音在顫抖,“偽裝成是失火現(xiàn)場?!?/br> “萊恩當時沒有死。”我打斷了她的話。 “……什么?”奧莉瞪大了眼,她呆呆的望著我。 “萊恩被你捅了一刀,但當時他并沒有死去,而是再后來你放火后……這些你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嗎?刻意靠近我關(guān)心我,不也是為了得到這些消息嗎?”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非??尚Γ哺杏X到了難過。 “我還以為……你是至少是真心的?!?/br> “對不起……對不起……”奧莉只發(fā)出了幾個氣音,腦袋就完全的軟到一邊,瞳孔潰散了。 她死了。 死亡來的如此容易,如此快速。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調(diào)動應(yīng)有的情緒她就死了。 當?shù)玫秸嫦?,幕后真兇也得到了?yīng)有的懲罰,可我并不覺得有多愉悅。 我感到了憤怒,我都沒來得及斥責她,怒罵她,只得到了幾個輕飄飄的對不起,這并沒有讓我感覺到發(fā)泄,甚至感到了更加的難過。 “娜塔莉……” 我轉(zhuǎn)過頭,弗雷爾站在我的身后,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拍我的肩膀,卻在看見我回頭后又將手臂收了回去。 “我想……”弗雷爾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我抱住了他的腰。 “就這樣,讓我安靜的待上一會兒,好嗎?” 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哭到兩眼發(fā)黑,哭到最后缺氧昏倒。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屋外的草地上,腦袋下墊著弗雷爾的雙腿。 “我覺得你不會想要待在那個房子里?!备ダ谞栯p手撐在身后,揚起頭望向遠方。 我似乎睡了很久,天都黑了下來,灰色的天空混著橙紅色的夕陽一覽無阻,似乎昭示著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我想,我要回去了。”弗雷爾輕聲說著。 “去哪兒?”我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暈,注意力也不太集中。 弗雷爾笑了笑,手指指向下方,“我該回去的地方?!?/br> 再次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歇斯底里,我會不可理喻,事實上,我發(fā)現(xiàn)我似乎已經(jīng)開始能夠平靜的面對這個事實了。 “明天,明天好嗎?現(xiàn)在太晚了?!?/br> 弗雷爾笑著一聳肩,抖了抖肩膀,“我想明天會是個大晴天,我愛太陽?!?/br> “我送你們,好嗎?” 弗雷爾頓了頓,也不知道是不是黃昏時光線的影響,那雙棕色的眼瞳都被渡上一層金光,幾種顏色混合之下,卻變成了一種深綠的色澤。 “你準備好了嗎?” 我聽到他這么問我。